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白綢套灰狼

正說著,一群狼嚎叫不休,我打著冷顫,說道:“快離開這里,你媽被狼叼過,你也想讓狼叼一回嗎?”

蘭蘭瞪大了眼,拉著貴貴。

貴貴笑著說:“不用怕,此來我正要收服這群狼。”

我疑惑地問:“孫兒有何妙法?”

“我在山峪峰靈心道長處學過一些法術,能將山野動物教化得服服帖帖,聽我調遣。”

“呵,有這等法術?”

“那些被魏軍射死的禿鷲就是我教化的。你們跟我來吧,不要害怕,保管它們像家狗一樣搖頭擺尾。”

我與蘭蘭走在後邊,來到了那片被火燒過的地方,灰色野狼還在撕扯食物,它們的嘴上沾滿血,動作極其迅速。貴貴走到一只體格健壯的公狼邊,從後背抽出一根拂塵,口中念訣,就著腦袋一拂,那狼引天長嗥一聲,其余狼都跟著跑過來,將貴貴圍在中央,歡蹦跳躍著。

突然一只狼騰空跳起,前爪已掐住貴貴的脖子,貴貴伸手握住它的前肢,順勢一拋,那狼被擲出一丈開外。其余狼咆哮大怒,齊將貴貴撲倒,把身上衣服撕得吱啦吱啦。

我大聲叫喚:“怎麼啦?”

貴貴邊滾邊說:“狼群中了毒,教化不靈。”

“我來引開它們。”我沖出去。

蘭蘭死扯著我:“不要,它們會吃了我的。”

“你呆在這里別動,不要出聲,就沒事了。”

“我怕——”蘭蘭的聲音在顫抖。

我跑過去,舉起一根大樹枝掃向狼群,聽到呼呼聲響,狼群急忙閃開,眼露凶光,獠牙大開,躥來襲我。我猛一使勁,那樹枝打在狼身上,咔嚓一聲斷了,我手里只拿了一小截燒焦的樹杆。有幾只在咬樹枝,有幾只追上我,我拔腿就跑。

正在緊要關頭,貴貴雙手一擊,手心處飛出兩根長綢帶,在空中繞成了一個太極圖形,那綢帶光彩奪目,如一根項鏈,將十幾只狼全套在其中。這些狼聽話極了,像狗一樣趴著,貴貴吹一聲口哨,它們就站起身,再吹一聲,它們在健壯公狼地帶領下,向洞穴跑去。

我關愛地抱著貴貴說:“你沒事吧?”

蘭蘭這時也跑出來,驚訝地說:“你手肘上流血了!”

我拿布條將傷口包紮好,感概地說:“我孫兒有如此出息,也算對得起你死去的爹了。”

貴貴說:“以後這些狼不會傷害我們了,它們能識別我們身上的氣味,還能幫我們呢!”

“哪剛才……”我不解地問。

“你過來看看。”貴貴從鳥尸上拔下一支箭,指著箭頭說,“這上邊藍黑的部分有劇毒,狼吃了死尸,毒性散發到它們的血液里,麻痹了大腦,幸是吃得不多,否則狼也會死的。”

蘭蘭說:“死了才好,我怕極了!”

貴貴說:“那不行,它們能幫我們呢。”

我說:“這些死尸丟在這里怪嚇人的,不如一把火燒了乾淨,免得毒死了狼。”

“還是將它們埋掉吧,它們跟了我這麼久,為我懲治了不少壞人。再說,火煙里也含有毒氣,對我們不利。”貴貴一臉感傷的樣子。

我于是與貴貴挖了一個大坑,把禿鷲的尸體連同一些白骨深埋進土層,弄得跟墳墓一般。

天快黑了,他們離開了墓地,只剩了孤零零的我,在寒氣中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