第六卷 第四十三章 惡夢

薩佛羅特!薩佛羅特!你在哪里?

我展開隱形的雙翼,躍過懸靈谷,飛向集英堡,可是漆黑的夜里,堡中一點燈光都沒有,我的心一冷,停在了大門口,門微開著,而我不敢進入,我怕看到第二個月宮。

“啊!~”一聲慘叫劃破長空。

“薩佛羅特,你不要有事,你一定不要有事,不然……不然我怎麼辦?”我突然閃電般的移動了身體,向堡內沖去,雖然沒有燈光,可是對于吸血鬼的我來說,一切都如白天一般清晰可見。

“luvian!你……你來了!”廳中有兩人,側對著我,一個是西索菲亞,另一個是薩佛羅特。西索菲亞手中的血姬已經沒入薩佛羅特心口,刀尖從他的背後穿出,黑血在刃口滴落下來。而他對我笑著,笑得很開心。

“不要啊!”我向他撲去,西索菲亞抽出血姬,他仰天倒下。我抱住了他,緊緊的抱著,怕一松手,他就會消失,變成沙粒飛散。

“薩佛羅特,你……你怎麼樣?”我抬著他胸口的血窟窿,可是黑黑的濃血還是不斷的從我的指縫間溢出,染黑了他身上的衣服,我的哭如斷了線的珍珠般不停的滴落。

“我……我沒事,你……怎麼會來的,你是來看我的嗎?”他在笑,他還在笑,笑的那麼的開心,好像得寶似的,可是嘴角已經開始有血滑下。

“你……你不要再說了,你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我不要你有事。”我一邊說,一邊哭,淚水流進嘴里,咸咸的。

“luvian,你不要再哭了,這樣一點都不像你。”他抬手為了擦著淚水。

“可……可是,你……”他現在這個樣子,我的淚怎麼可能止得住。

“你不是很堅強的嗎?那次在學校,你的心那麼疼,你不是還是堅持到了最後?”他的臉好白,白的像紙一樣,雙唇也隨著流出更多的血而變的越來越白,我好害怕。

“你……你知道?你不是走了嗎?”我哽咽著。

“傻瓜,我怎麼可能扔下那樣的你走呢!”他輕輕的摩擦著我的臉。

“那你為什麼後來還是走了?為什麼不留下來?為什麼不告訴我喚醒她,她會殺了你,為什麼?為什麼啊?”此時的我完全是一個失了控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為什麼,一股腦的吐了出來。

“我希望你自己選擇,我不想因為我而讓你痛苦。”他的母指滑上了我的雙唇,來回輕輕的摸著。

“可是……可是……現在我不是更痛苦,你這個笨蛋,都是你的錯,你為什麼要出現在我的生命里,為什麼要愛上我,為什麼要讓我愛上你,為什麼現在又要一個人離開,拋棄我,為什麼?”我恨他,恨他讓我這麼的痛苦,可是我還是不希望他有事,不想要他死,想把他留下,留在我的身邊。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還會來找我,不過……我真的很高興,最後,還能見到你,聽你說你愛我。”他的聲音越來越輕,我湊的那麼近,還是聽不太清,到最後完全沒有了聲音。

“薩佛羅特!”我吻著他的唇,可是他已經沒有了一點反應,我抬頭,用撒裂喉嚨的聲音,大喊。

“luvian!”“靜兒!”“你怎麼樣?”

睜開眼睛,看到的竟然不是薩佛特,而是sinmo,哥哥,還有那個花花公子。

“我……我這是在哪里?”我的胸口很疼,頭也很重,抬不起來。

“醫院,你剛動了開腔手術,現在不用亂動。”sinmo按住我想支撐起來的雙手。

“我要去找薩佛羅特,他出事了,他被西索菲亞刺傷了,我要去找他,我一定要去找他。”我掙紮著想要爬起來。

“現在不行,你這個樣子什麼地方都不能去。”哥哥命令道。


“可是……可是再不去,他會死的,我不能讓他死,我不能讓他離開我,不能。”我看著哥哥的眼,哭喊起來。

“沒事,他現在還不會有事,你先安靜一點,聽我說。”哥哥坐到我的床邊,sinmo退到了一旁,“現在西索菲亞還沒到墓鎮,她是血族,而且剛醒過來,對于現在的交通方式根本不懂,所以到懸靈谷沒有那麼快,你只要先把自己的傷養好,我已經安排好了,你可以直接住車日夜不停的到達懸靈谷。”

“你接收了第三黨?”聽到這些,我也冷靜了下來,哥哥說的沒錯,西索菲亞應該連火車都不會。

“嗯,對不起。”他的眼神一暗,向我道歉道。

“不用,你這麼做是對的。”我握住了他的手,也許因為我本不是一個重情的人,所以看問題總是能冷靜的從旁觀者的角度來看,也正是因為這樣,我一直不想把自己拉到當事者中,也許這也是我的悲哀之一。

“你這麼做也沒錯。”他對我笑了笑,伸手揉了揉我的頭。

“那麼什麼時候我可以出發,我想快點,我不放心。”剛才的那個雖然是夢,可是我的夢時真時假的,如果那是真的怎麼辦?我只有看到安然無恙的薩佛羅特,我才能真正的安下心來。

“你好好的休息一晚,明天我們就出發。”哥哥把被子扯到了我的顎下,塞好。

“聖格雷德,這是不是太快了,靜兒的身體……”sinmo有點不放心。

“沒事,你們先出去一下,我還有點事要單獨跟她說。”哥哥對sinmo他們揮了揮手,然後他和蕭陽都出去了。

“哥哥?”我不知道他還有什麼話要跟我說。

“謝謝你不怪我讓第三堂派去月宮。”他把我慢慢的扶著坐起,然後在我的後背墊著一個枕頭。

“你這麼做是對的,畢竟誰都不知道她醒來後會怎麼做。”我從來沒有怪過哥哥,他是密黨的大長老,他應該為整個黨派,甚至是所有的血族著想,如果是我在他的這個位置,我也會這麼做。

“謝謝你。”他感動的俯身向我,抱住了我。

“哥哥!”我一驚,輕喚了一聲。

“喝吧!現在你的心髒里已經沒有了淤血,只要你喝夠血,一定馬上就會全愈的。”他把脖子湊到我的唇邊。

“可是……也許我會把持不住。”對于這麼長時間沒有喝血的我來說,如果一放開那種,我不知道會不會把他所有的血都給吸干。

“沒事,我現在是你的哥哥。”他的聲音讓我雙眼一熱,淚隨即滴下。

“嗯,謝謝你哥哥。”我解開封印,含著淚咬了下去,生命一點點的補進我的心髒,我再次感到自己充滿了力量。

“不喝了嗎?”他無力的撐著床坐在一邊。

“夠了,心上的傷口已經完全愈合了。”我對他笑了笑,然後閉上了眼睛,打算好好的積蓄一下體力,准備明天出發。

“那麼明天出發。”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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