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和太陰受晴明之命,在傾盆大雨中疾行.
天一穿的衣服不適合在山中奔跑,所以速度有點慢.
天一,利用我的風在空中找的話會比較快喲.
和她並排奔跑的太陰好象有些焦急似的用手指了指天空.
天一抬頭看了看她指的方向,感覺到背上一陣寒意,臉有些僵硬了.
能夠帶來雨的黑云.六合他們說在那場雨中看到了紅色的螢火蟲.
紅色的螢火蟲曾在昌浩的夢中出現,不由得讓人覺得這是某種恐怖東西的象征.
不,我還是在地面上搜尋吧.太陰,拜托你在空中搜索吧.
可是
天一朝有些不高興的太陰笑了一下,輕輕提起衣裾.
如果發生什麼事的話,帶著我對你來說很不方便.
連真鐵這個敵人在哪都不只,在這種情況下,還是離沒有戰斗能力的自己遠點好.
這樣的話,萬一你碰到了真鐵那不是很慘.
沒事,別擔心.
天一靜靜地微笑著,太陰說服不了她,有些垂頭喪氣.
我知道拉一旦發現昌浩,立刻通知我哦.
太陰你發現了也要記得通知我喲.
天一目送太陰乘風而去,歎了口氣.
實際上從剛才開始就覺得身體異樣沉重.大概是夾雜在雨里的妖氣正在一點一點地損耗她的體力.
如果帶著我的話,太陰就危險了
天一低聲自言自語,嘴一撇差點哭出來.
啊,真的,自己實在是太沒用了.只能做些把別人受的傷轉移到自己身上這樣的小事.
留在京城里的朱雀的面容浮現在腦海中.那個值得信賴的堅強有力的臂膀不在身邊,自己竟然是這麼無助和驚懼.
朱雀借給我一點力量吧
據說昌浩負了很重的傷.行蹤不明,現在到底怎樣了呢.
大家都在竭盡全力尋找昌浩.
天一抬頭看了看被黑云籠罩的天空,在心里祈禱昌浩平安不事.
不管他負了多重的傷,一定要把傷轉移到自己身上,把昌浩救活.可是,卻沒有把已經奔赴黃泉的靈魂帶回來的能力.
所以無論怎樣你一定要把命保住
她的聲音被淹沒在敲打全身的雨聲中.
擦了擦進入眼睛里的雨滴,她竭盡全力開始奔跑.
天色有些暗,所以不知道現在到底是什麼時候.
晴明到達道反聖域的時候大概已經過子時了.比被道反大神召喚的晴明和六合先走一步,在山中奔跑的時候大概到了丑時.據那個時候已經過了很久.也許現在就快到寅時了吧.
想到這里,天一不禁打了一個冷戰.
這麼說來自從失去昌浩的消息以來,已經過了整整一天.
拼命壓制住喉嚨里湧上來的東西,分開出云山中的樹木繼續前進.這樣繼續往前走的話,就快到和伯皙相鄰的邊境了吧.
天一朝四周看了看.在這個高大的樹木連綿不斷,遮蔽天日的山中,尋找在空中飛翔的太陰的身影是一件很困難的事.同樣,這也意味著太陰想找天一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管什麼都好,需要一個線索.一個和昌浩的性命有關聯的線索.
天一,河流!
太陰的聲音突如其來,在耳朵深處回響.
啊?
隨風傳來太陰僵硬的語調,仿佛是已經被逼到走投無路的地步.
剛才,白虎在風信中告訴我的.昌浩在因下雨而暴漲的河里
天一短促地慘叫了一聲.原本打算冷靜地傳達這個消息的太陰的聲音也在打顫,最後幾個詞根本聽不明白.
哪條河?在哪邊?
被樹木擋住視線的天一根本看不清楚方位.太陰對有些不安的天一開始彙報自己所看到的地形.
右邊,直著往前走,有一條河.可是
太陰話說到一半停住了.天一沒有理會她,開始沒命地跑出去.
天一?等一下,你一個人很危險的!那兒現在
天一使用神力快步疾行,突然眼睛的余光發現一個黑影掠過.
心里一驚,轉過臉一看,不知從什麼時候起,無數只野獸在並排奔走.
狼!
和京城里出現的具有同樣氣息的群狼正打算包圍天一.
天一?等等,天一!快回答我!
太陰全身都被雨水打濕了,好象動了肝火似的大聲叫道:
那兒很危險!天一你聽見沒有!
到處都是魑魅的氣息.從空中望去出云的群山都被郁郁蔥蔥的樹木覆蓋,根本看不到天一的身影.
被風包裹住的太陰突然發現要是自己不用比平常強大的神力根本無法停留在空中.
瞪視著漸漸逼近的黑云,怒吼了一聲.
是祭祀王這個家伙呼喚的雨吧你給我適可而止吧.
由太陰的全身噴射出激烈的神氣洪流.
太礙眼拉!
太陰一邊怒吼一邊讓包圍住全身的龍卷風撞擊黑云,黑云出現了裂縫.
但是,好象沒有完全裂開.其他地方的云立刻流動到變薄的地方,來填充被太陰的風撞擊出來的縫隙.
嗚!
太陰咬緊嘴唇,看到一道閃光.
眼前劃過一道閃電.旁邊轟鳴的雷聲震耳欲聾,使她的聽覺麻痹.
與此同時.雷擊開始襲擊太陰.雖然倉促間神力建起了防禦壁,可是雷還是直接擊中了她.!
太陰慘叫了一聲,身體失去平衡,倒著墜落下去.
那個時候她在黑云中間看到了蠕動的紅色的螢火蟲.
螢火蟲!
不,那時.
她驚訝地瞪大眼睛,聽力慢慢恢複了.
刹那間和雨聲,雷聲都不一樣的轟鳴聲,響徹天地.
帶著長長的尾巴的那個東西到底是什麼呢?太陰被隱藏在雨中令人恐懼的妖氣束縛住四肢,一動都不能動.在戰栗的同時終于悟到那時什麼東西.
那個時候,不知是誰接住了從空中直直落下落下的太陰的身體.
一股旋風裹住了太陰的身體,太陰看到了一個可以依靠的寬闊的肩膀.
意識到同胞關切的視線,太陰的感情如絕堤的水一樣泛濫起來.
白虎!
太陰渾身顫抖,緊緊抓著白虎的衣服.白虎臉色蒼白.一邊拍打太陰的後背,一邊抬頭仰望天空.
剛才那是
太陰好象真的被嚇住了,屏住呼吸.低聲說道:
好象是什麼東西咆哮的聲音
黑云中間,好象有什麼東西.
太陰有抽泣起來,白虎的表情變得很凝重.死死地盯著地面.
白虎,勾陣和你不在一起嗎?
白虎苦著一張臉搖了搖頭.
沒有她為了讓我盡快趕到晴明的身邊,和真鐵交上手了,那之後就
太陰極度驚愕,不由得屏住呼吸.
真鐵不是那個寄體在風音身體的敵人嗎.那個竟然能把騰蛇逼到走投無路地步的可怕敵人.
哪兒?!你和勾陣在哪分開的?!
白虎所指的方位正是聽了太陰的話之後天一所去的方向.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座很高的山.從那座山上流下來的河流是流經出云的簸川的源頭.
據說昌浩掉進去的就是那條河.
全身仍然有些僵硬,太陰拼命給自己鼓勁,試圖讓身體恢複活力.太陰放開白虎的手.然後用力拍打自己的臉頰.
走白虎,咱們走吧!
因為疼痛臉有些扭曲,太陰掉轉身去.白虎跟在她後面.
兩人就在越下越大的雨中飛弛.
天一一邊從那些黑色野獸的牙齒和爪子的空隙中鑽過,一邊尋找河流.
聽到遠方隱隱傳來和雨聲有些不同的響聲.在狼群對面的天一捕捉到了這個聲音,穿過樹木之間的空隙,在水聲的引導下快速奔跑.
狼嚎叫的聲音越來越大.與此同時,可以感覺到原本很微弱的妖氣越來越強.
這是
雨中的東西,好象聚集在了一起,勢力越來越強大.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好象是令人恐懼的妖怪放出的妖氣.感覺和包圍住自己的群狼所放出的妖氣有些相似.
群狼好象在等待天一的力量變弱.雖然有時候會撲過來,不過像是在嘲弄天一的樣子,知識用爪子撕裂衣服,並不讓她負致命傷.
朱雀!
這個詞比任何咒語都更能給予她力量.能夠給予她決不屈服的堅強和永不放棄的勇氣.
水聲越來越近了.
野獸的嚎叫在耳邊回響.天一情緒高漲,心髒鼓動的聲音簡直大得驚人.
樹林很快就要到盡頭了.在黑暗中注意到這一點的瞬間,同胞的神氣在極近的距離爆發了.
天一屏住呼吸,凝神諦聽.
剛才那無疑是.
勾陣!
野獸們一起咆哮起來.與此呼應簡直可以凌駕與勾陣神氣之上的驚人靈氣迸發了.
天一雖然從來沒有直接感受到那種力量.但是,無需別人告訴也知道.
這是,蘊藏與被敵人奪去的風音身體里的靈力.繼承了神之血統,接近于神的神聖力量.
出了郁郁蔥蔥的森林,天一突然站住了.
雨滴擊打的河流被染成了鮮紅色.
紅色的那時什麼東西,這
並不僅僅是紅色這麼簡單.簡直像是在燃燒似的不斷搖拽著的煙霧徐徐升起.
呆立不動的天一發現野獸們在慢慢接近,急忙跳開.
河流的兩岸是堅硬的岩石,被雨水沖刷得已經完全濕透了.
勾陣!
天一一邊躲避全狼的攻擊一邊轉身試圖跑到同胞的身邊.
視野里有東西掠過.
遠處的浪嚎在回響.
離天明還有很長一段時間.在黑暗中,黑色的野獸,好象捉住了什麼東西似的.
胸口猛烈地震動了一下.心跳加速,簡直像是在敲鼓,呼吸急促得甚至有些憋悶.有什麼東西好象在促使她回過頭來.
被雨水擊打的岩石.其中一塊岩石,半邊被紅色渾濁的河流染紅了岩石.那兒有幾只狼.
另外.
天一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
昌浩大人!
昌浩一動也不動,像是斷線的人偶.一只狼銜著他的衣領.
沉到湖底深出的紅蓮,手指動了一下.
一直沉寂的水面,慢慢生出一圈一圈的漣漪.
喉嚨震動了一下,張開的嘴唇里冒出氣泡.
身體彎成弓的形狀,被托到水面.
哇!
進入肺里的水通過激烈的咳嗽吐出來,紅蓮終于睜開了眼睛.
※※※※※※※※※※※※※
被爆發的靈力擊倒,勾陣的身體嵌在岩石里.!
嘴里發出斷斷續續的喘息聲,和骨頭嘎吱嘎吱碎裂的聲音夾雜在一起.
真鐵用腳尖輕易地踹開搖搖欲倒的勾陣,然後彎下腰來.
干脆就這樣死掉怎麼樣呢?
勾陣緩緩抬頭看著真鐵.
風音的臉含著一絲嘲笑.如果六合看到這個表情一定會氣瘋吧.
他比任何人都重感情的.
說什麼廢話
這句話和血沫一起從嘴里吐出,舉起右手緊握著的筆架叉.
真鐵輕易地避開攻擊,右手發出一道閃光放出靈力的旋渦.
如果直接擊中的話,勾陣的身體一定會從中間裂為兩半.幸虧她拼命躲開了,一邊搖晃一邊努力站起身來.
哦,竟然還能站起來,真了不起.
真鐵好象很佩服似的低低說了一句,目不轉睛地盯著勾陣.
貫穿腹部的雷光之刃把腰部的肉剜掉一大塊.出血仍然沒有止住.穿過右肩的劍傷應該很嚴重,承受了幾次靈力爆炸,那個沖擊力肯定會導致有些骨頭碎裂.
在和勾陣對峙的真鐵的後面,灰黑色的狼,多由良蓄勢待發.
此時一只烏鴉飛來.這是真赭放出的魑魅.
怎麼了,魑魅.
受命去尋找祭祀王下落的魑魅烏鴉早就出發了.現在飛回來,也就是說已經找到祭祀王的下落了嗎.
烏鴉停在多由良的背上,在那兒吱吱嘎嘎地叫著,好象在向多由良報告自己的見聞.
默然聽著烏鴉的報告的多由良臉色大變.
什麼?!
多由良全身的毛豎立起來,身體並沒有動.多由良好象在呻吟般低低說道:
那孩子,不知為什麼竟然還活著.
真鐵的眉毛挑起.從歪著的嘴角連綿不斷地冒出詛咒一般怨恨的聲音.
那小子的命倒還挺硬的.
真鐵和多由良抬頭看著天空.烏鴉在空中飛舞.在雨中飛旋的烏鴉好象在給兩人指路一般一邊鳴叫一邊朝河的下流飛去.
是那邊嗎?
遍體鱗傷的勾陣擋在了試圖去追烏鴉的真鐵和多由良面前.
我死也不會讓你們去的
多由良剛才確實說過昌浩還活著.
那只烏鴉就是發現了昌浩,才回來向真鐵他們報告的.
那樣的話,絕對不能讓他們去.即使拼了命,也要爛住他們.
真鐵和多由良凝視著剛才斬釘截鐵地說了那麼一句話的勾陣.真鐵含有一絲驚訝之色的眼睛好象瞧不起人似地眯縫起來,高聲大笑道:
多由良,多由良喲,你聽到沒有.這個女人,剛才說了一句愚不可及的蠢話喲.
狼為了回應真鐵也嘲笑起勾陣來,嘲笑聲彌補了雨聲的間隙.真鐵眯起一只眼,好象在說真是笨得不可救藥,冷漠地瞪視著勾陣.
所謂豪言壯語指的就是這個吧.到了現在你是不是已經神經錯亂了.
真鐵亮出鋼劍,對多由良下命令道:
我把這個女人宰了之後就去.你先去結果那小子的命.
明白了.
狼甩了甩尾巴.勾陣把含有殺意的目光轉向它.
我剛才已經說過死也不會讓你們去的!
緊閉的嘴唇有一道紅絲.從她全身升騰起來的斗氣,帶有明顯不同于以往的激烈和銳利之感.
重重地打在身上的雨水和風由于斗氣的沖擊都明顯地彎曲了.凌亂的頭發在斗氣中翻滾,黑曜石般的雙眸帶有異樣的光彩.
多由良冷冷地注視著勾陣那發生激烈變化的斗氣,擺出一副覺得索然無味的表情眨了眨眼.
根本傷害不了真鐵的虛弱的神將喲,你在這兒逞強到底有什麼用呢.
勾陣淒慘地笑了一下.
別小瞧我喲,狼為了保護他,我是什麼都不害怕的.
勾陣喲昌浩就拜托你了.
這是主人晴明的命令.
他命令我保護昌浩.不是他自己,而是昌浩.
晴明,既然你這樣說了.你又如此期望.那麼我十二神將之一的勾陣就在此起誓.
我一定要保護昌浩.保護你唯一的繼承人.如果是為了保護他的話,我不惜觸犯禁忌.
我,我我不想讓你們去攻擊人類.
孩子的聲音在腦海中回響.差點要哭出來的聲音.對所有的事都感到無能為力,被這種無力感擊垮,對于什麼也做不了只能徒勞地憤怒著的自己感到深深的自責.
就像這樣,正是因為你很為十二神將著想,正是因為明白你的這種心意,所以為了你才會不惜拋棄一切.
勾陣的眸子閃出了金黃色的光.
勾陣用盡最後一點力量跺地而起.此時露出獠牙的狼也撲過來了.
用筆架叉的尖擋開抓向自己的前抓,然後把一直纏在腰上的東西用左右抽出來.
勾陣從多由良的視野內消失.
什麼?!
勾陣彎下腰,用盡全身的力氣,把右手里握著的尖刃對准巨狼毫無防備的腹部狠狠地砍下去.
在劍刃到達肌膚之前,勾陣一翻左手.那只手反手握著筆架叉.
勾陣用反手握著的筆架叉擋住真鐵攻擊的同時.多由良以毫厘之差避開了要害,不過刀鋒還是劃破了它的肚子.手腕上傳來不斷擴散的難以忍受的痛苦和麻痹.
嘎吱嘎吱干澀的聲音響起,骨頭好象已經碎了.
突然聽到一個聲音.可是,根本沒有工夫把視線轉移到那邊.
劍背以勾陣突然垂下來的右肩為目標再一次砍下來.
難以形容的聲音從肩膀內部響起.勾陣翻了一個跟頭,滾倒在地上.即便如此勾陣也沒有發出任何呻吟聲.
,
即使兩腕都被打爛了,勾陣也沒有放棄.肩膀碎裂的右手已經不行了,可是左手好歹還能動彈一下.
筆架叉從無力地聳拉下來的右手滑落.
把神力貫注到左腕使之勉強能夠活動一下.勾陣竭盡全力的一擊還是傷到它一側的肺.
另一方面,遭受了攻擊倒在岩石上的狼一邊低吼一邊顫抖.傷並沒有那麼重.話雖如此,勾陣用盡全力的一擊還是傷到它一側的肺.
多由良雖然是異形妖怪,可是構造卻和普通的狼沒有什麼兩樣.一邊不停地吐血一邊抬起頭凝視著勾陣.
多由良,別動.我現在就給你療傷.
真鐵的背部毫無防備地暴露在勾陣面前.
真鐵不要把背對准敵人
聽到狼這麼教訓自己,真鐵擺出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回答道:
就要喪命的人,她也就這個程度了.哪還有能力來傷我呢?
勾陣咬緊嘴唇,屏住呼吸.全身都在為自己的無能為力叫苦.還有最後一擊,這就是自己的極限.不能再做什麼了.
晴明,賜予我力量吧.
十二神將不能傷害人類.不能殺害人類.
那時從他們十二神將降生以來就被立下的規矩.絕對不能觸犯的禁忌.
如果觸犯了這個禁忌的話,必須背負著永世不能消失的罪孽.就像永遠不會消失的烙印一樣.必須永遠承受自責之苦.
可是,他們有時必須選擇這樣.
他們必須選擇的是比永世的自責之苦還要沉重的,像轉瞬間就會消失一樣的生命.
那個曾經說過我不希望你們攻擊人類的小孩子.為了保護他燦爛光輝的生命,甯願拋棄禁忌這種東西.
勾陣怒喊的聲音在回響.回過頭來的真鐵所放出的靈壓朝她全身襲來.勾陣用盡全力擋開,把筆架叉的尖刃對准了真鐵細細的咽喉.
可惜刀鋒被拉呱內的獠牙所阻擋.
多由良正好咬住了筆架叉,眯起眼睛瞪視著勾陣.
最後一擊也被擋住的勾陣呼吸的同時吐出紅色的血霧.
還真夠頑強的.如果都是這種人的話,那還真夠我們受的.
好象有些不耐煩似得皺起眉頭的真鐵一把抓起勾陣的左腕.已經說不出話來的勾陣,手腕被高高得舉起,真鐵淒慘得笑了一下.勾陣的膝蓋已經沒有任何力量了.
就到此為止吧.已經留她到這個時候了.
真鐵回頭看了看河流,眨了眨眼睛.
啊,荒魂的力量終于積蓄到這個程度了.
勾陣微微睜開眼睛,看了一眼雨水擊打的河流水面.
本應因為泥土而渾濁的河流現在完全變成了紅色.那股紅色的水已經擴散到整條河了.
這是
和血沫一起冒出的話微弱到差點被雨聲淹沒.可是,真鐵和多由良好象都聽到了.兩人都皺起眉頭,冷冷地瞥了一眼勾陣.
你沒有必要知道吧.
多由良輕松地把她的武器踢開,示意了一下河面.
真鐵,把她也扔進去吧.她現在已經虛弱到這個份沙鍋內,應該不能從水里浮起來了.
有道理.
接著就去結果那個小孩子的性命.
真鐵把她拖到岩石邊上,俯視了一下水面,輕輕笑了一下.
荒魂眼看就要
真鐵的聲音傳進離他越來越遠的勾陣的耳朵里.
荒魂.在此之前,聽到了一個很熟悉的詞.那時具有非常強大的力量,令人恐懼的妖怪的名稱.
莫非
那是神嗎
聽到這一聲微弱得像呻吟一般的責問,真鐵和多由良都不屑地笑了一下.
紅色的河流放出驚人的妖力.
勾陣咬緊嘴唇,幾個人的面容在腦海中浮現又消失了.
白虎,晴明,昌浩.還有
有些泣不成聲地叫出那個人的名字的瞬間,灼熱的斗氣爆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