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一件花色套裙引出的懸念

桃富開始回憶那天的情形:“我的妻子佳麗本在洪運賓館做保潔員,遇到每月三天的調休假,便回娘家去散散心,誰知這一去就永遠沒有回來。一個盜賊入村行竊,被鄰人發覺,盜賊爬上房頂逃竄,一腳踩空,正掉在我妻子的身上,也怪那老房子沒有樓板,她老娘又犯耳聾。妻子從睡夢中驚醒,發覺蒙了被子受到重壓,叫又叫不出聲,活活地給閉死了。

“村里人說,那盜賊穿一件花色套裙,扮著女人模樣,拿個手電筒,混在人堆里喊捉賊。他們誤認為是佳麗,又不甚熟悉,沒有太在意,專顧捉賊了。直到隔壁老頭子雷般地打門,丈母娘才隱隱聽到些動靜,開了門。老頭子說,盜賊從他家屋頂上跑過,那瓦片嘩啦啦往下掉,突然轟地一聲,好像摔下來了。‘你進來看看吧。’這一看了得,房頂上漏月亮漏星星的,偌大的天窗,再看佳麗,一動不動地僵在床上。丈母娘塌天似的嚎,也沒把佳麗叫醒。村人大呼上當,往山邊追趕,賊已沒了影子。

“今晚我看見死者穿一件花色套裙,疑心她是事發當天的盜賊。”

“你認為她殺了你妻子,盜了你妻子的衣服,所以盯上她。柳倩是不是你殺的?老實交代!”

“影像資料上顯示,我一直在一樓總服務台,根本沒離開過,我怎麼會殺了她呢?我妻子的死都是疑團,我也是受害者。”

一番沉默,筆在紙上沙沙地摩擦,緊張沉悶的氣氛。強烈的光線刺激著困倦,民警一根接一根地抽煙,煙霧在光線中盤旋上升,充斥狹窄窒息的空間。

時間在滴嗒中流逝,感覺漫長。

“傳按摩女佳美!”

腳步聲在旋轉的門里遞換,她將門輕輕帶上,低著頭,渾身篩糠似的坐在燈光口的一把散著熱氣的靠背椅子上。

“你在樓梯口與死者相遇,為什麼馬上跑上樓去撥電話?”

“我——我打給家人。”

“你在撒謊,注意,作假證是要連帶刑事責任的。”

她哆嗦著,臉脹得通紅,像是初來這種場面,有些懼怕,又像心里有鬼,做了虧心事。

“監控圖像上很清楚的顯示出來,凶手是在你打過電話之後的半個小時趕來的,這排除了尾隨作案的可能性,你跟凶手什麼關系?”

“…………嗚呼!”她只顧抽泣。

“我們只要翻查一下你撥出去的電話號碼,就知凶手是誰?你還顧慮什麼?”

門突然打開了,法醫遞進一份驗尸報告:柳倩,女,兩乳被割,受傷面積320平方厘米;背部鉤痕,深4厘米;有一條長56厘米的摩擦傷;此三處已結疤痕,系舊傷。

脖頸處有一致命傷口,長12厘米,寬2厘米,深4厘米,頸動脈被割斷,死者手指有明顯劃傷,系臨死觸刀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