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苛刻的制度(6)



"無可奉告。"藍靈正眼都不瞧他,就從他身邊走過去。

進了電梯,徐沫影碰了碰藍靈的衣角,說道:"有點過分了。"

"我看見這種人就來氣,仗著自己有一點本事和地位就坑蒙拐騙胡作非為。我要讓他知道,不是所有的女人都那麼好玩。"

徐沫影看了她一眼,不再說話。他覺得藍靈做得也確實沒錯。

電梯緩緩上升,轉眼就到了十層。眾人出了電梯,迎面就是會議廳的大門。門口站著兩個服務小姐,給每一個進入會議廳的人發一塊黑紗布。徐沫影不知所謂地接過紗巾,轉頭向藍靈問道:"這怎麼回事,難道有什麼易學前輩去世了,要我們來悼念一下?"

"我想也是。可召開追悼會也沒必要這麼早,這位賀大師今天的日子應該不會太好過了。"藍靈想起樓梯門口叫罵連天的情景,忍不住"撲哧"一聲笑起來,"這些易界的高手,多數都是前輩名家,平時養尊處優慣了的,哪受過這種窩囊氣?咱們啊,等著看好戲吧!"

說話間,兩人跟著眾人進了會議廳的大門。

大型賓館往往也會配有大型會議廳,供前往旅行的組織開會之用。眼前這個會議廳不大不小,但密密麻麻也足有五百多個座位。這個時候,前來參加萬易節的人們差不多都到齊了,但還有一半多座位是空的,看來能闖過第一關留下來的人並不多。

徐沫影扭過頭觀察了一下,只見前面主席台上坐著三個人。左邊是一個老人,七十歲上下的年紀,瘦長的臉形,留一縷花白的胡子,但眼睛炯炯有神,精神矍鑠。中間那個人很年輕,三十多歲的樣子,短發,方正的臉形,寬闊的額頭,眼神溫和中透著剛毅,正側著身子跟左邊的老人說話。右邊那位先生三十多歲,一副永遠都睡不醒的慵懶模樣,兩手正扒在桌子上打瞌睡,正是負責接待的那位林先生。

徐沫影不禁有幾分驚訝。主席台上的人必定是萬易節的組織者,至少是易界重量級的人物,其中有兩個年紀竟然如此之輕,尤其是那位負責接待的林先生,看樣子毫無出奇之處,甚至還有點猥瑣,竟然也能坐在那種地方。

兩人找了個靠後面的座位坐下來。徐沫影抬頭看了看前面的三個人,低下頭向藍靈問道:"看那三個人,哪個是賀會長?"

"我也不認識。能當上中華易協的會長,照理說應該有一大把年紀了,不過,賀六陽這幾年才聲名鵲起,是去年萬易節的易聖,師父說是個後輩,很可能就是中間那個人。"

徐沫影又認真地打量了一下中間那位先生,越看越覺得這人雖然年輕,卻有種凝如山岳深沉似海的氣勢。易學承接天地之氣,學習者需心思細膩個性穩重,以自然平和的心態視萬事萬物,非如此不能達到易之頂峰。這人深沉練達,鋒芒不外露,難怪年紀輕輕就摘下了中華易學的桂冠。徐沫影不禁深深地為這些日子自己內心的浮躁而感到羞愧,當下又收斂了幾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次一定要把握機會好好向前輩們學習。

會場里人聲嘈雜,有抱怨的,有猜測的,有低聲咒罵的,也有悠然自得說說笑笑的。藍靈左瞧右看,尋找師父師兄們的影子,徐沫影則凝然端坐,注視著主席台上的動靜。

不一會兒,左邊那老人便拉近了桌上的話筒,清了清嗓子說道:"咳,咳!大家安靜下,先聽我這把老骨頭來說幾句廢話。"

會場里這才安靜下來。老人向台下掃視了一遍,才用沙啞的聲音繼續說道:"我想在座的各位大部分都認識我,不過,今年還是有不少新鮮的面孔出現,因此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吳琪,平平無奇的一個人,有幸做過幾年易協的會長。這次萬易節呢,我也是主要負責人之一。今年來參會的人比較多,多數是我的晚輩,不過也有像雅閑居士這樣的長輩。不管長輩晚輩,認識的不認識的,熟悉的不熟悉的,老吳在這里向大家問個好!"

這位吳老先生說話隨和,就像鄰居家的老人嘮家常一樣,十分可親。他剛剛說完,會場里便響起了一片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