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蔡駿談自己主編的《懸疑志》



記者:《天機》與你以往作品的不同在哪里?

蔡駿:除了最"長"與最"短"之外,《天機》故事本身也與我以往作品截然不同。

首先,過去我的小說大多發生在現實都市之中,而這次卻挪到了泰國北方的一座陌生的城市,而這座城市里又空無一人,所有的建築和生活設施都完好無損,就好像全城居民都出門去看了場電影院,便永遠地消失在了神秘的霧氣之中。旅行團面對的是一個封閉的環境,誰都不知道下一步會發現什麼會遭遇什麼?就像來到了廢墟之中,又像所有人就在自己身邊,這種亦真亦幻的環境是我以前未曾寫過的。

其次,我以往作品大多從個人視角出發,探究的是個人的命運與情感。但《天機》里有名有姓的人物有十幾個,每一個人物都有各自的故事和性格,其中有幾個主要人物都要花費不少筆墨。這是一個群體性的故事。而旅行團則構成了一個小社會,現實中的各個階層和人物,都將在《天機》的小社會中體現出來。十幾個人物不同命運的發展,他們之間的相互關系,都會構成一個龐大的體系,密如蛛網一般展開故事。而沉睡的空城則是一個更大的社會,盡管幾乎沒有一個居民出現過,但那沉睡著的鋼筋水泥的森林,正是我們現代都市的縮影。所以,《天機》是一個陷入絕境的小社會,在一個沉睡的大社會里的掙紮。

而最重要的在于,在《天機》的第二季和第三季里,將會展開對哲學和宗教的思考。《天機》的世界是對整個人類曆史和現實的折射,從空間上濃縮了21世紀的全球化,從時間上又濃縮了人類五千年的曆史。主人公們所處于的困境,正是現代人類所面臨的問題。

記者:你覺得《天機》這樣的懸疑小說適合怎樣的人群閱讀?

蔡駿:我可以非常明確的說:《天機》的適合閱讀人群--從8歲到80歲的任何懂中文的人。

《天機》的故事雖然緊張,但並沒有任何讓人感到不適的內容,其包含的精神也是符合大多數人倫理道德的--我本人就是一個比較傳統的人,深受東西方傳統文化的影響。

我曾經說過:心中有鬼,不如書中有鬼。

需要讓大家都明了一個事實--作為通俗小說中的一個重要類型,懸疑小說在歐美日本早已成為主流的閱讀類型之一,懸疑小說在中國社會也在逐步並將必然擁有廣泛的影響力。懸疑小說是不分性別不分職業不分層次老少咸宜的通俗小說,絕對不會影響到青少年的健康成長,更不是什麼洪水猛獸,而是後工業化時代一種必然產物。

懸疑小說本就是正大光明的,我們不必人為地將其神秘化,更不必無知地將其妖魔化。紅顏不是禍水,懸疑也不是替罪羊。請你大大方方地閱讀懸疑小說--因為懸疑無所不在,懸疑無時不在,我們每個人的生活不都充滿了懸疑嗎?

懸疑即生活,生活即懸疑,既然懸疑小說就是我們每個人的生活,難道我們要自己反對我們自己的生活嗎?

記者:我們常說"天機,不可泄露",是否這部作品也有相似的涵義。

蔡駿:"天機"既是不可抗拒,又是可以改變的。"天機"是一種命運,也是我們普遍的自然規律。"天機"這兩個字,重要的是後面的潛台詞--"不可泄露",也可以認為是《天機》小說的副標題。世界上確實有一些我們難以用語言表達的東西,只可意會不可言傳。有時候我們永遠都難以弄明白,但有時候卻又是非常簡單的道理。

蔡駿談自己主編的《懸疑志》:

記者:《天機》第一季正在由你主編的雜志《南葉·懸疑志》上連載,能談談雜志連載的作用嗎?

蔡駿:過去我與《萌芽》雜志有較長時間的合作,《地獄的第19層》和《荒村公寓》等作品都在《萌芽》上刊載過,確實對圖書的銷售起到了很大的促進作用。但我在二十八歲以後(正好是退團的年齡),覺得自己不再適合留在《萌芽》這樣的青春雜志了,盡管我會永遠銘記《萌芽》給我的幫助。但雜志對于圖書來說,確實是一個非常好的平台,而國內的懸疑類雜志幾乎還是空白。那麼正好借助《天機》出版的契機,通過在全新改版的《南葉·懸疑志》上連載《天機》,既能打造一個類型雜志的品牌,又能互相促進雜志與圖書,是兩全其美的好事情。而且,《天機》的長度達到六十萬字,適合在雜志上長期連載,目前每期連載四萬字左右,讀者反映出乎意料地好。在《天機》正式出版上市之後,將會對《懸疑志》有強烈的提升作用,我相信雜志的發行量會在短期內超過十萬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