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天氣不錯,竟然沒有下雪,天空中掛著一輪殘月月光照在戰場上,影影綽綽的,廢棄的武器和殘破的車輛閃著寒光,給人一種仿若地獄的感覺.雖然沒有下雪,不過溫度倒是比前幾天的更低,寒風吹過,已變得枯黃的草不停地搖曳.
幸運的是,能見度尚好,起碼比前兩天的要好得多了,利用望遠鏡,完全可以看清楚四五公里外的東西.卓志軍站在山坡上,冷眼打量著山下美國人的舉動.五公里外,隱隱約約可見一大群的美國大兵,正使勁地往前拖著火炮.從數量上看,美國人單單榴彈炮估計就可以達到兩千門左右,後繼部隊帶來了充足的火炮和彈藥,使得艾威爾可以放心大膽地在中國人的眼皮底下排名布陣.看得出來,艾威爾這一次仍然把中心陣地當成了自己主要的攻擊目標,當然,憑著他現在手中的兵力,兩翼也不僅僅只是佯攻而已.
卓志軍心里明白得很,中心陣地的這三萬五千人的中國部隊,關系著整條陣地的生死存亡.要是中國人頂不住了,你別指望日本人在沒有中國人監督的情況下會拼了老命地作戰,就象加拿大部隊之于美國部隊一樣.雇傭軍就是雇傭軍,就算他們也訓練有素,可是論起戰斗意志來,跟正規軍絕對沒得比,畢竟他們是拿錢辦事,跟正規軍的為國家,為榮譽而戰完全是兩碼子事情.
所以,利用下午休戰的時間.卓志軍把整條防線進行了重新部署,三十四師和三十五師仍然放在中心陣地,軍直屬部隊隨時准備參加戰斗,三十六師作為總預備隊,得等到最最關鍵地時候才能派上用場.兩翼各放了一個日本師,而把其余五個日本師全部調到中心陣地附近地區,以便隨時支援自己.另外還有一點,卓志軍不得不防.日本人的卑劣性格全世界皆知.要是他們在戰事不利的情況下叛變.將給自己造成巨大的損失,就算事後日本政府算總賬,把士兵的家屬抓入牢中好好款待一番,可造成的後果也已經無法挽回,倒不如現在先預防著點兒.同時,他把森口次朗大將放在身邊,一是利于指揮.二麼,也帶著點兒監視的味道.這一點,估計森口次朗心里明白得很,所以他一步也沒有離開卓志軍,擺明了是做給卓志軍看,要他把心放在肚子里.
所有的四百門野點炮,包括一百門從美國人手中繳獲來地野戰炮,也全部擺在中心陣地後面卓志軍地心里挺清楚.就算兩翼失守.憑著中心陣地地半地下工事,他們也能多支撐一會兒,而只要撐到空軍來了.撐到裝甲部隊來了後,倒黴的就將是美國人了.當然,除了三十六師外,卓志軍手中還有一個殺手锏,那就是自己的機械化部隊,兩百輛坦克和兩百輛戰車,再加上約一千輛摩托車部隊組成的機械化部隊還是有一定戰斗力的,關鍵時候還可以用來沖擊美國人的陣角.
眼看著下面的美國炮兵來得差不多了,卓志軍一聲令下,中國僅剩地四百多門野戰炮率先發難,揭開了此次大決戰的序幕.大量的炮彈落到美國人的頭上,火光中,美國大兵被拋到半空的場景清晰可見.美國人也立刻做出了反應,炮彈飛過陣地,落在中心陣地後面兩公里處的中國炮兵陣地.美國人動用的全是大口徑榴彈炮,雖然射程跟中國人的野戰炮相比不占優勢,可是爆炸威力顯然要大得多了,針葉林里炮聲隆隆,大量參天地樹木被擊中而倒下,有些樹被炸得著了火,微微地火花,給美國炮兵指明了射擊的目標.
一直舍不得動用的二百二十毫米加農炮,在這一刻終于派上了用場,一炮下去,就可以炸出一個大坑,干掉幾門榴彈炮,十門加農炮地射擊,竟然給美國人那龐大的炮兵造成了一定的恐慌.大量的照明彈凌空爆炸,給炮兵指明了方向,打得美國人哭哭爹叫娘的.炮戰持繼了整整兩個小時,美國炮兵數量上的絕對優勢終于體現了出來,在損失了約七百六榴彈炮之後,終于把一直在堅持作戰的中國炮兵給壓制住了.
照明彈下,一直在等待命令的聯軍步兵終于發動了進攻.這一次的進攻,顯然沒有昨晚上的那樣順利.昨晚上,美國人利用雪夜的掩護,一直殺到了陣地前面,才遭到中國人的反擊.可這一回不同了,天上掛著殘月,半空中的照明彈一直沒有停止過,較高的能見度,使得美國人的進攻寸步難行.只是,現在美國人闊起來了,在把中國火炮耗光之後,艾威爾手頭上竟然還有約一千三百門榴彈炮.冷清的月光下,大量的炮彈落在戰壕內外,騰起的煙霧幾乎把陣地都給遮蔽住了.
在炮兵的掩護下,美國人和加拿大人發起了一次又一次的進攻,不但中心陣地陷入了苦戰,就連兩翼陣地也不可幸免,手頭有著大量兵力的美國人,根本就不管什麼主攻佯攻,只是一味地往前沖.陣地前面的聯軍尸體越來越多,而戰壕里面反擊的炮火卻越來越弱.
艾威爾這種不顧後果的進攻再次取得了成功.到九月九號凌晨兩點鍾的時候,作為整條防禦線最最薄弱環節的右翼終于宣告不守,一個師的美國部隊和一個師的加拿大部隊攻上了山坡,占領了右翼最邊緣的陣地.森口次朗投入了約五千名的軍直屬部隊,也無法抵擋得住如潮水般湧進戰壕里的美國人.卓志軍緊急下令,作為右翼預備隊的一個日本師在離中心陣地右側約五公里處臨時構就一道簡陋的防線,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堪堪擋住了美國人的這一輪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