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第三部分:夜·聖嬰(5)



"莫非秘密基地就在貓石公園內?"那夫似乎還不能完全相信他所聽到的一切,喃喃自語。

"很有這個可能,但公園我們已經仔細搜查過了,沒找到線索,除非有秘密的入口!"甯隊長肯定地說,"我們現在必須密切監視他們兩個人的行動,但一定保證不能打草驚蛇,要讓他們自己暴露狐狸尾巴!"

"可是……可是昨晚這起案件是怎麼回事兒呢?我明明看著他們倆一夜沒出門。"那夫接著問。

"很簡單,就以他們倆的智商與學曆,想研制出這樣的病毒根本不可能,這肯定是一個團伙!一個非常邪惡的團伙,他們倆僅僅是其中的苦力,也許核心人物們還根本沒有露面呢!"甯隊長相當有自信地說。

臨近中午的時候。

那夫接到一個電話,是記錄員索索打來的,說他家的玻璃不知被誰打碎了,讓他趕緊回去。

那夫走後沒多久,甯隊長也接到了緊急電話。

"阿夜被Summer的男朋友唐璜跟手下打了!"警員頗為緊張地說著。

"什麼?"甯隊長心里一驚。

"唐璜帶著幾個看上去像黑社會小哥的家伙,把阿夜一頓胖揍,看樣揍得不輕,不過應該還活著。"

"怎麼會這樣?"甯隊長暗暗焦急,在最不該發生狀況的時候居然出了這麼檔子事兒。

"我們是不是該派人過去檢查現場?"

"趕緊把他們叫回來!我這就過去,沒我的命令,誰也不能暴露自己!"甯隊長的表情一下子呆住了。

與此同時,那夫回到家,當他看著自己家里滿眼的碎玻璃,窗外的大風滾滾吹進屋里,窗簾被撕扯得幾乎破碎,心中不免再次沉痛得難以自救。

地板上還是一個信封,不用想,里面肯定是"2"。盡管還有50多個小時才到期限,但隨著女人有可能早產,大哥的忍耐卻似乎提前到了極限,死亡,如此迫切地撫摸一個人時,到底是一種什麼滋味?

那夫感慨萬千,卻連一個合適的詞兒都找不出來。

現在恐怕只有兩條路可以選擇,要麼硬著頭皮把K博士那堆連自己都還半信半疑的理論跟大哥說明,僥幸再賭一次,可眼看孩子就要出世了,大哥哪能有心情聽進去?要麼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甯隊長,尋求警方保護,可在這最關鍵的時刻,自己怎麼可能天天躲在屋子里?而且大哥的眼線到處都是,他想殺的人,還沒有失手過。

絕望的同時,那夫突然發現,自己最心愛的貓--小哀,失蹤了。

夜·聖嬰(四)

9月25日 醒來,不知道幾點

睜開眼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我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全身像針紮般劇痛難忍,但所有流血的傷口都塗了紫藥水。

我略微地抬了下頭,看床單完全是新換的,地板乾淨得一塵不染,屋子里所有的擺設都整整齊齊,于是連續呼叫了幾聲Summer,卻沒有一點應答。

想起身,肉體卻疼痛得幾乎動彈不得。左右搖擺的時候,我突然發現枕旁放著一張紙,是Summer留給我的信,紙仿佛被剛剛被水打濕一般--

親愛的夜:

等你醒來時,如果沒看到我,請不要驚慌。我去找唐璜了。

很抱歉,讓你脆弱的身體遭受如此嚴重的打擊,我心痛得難以言表。沒有把你送到醫院,因為我不能再次把你推回到警察的手中,只希望他們不要來打擾你。

眼前這一切都是貪婪造成的,我不該既想擁有金錢,又想占有你。貪心早晚會讓自己付出最慘痛的代價,但沒想到這報複來得如此之快,並且犧牲的居然是你。

我終于明白,自己只是個徹頭徹尾的壞女人,無論怎樣,都不能減緩自己無休的欲望,無論怎樣,都會給身邊最親的人帶來傷害。傷害了別人,我一點都不心痛,但傷害了你,我不知道自殺能不能作為懺悔博得上帝的寬恕。

可現在還不是死的時候,我不能這樣丟棄下你,一個人逃避到另外一個世界,如果那樣的話,化成鬼魂看著你一個人孤零零的,也會痛不欲生。

我必須回到唐璜身邊,無論他是打是罵還是怎樣折磨都好,我現在要回到他的身邊,確保他不會再次傷害到你,想來想去,這大概是我唯一可以為心愛的人所做的一點犧牲,我真是無地自容,再也沒有顏面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