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公然質疑
地面上，第二號測試地點陸續來了些人，也走了些人。
姜隆下來後原本要走的，聽到紀崢的名字，忽然駐足留下。
高岐山乃孤身一人前來，測出一千七百丈的他悠哉得很，見了同在朝氣榜上的孫元白等人，便好奇留下看結果。
趙廉則如魚得水，一張臉仿佛笑出了花兒，穿行在眾人之間說說笑笑。奇跡般的，既能和姜隆等公子哥聊得上，又能與高岐山等人談得開，還可以跟沒通過測試的那些武者東拉西扯。
看他一副笑臉迎人的樣子，旁人都覺得他不該進六扇門，該去經商。
總之，有人三五成群閑話，有人互相攀關系，還有怒目而視的，孤傲不群的，以及無所謂怎麼樣的。
“是呀，玄陰樓叫陰益逢那小子真不是東西。”
“赤佛洞不是出了個紅蓮僧人嗎，那才是畜生不如，殘害不知多少人了……”
趙廉微微一歎：“天下太大，凶徒尋個地方一躲藏，就成了麻煩事。”
“六扇門緝捕不力總是有的。”孫元白直言不諱。
趙廉苦笑，連連表示不願背鍋：“有些事情複雜，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的。”
有人心里盤算著，偶爾瞥向高台。趙廉耐心很好，反倒是俞芳華有些忍不住，忽道：“多久了？”
“大概三刻又一盞茶又一炷香了。”
眾人忽然一靜，不知哪里飄來低低一歎：“又是兩個高手。”
“又是”，聽聽，都不是頭一次遇上這情況了。
原也難怪有人又酸又澀，大受刺激。此次秘境之行，堪稱英才彙聚，知名的有高岐山等人，不知名的同樣正在崛起，譬如紀崢，譬如紀崢遇到的荊桀、甯素澈、喬術等人。
有人酸溜溜道：“過關，不表示是高手。”
誰是天才誰知道，你是天才？我還是呢。
憑什麼你就比我強，名聲比我響，長得比我帥，朋友比我多，頭發比我長，飯吃得比我多……沒錯，對某些人來說，但凡你有一丁點比他強，便瞧你不順眼，便是十惡不赦，是對頭敵人。
孫元白冷哼一聲：“第一關天賦鼓，他們都是十響！”
“什麼？第一關十響？”
“兩個都是？”
“不是都長安和另一個匿名者做到十響嗎，怎麼又出兩個？”
轟然一下爆出嘩然浪潮，眾人悉數目瞪口呆，駭然望向孫元白二人。真的假的，別是信口胡言吧？
十響，那可是十響吶！
能十響的，可是天才中的天才。
可以想象，這個消息令多少人內心震驚。當眾人心潮起伏之際，趙廉忽然低呼：“下來了！”
一道纖柔身姿在蒼茫大霧中出現，飄然落下，猶如從云端飛向人間的仙女。不過，這位“仙女”沒甚麼仙氣，有的是一種颯爽氣質。
甯素澈，一千六百四十丈，用時三刻又兩盞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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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的眼神像探照燈鎖定甯素澈，令她感到格外熾熱，渾身不自在。她退到一旁去，孫元白向她解釋了，為說出她十響的事道歉，她笑著表示不要緊，問起紀崢。
趙廉道：“紀兄還沒下來！”
下來沒見到紀崢，甯素澈就猜到了，聞言心神一震，暗暗心忖：想不到還是低估了這位新交的朋友！
姜隆看似漠不關心，可他記得，兩三個月前，那個叫紀崢的家伙當時與褚行云不相上下，還不如郜懷義。而現在，赫然竟有一飛沖天之勢！不知不覺，他悄然攥緊拳頭……
趙廉滿面笑容，其實他知道紀崢。離新州寶藏圖爭奪大戰不久，他們六扇門對這個添了不小麻煩的年輕人還有一定印象，嗯，當然不是正面的。老實說，趙廉不喜歡紀崢，如果有機會，他不介意教訓其一頓，讓那小子知道給六扇門惹麻煩的後果。
可現在，他想，如果紀崢表現足夠驚豔，也許得改變一下想法，換一個態度來對待其人其事！
許多人看似交談，實則漫不經心各懷心思。還有一個沒下來，成績將如何？
紀崢到底是何方神聖？
時間一點一滴悄然流逝。
紀崢渾然不知地面不少人在等他的測試成績，這時的他正在享受墜落的獨特體驗。
狂風在耳邊嗚嗚，呼嘯掠過。
紀崢本以為會愈來愈快，他發現錯了，有一種看不見的東西成為阻力，托著他，裹住他，阻撓他！
是風！
“風不是讓人更快嗎，為何反倒成了阻力。原來當風壓縮變得密集，足以堪比實體，這就是風的另一面麼。”紀崢驚訝萬分，生出無數念頭，直覺抓住了的某種武道靈感！
可惜墜勢太短，來不及細細咀嚼個中滋味，就已經變緩懸浮。
他猜到離地面肯定不遠，索性沿著杆子溜下來。果然，往下不到三丈就是地面。
雙足剛一落地，紀崢就覺身上莫名變得熾熱，被周圍無數雙眼神鎖定，頓感頭皮發麻，面露緊張之色：“干甚麼！”
俞芳華甯素澈都忍俊不禁撲哧一笑：“沒甚麼。你上到多高？”
紀崢定了定神，展示手中通關令牌，一千七百丈！
接下來一息，許多人嘴里發出一種震驚之後“嘶”的倒吸氣之聲，也聽到別人發出這個聲響。然後，眾人轟然一下爆發。
“真上了一千七百丈！十響之人，果然不同尋常啊！”
“這特麼的比都長安還要強了一點，看歲數，和都長安也差不多吧。”
“弄不好下一回的朝氣榜就要上榜。”
眾人懂的不懂的全都七嘴八舌，說什麼的都有，唯此能發泄心中的震動，以及羨慕嫉妒。直到有一人斥道：“你們懂個屁，人家在新州就跟都長安交手過……”
有人震驚，也有人松了口氣，語含淡淡嘲諷：“才一千七百丈呢，呵呵，用了一個時辰又一盞茶又一炷香，都用來休息了吧！”
孫元白甯素澈表情一凝，趙廉俞芳華嘴角一絲似笑非笑馬上收斂不見。他們都清楚，這人說的未必不可能，多休息一點，總歸能多攀高一點。
關鍵在于，紀崢的成績與時間不太“般配”，自然有點可疑。
紀崢瞥對方一眼，向甯素澈問：“這是？”
“邪月宗弟子凌沉風。”甯素澈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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