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角戰記 第二十二回一刻輕松


阿迪有些羞惱的喝道:"你再亂罵,我可就真不客氣了!做次禽獸給你看嘍!"

"來吧!我不怕你!"

"……"

布拉茜用倔強的眼神,毫不示弱的反擊了回去.

不過話才出口,這個精靈美女有些略微的後悔."如果這個惡魔少年是真的打算放過我,剛才的那句話,豈不是成了鼓勵他侵犯我?"

做禽獸,還是做禽獸不如,這是個頗為糾結的問題.很多情竇初開的少年,都飲恨在這個人性與獸性的抉擇上.

一般來說,做禽獸的在十余年之後,都會回味當時的旖旎風光,說不定那個罵他禽獸的女孩子,正在廚房給他准備晚餐.而選擇做禽獸不如的,很有可能在明白事實真相後,一直悔恨了十幾年,或者形單影只的,就這麼一直禽獸不如下去.

阿迪下水的時候,亦是赤身裸體,身上連一件短褲都沒有留下.他又不認為,這麼人跡罕至的地方會有人覬覦,再說作為一個男人,他也不怕被人偷看.布拉茜為了把嬌軀清潔的沒有半分汙垢,同樣光溜溜的一絲不掛.兩人就這麼互相磨擦肌膚,敏感的部位,有意無意的碰觸,漸漸的就升騰起一團火來.

一團熊熊燃燒,多麼冰冷的水,也無法澆熄的欲火!

良久,良久之後,水潭中不斷撲騰的水,才平靜了下來,濃重的喘息,也漸漸止歇.

阿迪在冷冽的溪水里站了起來,掃了一眼岸上被斬斷的兩把魔法槍,有些內疚的說道:"我會送兩把大石王朝的制式魔法槍,作為損壞了你的武器的補償.我真的並非有意偷窺,我來這里的時候,你還沒有來!"

布拉茜雙手捂住豐盈的雙胸,羞不可抑的反駁道:"你就是故意的,不然人家剛剛脫衣服的時候,你怎麼不說話?非要看到最後?你是個混蛋中的混蛋,色棍中的惡魔,惡魔中的色棍,禽獸中的……禽獸不如!"

雖然一瞬間被起了很多外號,不過精靈族的女性,在罵人的技巧上真的有待商榷,至少阿迪對這些不期而至的外號還挺滿意.有些雖然聽起來很黑暗向,但是卻威風凜凜,非常配合一個強者的身份.

"以後我跟人說,我就是那禽獸中的禽獸不如,似乎也蠻拉風的!"阿迪訕訕一笑,低聲說道:"我的衣服在上游,我要去穿衣服了,嗯……"

"快滾蛋,你還要看多久?"

"哦!抱歉!"


阿迪本想再交代幾句場面話,不過在布拉茜的滾滾罵詞中,只能有些狼狽的逃竄.他都游出了好遠,還能聽到女精靈那羞惱的罵聲.他回到自己放衣服的地方,才算是從這麼尷尬的感覺中擺脫出來.

"怪不得都說精靈族出美女,穿著衣服的時候,還真感覺不多,沒想到脫光了竟然有如此驚人的魅力!"阿迪回想剛才的旖旎風光,還是有點怦然心動.

如果是從互相勾引到最後上床,阿迪並不會有任何歉疚,但這次的共浴事件發展出來的奸情,明顯是偏離了正義的軌道,這種事兒讓他有頗為沉重的負罪感,想了一會也就不敢多想了

阿迪原本的外套,在雪山中艱苦的跋涉後,已經肮髒不堪了,甚至他的靴子都在和沙圖戰斗的時候踢裂掉.他剛剛把身子洗的干乾淨淨,就有點穿不上去這樣子的衣服.好在阿迪的選擇很多,六具魔導武裝的空間倉庫中,並不缺乏足夠合身的裝備.

阿迪選了一套輕便的皮甲穿上,把濕漉漉的長發一挽,套上一條緊身的戰斗長褲,配上了一雙黑色的大石王朝的軍用皮靴,腰間再掛上魔法光劍,頓時顯得英氣勃勃.

龍牙彎刀微微一亮,阿迪的背後,隱約的浮現了一位全身披掛重型鎧甲的英武女神,只不過這位女武神的面目,宛然就是色諾芬夫人的模樣.

阿迪感應到了一絲奇異的變化,猛然回頭,見到了這個虛幻的魔法影像,不由得大吃一驚.他眉頭一皺,正想要發話,化身女武神的色諾芬夫人,已經嬌笑道:"剛才吃了那個精靈美人,感覺如何?沒想到你下手到快."

阿迪用手輕輕摩挲自己的面龐,淡淡的,但是卻有一股無匹的自信,似乎自言自語,又似乎在跟色諾芬夫人說:"一個男人如果不能讓女人自願躺到他的床上,和性無能有什麼區別?我不想再提這件事兒了.我會給布拉茜足夠的補償,直至她不後悔這次不浪漫的邂逅."

色諾芬夫人虛幻的影像,似乎被阿迪的這句話觸動,幻滅了數次,換了一身輕柔的長袍,環抱著阿迪的後背,溫柔的靠了過來.

"當年如果你懂得這個道理,也不會讓我們的孩子吃那麼多的苦頭."

雖然色諾芬夫人只是一個魔法影像,但是那一瞬間,阿迪感覺到背上似有淚珠滾動,色諾芬夫人嫵媚的聲音,變得哽咽,小聲的哭泣了起來.

"我不是亨達利十五,我是阿迪·倫達克!"

雖然想要這麼說,但是沉默了片刻,少年也只是靜立不動,讓色諾芬夫人靠在背後,也不知過去了多久,什麼時候,色諾芬夫人的魔法影像就像從未出現過的那樣,消失了!一起消失的,還有那柄龍牙為鞘的彎刀.

阿迪輕輕擦去滴落背上的水珠,他也無法確定,這水珠是色諾芬夫人的眼淚,還是剛才沒有抹拭乾淨的溪水.一直以來,色諾芬夫人都是以豪放,妖嬈,嫵媚的形象出現,阿迪從來也未見到過,這位名載史冊的尤物,居然也會有真情落淚的一瞬.

想到了剛才的瘋狂,阿迪突然長歎一聲,身上多了一層他這個年紀所沒有的凝重.家族被滅,孤身逃亡,讓阿迪一直都把神經崩的緊緊的,也只有在剛才那愉悅的一刻,他才突然放下了心頭的包袱,不過……這份輕松,也只有在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