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數服從多數之路
在兩邊路的中間,有著一座擂台似的石座,在石座的正對面,則站著幾個手上拷著鐵手拷,身披灰色罩頭衣物的……犯人.
帶頭的那個下掉了手銬,一把掀開自己身上的罩頭衣物,露出一張看起來凶神惡煞的面孔來,他一臉輕蔑的對著這一頭喊道,"我們是獵人協會的特聘測試官,你們5人若想要通過這一關,就必須戰勝我們5……人……等等,你們怎麼會有6個人?"
伊恩第一時間掏出了獵人協會配備的攜帶電話朝著那頭晃了晃,一臉滿不在乎的表情隨地坐在了靠邊的位置,向著那群犯人擺了擺手說道,"啊,我是監考員,不是考生,我現在在執行考試抽查活動,你們不必介意我的存在,直接測試就好."
那一頭的犯人們聞言立刻懵了,理伯在測試之前可沒有跟他們說,在這里除了考生還會遇上監考員的,話說回來,作為監考員來說,他不是應該呆在理伯的監視器前看看就好,怎麼還要親自出現在考試現場的?
犯人們的思維還沒有轉過來,伊恩就一副突然想到了什麼的樣子,一手穩穩指向了白,用好像開玩笑一般的語氣說著殺氣四溢的話語,"但是你們如果傷了他的話,大概我會讓你們活不成的哦!"
帶頭的那個犯人聞言唇角抖了抖,瞄了一眼笑容溫和的白,發現耳邊卻沒有傳來理伯阻止的話語,想必那位看起來不大的少年確實是監考官沒錯,所以他無法忽略伊恩的警告,艱難的咽了口口水之後,再次重新開始敘述起通關的條件來——
"比試是一對一的,每個人只能上場一次,順序由各自決定,你們是采取少數服從多數規則,所以只要贏了三場就能通過這里,比試方式由個人決定,非勝即負,沒有平手,只要其中有一方認輸的話,那麼另外一方就算獲勝,現在,請各位決定是否接受這一場比試,接受請按圈,不接受請按叉."
不用看伊恩,大家也都整齊劃一的按了圈,那個宣布規則的犯人滿意的點點頭,隨後說道,"我這邊由我先上,你們那邊呢?"
白的腳步剛微微一動,奇牙就瞬間站到了擂台前,一邊挑起眼角瞄著伊恩,一邊揮了揮手示意由自己先上,"這家伙看起來是塊頭最大的一個,大概比較難纏,你還是不要受傷的好,不然某個人一激動一出手,我們也許都會被判定成作弊也說不定."
奇牙的話音一落,除了伊恩和白意外的幾人立刻不約而同的點頭再點頭,白無奈的看了一眼伊恩,伊恩一臉無辜的回看了一眼白,然後轉而看向了奇牙隨口說道,"哦……那你去吧,只不過,你是第一個上的,擂台上若是見了血可不大好啊."
"只要不見血就沒問題是吧?"奇牙用比對方還要輕蔑的眼神笑著回望了過去,然後大聲宣布道,"我們這邊由我先上!"
決定了順序之後,由擂台上開始緩緩延伸過來一座石橋,奇牙輕松的雙手插在口袋里向著擂台上走去,雷歐力有些擔心的喃喃念叨著,"這家伙,行不行啊……"
"雷歐力,不用擔心的,奇牙可是暗殺者之家揍敵客的人呢!"小傑自信滿滿,雷歐力聞言反駁,"可是再怎麼說,他也還只是個孩子啊!"
伊恩晃到擂台邊朝下望了望,順道插話,"奇牙該有十二,三歲了吧?"
白點頭,"我在他這個年紀早已不知道身染多少鮮血了."
伊恩歎息,"是啊,十二,三歲的年紀,已經不小了……"
雷歐力對于這兩人旁若無人的聊天內容有些黑線,他轉頭看向伊恩,上下打量了一番才疑惑的開口問道,"看你的外貌不也就才十幾歲而已……說話別那麼滄桑行嗎?"
伊恩聞言一愣,沒有接雷歐力的話,反而微笑著看向白說道,"白,雷歐力說我只有十幾歲呢!"
白抿了抿唇,走到雷歐力身側搖了搖頭說道,"你被他的外表騙了,他的年齡他自己都算不清……恐怕,即使十個十幾歲也都不止了."
就在這幾人以年齡為話題輕松聊天的時候,奇牙已經重新邁著輕松的步伐走了回來,反觀擂台之上,真的是一滴血未見,但是作為奇牙對手的那個大塊頭,現在卻是維持著扭曲的四肢昏倒在了台上,前後所花費總時間不超過3分鍾.
"我們贏了一局了哦,接下來,只要再贏兩局就沒問題了."奇牙臉色如常的與眾人對話,雷歐力瞄了一眼擂台上那個犯人的慘狀,不由冷汗涔涔.
——"那麼接下來誰上?"
奇牙掃視了一圈,伊恩是不可能上去的;而讓白上去伊恩又會不樂意;如果小傑上去的話,那白一定會搶先在前保護他,所以小傑也不行;自己已經上去過一輪不能再上了;雷歐力這家伙靠不住;最後,他的眼神落在了酷拉皮卡身上,而酷拉皮卡似乎與他有同樣的想法,已經先一步走到了擂台前,對著那方喊道,"下一輪由我來."
擂台上的石台應聲而來,對面的犯人們上來兩人把剛剛那個大塊頭扶走了之後,走上前來一個比起剛剛那人毫不遜色的犯人.
滿身滿臉的疤痕,看起來凶神惡煞的面孔,肌肉發達身形龐大,瘦弱的酷拉皮卡站在他的面前,根本好像小孩子一般,誰會輸誰會贏,一看就已經很清楚了.
"好大的……怪物……"雷歐力一臉吃驚無意識的念道,隨後眼神一稟看向了酷拉皮卡說道,"別,別逞強啊,即使這一輪認輸了也不要緊啊!"
酷拉皮卡沒有理會雷歐力好心的勸告,反倒提起自己的武器二話不說就向著擂台走了過去,站定在對方面前,滿臉的嚴肅,全身緊繃,隨時侯戰.
"我到目前為止,已經殺了19個人了!"那個怪物一般的巨大家伙,在與酷拉皮卡戰斗之前,似乎有意想要炫耀一番的指著自己胸前的刺青,"每殺一人,我就會加上一個標記,可是19這數字很不好,我一直都很不爽."
丑陋的面孔之上,隱約能分辨出一些興奮的模樣,"不過我現在很高興,因為終于有第二十個人來主動送死了!"那怪物伸出手指來,關節被他扳動的咔咔作響,"我們就來一場,除非對手認輸或死亡,否則比賽永遠不能停止的游戲吧!"
"我明白了."酷拉皮卡面無表情的點頭,"那就這麼辦吧."
"喂喂,開玩笑吧!"雷歐力有些不敢置信,"這家伙看起來不好對付啊!"
伊恩不以為意的接話,"哦?是嗎?"
白搖頭,"有他說這些話的功夫,我早可以讓他死十次以上了."
小傑認真回答,"雖然看起來有些可怕,但是意外的沒什麼危險的感覺呢."
奇牙摸下巴,"我也沒感覺有什麼危險."
"喂喂!"雷歐力更加不敢置信,"你們難道一點都不為酷拉皮卡擔心嗎?"
似乎是為了對應雷歐力的話,那個大塊頭搶先攻擊,對准了酷拉皮卡的所在地就一拳揮了下去,看起來很結實的石質地板立刻被他破了一個大洞.
伊恩眼角一挑,立刻沒心沒肺的吹了一聲口哨為對方叫好,奇牙露出一抹看好戲的笑容,白跟小傑都很鎮定,只有雷歐力大呼小叫起來,"天啊!他一拳就打碎了石頭?"
而因為動作改變而側過身子來的大塊頭,則故意露出了自己背後的一只12只腳的蜘蛛刺青,面對著酷拉皮卡得意洋洋的說道,"看到沒有,這是……"
"那,那是幻影旅團成員的標記啊!"雷歐力一臉擔心的看著酷拉皮卡,"那家伙是殺光了他族人的那個犯罪集團的成員!"
伊恩眨了眨眼,偏頭看向雷歐力,"要說幻影旅團的標記……"
回想自家寶貝在左腹部的那只蜘蛛刺青,伊恩認真的糾正道,"在12只腳的蜘蛛之中,還會有代表旅團成員編號的數字,而且作為S級的犯罪者,被抓到這種地方來絕對是奇恥大辱,這種程度的家伙絕對不可能是幻影旅團的人."
頓了頓,伊恩疑惑的問道,"你說幻影旅團殺光了他的族人……這又是怎麼回事?"
——"我也是不久之前跟他聊天的時候才聽他說起的……"
知道伊恩不愛管閑事個性的白,對于伊恩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有些疑惑,但是卻並沒有開口打斷,而不了解伊恩的雷歐力,則已經完全把伊恩當做了自己人,開始呱啦呱啦的說起酷拉皮卡的血仇來.
在雷歐力解說的這段時間內,殺紅了眼的酷拉皮卡已經成功的,讓那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大塊頭認了輸,奪得了第二場戰斗的勝利,穿戴整齊的回來這邊之後,對于雷歐力跟小傑關心的眼神報以一笑,隨後問道,"下一場,誰去?"
小傑剛剛邁出腳步,白就伸手搭在了他的肩頭上,沖著他微微一笑之後,輕輕搖了搖頭,對著那方喊道,"下一場,由我來."
那邊僅剩的三個犯人踟躕了一下,然後派出的,又是一個大塊頭,但是這大塊頭一出現,伊恩原本帶著輕松笑容的面色立刻一僵,皺著眉,沖著站在那邊的大塊頭一字一字認真的說道,"我之前就說過了,"一手指向白,"如果你傷了他,那你也不用繼續活在這個世界上了!"
那大塊頭還沒有把罩在自己頭上的衣物掀掉,所以雷歐力根本看不到他的真實相貌,但是第一次聽到伊恩如此認真的說話,他也能夠預料到對方應該是個,讓伊恩也忌憚白會受傷的厲害角色,于是自言自語的問道,"他是誰啊?"
奇牙微皺著眉頭,剛剛臉上閑散的笑容此刻已經不見了;小傑也雙手握拳一臉緊張的看著單獨站在擂台上的白.
弄堂的風吹過,帶起白身上薄薄的衣衫,卷起他墨色的長發,看起來應該如同水墨畫中走出的瘦弱美人,此刻卻帶著淡淡的柔和笑容,必須單獨面對著敵方的致命攻擊.
伊恩的唇抿的緊緊的,看著對方把罩頭的衣物緩緩掀掉,頹廢的眼神,壯實的體魄,這個男人與剛剛酷拉皮卡對上的,那個虛張聲勢的家伙完全不同,整個人就給人一種灰色的壓力,血腥味濃厚至極.
——"這個男人的名字叫做,分尸專家,喬尼!"
廣播中傳來的介紹令雷歐力一下子驚住了神,"喬尼……"雷歐力沒有大驚小怪,只是額上細密的汗珠卻出賣了他此刻真實的想法,他努力穩住聲音對著白說道,"白大哥,我們輸了也不要緊,這一局,我們放棄了好吧?"
"這個名字,我曾經聽過……"酷拉皮卡開口,聲音聽起來有些顫抖,"分尸專家喬尼,名列薩巴市犯罪史上最殘忍病態殺人犯……"
奇牙有些好奇的問道,"那他殺了多少人?"
"不是殺了多少的人的問題."雷歐力努力吞下了一口口水繼續勸道,"光是警方找到的犧牲者就有146人,而且那些犧牲者,沒有一個是完整的尸身,全部都四分五裂,每一具尸體都被分成50塊以上……"
大家的對話,白都聽在了耳內,他偏頭對著這邊微微一笑,目光定在唇瓣已經被自己咬出血印的伊恩身上,緩聲說道,"你知道的,146人這種數字,對于我而言實在不算什麼."
伊恩閉上眼,長舒一口氣,"我知道的……"重新睜開眼,鋒利的眼神直直射向分尸專家喬尼,"但若是你身上多出一道傷口,我一定讓他變成500塊以上的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