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FM九十點五 四



深夜的樓梯內,安靜的如地獄一般,偶爾因為風的緣故吹響某些東西都會讓我們猛然繃緊神經,然後又會大失所望,一連幾次,人就很容易疲憊,我是在第一段,也就是最下面的幾層樓里守著,其實一直是和阿康通著電話,問他是否聽到了鼓聲,他一直沒有聽到,我這邊蹲的腳已經麻木。

過了午夜,樓梯口走進一個人來,穿著風衣,帶著帽子,看不清楚臉,當時因為我坐在二樓走廊,看著他提著一大麻袋扭開了一樓一個房間的鑰匙,他的出現讓我覺得事情有些蹊蹺,誰、或者說,哪類人才會這麼晚回家?

等他進了門,我便悄悄走到一樓,在門口瞧了瞧,發現地上有血跡,新鮮的血滴。而痕跡是從外面一直傳到門口的。

“咚”

“咚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咚”

“咚~”

突然的那種讓頭皮發麻的鼓聲從一門之隔的屋內傳了出來,果然,就是這里!!

讓兩位警察叫下來,還好,因為和我都是好幾年的朋友,他們這次來還帶了槍,三個人商量了一下,准備速戰速決,我悄悄繞出去,見一樓的窗戶居然還沒有裝防盜網,便直接和兩位警察破窗躍了進去,朋友因為職業的習慣大吼一聲,而我,則早已把目光聚焦在了屋內,那是我現在都無法忘記的一幕,地上,一具尸體剛被剝皮剝到一半,到了肚臍那里,上半身已經露出的是粉白色的肉還有臉上特別“引人注目”爆出的眼球,下半身血跡未干,似乎還在流血,而緊挨著尸體的地方,有一排架子鼓,上面正端坐著一個人,手里,拿的是一對兒人的脛骨,他沒有料到有人突然闖進來,而且還是警察,所以,姿勢還僵硬在准備敲擊的樣子。

血腥的場面通常都會有一個變態的人,變態的人總會有和常人無法相比的一面。

“你們在找什麼?是不是他,還是,這個?”

坐在架子鼓旁的人魔法似的從身下提出一個人頭,是個女人的頭顱,依然,瞪大著眼看著我們,似乎死不瞑目的樣子。

“舉起手!舉起手來!!”朋友大吼著,因為緊張而聲音有些發抖,我也是,那男的給人的感覺就是一種完全病變的畸形,他居然吻了吻女人的頭顱,然後手一松,頭顱骨碌碌滾到地上的男人的尸體旁邊,我和朋友都不由得後退了幾步。

“你們害怕?哇哈哈……你們害怕!”他狂笑著,一副得志的樣子,

我先穩穩情緒,悄聲問阿康能聽到我們的聲音不能,他說可以。

“他是你殺的?”我指了指地上的男尸,

“當然是我!!”他咆哮道,


“聽著,我不想聽你殺他的原因,但是既然你殺了人,就要抵罪。”聽了他狂妄的口氣後,我故意用了這樣的激將法,其實我當然是需要原因的,為什麼要殺人,為什麼殺了人還要這麼殘忍地剝皮,以及那女人的頭顱……嘔,看一眼都反胃……

果然,他上鉤了,

“怎麼,不聽聽我殺他的故事?我還就說,這個男的,早就該死的東西,害的我全家雞飛狗跳,知道嗎,五年前我家還是赫赫有名的富商,而她,我姐姐,居然不聽勸找了個吸毒的人結婚!這下好了,我爸,我媽幾年的時間因病而去世,留下的遺產也被這家伙不擇手段地搶走!”說著他拿起脛骨朝地上的尸體砸去,朋友准備開槍,我示意他先別急。

“我姐是個神經病,父親死了她沒有哭,母親死了她也沒有哭,可這該死的男的被警察帶走一個月就哭的是個淚人似的,還好,這該死的男的雖然知道我姐姐有個弟弟,卻一直沒有見過我,而且我們居然還做起了交易!哎呦,好有意思,是不是你們說,是不是!!哈哈哈哈!”

他歇斯底里大叫著,

“你姐姐,她是做什麼的?”

怎麼說,一個富商家的女兒,和一個吸毒的人結婚,是有些不可思議的。

“她?電台主持人,還一味地認為自己是天使,能感化所有的人!那個毒販,她的丈夫,就因為當時一個電話,就因為一個電話啊,我姐居然和他結婚!說是要感化他,可笑

,可悲啊!現在,你們看到了?我家里一個親人都沒有了,他、還有她,一個死得其所,一個死有余辜,現在都死了,我也該休息了,哈哈,哈哈。“一邊說,一邊猙獰著臉朝我們走來,這個時候槍響了,我這才注意到,男人手里還握著一把手術刀。

屋內如同屠宰場一般讓人作嘔,空氣里是血腥味,地上又是尸體,幾乎是忍著反胃的感覺來檢查屋子內的一切的,到了架子鼓旁邊,赫然發現,鼓上都蒙著一層白皮,上面還用簽字筆注明這是某某處的,那是某某處的,居然是死去的人的皮。

“甘多!她閉眼了!!”朋友背後很大聲地說了句,轉過身,果然,那頭顱的眼睛不知道何時已經閉上,擦擦臉上的汗,當天的調查,在一種讓人反胃的場面中收場,至于電波為何能傳到阿康和我那里,到現在,我們還一無所知。“

站長講完了……

“聽的我冷汗都冒出來了,好變態的人啊!”故事完了,綠毛不由得歎道,

“我也是,阿康,之後呢,你還失眠嗎?”我問,

“偶爾還會,不過已經很少,也是因為那次的事情,我經常光顧站長的論壇,繼而成了校園靈異的版主,學了不少技巧,今年還幫同學解決了點兒麻煩事兒呢。”

“只是那個頻道,似乎太奇怪了。”大腳插了一句,

“誰知道呢,不過深夜聽收音機遇到一些奇怪的事情是很多人都曾經遇到過的,後來,我拜托朋友查過死去女子的身世,她以前是電台主持,很有人緣,家里條件也非常好,不過在第二年主持節目的時候,似乎趕上聖誕節,她說聖誕夜大家許願,而電波中有個男的說自己希望有個老婆,同時他說他吸毒,而且賭博。但她卻找了他,然後結婚……誰會想到現在這樣子的結局呢!悲哀啊。”站長托著下巴,似乎在想著什麼,而今天晚上的夜談,我想,是收尾的時候了。

FM九十點五(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