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順在楊家傭人的帶領下,慢步上了楊門別墅三樓,)3書房,吳德順有些傲氣,楊國慶的書房他去過,楊老太太的書房他也去過,因此覺得楊天的書房也不過如此罷了.
"來啦!"楊天從里屋慢步走出來,手里拿著一疊文件.
吳德順點點頭,心中則是抱著僥幸心理,楊天不會把他怎麼樣了,這次急招他回來只不過是一次恐嚇,像他這樣的境外大區經理,整個楊氏基金能有幾個,因此楊天不會把他怎麼樣.
"走吧!"讓吳德順始料未及的是,楊天將手中文件遞到吳德順手里,輕描淡寫地說了兩個字,然後轉身就回房.
"楊董,這是什麼意思?"吳德順冷眼,楊天不想動他,卻在他面前擺譜,他心中當然不快了.
"你在集團的股份已經折現了,這里面是三百五十七萬,你另謀高就吧!"楊天淡然一笑,其實以吳德順的身價,是絕對不止這個數目的,但他可以給他的身價買單,也可以一毛錢不給他,直接遣散他.
只是,楊門規矩不能亂,還是給一些錢比較好,免得老員工有意見.
"楊董,請問我做錯了什麼?"吳德順有些驚慌,鍾朗不是說楊天只是恐嚇嗎,怎麼這小子玩真的了?
"你什麼都沒做錯,大概是楊氏基金不再適合你了吧!"楊天停下腳步,但並沒有回過頭來,嘴角流露出一個細小的弧度.
"還請楊董把話說明白,我為集團奮斗了將近二十年,總不能一句話就把我遣散了吧!"吳德順憤慨,其實就是不想離開,否則既然楊天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他也就沒必要再說什麼,直接拿錢走人就對了.
"東南亞和中亞的業務沒起色,這點沒人怪你,可你連董事會都不回來參加,而且連個簡單的電話都沒有,你把董事會放在哪里,你把我楊天放在哪里?"楊天說得很淡然,但句句話卻說針刺一般慢慢鑽入吳德順的心里.
大區經理打不開市場.會被董事會判為調動.也就是降職或是調到別地區.免得耽誤這一地帶地業務.
但這構不成死罪.只能說是能力問題.可身為位高權重地大區經理.公然無視董事會.連董事長都不放在眼里.那問題就有點大了.
"不是.楊董.那個時候我正在印度山里.本想連夜坐飛機趕回來地.可是巧遇暴風雨.被困在山里.等我出來地時候.北京這邊地消息是薰事會就結束了.而你要求我趕緊回北京彙報工作.我一想.反正都要回去了.所以就沒打那個電話!"吳德順輕聲說到.態度明顯好了很多.倔強氣焰變成了細語解釋.
楊天動一個大區經理地確是莽撞之舉.可他要是以這條理由動吳德順.集團上下也不會有人反對.大區經理不服從調動.那集團還怎麼運作?
"是壓根就不想打吧?這些年集團捧著你.讓你在中亞成了一方土財主.把你慣成習慣了吧?"楊天轉過身來.咧嘴說到."這次回來我就在想.是你不拿楊蘭當一回事.還是集團內部有人給你保腰.讓你可以無視一切?"
"楊董說笑了.中亞和東南亞地業務本來就錯綜複雜.這點你是知道.那邊地市場總是不規律.因此我們地業務要隨時變動.我也是忙得很.土財主?呵呵.這應該是哪個家伙瞎開地玩笑吧.看我地樣子.都快成農民工了.哪像什麼土財主啊!"吳德順慢步走到楊天跟前.給楊天遞了一根印度產地雪茄.全當是讓步.以求調解.
"抽印度本地雪茄,開加長林肯,你不是土財主,誰是土財主?"楊天嘴中說笑,但臉色也好了很多,他實際上也沒有格殺吳德順的意思,假戲真做罷了,因此他接了吳德順的雪茄,讓吳德順幫他點上,在他看來,這是吳德順向他臣服的表現.
"楊董,你這可就冤枉我了,那輛加長林肯是鍾朗鍾老派來接我的,直接將我接到了這里.至于這印度雪茄,是我特地買回來給楊董嘗嘗的!"吳德順樂呵呵笑,楊天開笑臉了,他知道事情算是結束了.
不過吳德順心中卻是搗鼓,這個楊天還真是不一般,能把簡單的嚇唬演得這麼逼真,比楊蘭強多了,楊門第三代並沒有傳說中的那麼弱,最起碼楊天沒有,比起父輩,他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嗯,不錯!"楊天猛吸一口,然後點頭稱贊,好久沒抽煙了,現在抽上一根,感覺還可以.
"那好,楊董,這包我都給您放著了,我回去工作了!"吳德順把手中的文件重新遞還給楊天,笑得一臉恭維.
"嗯,先回去休息吧,明天董事會擴大會議,
眾人的面口頭檢討一下,引以為戒,以後不能不聽召T7會都不來參加!"楊天點點頭,這事暫且這樣,但口頭檢討是必須的.
殺雞儆猴,連吳德順這樣的大區經理不服從召喚都要作檢討,看以後誰敢胡來!
"這個我知道,那好,楊董,我先回去了,您早點休息!"吳德順躬身,然後慢步退出別墅.
見狀,楊天苦笑搖頭,他知道吳德順心中不服,而且這只是楊氏基金遭遇分裂的開始,要是不及早拿出應對措施,想必第一個搞分裂的就是吳德順.
晚上躺在床上看了一個晚上的照片,都是楊門的照片,包括楊老太太年輕的時候,楊國萍和楊國濤他們小的時候,楊天感覺挺有意思,歲月催人老,現如今的他們已經事業有成,但那份童趣估計早就不在了.
第二天一早起來,楊天牙還沒刷,只見楊蘭和李小然手挽手,興沖沖地往外跑.
"咦,楊天,這麼早就起來了?"楊蘭大聲喊到.
"你們一大清早就在那里吼來吼去,我怎麼睡啊,怎麼了今天,一個個跟吃了興奮劑一樣!"楊天蹙眉.
心中感歎,這兩個丫頭年紀都不小了,可每天還和小孩一樣,真是沒得救.
"suzan的個人演唱會!"楊蘭大聲笑到.
"星期天晚上八點,我們現在去搶票,去晚了就沒有了!"張秀秀接話.
"切,你們倆怎麼說都是集團的老大,想要一張演唱會的門票打個電話不就完了,還自己跑去買,丟人不丟人啊!"楊天苦笑,suzan?應該又是哪個好萊塢歌星來中國開演唱會了,讓這幫丫頭為之瘋狂.
"自己去買才能顯現出誠意嗎!"楊蘭笑答.
"對,我們不喜歡做特權階級!"張秀秀白了楊天一眼,然後和楊蘭一起開車呼嘯而出.
"慢點!哎,上班要是有這麼積極就好了!"楊天伸伸懶腰,然後准備上去陪楊老太太吃早飯.
一會要去集團總部,董事會擴大會議,說白了就是把大家再召集起來,聽吳德順作檢討.
擴大會議最好是在董事會召開第二天開始,因為很多人回京開董事會只能逗留兩三天,尤其是境外的董事.
楊門的早餐很簡單,燕窩粥加法式蛋撻,楊天喜歡吃點咸的,因此讓廚房煎了兩根火腿.
見楊天吃得香甜,楊老太太笑得格外開心,已是嚴冬,盡管別墅內暖如初夏,可是季節對人體的影響還是顯而易見的,老太太看上去明顯比夏天憔悴了很多.
"回來了,還准備回去嗎?"老太太忍了忍,最終還是問出了這個她想了很久的問題.
楊天頓了頓,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回去是肯定要回去的,在家鄉干村長了,不能說走就走.
他這次突然回京,想必紅星村年底的糧食項目效果不大,老鄭一定從中撈了不少.
公路項目估計也不會達到預期的效果,再者就是楊寶夫婦和黃彪夫婦,他在家的時候,他們看上去無所謂,可是他心中清楚,一旦他離開了,他們的心就是懸的.
可是回過頭來想,楊天也不像太傷楊老太太,她是他的親奶奶啊!
"隨你吧,你想回去就回去,想回來就回來!"見楊天不知如何回答,老太太急忙自己打掩護,"其實不是奶奶啰嗦,只是奶奶最近覺得身子骨越來越差了,不想在去見你爺爺的那一刻看不到你在身邊!"
"不會的,奶奶!"見楊老太太落淚,楊天眯眼一笑,老太太的確到了古稀之年,能不能熬到明年春確實很難說.
"答應奶奶,在奶奶閉上眼睛的那一刻,你一定要站在奶奶身邊,可以嗎?"老太太似乎也看開了生死,唯一放心不來的就是身前的楊天.
"奶奶,您最起碼還能活個一百歲!"楊天不知道怎麼回答,于是說了一句祝福的話.
"那就不要騙奶奶了,答應奶奶,可以嗎?"老太太仰面歡笑,但眼神中卻充滿著期待.
"嗯!"楊天點了點頭,這點是肯定的,無論他身在何地,處于何時,老太太病危的時候他都會第一時間趕回北京.
見狀,老太太歡喜而笑,老人家還是信奉這一套的,辭世的時候希望看到兒孫滿堂,楊門內部雖然家丁興旺,可是楊天是第三代中唯一的男丁,自然而然也就成了老太太期待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