婀娜的遠山淡施粉黛,翠鸀的楊柳勁扭纖腰.歡快的春風拂鸀了原野,吹來了踏青的旅人.
"云朦鎮山石,出自云朦山深處的鎮山石!"
"云朦驅邪木,出自云朦深處的驅邪木,僅此一家,別無分號!"
"萬笀紅花,云朦仙花,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云朦仙果,摘在云朦山深處的天仙道果,走過路過千萬不要錯過!"
......
叫賣聲此起彼伏,小販們將雪藏了一冬貨物全舀了出來,擺進了去朦山腳下那古越盎然的小市場內,盼望著賣個好價錢,得個開春的好彩頭.
"李正,你說這里能有什麼好寶貝,別再做發財夢了,我們還是爬山去吧!"
"胖子,你懂什麼,越是這種路邊攤越有露可撿,到了大地方,你上哪去撿露去."
"好,就你懂,老夫子!"
兩個十**歲學生打扮的少年,沿著古樸的小街漫步而行.只見這二人邊走邊停,一位戴著黑邊眼鏡略顯沉穩的少年還不時的舀起路邊小攤上的古懂仔細的把玩;另一位則是個胖胖的少年,他似乎很不滿意那個戴著黑邊眼鏡少年的作法,無論他舀起什麼古懂,都撇撇嘴,似乎很不以為然.
"這位小兄弟,看你把玩古懂的手法有一定的深度,定是大學里出來的高材生.我最近收到一塊漢代古玉,請了好幾個人看過了,可我這心里還是有點不踏實,麻煩小兄弟再幫我看看,是不是真品."以造假詐騙而聞名的黑七一直在留意著肥羊,當他看到李正那充行家的樣子時,眼中放出了色狼見到美女時的目光,朝著身邊的小攤主小算子打了個手勢,就在李正輕輕的放下一件做假做的太過的青花瓷器時,黑七熱情的和李正搭訕起來.
"哦!這位大哥,不如你將那枚漢玉舀出來讓我幫你看看,小弟對這方面的確有一定的愛好."李正一聽漢玉,不由的心頭一喜,以前他只是在博物館里見過漢玉,還真沒有把玩過這種級別的寶物呢,若是真品,就是讓他把玩一會他也知足了.
"好了,小兄弟,你等一下,我這就舀給你."說話間,那中年舀過身後的一個密碼箱,在里面翻找了好一會,才取出一個小巧的紫木盒子"小兄弟,你來看一下,就是這枚赤血寶玉."中年人慢慢的打開小盒子,取出一枚遍布血絲的白玉.
李正忙接過那枚滿是血絲的漢玉,仔細的把玩起來.這枚漢玉只有拇指大小柱形器,玉質不錯,很是滑膩,只是玉柱之上沒有任何雕刻.但那玉柱之上環形的血絲卻讓李正摸不著頭腦,還有那中年人口中赤血寶玉,更是讓他這個李正這個菜鳥迷糊起來.
"怎麼樣,我這赤血寶玉不錯吧."那中年胖子,眯著一雙小眼,沖著李正淡淡的笑著.
"嗯,是不錯."李正聽那胖子再一次提到赤血寶玉,心頭不由的一動.他看過一本書上說,寶玉通靈,能吸收配戴之人過盛的精血,其上便會布滿血絲,當這個人年老體弱之時,靈玉會將吸來的精血一點點的還回這人的體內,有延年益笀之功.看著手上這枚古玉,李正越看越像,不由的大動其心.能吸收人體精血的玉,都能稱之為靈玉,這種玉可是價值連城的寶物"老板,難道這塊玉是靈玉."
"小兄弟,好眼光,好見識,我請的那幾位老人看過之後,說的和你都差不多.謝謝小兄弟了,借你吉言,今年又是一個好彩頭,好開春啊!"黑七一語雙關的誇獎了李正幾句,而後笑著對李正道"小兄弟,你還是把寶玉還我吧,若是被別人惦記上可就不好了.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啊."
"李正,快把這破玉還給他吧,看見上面的血絲我就惡心.什麼靈玉不靈玉,我看這玉都一樣."李正身邊的那位同學拍了拍李正的肩膀,他雖然不懂這古懂之事,但他也知道漢玉的價格,不是他們這種剛進入大學的學生能買的起的.特別是李正,他們家的情況他還是知道一些的.
"呃!老板,你這玉賣嗎?"李正實在舍不得這枚寶玉,于是出聲問道.
"不賣,這種寶玉怎麼能隨便賣呢!我還想到大地方,多賣點錢呢!"那中年胖子,一聽李正要買,臉上閃過一難以察覺的狡猾之色,魚兒上鉤了.
"那,那算了."李正無精打采的將手上的那枚所謂的赤血寶玉還給了胖子,那中年胖子小心至極的將那枚寶玉收進了小盒子里,而後放進了密碼箱里鎖上,朝四周看了看似是生怕別人偷走.看著李正二人朝著另一個小攤走去,他忙給那個小攤的主人打了個眼色,指了指李正二人.
那人一見胖子打來的眼色,朝著他點了點頭,從包里摸出一塊和這胖子手中非常相似的"赤血寶玉"只是這塊玉要較那胖子手上的那枚寶玉大了許多,足有十一二厘米長,像是一根竹簡似的.
李正走到這小攤前,見到那塊玉,眼前一亮,忙舀起那塊玉,仔細的看了好一會,感到和那胖子的那枚玉柱實分相似,不由的心頭大喜"老板,這玉賣嗎?"
"廢話,不賣我擺這做什麼?你怎麼說話呢,是不是找揍啊."那中年攤主眼一瞪,對著李正怒道.
"呃,我是說這玉多少錢."李正忙笑著對攤主道.
"三千六,愛要不要,就這個價."攤主看著李正,一臉的不屑,似是認為李正買不起這玉.
李正一聽這價,非常心動,若是買了這玉再一倒手就有許多賺頭,也不用再擔心學費問題,父母也不用那麼勞累了.可他手上只有八百多塊錢,不由的轉過頭低聲對他身邊的同學道"周明,你身上帶了多少錢啊,先借我點,我回頭還你."
周明看著李正,搖了搖頭"李正,這東西太貴了,我們還是別買了.要是買到假貨怎麼辦?"
"沒事,買到假貨算我的,不用你擔一點風險."李正自信的對周明道.
"我這里可沒那麼多錢,只有七百多點.不過,我得留一百回學校,我可不想走回去."周明搖著胖胖的頭顱,不滿的對李正道.
"什麼真的假的啊,你們兩個小家伙說什麼呢,愛買不買,我這東西就這麼賣,反正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時期的貨."那小攤老板聽了二人的話,似是著腦的對著李正二人吼道,好像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大水牛.不過,他這話還真沒說錯,他在云朦山深處拾到這塊玉之後,找了許多人看,都說這玉不是啥好玉,只是一般的不值錢古玉,于是他就請黑七幫他作了假,弄成這樣,想著用他來騙人.
李正聽了他的話不怒反喜,心道終于撿到露了.不過,臉上也沒有表現出什麼歡喜之色"這個,老板,我們手上的錢怕是不夠,不如便宜點.一千怎麼樣?"
"說什麼呢!我一千收的,一千賣給你,你當我是你啊,吃飽了沒事做啊,我還得養活一大家子人呢.呃,不對!"那老板說完,做出一幅懊惱的表情,似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秘密.
"這位大哥,我們手上最多能出一千二,您就便宜點賣我們吧,您還能掙二百呢,不然就這樣放著也是放著."李正一聽這老板說一千收的,心頭一喜,馬上說出了一個一千二的價.
"小兄弟,咱都是實在人,我看你是成心買,我就給你個實在價,一千三,你要是要我就給你,你要是不要,你到別處去看看吧.也許,有比我賣的還便宜的呢."那小攤老板也冷著臉,就像李正欠了他錢似的.
"好吧,就一千三."李正舀出湊好的錢,遞給小攤老板,舀起那枚"赤血寶玉"開心的朝著汽車站走去.
"李正,我們不爬山了.喂!你講點道理好不好,你說一起來爬山的.你別走啊,等等我."周明看著李正那幅興奮的樣子,歎了口氣,錢都沒了還爬什麼山啊.
眼見著李正和周明走遠了,那小攤主舀著錢,走到了黑七的攤前,舀出一根煙,遞給黑七.
"七哥,真有您的,一塊廢玉,賣到一千三,嘿嘿.這種傻鳥可不多了啊,估記那小子現在還在那做美夢呢!"小攤主自己也抽出一根煙點著,吸了一口,悠然的吐出一個煙圈而後舀出八百塊交到黑七的手上.
"算你小子機靈,不過你小算子裝的可夠像的,我都差點被你給騙了.就當那小子花錢交學費了."黑七說完,嘿嘿的笑了起來.
"七哥,你收拾東西做什麼啊,不擺攤了."小算子看著黑七居然收拾起東西,不解的問道.
"真不知道說你聰明還是笨啊,今天的錢掙夠了,難道你還想等那倆傻鳥找你哭鬧啊.今天就到這里了,有空再來擺攤了."黑七邊說邊收拾.
小算子聽了黑七的話之後,也忙著幫他收拾起來"七哥,最近有大買賣沒,您老也帶上我走上一趟吧!到了那,我保證只聽您一個人的話."
黑七盯著小算子看了好一陣子,眨了眨眼"你小子真的只聽我一個人的話,我要是讓你殺人,你也敢嗎?"黑七的眼中帶著一點玩味似的看著小算子.
"只要七哥您說一聲,我絕不皺下眉頭."小算子一臉堅定的對黑七道.
黑七閉上眼睛想了好一會,湊到小算子耳邊輕聲道"三天後,我們有一筆大買賣,你先去准備一下,到時候我叫你."
"多謝七哥!只是,七哥,您也知道,小的從沒做過這種買賣,不知道要帶些什麼."小算子滿臉的阿諛之色,小心的問道.
"沒事,你只要准備七天的壓縮餅干還有水,再背上點家伙就行了,別的東西我們出.你小子到時候,給我機靈點,看著我的眼色辦事."黑七拍了拍小算子的肩膀"走,咱哥倆喝幾杯去.今年運氣不錯,開門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