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無為器胚,神霄五雷(四)求票



林澤端和胡勝則是心中一涼:完了,苦心與石宏搭上關系,原本想等他將來煉器法門大成,求他念在今日情面,為自己煉制一件趁手的法器,卻沒想到他會死在了這里。

童君樂猛的跳起來,指著天空怒吼一聲:“神霄派的小兒,有種的出來,別他媽*的藏頭藏尾,你今天要是不出來,你就是烏龜王八養的!”

童君樂帶著石宏出來,卻讓師弟折在這里,無論如何他也沒辦法和師傅交代。那神霄五雷威力之大,他也曾親身感受,第一道雷光五人分受,直接打的他們渾身抽搐。第二道雷光足足粗大兩倍,石宏一個人怎麼能夠受得了?

童君樂心中無比自責,渾然不顧自己全然不是人家對手,當場跳出來罵陣。

“哼,我便是出來,你們這群魔玄門的廢物又能如何?”

天空中,一名年輕道人悠然而立,左手捧著一柄拂塵,目色高傲,冷冷看著下面的眾人。

他隨手一揮,一面杏黃色的道旗插在河灘上。道士倨傲道:“魔玄門的小子們,看到那面道旗了嗎,這里已經是神霄派的礦場,快些滾開,否則別怪道爺神雷不跟你們客氣!”

童君樂暴跳如雷:“你放屁!這西沙河的礦床,三百年前兩派共議,歸雙方共同所有,憑什麼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

那道人一擺拂塵,哂道:“可笑!居然問道爺憑什麼,就憑道爺今天一雷劈死你們五個,這個理由可算充分?”

他面色猛的一寒:“再不快滾,剛才那個小子就是你們榜樣!”

他猛地一並雙指,一團紫色雷光在指尖彙聚。噼啪閃爍,光芒竄出去幾丈遠,十分駭人。

童君樂大怒,猛地一縱,沖將上去罵道:“神霄派的直娘賊,一群陰人……”他還沒有達到禦氣凌空的境界,一躍足有十幾米高,那道人一聲冷笑:“你自家尋死,莫怪道爺我心狠手辣!”

他輕松一飄,又升起幾米高,童君樂就差那麼一點沒能抓住他,道人手中紫色雷光一閃,毒蛇一樣噬中了童君樂的身體。童君樂一聲慘叫,倒頭栽了下去。

林澤端大吃一驚,喊了一聲“君樂”,連忙操起劍光一指,射向天空中的道士。同時大喊著:“作武師弟救人!”

何作武手中一點光芒飛出,化作一方磨盤大小的石印,將童君樂接了下來。

一旁的胡勝不聲不響的放出自己的法器,一枚青色玉鍾,玉蟾大小的青色玉鍾在空中一晃,化作石碾大笑,猛的一敲“當……”魔音震魂,音波如刀,一層層的刮向那道人。

林澤端的黃色飛劍突然爆,卷起了漫天黃光,狂風一樣沖向那道人。

兩人雖然平日里不怎麼說話,卻沒有想到,一旦配合起來,竟然十分默契。

那道人哈哈大笑:“神霄道統,天下無雙;五雷正法,九陽高上!”他張口噴出一顆紫色雷元珠,刹那之間天空中一片紫光,將整個河床籠罩起來。紫光之中,雷聲隆隆大作,數百道紫色閃電霹靂啪啦的砸下來。

眾人的法器被那紫光一照,頓時壓力驟增,林澤端明顯感覺到飛劍沉重了許多,不由得臉色一變。

那道人趾高氣揚道:“神霄九陽、一法破萬器。你們這些垃圾法器,連道爺的護身雷光都沒辦法攻破,還想殺我?看我破器神雷,破破破!”


他一點點出十幾指,一道道雷光砸落下來。

轟轟轟的一陣驚人爆炸聲中,林澤端的黃色飛劍當場飛了出去,全身心的操控著飛劍的林澤端口噴鮮血,栽倒在地,一連三道紫雷轟在他的身上。

何作武一看,雙手掐動了法訣一催,磨盤大小的石印凌空一翻,擋住了五道神雷,護住林澤端。卻不料一顆人頭大小的雷球沉進何作武的石印之中。

嘭!

一聲驚天巨響,氣浪翻湧,將地面上的黃沙吹得漫天揚起。何作武一聲慘叫,本命法器被人強行炸碎,一身修為廢了十之七八。

胡勝肝膽俱裂,一聲慘呼:“作武!”

那道人雙手一動,無數道紫色雷光織成了一張大網,將胡勝的青色玉鍾牢牢套住:“哼,一群煉炁以下的小雜魚,也敢在道爺面前動手。可笑可笑,真沒想到,魔玄門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你們這些貨色,真敢出來丟人現眼……”

天空中一片烏云飄來,擋住了陽光。

突然,一柄漢光四射的短刃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他的頸下,輕輕一拉而過。

那道人一愣,他甚至沒有感覺到法器破空而來的風聲,只是覺的一絲冰冷的感覺在脖子上一劃而過。

道人雙目圓瞪,如同怒蛙。猛的雙手捂住脖子,卻捂不住一道血劍射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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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煉炁以下,便不能殺你嗎?”一個冰冷的聲音響起,石宏從那個巨大的沙坑之中慢慢站起來。那枚寒光四射的短刃,墜落下來掉進了他的手中。

那道人口中一陣嗬嗬怪叫,難以置信的盯著石宏手中的短刃:“這、這不可能……一枚,器胚,怎麼能穿過、我的、護身雷光……他們的法器都辦不到啊……”

道人渾身一松,一頭栽了下來。像剛才童君樂一樣一頭栽進了河灘里。

在場的人都看不到他的靈魂之體,所以眾人也不知道,他其實並非馭使著短刃器胚斬殺那道人,而是靈魂之體,趁著陽光被擋住的那一刻,突然操著短刃殺上去。

只是為什麼連何作武他們的法器都沒辦法攻破的神霄五雷護身雷光,這麼輕易的就被他的器胚攻破,他也說不出緣由來。

童君樂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連滾帶爬的沖了過來:“哈哈哈,師弟你沒事,你沒事太好了……”他說一句吐一口血,身體狀況十分差勁,人卻顯的很興奮。石宏心中一熱,師兄這是真情流露,對自己的關心並不作假。

林澤端也走了回來,只是一只手始終捂著胸口,顯然受傷不輕。

他臉色蒼白的問石宏:“師弟,你怎麼不受神霄五雷的傷害?神霄派當年憑借著神霄五雷,也曾縱橫一時。人破其魂,器破其神,神霄無上,一法應萬變。”

石宏有些明白了,原來這神霄五雷是直接攻擊靈魂的,難怪林澤端他們沒有一點外傷。

他回憶了一下,被那神霄五雷劈中的時候,的確渾身一麻,只是這道人的五雷修煉的恐怕不到家,根本傷不到自己的靈魂之體。

胡勝正蹲在何作武的身邊,連忙朝眾人招手:“快把作武送回去,晚了恐怕就來不及了。”


眾人一驚,石宏自告奮勇:“我來被他。”

……

魔玄門內氣氛凝重,自從石宏他們回來之後,鍾西河就將所有二代弟子全部召集起來。韋醉六和葉陶期間受命出去了一趟,兩人駕著劍光往西去了,想比是去了西沙河勘查情況。

石宏坐在何作武的身邊,除了他之外,還有幾名和何作武關系親密的師姐,也在旁邊照顧著。

胡勝急匆匆而來,手中捧著一枚方正的檀木匣子:“快些讓讓,快些讓讓,雀靈丹來了……”

那些師姐們連忙手忙腳亂的倒了溫水,胡勝打開匣子,一股清幽香氣撲鼻而來,滿屋子的人精神一振。

一名穿著鵝黃長裙的師姐,扶起何作武,分開他的嘴唇將藥喂進去,一旁有人遞過水來,她扶著何作武,後者昏迷之中下意識的吞了口水。

眾人松了口氣,唯有那名身穿鵝黃長裙的師姐看到何作武始終沒有醒來,依舊焦急無比。一旁的姐妹們連忙安慰她。看來這位師姐和何作武關系匪淺。

胡勝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滿屋子女人,他只好跟石宏湊在一起,歎息道:“誰讓咱們魔玄門沒有自己的藥田,只能用玉精去跟別的門派換丹藥。這雀靈丹也只是三流的療傷丹藥,作武他……唉,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何作武的本命法器被毀,一身修為去了七七八八,這一枚丹藥喂了下去,呼吸倒是漸漸勻稱了,但是想要蘇醒過來,還不知道要多久呢。

既然有那麼多師姐照顧何作武,石宏和胡勝留下來也沒有意義,兩人告辭出來,石宏又去看望了受傷的林澤端和童君樂,兩人倒是沒什麼大礙。

他回到自己的小院,取出那枚器胚把玩起來。這枚器胚能夠輕松攻破神霄派那道人的護身雷光,想必已經不是無為境界了,混元器胚?石宏一陣興奮,打算這件事情之後,無論如何也要跟師姑討教一下,看看到底到了什麼境界。

他正在盤算著,突然“當當、當當”山門之中鍾聲大作。石宏愣了一下,一骨碌爬起來,飛快的朝外面跑去。兩聲急促鍾聲,正是魔玄門著急所有弟子門人的訊號。

他急匆匆趕到了山門前的石坪上,魔玄門的弟子已經聚集了不少。石宏看到了童君樂和林澤端他們站在一起,童君樂也看見他,連忙朝他招手。

石宏過去站好,一共十八記鍾聲已經落下,所有



的弟子都已經到齊。

這還是石宏入門以來,第一次門派召集,他估算一下,整個魔玄門不過百人,比起全盛時期的萬人門徒,的確凋零的可憐。

掌門鍾西河走了出來,環視眾人一眼,沉聲道:“我想最近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了。神霄派既然要強霸西沙河床,我們魔玄門自然不會怕他。”他一揮手,韋醉六手中捧著一只狹長木匣走了上來。

打開木匣,一陣靈光閃爍,里面擺放著一枚鎮紙大小的玉精。

韋醉六隨手一揮,一片靈光懸在他的面前,其中幻化出了西沙河的樣子,他用手指在靈光上一點,標注了一個位置:“在西沙河床上現了一條水玉精脈,恐怕這就是神霄派要將我們逐走,獨霸西沙河床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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