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四章 行軍路線

見到法雷爾受傷,眾敵兵不禁發出一聲歡呼,卻見白銀騎士端坐在馬上,不動如山,卻也並不進擊,這種怪異的模樣,讓圍在周圍的眾人不禁都有些驚訝。

前鋒營的騎兵已經沖進了城門洞,有豐富戰斗經驗的老兵們死死守住城門,後續部隊如同潮水一般湧了進來,法雷爾胸口急促的起伏,伸手撿起了一把長槍,高聲叫道:“弟兄們,跟我殺!”

這“殺”字剛剛出口,卻見那白銀騎士高大的身軀在馬背上一晃,一頭栽落在馬下,頭盔落了下來,叮叮當當在地上打著旋兒,眾人借著火光看去,卻見那名白銀騎士已經七竅流血,死于非命。

“哦”的一聲,城門處聖特勞斯的士兵不禁歡聲雷動,而德里的士兵頓時驚叫一聲,四散奔逃,本來是極為艱苦的攻城戰和巷戰,竟然變成了一邊倒的局面,沒有了首領,急于逃命的士兵們打開了西門,狼狽逃竄,戰線瞬間崩潰。

無相功乃是逍遙派的總綱心法,最是神妙無比,盡管法雷爾僅僅是在第二層的頂峰,但是十數年的朝夕苦練,內功也總算是有所小成,在第一次用戰槍刺殺卡拉格統領的時候,法雷爾其實已經用上了全力,將戰槍灌注真氣,無堅不摧,盡管卡拉格身穿黑鐵盔甲,卻也無法抵擋這當胸一刺,而法雷爾將單手劍甩出的時候,其實並沒有注入內力,只是一個虛招,卻讓有所忌憚的白銀騎士拉開了戰槍,法雷爾趁機欺近他的身體二尺以內,一掌下去,盡管那騎士身穿堅硬的白銀盔甲,但是卻在內力面前不堪一擊,雖然盔甲並沒有絲毫的損壞,但是法雷爾那一掌卻將他的心髒生生震碎,這便是內功隔物傳勁的道理所在。

但是這一番理論,在這個世界卻是聞所未聞,眾人只是見到法雷爾僅僅是一掌就將全副武裝的白銀騎士打死,哪里還有絲毫的戰意?三個統領先後被殺,群龍無首,又見城中四處火起,以為莫拉卡城已經失陷,頓時兵敗如山倒,當埃塞爾.羅賓沖進城門的時候,城中的戰斗早已經結束。

“法雷爾,干得漂亮!”埃塞爾.羅賓親眼見到一名白銀騎士和一名大騎士尸橫當地,一問之下,這才知道是法雷爾一個人就干倒了兩名優秀騎士,伸手用力拍著法雷爾的肩膀,他性子粗魯,除了罵人的話極為流利之外,其他方面卻是有些拙于言辭,只能不停的誇獎干的漂亮。

“僥幸的很!”想起剛剛的戰斗,法雷爾也是慶幸不已,搖頭笑道,“羅賓將軍,攻下莫拉卡城還只是第一步,下面咱們該怎麼辦?”

“我已經想好了!”埃塞爾.羅賓詭秘的一笑,伸手招呼道,“你們幾個,也都過來。”

幾個軍官也提劍走了過來,法雷爾突然想起一事,急忙說:“羅賓將軍,我們的馬匹還在那邊的樹林里,我的武器盾牌都在馬背上。”

“不用擔心!”埃塞爾.羅賓很快叫人去樹林把馬匹趕過來,從懷里掏出了一卷羊皮紙,攤在地上,有幾個士兵把火把伸了過來,在火把下看得分明,那羊皮紙赫然便是一副手繪的地圖。

“看著,這里,從香農山谷開始,到泰摩荒原,這一帶都沒有辦法再回去,敵人的主力都布置在這里,一旦我們主力被全殲了之後,他們肯定會回頭來找我們的麻煩,但是我想出了一個好辦法,從這里……”埃塞爾.羅賓用手指在地圖上彎彎曲曲畫出了一條線,頓時讓在場的眾人都大眼瞪小眼,一時都說不出話來。

“嘿嘿,很驚訝吧!”埃塞爾.羅賓很是得意的笑道,“誰會猜得到,我們在這種情況下竟然不往聖特勞斯王國的方向,反而自投羅網?”


“老天,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一名步兵統領忍不住呻吟了一聲,“將軍,您不是在開玩笑吧?我們現在被羅格和克雷恩的部隊追得跟他媽的一只沒腦袋的野豬一樣,我們還要去羅格的地盤?”

“沒錯,你沒聽錯,就是這樣!”埃塞爾.羅賓嘿嘿笑道,“但是我們不是要去羅格的地盤,而是在德里和羅格的邊境處繞一圈,從香農山谷北側繞回去,如果我沒有猜測錯誤的話,那幫狗娘養的根本不會想到我們會發瘋安排這樣的行軍路線。”

“將軍,如果這個時候羅格再有一支隊伍從這里出關,哪怕只有一千人,那可就是一場巨大的災難啊!”米隆沉吟半晌,有些不可思議的搖頭道。

“是啊,我知道!”埃塞爾.羅賓點著腦袋,“在已經絕對勝利的前提下,羅格還會在加人手嗎?好吧,就算只有一千人,每天所需要的糧食供應要多少?羅格王國還會做這樣的虧本買賣嗎?”

“但是我們的糧食也不多了!”有人插了一句。

“莫拉卡城里總會有一些可以補充的糧食吧?”埃塞爾.羅賓沒有抬頭,順口回答了一句。

沒有人吭聲,在這片空地上,只能聽到士兵的喘息聲和火把嗶嗶勃勃的響聲。

“真是個瘋狂的主意!”法雷爾艱難的說了一句,打破了這種難堪的沉寂,“但是我想或許真會出現一點什麼機會,嗯,比如說,如果我們能夠悄悄的過去,應該……”

“不是應該,是肯定!”埃塞爾.羅賓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馬修,給我聽著,你,還有法雷爾,休息三個小時,三個小時之後,給我從西門滾出去,按照我所說的路線,一定會有機會沖出這個該死的鬼地方。”

“是!”騎兵隊長馬修.科里納答應了一聲,法雷爾卻聽出了埃塞爾.羅賓語氣中的一絲不尋常,驚訝的問道:“羅賓將軍,那你……您不和我們一起走嗎?”

“我?”埃塞爾.羅賓眼角眯縫了起來,朝法雷爾做了一個聳肩的動作,輕聲道,“我還有必要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