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新的開始


就說老頭是個好人,早都知道我是異教徒還一路跟我有說有笑的,現在還讓我留在這里包吃包住.不止包吃包住,還教我舞棍,教我他們的文字.在他們這掌握文字的只能是貴族或者修士.老修士大概是認為我也是個貴族才教我的,雖然在他看來我是個異教騎士.

中世紀黑暗時代很奇怪,即使是在宗教戰爭最殘酷打的你死我活的時候也可以在非戰斗的情況下跟異教的貴族交流文化什麼的,只要他是個貴族.而平民百姓即使是同國家同宗教的,平民落了難救了他一般也不會去教平民,要教也是先幫他弄個貴族身份或者騎士扈從貴族家的書記員什麼的半貴族身份再說.

所以,在中世紀,只要混到個貴族就跟升仙差不多,上戰場被俘虜什麼的都不用擔心被殺死.成了貴族好像就跟平民百姓不是一個種類生物進化來的一樣.或許在他們的眼中平民百姓跟貴族本來就不算同一種生物.

老頭的教堂與石堡對望,在另外一邊小山坡的山頂上.石堡與教堂之間就是石頭城,我與老頭旅途走的那條路由西南至東北從石頭鎮中間橫穿而過,我跟老頭就是從西南方向來到石頭城的,還有另外一條連接到石頭城的路不知道是通向哪里,向著東南方向延伸.等有空了再把老頭的地圖拿來研究一下.

老頭剛來到這里的這幾天很忙,我和老頭把兜帽戴起來進石頭城的時候可以看的出路邊平民的尊敬.看樣子這的居民都很虔誠.

石頭城教堂的上一位牧師因為是突然失蹤的,公國教區的主教過了一段時間才得到消息,所以導致這里已經有快半年時間沒有牧師,老頭光從公國首都走到石頭城就走了一個多月.幾乎橫穿了整個公國,公國的首都在公國最西部,而石頭城則是公國最東部的城市了.

老頭白天一直都在忙著幫石頭城的百姓告解什麼的,也不知道老頭做了多長時間的修士,知道了多少人的秘密.

我反正閑著沒事就幫他澆澆花,到菜地拔一下雜草什麼的,反正剛來這個也不認識什麼人,再說交流起來還是很困難.閑的時候就去後山墓地的草坪走走,那景致不錯.這個教堂墓地附近景色很好.有時候還能在墓地周圍睡個高質量的午覺.夏天的午後在墓地附近睡午覺會感覺一股清涼,不知道是心里作用還是宇宙間存在的那股源力在起作用.


清早和傍晚都跟著老頭練棍,老頭的棍法他自己說是在異教穆蘭德帝國的時候跟一位異教徒學的,沒見他對我的力量有什麼要求,估計只是強身健體用的,應該不是為了打斗.不過男人總會希望自己能練出像健美先生那樣的肌肉,反正在這里每天都是閑,就自己弄兩個石塊,鑿成石輪狀,中間鑿個洞,弄成杠鈴那樣,跟老頭早上練完棍子就自己練杠鈴,紮馬步.晚上的時候老頭就教我文字,順便用學到的半吊子本地通用語跟他談笑……

差不多過了有一個多月,老頭的才慢慢的閑了下來.估計教堂沒牧師這段時間把石頭城里那些多嘴的家伙給憋壞了.那些常來禱告的人也習慣了在教堂看見我這個黑頭發黑眼睛的修士(因為我還是穿著修士服).而石頭城里的大多數人也都知道了教堂里的"漢修士".還有一些好奇的平民還專門跑教堂來看傳說中黑發黑眼睛的人長什麼樣.小孩們就更誇張了,幾乎每天來一次.快把教堂當動物園了都.

這里的平民也大部分都是淳樸人,就只是沒見過什麼世面罷了.有時候他們還會送幾個水果雞蛋什麼的過來.

老頭和這里人信仰的宗教和原來的世界一樣,並不禁止食葷,但是這里教義上也同樣禁止食用血液和帶著血液的葷食.哪個打劫的敢說自己干的是"往刀口上舔血的買賣"或者跟電視劇里山賊那樣殺完人有事沒事去舔刀子上的血嚇人的話,結果就是被當作異端,抓到後不是送到貴族的地牢里,而是應該綁在火刑架上燒烤.所以當土匪山大王的也不敢去當異端.

教廷對人思想的控制在這里很成功,有聽過敢動國王財產的,沒聽過敢動教廷財產的.至于對宗教人員的限制,他們這不管牧師還是修士(神父)都可以結婚.不過修女不行.他們這的《神言》里主神的話跟在原來的世界看過的聖經差不多.

但他們這教派和來的世界不同,就一個最古老的正教派.原來的世界羅馬的天主教派神父是不能結婚的,其他教派都可以,這個與聖經和宗教學無關.聖經上沒說的就是可以做的,一千多年前天主教神父也沒單身的習慣,也不排除將來有結婚的可能性.不過不管在哪里修女是肯定都不行的.(對了,說到這里突然想起一件事,某些有島國不良服裝嗜好的異端統統去火刑架旁邊蹲著反省去.等下跟那些老拿舌頭往刀子上舔的猥瑣男一起燒了.)

至于小說里常出現的某良人婉拒某大娘某大媽送來一籃雞蛋一筐水果什麼的情節那是不要指望了,某大娘不是辦養雞場的,就她家那幾只母雞的雞種也沒那麼能下蛋.能送幾個過來已經算相當大方了.而某大媽麼,估計她送幾個好看點的蘋果過來,她家自己的娃還啃著半邊已經爛掉的蘋果.不管是這還是中世紀的歐洲除了種地,慶典,宗教活動和打仗能形成超過五十個人的集結規模外,其它生產,生活都不會有什麼規模.有個百人穿鎧甲的武裝就能算精銳部隊了,能拉上幾千個農夫外加幾十個騎士去干架那就是國家對國家級別的大戰了.

放下自制的杠鈴,再躺地上做了幾十個仰臥起坐後起來,看著自己的肱二頭肌擺了個思考者的姿勢,扭扭腰再擺個擲鐵餅者的姿勢.不錯,不錯,感覺以前做苦力時候的力氣都回來了.


再這樣練上個一年估計也能趕上老是往教堂跑的那位鐵匠身上的肌肉,好像是叫【阿土·狂錘】什麼的,名字雖然起的很黃,很暴力.身上的肌肉也很有爆炸性,屬于魔鬼筋肉人一類的.長的跟阿諾一樣.嗓門又粗.就是話多了點,估計膽也不大.有事沒事跑來告解,估計他的鐵匠鋪要是沒事的話其他時間除了吃飯睡覺上廁所都泡在教堂里跟老頭扯皮了.每次看見我的時候好像怕我打他一樣把頭上不知道該稱呼為頭巾還是帽子一樣的東西揣在心口,露出和光頭朝我欠身,笑的特別難看.讓人懷疑這家伙是來教堂借廁所的.

把我的杠鈴放好,剛回到教堂就看見這個很黃很暴力的鐵匠匆忙的奔了進去.這家伙一見我奔那麼快干嘛?有啥好躲的,真是.貌似跟老頭告解是要收費的.這家伙打鐵那麼賺錢麼,三天兩頭來往那小木箱里丟銅子兒.

回教堂先劈一些夠這幾天燒的木柴,忙完了拿下一下我的毛巾(其實就只是一塊裁剪下來的粗布),提上兩個水桶就往後山上跑.教堂的用水都是從山上一個石徹的大水池那提回來的.水池的水會一直往下引到石頭城里去.平常去洗澡也是來回提完幾次水的時候順便在水池邊打水出來直接往身上沖.

估計整個石頭城就我洗澡最勤快了.條件就這程度.水池離教堂滿遠的,要提上差不多快兩三百米的路.真不知道要不是碰上我老頭每天這麼提水受不受得了.最近正在考慮要怎麼弄把池子里的水也引到教堂去,順便再去弄個大木桶當浴缸.實在不想到冬天的時候跟老頭用一個大木桶洗澡.

過這樣的修士生活已經有一個多月了,因為交流困難不能找石頭城里長的水靈一些的姑娘談理想談人生,來教堂的那些姑娘跟我問好都只能很道貌岸然的點頭微笑.

估計再過一段時間也能趕上老頭那種水平.要真到把他們的通用語說流利的時候我往那一站也是個標准的修士了.火上來了也不敢自行解決,怕因為褻瀆教堂的罪名被拉去燒.再說我好端端的跑這個世界來,誰也說不准真的有神靈什麼的,怕下個雷把我劈咯.

還是懷念原來的世界的生產力水平啊.有電腦,有網絡,有精彩的夜生活,最重要的是有廁紙.雖然到這里這麼長時間了,其他都習慣了,就是實在難以忍受每天回來的時候在樹林里撿回來的那些大樹葉.跟找寶物一樣,拿回去還得好好的收藏著.要有廁紙我早把這些個破爛燒乾淨了.

四大發明不說其他的,就紙這東西,也不論它對傳播文化有什麼貢獻,單就擦屁股這一個功能對人類的貢獻已經夠多的了.現在上廁所的娛樂已經從抽煙看報紙變成了一片一片認真地確認這干樹葉上沒有髒東西或者小蟲子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