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聞實錄5——‘種’出來的新郎(17)



“我呸!放你個青酸騾子拐彎屁!我-操-你-個-先-人-板-板-!”平生的第一句粗口從我喉嚨里擠蹦上來,一一被牙齒咬了個粉碎。

卻見皮古突然發力,一只肩膀猛抗起驢仔,一只手猛拽著我,一起疾速前進了兩大步,方堪堪躲過一記冷不防從側面偷襲過來的黑色電球的曲線絕殺,我驚出一身冷汗,卻聽某個肉爛嘴不爛的騷人甩來一句:“女孩子該學會以德服人。”

……

就這樣亦躲亦走,舉步維艱,不多時遭遇到了數個全副武裝的人,他們無暇顧及我們,正手忙腳亂的數槍齊發,妄圖聚殲那些似乎想要聚殲他們的球狀閃電……勿需多想,這幾人定是闖入者了!我倒吸一口冷氣,因為闖入者中的五位,我認識,他們正是月亮兒童學校的校長大人和校董事會的四名董事!

由于其持有金屬武器,所以幾乎所有的球狀閃電們都被吸引了過去,形勢萬分危急!

“快把槍扔掉!子彈對球狀閃電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只會給你們招來殺身之禍!”皮古沖其大吼,可惜那群幾乎崩潰的人如何肯聽?!反饋回來的是一陣更加密集狂暴的槍聲……

“皮古,為什麼不去那三個陣眼關掉那三台生產球狀閃電的母體?你不是說球狀閃電的壽命很有限嗎?只要新的不出來,那麼舊的很快將死去……闖入者我認識,他們不是壞人,咱們得救他們!”

皮古歎氣道去陣眼就意味著要偏離渡劫防禦法的軌道,是件要命的事情,道曰:死貧道不如死道友,不如順其自然,讓他們一切都聽天由命去吧。

皮古一邊碎碎念,一邊卻又將驢仔交給了我,示意我護著他原地等待、伺機而動……我的眼睛微微濕潤,這個人就是喜歡說一套做一套,明明是個好漢,偏偏愛裝熊樣:“皮古,為了以防萬一,有什麼遺言可以先告訴我。”

“放你個青酸騾子拐彎屁!我-操-你-個-先-人-板-板-!”他現學現用,小心翼翼的獨自踏上了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征程……而如今也只能奢望那群闖陣者能幸運的熬到皮古關掉設備而眾球狀閃電死去之際!

顯然不可能所有人都是幸運兒,很快有人成了犧牲品,看著同伴在瞬間被電球化為灰燼,這無疑擊潰了活著的人的最後一道心理防線,他們四散逃竄,亂成了一鍋粥。最恐懼的是,有人朝我所在的方位歇斯底里的躥來;比這個更恐懼的是,那人已經瘋了!因為他全然沒有意識到其手中的烏茲微沖猶在開火狀態,而開火的方向正好是我和驢仔!

說是遲,那時快!我撲向驢仔,抱著他一個勁兒的翻滾逃命…轉著轉著我似乎聽到槍聲已嘎然而止,便停止了驢打滾,這是我這一輩子做的最錯的一件事情,可惜我當時並沒有意識到,我趴在驢仔的身上大口的喘氣,突然似乎聽到從遠處傳來皮古很焦躁的呼喊聲,他回來了!我心中一振,扭頭循聲望去,這不看還好,一回頭便見一團黑糊糊的瘤狀電球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我撞來,我的瞳孔瞬間放大,大腦一片空白,吾命休矣!

就在此時,我覺得被自己壓著的驢仔以極大的力度猛推了我一掌,就在我被推開後的那一刹那,黑色電球撞上了驢仔,我眼睜睜的看著煉了一甲子的驢仔就那樣灰飛湮滅……不!淚水燙的眼睛好痛,心髒仿佛被一只大手狠狠的糾住,越扼越緊,越扼越緊,幾乎要被擠爆般的難受!

眼前一黑,在我昏厥過去之前,腦海里浮出兩個問題:一是驢仔因我而失身,我將拿什麼去向祖母大人交代?二是校長他們為什麼會出現在此處?

當時自己是真有萬念俱灰之感,好在後來我還有機會去補償那個因我的過失而失身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