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第二天早上,我正座在自己的房間里,不,是被迫正座,眼前是漲紅了臉在說教我的春姐.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嘛,也是理所當然的,並不是情侶關系的男女高中生睡在一起,還被別人發現了,當然會有問題了.
事情發生的經過也很單純.要說早上來喊我起床的人的話,第一個不是理惠而是夏海.夏海和平時一樣來喊我起床,正准備鑽進我的被窩里時,發現了和平時不一樣的地方,被窩里已經有客人先到了.要說那是誰的話,不用想也知道是昨天在一起睡覺的理惠.驚訝的夏海像條件反射般的把情況彙報給了春姐.估計是被曲解了的情報,因為夏海當時很焦急而胡亂添加了一些有的沒的進去吧.
看到兄妹一起睡覺的話也許還能令人覺得是溫馨的場面,和正值妙齡的女孩子———夏海也就比我小一歲而已吧———睡在一起的話果然還是無法保持沉默.
早上醒來,睜開眼睛的時候,映入眼簾里的是春姐看似平靜實際上很生氣的臉,說實話嚇的發抖.處于半睡半醒的狀態下都快以為是新角色的登場了.
"真的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嗎"
春姐隨著聽我的解釋和時間的經過,現在冷靜了不少.
"是,真的沒有"
但是卻是用敬語回答.對不起,我還在害怕.
"就算對方是理惠醬,也該知道什麼事可以做什麼事不可以做吧?你們兩個人還沒有成年,,就責任問題來說,現在還是必須學會抑制自己的時期"
春姐豎起手指說教著我.
順便說一下,理惠被帶去了起居室.當准備幫我解釋的時候被強行制止然後帶去了起居室.昨天晚上的事情屬于兩個人的秘密,這也是對我差勁說辭的懲罰.如果只是惹春姐生氣的話,也甘願就這樣被春姐說教.
"雖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才變成了這樣就不去深究了,但是不要嚇姐姐好嗎.聽到夏海說兩個人已經圈圈叉叉過的時候,差一點要暈過去了"
不要說圈圈叉叉了,就連關系都還沒有確定下來呢.
"雖然覺得那是夏海的傳達方法有些問題……總之,對不起"
"嗯,有在反省就好.時間也不早了,開飯吧,理惠應該已經去熱菜了"
說著兩個人下樓走向了起居室.
在起居室里早飯已經准備好了,坐在椅子上的理惠看到我之後也拘謹的擠出了笑容,雖然說不上恢複到了平時的樣子,至少感覺精神上好了一些,讓人能夠安心下來了.
春姐和平時一樣,夏海表面上好像也恢複到了平時的樣子.
雖然發生了不少事情,但是能和平時一樣迎接早晨也令我放下了心.
因為早上的騷動還以為要遲到了,不過總算是剛剛好趕上了.
在遲到前的瞬間進入教室.
和平時一樣.
進入教室後和翔也他們打招呼.
來到座位上等待上課.
可是.
這一天,等待我的不是輕快的打招呼,更不是隨口的玩笑,而是奇異氣氛的洗禮.
曾經體驗過的糟糕的感覺.
那是多麼的現實.
悲傷與困惑,然後還有惡意混淆在一起的令人作嘔的空氣.
咲一臉蒼白.
那雙手,
奮力的,
用抹布擦拭,
桌子上的塗鴉.
桌子上被人用魔術筆些滿了各種能夠想到的雜言穢語.
大家都遠遠的看著.為什麼大家都不去幫忙.
在這之中,有一伙集團裝作不感興趣的樣子在奸笑著,就是高橋愛子她們.
"啊～啦啦,如果不知自量的話就會得到這種下場呢,好怕～"
看著進入教室的我,充滿了諷刺語用咲也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怎麼回事……這個和游戲發展脫軌那麼多的事件……
到底要怎麼樣才會發生這種事件?
走近咲想要幫忙,可是預備鈴很快響了起來,老師也同時走進了教室,咲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的坐好.老師也沒有注意到異常,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開始班會.那個老師連教室里的氣氛都看不出來.
現實里的殘酷性太過于異常了.
班會中一直在想剛才發生的事情.除了是有人故意作令人厭惡的事情以外想不到其他解釋.雖然沒有物證但是從剛剛的反應上來看,犯人應該是高橋她們.
但是,問題是高橋她們是在整個年級都有廣泛勢力的大集團.大概會更加無所顧忌的惡作劇下去吧.
預想中咲不會反抗.在遭遇了這種事情的情況下任然會覺得是自己的錯,是自己先傷害了她們.雖然實際上還沒有到這一步,但是如果她這麼想的話,到了最後,這種事情不會停止,只會變成更加陰濕的.
要想想辦法,盲目的反抗高橋她們的話,有很高的可能性會受到集團的欺辱,甚至被報複,無論對方是男生還是女生.說明了高橋她們很強大,讓人恐懼.如果不順從她們的話,不是受到陰濕的惡作劇就是遭到高橋的男生同伙的暴力毆打,就這樣構築成了典型的欺辱別人的負的連鎖.
說實話無法原諒,這種人應該受到抨擊.可是對就連在班級里都很不顯眼的我來說,做這種事對高橋她們來說也只是說大話而已,再說,沒有出息的我其實被嚇怕了.想象里的聲討是很簡單,但是真正要我去高喊不平的話,實在是害怕的說不出來.
腦子里對粉絲俱樂部能不能有所作為冒出了淡淡的期待.有他們在的話就能很簡單的阻止別人對咲的欺辱.
只想到依靠別人.這是多麼的天真,游戲的設定又是多麼的脆弱,通過今天的體驗我算是理解清楚了.
這一天,咲一直承受著陰濕的惡作劇.有東西消失了很正常,或者在廁所里看到寫的誹謗的言語等等.
和咲搭話也是"什麼事情都沒有……"像這樣沒有精神還強擠出笑容的回答.都想要斷言的說肯定有什麼事了,不過就算知道了這些也沒有能力使事態好轉.
我實在是.
多麼的無力.咲的粉絲俱樂部會員中也有幾個人去向老師報告了這個事情,高橋則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明明證據這麼明顯,但是對不想和高橋扯上關系而在逃避的老師們也沒有辦法強制些什麼.去告發高橋的幾個學生不知為何今天突然早退的消息傳到了我的耳里.
第二天,陰濕的惡作劇還在持續著,咲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了,就連那虛有其表的活潑勁也沒有了.為了逃避對病魔的恐懼而表現出的咲的朝氣,在每天的欺辱中被毫不留情的剝奪掉了.
就算如此她還是堅強的來學校上課.
此時,我只能對自己無力感到了深深的絕望.
誰.
誰來救救她.
我做不到.
我只會讓她遭到報複使狀況更加惡化而已……
然後在陷入這種狀態下的某天放學之後.
"說起來,職業網球選手確實是今天來吧"
聽到了教室里同學這樣的談論.
那是春姐她們來到現實之前就傳聞開的網球部的活動.當時並沒有什麼興趣,既然春姐不出場的話也沒有去的必要了.
春姐即使手腕受傷,還是沒有停下社團活動,和顧問老師說明情況之後停止了正式的練習,好像改為了讓她進行沒有什麼大礙的跑跑步之類的鍛煉.
所以我准備就這樣去美化委員那里看下咲的情況就回去了.
如果沒有聽到後面的對話台詞的話.
"好像三年級的都築前輩正在和來陪練的職業選手比賽,去看不?"
聽到這句話的瞬間我飛奔出教室,向網球場跑去.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受了傷的春姐在比賽!!
混亂了,腦袋里充滿了疑問.
一定要是個誤會啊,一邊祈禱一邊全力奔跑著.
網球場附近已經聚集了不是觀客.但是我沒有任何躊躇強行向前擠,雖然聽到了抱怨聲,但是現在已經沒有理會這些的空閑了.
來到了觀眾的最前面,春姐已經在和看似職業選手的人在對局了.也許是因為有職業選手在,像是來報道的一群人拿著照相機和攝影機正在拍攝兩個人的對戰.
雖然我完全不懂網球,但是也能看出兩個人的對局已經白熱化了.記分牌上的勝負也是對半,觀眾們都情緒高漲,以職業選手來看的話則是丟臉了.這里的主角已經是春姐了.
但是.
令人費解的是為什麼春姐在比賽呢.
不是停止練習了嗎.
只是站在那里的觀看的顧問老師為什麼不阻止她呢.
職業選手的扣殺拿下了一分,周圍傳來了歎息聲,職業選手的分數加算了.
春姐汗流浹背,臉色看起來很幸苦,那不是因為對手是職業選手的壓力,而是時不時襲來的劇痛.只有在揮舞球拍的時候表情才會顯得非常痛苦.
職業選手的發球伴隨著仿佛撕裂了空氣般的響聲向對方的場地飛去,春姐立馬做好回擊的准備,身體來到了球的著地點,揮動手腕准備把球打回去,可是由于對方的發球太過猛烈,球拍被彈飛,失去了自己還擊的武器.
一盤結束了,雙方互換場地.這時不覺中目光和春姐相合,瞬間春姐臉上痛苦的表情轉變為了笑容,用不好使的那一方,向我做出了揮手的動作.是不想讓我擔心吧,這種情況下怎麼可能會不痛苦."剛剛是在向我揮手?真走運～"聽到叫喚著這種閑話的不相關的人感到很來氣.
只要喊停下來了就可以了.
在心中對自己說,春姐這樣下去的話手腕會廢掉的,快一點停下來.現在就停下來,不要再讓春姐比下去了,不想再看到春姐痛苦下去了.
可是這些都被都被周圍的狂如與興奮所吞噬,說不出話來.我能做到在這里大聲制止比賽嗎?如果阻止了的話大概會遭到周圍不滿,告訴什麼都不知道的大家春姐受傷了來消除不滿?我肯定做不到.
希望有誰能夠注意到並阻止比賽,可是這種只會依靠他人的悲慘想法怎麼可能解決得了眼前的問題.
如果是游戲男主角的話肯定會自己來阻止的.
抱著幸好什麼都沒有發生,就這樣結束的淡淡的期待.
職業選手傾盡全力的扣殺向春姐襲來.春姐像滑進般的跑過來,用反拍將球擊回之後就順勢倒了下去.這次的回擊也只能說是打到了而已,當然,球連場地中央的網都沒有夠到.
"嗚啊啊……"
呻吟聲.
好像在求助一樣細微的聲音.春姐倒在那里呻吟著.按著右肘很痛苦的樣子.
"春姐!"
我終于能夠喊出來了.但是為時已晚,又因為柵欄而無法跑過去.
部員們擔心的跑了過去,可是春姐還是無法動彈.
我除了看著眼前淒慘的情景以外什麼都做不到.
過了一段時間之後春姐的痛苦任然沒有減輕,最後顧問老師只好開車將春姐送去了醫院.當時,第一次看見的春姐那張被痛苦折磨的臉深深的印在了我的腦海里,遲遲無法消去.到達醫院之後,春姐立刻被送進了門診室.
檢查和初步治療結束了,過了一會醫院給出的診斷結果非常殘酷.
"大概這輩子都無法再打網球了……"
完全沒有聽進醫生說的那長長的病名.
躺在病床上的春姐雖然很悲傷,但是絕對沒有哭出來.覺得這個結果都是自作自受,怪不到其他人.
但是這些都要怪讓春姐參加比賽的老師們.明明知道春姐受傷了.腦子里都是校方是不是為了讓記者來采訪才這麼做的猜忌.
可是春姐就像完全知道我在想什麼一樣.
"誰都沒有錯,都是我一個人的不是,即使知道自己受了傷也沒能拒絕掉比賽的我的責任.所以,武不要一臉痛苦的表情啦"
我沒有辦法像春姐這樣思考,如果不揪出責任者自己就無法接受.因為自己不想引人注目,而沒有阻止狂熱狀態下的比賽,只是因為這種不起眼的小事沒有能夠阻止春姐,明明像我這樣的人才是最差勁的人,是一個不合格的弟弟.
"就這樣讓武照顧我一生好了.啊,沒有辦法做家務了也可以嗎?"
春姐看似和平常一樣.但是這一切都是假象,心里應該十分的痛苦.只是因為在我的面前才做戲而已.
這個時候,我終于承認現在的發展已經從游戲劇本上脫離了很多.本來春姐的傷勢並沒有這麼嚴重.受傷之後,只是因為需要安靜修養一個月而在苦惱趕不上高中校際比賽了.
而到了現實中卻變成了一輩子都沒有辦法在打網球了.這個現實,沒有能夠阻止比賽的自己,讓她們在這種世界里登場的自己令人惱火.
"無法做家務也沒有關系.沒有辦法打網球也沒有關系.無論如何我都只有春姐這一個姐姐,不奢求其他東西……"
這是角色的台詞,還是我自身想要說給眼前的女孩子的台詞自己也不清楚,只是腦海里浮現了這些而已.
"被這麼一說的話,姐姐也要覺得害羞了呢"
我欺騙了大家,隨隨便便的讓你們在現實中登場,還要受到痛苦的折磨.
這種幼稚而且只顧慮到自己的奇跡是不是不要發生比較好呢……
結果從那一天開始春姐就住院了,好像是要先觀察幾天,我因為要去拿春姐換洗的衣服所以先要回家一趟.
到家的時候感到了奇怪.
家里也太黑了,一盞燈都沒有開,一邊奇怪著是不是夏海還沒有回來一邊握住玄關的門把手.沒有任何抵抗的打開了門.
戰戰兢兢的進入家中,環望房間里的情況,看了沒有翻箱倒櫃的痕跡,總之是沒有遭到入室行竊,我放下了心來.
但是,既然門口放著夏海的鞋子的話,本人應該已經回來了吧,為什麼不開燈呢,一般回來之後都會開燈的吧.
走向夏海的房間,站在門前停頓了一拍之後敲了門.
"夏海,我回來了,在嗎?"
沒有回答,夏海沒有回來嗎?
伸向門把手准備打開門的時候
"不要打開!"
被突然傳來的叫聲嚇到,手停了下來.
這是怎麼回事?
沒有遇到過,不知道有這種事件.
對男主角喊叫的夏海,在游戲里從來沒有看到過.明明是無論何時都在撒嬌和嬉戲的像小貓咪一樣的角色……
"沒什麼事……只是感冒了,不想傳染給別人而已……"
怎麼可能沒什麼事,以夏海的角色性格來考慮的話,會這樣強烈的表現出自己的表情,除了是發生了什麼異常情況以外想不到其他原因.
但是就算能理解到這一步,還是對是否該打開門進去有些躊躇.
"是嗎,那我等一會拿感冒藥和清淡的食物過來"
"謝謝哥哥……放在門口就好了,到時候我自己去拿……"
夏海的言下之意就是不要進來,但是就這樣放著好嗎?
"知道了……"
不好判斷,無法預測.是強行進去的好還是就這樣順應發展的好,完全無法理解現實中的發展.
如果說春姐住院了的話也許會在意而出來吧,或者會受到更大的打擊而更加失落吧.無論怎麼煩惱也無法得到答案.
順著時間的流逝,最終我還是沒有能把春姐的事情傳達給夏海.
想起要把春姐的換洗衣服拿去醫院,喊來理惠說明了一下情況,挑了一些衣服放入紙袋中,到醫院准備送去給春姐的時候已經過了探望的時間段,被前台攔了下來.說明了事情之後對方說會幫忙送過去,所以也沒有辦法再做些什麼了.
本來想找春姐商量一下夏海的事情,看來只有等到明天了.
雖然馬上就趕回了家,但是那一整天我都沒有再見到夏海.
第二天夏海說想要請假,我提案說留下來照顧她結果被頑固的拒絕了.最後只好讓夏海一個人呆在家里,這樣做真的好嗎……
"夏海醬不會有事吧……"
一起走在平常的上學路上的理惠不安的嘀咕著.
理惠是在擔心夏海的身體,我則確信不是真的感冒了,這種狀況應該說是拒接去學校的反應.對學校產生了恐怖的感情.
和好朋友的四阿醬絕交的事情應該是不會錯了,那一天哭成那樣的夏海的臉在游戲里也有看到過.但是第二天以後夏海的精神狀態並沒有像現在這樣極端的失落.是那個劇本太不現實了吧.被好朋友宣言絕交的話,以夏海的性格來說不失落到這種程度反而是不正常吧?
"呐,理惠,如果被同性的好朋友宣言絕交的話一般會失落到什麼程度?"
"什麼意思,和夏海醬有關嗎?"
問的太明顯了嗎.被認為是和夏海有關聯的問題了.正在煩惱怎麼回答好的時候,理惠沒等我給出答案就歎了一口氣說道.
"如果是我的話,雖然也看絕交的理由,但是首先會去想怎麼做才能跟對方和解.我想夏海醬也會這麼想的,難道小武不是這麼想的嗎?"
是啊,以夏海的性格來說的話首先會去想和解的方法,游戲里也是這樣.仔細想想看的話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因為異常事態使得我的視野變得狹小了.
這麼說的話,和四阿醬吵架並不是主要原因?
"春姐又住院了,不好好支持她可不行喔"
心靈上的支柱,我也明白.但是在現實里能夠像游戲里那樣順利的例子是在是太稀少了.怎麼可能能像男主角一樣做出荒唐的行動並引發奇跡呢.
要怎麼做才好.
自己也知道光是煩惱的話事情是無法解決的,是把煩惱當作借口來逃避犯下的罪行,想要盡可能的減少自己的罪惡感.
感覺越煩惱自己就越接近那種最差勁的人.
"喂～都築,有人找你"
早上的班會開始之前被同學喊住,走出教室來到走廊之後,夏海的男性朋友三宅站在那里.腦海里靈光一閃.這個事件游戲里也有.
"十分抱歉,前輩,有一些無論如何都在意的事情……那個,這里不好說,可以換個地方嗎?"
跟著三宅來到了樓梯口的平台.這里的話人不多,不用擔心被別人聽到了.
"那個,是關于夏海醬的事情,現在怎麼樣了呢?"
和預料中一樣的台詞.
"至少本人說是感冒了……"
這之後按照游戲里的發展的話,會坦白出告白的事情,讓我幫忙讓夏海和四阿醬和解.但是,三宅下一步的行動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
"十分抱歉!"
三宅突然跪了下來,額頭幾近擦到地面,也不顧慮地下的髒.
"怎,怎麼了?"
慌慌忙忙的問道.
冷靜下來的三宅頭抬了起來.
"我前一段時間向夏海告白被拒絕掉了,這個先放到一邊.重要的是,那之後小由奈那家伙把夏海醬喊了出去,貌似宣言絕交.這一塊我也不是很清楚,現在正在搜集情報中……"
雖然到這里為止也算是在預料之中,但是三宅那慌張的樣子和游戲里是明顯的不一樣,令人覺得太深刻了.一點也感覺不出是游戲里他們之間的淡淡的戀愛物語.
"問題是在那之後,聽說我被拒絕了的女孩子們好像都跑去責備夏海醬,沒有實際聽到都說了什麼,但是,貌似都是很難聽的雜言穢語……被別的女生們合起來欺負,遭到了很多惡作劇的樣子"
到了這種程度,果然還是現實啊.集團欺辱,雜言穢語,惡作劇,對夏海來說肯定是無法承受住的.在這個現實中完全看不到游戲里那被溫柔所包住的世界觀.
"那些女孩子是什麼人?你的粉絲還是什麼?"
"曾經向我告白過的,但是我都說明清楚自己是喜歡夏海醬的,讓她們放棄了,我從來沒有考慮過除了夏海醬以外的女孩子……"
沒有任何躊躇的坦白了出來,積極而果斷的堅定言語.
"前輩,雖然我也許沒有這個權力說,但是請讓夏海恢複以往的精神吧,然後,請讓夏海重新來上學吧.我肯定是無法做到這些的"
或許他已經知道了夏海心里思念的人是誰,但是他的心還是沒有因此而消沉.
"下一次一定會守護她的.和喜不喜歡沒有關系,即使無法成為她的戀人,我還是夏海醬的好朋友!"
就好像故事的男主角一樣帥氣的言辭.比起從他充滿覺悟和決意的認真的目光之中確實感受到了的真誠,更讓我產生了自卑感.
預備鈴響了起來,他沒有等到我回答,草草的告別之後回去了自己的教室.
回到教室的時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了,又受到了沖擊的感覺.
咲的頭發,馬尾辮變短了.
"頭發上不知道在哪里粘到了口香糖……你也知道粘上去的口香糖弄不下來所以才"
問起原因的時候,咲一臉不知道說是難過好還是傷心好的表情回答了我.
惡作劇的惡劣程度在不斷升級,怨恨在這種時候無能為力的自己.
在想著可恨之前拿出勇氣去抗議不就可以了.但是抗議之後遭到反駁,會因此讓咲受到的惡作劇變本加厲吧?
已經厭煩了思考這種詭辯,賦予行動不就好了,向老師報告或者強烈抗議等等,方法應該有很多的.
我到底在做什麼,咲正在痛苦著,什麼都好,行動啊.拿出的是真正的勇氣還是匹夫之勇都無所謂,行動啊.在我適應這個應付不了的狀況之前.
"武紀……不用露出那麼難過的表情,我沒事的……而且,這肯定也是我的命運"
命運.
如果是原來的這個詞,如果是男主角的話,本應因此而奮起才對.可我卻把這個詞當作了自己的免罪符.
到頭來我只是認清了自己的怯弱而已……
只想著沒有生產性的煩惱,把想到的事作為借口,好讓心里平靜的時間能繼續維持下去.心里充滿了罪惡感.明明應該是我來解決這些問題了,作為呼喚出她們的本人,作為她們的哥哥,弟弟,朋友.
沒有拯救出咲,包括我在內沒有人去救他,沒有人做出行動.
春姐自從受傷以來也沒有再露出真心的笑容.除了傷勢以外還有別的事情打擊了春姐,不知道是不是有所掛慮,除了我和學生會會長以外沒有人來探病.
可是我什麼都做不到.
和昨天一樣,回到家中之後燈都是關著的,雖然是傍晚還沒有到開燈的時間,家里就像什麼人都沒有的樣子.
總之門口放著的夏海的鞋子令人稍微按下心來,但是這也意味著一直都蹲在房間里的可能性很高,事態沒有一點好轉的跡象.
回自己的房間之前來到了夏海房間的門前.
"夏海,感冒怎麼樣了?"
對著門對過說道,以前總是圍繞在身邊的妹妹現在離我是那麼的遙遠.
"……嗯,還有些不舒服,不過沒有關系"
過了一會,得到的是這樣的回答.不能以表面的意思去理解,這就像暗示著尋求幫助一樣.
"是嗎……不要勉強自己噢?"
可是,我沒有跨越這一道線的勇氣,只好留下這句話之後回去了自己的房間.
回到房間倒在了床上.
肉體和精神並沒有真的勞累,只是有種勞累的感覺而已.我什麼都沒有能夠做到,如果還喊累了的話,對自己來說都是個笑話.
就這樣愣了一會,窗台傳來了敲窗子的聲音.
"我進來了喲～"
打開窗子,理惠翻了進來.
"怎麼了"
從床上爬起來向理惠問道.
"那是我要說的話,沒有和神樂同學一起回家,到了家里就這樣穿著校服睡到了床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最近沒怎麼去咲的身邊,看到她的樣子就會感到難過.因為每當看到她的時候都深深體會到了自己是多麼的沒有出息.
"要是直接回來的話,明明喊上我一起不就好了嘛……"
嘟起嘴鬧別扭的理惠.因為放學後要和咲一起回家所以拒絕了理惠,現在卻一個人回家,也難怪理惠會生氣.
"到底怎麼了,看起來很沒精神噢?還是因為春姐的那件事造成的打擊嗎?"
一副純真的目光向我提問的理惠,眼神里沒有半點雜質,純粹是在擔心我,也許是被這樣的眼神所壓倒.
"雖然春姐的事情是個打劫,但是神樂和夏海的事情也"
不知不覺中說漏嘴了.
"神樂同學和夏海醬怎麼了?"
理惠的目光變的認真而尖銳.
"呐,發生什麼事了?雖然不知道能不能幫上忙,至少能幫你商量商量喔?"
我無法抗拒這份溫柔.
等到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對理惠全盤托出了.
本來是能防止春姐受傷的,結果還是沒有能阻止比賽.
咲因為太受到男生的注目而被高橋一伙釘上,沒有辦法阻止她們的惡作劇.
夏海在班級里遭到女生群體的欺負,變得非常失落,自己卻不知道怎麼辦.
"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啊……"
理惠靜靜的聽我說著,時不時小聲嘀咕幾句,提出一些疑問,抽出了我煩惱中的全部問題.
"很幸苦吧"
理惠用她那份溫柔包容了沉潛在罪惡感的谷底的我.
"……你以為我會這麼說?"
"哎?"
"不要當自己是小孩子!"
理惠大聲喊道,對這個完全在意料之外的情況心神仿佛動搖了.
"害怕付諸行動?不喜歡受人注目?所以什麼都沒有做?這些都是借口.不,連借口都算不上,平常的小武的話不是最討厭這樣,肯定會率先付諸行動的嗎!"
就這樣放任對方說教之後自己也激動了起來.
"我和你印象中的那個以前的我是不一樣的!我可不是某個故事里的男主角,既不是熱血男兒也沒有那種勇氣!!"
"為什麼,明明是自己的事情卻像在說別人一樣?是你自己的事情吧!?"
"前段時間變換了人格!現在的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人!"
順勢說出了不得了的話,不禁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但是理惠看來沒有在意那些,間不容發的繼續說道.
"什麼變換了人格,不要用這種一眼就能識破的謊話當作借口來逃避現實!確實最近的小武感覺和以前不太一樣,但是本質的部分肯定沒有變的!總是那麼體貼!總是為我的事而操心!小武的本質不是熱血男兒或是勇氣,而是那份溫柔才對!"
理惠堅持著強硬態度傾訴著,每一句話都能感覺到她的堅定的意志.
【男主角的本質不是熱血男兒或是勇氣,而是那份溫柔】
回想起來,游戲里的男主角確實很強,但是就算再強也絕不是萬能的人.
雖然總是笨手笨腳,但是鼓起勇氣引發了很多的奇跡.但是,那不是憑借自己的拳頭的勇氣,而是無論何時都為她們照想所帶來的勇氣.
向自己詢問.
你不喜歡她們嗎?
喜歡.從玩游戲時開始就非常喜歡.來到現實里之後更加著迷于她們了.
男主角只能喜歡上一個人.無法拯救全部的人.
那是游戲里的話,和現實里不一樣.
我,能夠拯救她們嗎?像我這麼平凡又弱小的人……
"……理惠,總覺得你變了呢"
"當然了,女孩子也會不斷改變的"
沒有任何猶豫回答我的理惠顯得十分耀眼.理惠已經不再是那個隨波逐流的弱小角色.來到了現實里,已經是一個能夠把自己所想的事情直率的傳達給別人的人類了.真令人羨慕.她們曾經是游戲里的角色,但是現在已經變成了比任何人都要像人類的堅強的女孩子.眼前的一切讓我感覺到了這些.
也許最大的因素是理惠心中過去的那個男主角造成的影響吧.但是她也有好好的注視我,因此才會像現在這樣訓斥我.
"理惠.我還是你的男主角嗎?"
"當然是了!"
理惠沒有任何猶豫肯定了我的問題,但是卻像頑皮的孩子一樣修改說道.
"但是,如果以後還像這樣沒有辦法拿出行動的話,也許就會變成配角了喲?"
清醒過來.
不要再猶豫了.
有這個時間的話———先行動起來.
知道她們真正的一面的人只有我———
對她們的思念不會輸給任何人———
在這里發誓!我會讓她們全部的人都得到幸福的!
趁熱打鐵,我立刻開始了准備行動.
"如果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地方盡管和我說噢,我也會盡力而為的.但是,不要忘記最後能夠拯救大家的人只有小武喔?"
說完理惠回去了自己的房間,真的是對我來說太過奢侈的能干的青梅竹馬.
拿出電話.上面登陸了幾個號碼,自身並沒有登陸這些號碼的印象.
選擇了其中的一個,按下了通話鍵,鈴音響了五次之後對方接聽了電話.
"喂,你好"
"晚上好,我是都築,是四阿醬吧?"
"對,是的……"
聽聲音感到不太有精神.雖然她是比較老實的孩子,但是說話的時候應該還是很干脆的.
"有些事情想問一下,可以嗎?"
"……那個,大哥哥,我……那個……"
"大概的事情已經聽說了,但是"
正想說希望和夏海和好的時候.
"對不起……我明明不是想那樣的……"
四阿醬的聲音突然變成了哭泣聲.看來很在意夏海受到欺負的事情.腦海里已經浮現出了應該說出的台詞,但是,是否應該對正在哭泣的女孩子這麼說產生了躊躇.
就算如此也非說不可,如果在這里猶豫而又什麼都說不出來的話只是重蹈以前的覆轍而已.為了拯救夏海必須得到她的幫助.都到了這一步,不能在猶豫不前了.
"並不是要責備你,從現實來看只是因為夏海弱小而已"
"不是這樣的!我……都是因為我和別人說了夏海醬和拓海同學的事情……所以夏海醬才會被……"
從電話的另一端傳來了後悔之念,她一邊嗚咽著一邊向我坦白.
"能聽我說嗎?"
夏海醬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了一遍,以我的主觀整理來的大致經過就是.
目擊了三宅向夏海醬告白現場的四阿醬受到了很大的打擊,知道結果安下心來的反面則是燃起了嫉妒之心.四阿醬本來在班級里就很有人望,所以很快大家都注意到了她的異變,不知不覺之中就把這件事情說了出去.然後,事關本來在班級里的女生中就很有人氣的三宅,女生們也都不能坐視不管.進一步說的話,夏海在班級里又顯得很不成熟,這樣一來很自然的,女生們對夏海的感情很快的轉變成了敵意,而敵意轉化為行動就發展成為了無視夏海和惡作劇的結果.
"對不起……都怪我做出了這種輕率的行為,要是沒有說出去的話就好了……真不知道應該怎麼和大哥哥道歉才好……"
四阿醬邊哭邊謝罪的說著.
"四阿醬,冷靜下來.需要道歉的人不是我,只是……只是,如果你還把夏海當作好朋友的話,希望你能拯救她,夏海很弱小.但是,就算如此還能普普通通生活到現在不正是因為有四阿醬你們在她的身邊嗎"
雖然夏海的性格和不成熟都是設定下的產物,但是以現實來考慮的話那那份不成熟太過于異常.對于在名為學校的這個社會里生存下去來說不宜之處實在是太大了.
"在她能夠獨當一面之前……在這之前能麻煩你照顧她嗎……"
稍微的停頓之後,四阿醬
"是,我會向夏海醬道歉的"
以這樣堅定的口調回答了我.
"所以大哥哥,拜托了.也許我沒有這個權力來說,但是,請把夏海醬帶來學校,我想當面向她道歉"
"知道了,我答應你"
約定好了明天的事情,正准備掛掉電話的時候聽到了四阿醬的聲音.
"大哥哥有說夏海醬很弱小吧,其實她可沒有大哥哥想象中那麼弱小喲?我也曾經被她拯救過,只有這里請不要誤會了.如果在班級里被同學無視的話,換作我也會拒絕去上學的"
說完掛斷了電話.
四阿醬幫夏海說話.果然作為哥哥才一個月都不到的我還是無法完全理解妹妹的事情啊.能和四阿醬談談話真好.
和四阿醬通了電話後的第二天,夏海當然還是在主張感冒請假.早上過來的理惠也很苦惱.
"感冒還沒有治好……"
隔著門傳來的夏海的聲音非常細小,不再像平常那樣可愛.如果就這樣放任下去什麼都不做的話,夏海肯定會一直窩在房間里不出來的,這樣一直做家里蹲的話對身心發展來說只有害處.而且三宅和四阿醬也會幫忙,所以只要讓夏海安下心來肯去學校就可以了.
轉動了夏海房間的門把手.
"不要開門!"
之前也聽到過的強烈的拒絕的意志.
一瞬之間手停了下來,但是理惠的手重疊在了握住門把手的我的那只手上,看來是看出了我的想法,目光里仿佛訴說著"不要逃跑"和"加油".
是啊,只會逃避是無法前進的,已經不能還是以前那個會在這里躊躇的沒有骨氣的我了.堅定下來意志之後轉動門把手打開了門.
夏海穿著睡衣坐在床上,感覺很久沒有見到夏海了,雖說只是一天沒有見面而已,但是既然有了這種感覺那也沒有辦法.
"夏海,去學校吧"
盡可能用溫柔的口調說道.
"才不要,大家都當做夏海不在一樣,夏海明明就在這里……"
慢慢靠近夏海,也許是因為一直蹲在房間里的原因,頭發有些凌亂,臉色也有些憔悴,少了兩成的可愛度.
更加靠近過去,彎下腰抱住了坐在床上的夏海.
"我可沒有無視你噢.我在這里,也會回應你,你想太多了吧"
"嗚嗚嗚……哥哥,哥哥.我好寂寞……"
"覺得寂寞了的話像我撒嬌也可以啊,隨時都能給你帶來溫暖"
理惠不知道何時也進來了,坐在了夏海旁邊.
"是啊,夏海醬.獨自一人抱著煩惱是不行的喲,如果不和我們商量的話,我們什麼忙都幫不上的.但是和我們商量了之後,無論多麼難過也能變得舒服一些,說不准還能幫你解決問題.所以,不要將自己封閉在一個人的世界里"
理惠像是哄孩子一樣輕撫著夏海的頭.
"但,但是……怕給你們添麻煩……"
"你的事情怎麼會覺得是麻煩呢,再學校里要是遇到不講理的事情,只要和我說了,就是讓我直接去說教對方都可以"
感覺現在的我話可以做到這些事情,只要是為了可愛的妹妹.
"去學校吧?"
"………………………………嗯"
雖然是非常小的聲音,但是夏海確實將自己的意志傳達了出來.
然後不知道是安心了還是哭累了,夏海就這樣睡著了.
"真是溫和的睡相呢,夏海醬還是那麼可愛啊"
"都沒有怎麼睡覺吧,看起來已經安下心來真是太好了"
"但是,差不多到上學的時間了……怎麼辦"
我都忘記了.就這樣讓她睡下去的不是很不妙.
之後雖然有些不忍心還是把夏海喊醒讓理惠幫忙換好了衣服,順利的換好衣服之後夏海又進入了夢鄉,好不容易願意去學校了,等到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還在家里的話會很可憐吧.背著睡著的夏海出了家門.
很自然的吸引了周圍的目光令人害羞,就算如此一切都是為了夏海的這份思念很快將羞恥感吹到了九霄云外.只是,還好理惠也在,如果理惠不在的話估計就是一種充滿犯罪氣息的情景了.
話說回來,夏海完全沒有醒來的樣子,她可是有在這種情況下也敢裝睡的膽量.這也是誤會,就算很活潑,這個年紀的女孩子都是很纖細的.
能夠看到大門了,兩個認識的人在那里等待著.兩個人向我打過招呼之後看到背上的夏海吃了一驚.
"前輩……為什麼夏海醬在睡覺?"
"大哥哥,難道是強行帶來的?"
兩個人用責備一樣的視線看的我好痛.不是這樣的,我想自己只是做了最佳的打算而已.
"絕對不是的,是成功說服之後安心的睡了過去"
"小武太吵了,把夏海醬吵醒了怎麼辦"
被教訓了,真是不講理,我想哭啊.
"不是強迫的就安心了"
四阿醬安心的歎息道.
"你們兩人怎麼了,站在這里?"
雖然等在這里令人吃驚,但是兩個人一起等更令人吃驚.
"昨天小由奈打電話給我說自己相信前輩,所以兩個人在校門前等好了.我是准備直接去家里接的,但是被訓斥說突然這麼做會給人添麻煩"
四阿醬居然會做到這個地步令人吃驚,她對三宅的思念應該很強烈才是,也許她喜歡夏海的感情還要在此之上.
"那麼三宅,到教室為止夏海醬就拜托了你了"
小心翼翼的不弄醒夏海並將其轉移到了三宅的背上.
"班級里的事情我幫不上忙.四阿醬,三宅,夏海就拜托你們了"
作為朋友,嚴肅的,誠心誠意的表達了自己的感謝之情.
"我也拜托你們了,請幫助她"
理惠也同樣低下了頭.
"前輩們,請把頭抬起來"
四阿醬很慌張的樣子,也許是不習慣這種場面.
"昨天,大哥哥有說夏海醬沒有我的話就不行吧,但是對我來說也是一樣的,如果沒有夏海醬的話我也是不行的,如果沒有夏海醬的那份開朗,我很容易就會變成猶豫的人"
一臉苦笑的說道,在記憶里不知道何時四阿醬所說的台詞.
"我們永遠都在一起"
啊,對了,想起來了.這是夏海路線結束的時候四阿醬的台詞.
"那麼,我先走一步了,前輩們"
"我也先走了,如果又發生了讓夏海醬哭泣的事情的話,請一直揍我到消氣為止,這種程度覺悟我還是有的"
目光仿佛在閃耀,就算男生的我看來都很帥.所以,也許是有稍許嫉妒之心的原因吧.
"拜托了噢,但是,我還沒有承認你已經擁有配的上夏海戀人的資格"
像這樣說出了不服輸的話.三宅愣了一下.
"還沒有的意思就是有希望咯,那麼我要更加努力才可以了!"
但是我傾盡全力的逞強貌似起了相反的效果.為了不影響到背上的夏海,隨便的用表情表示了感謝之後和四阿醬一起走向了一年級的教學樓.
這幅場景讓我產生了強烈的既視感,仿佛心里感受到一種溫暖.
因為夏海睡著了所以有些不同,但是這個和最後結尾里的場面很像.雖然途中的劇情是叉了很遠,可是和最後的結尾劇情很相像.
"作為哥哥,妹妹被人搶走了,所以心里有種很複雜的感情?"
理惠像是開玩笑一樣的說道.
"對作哥哥的來說,能夠讓她保持開朗的笑容才是最好的"
"幸苦了,小武"
"多謝,可是,從下面起才是真正的開始"
是的,只是解決了一個問題而已.後面還有春姐和咲的問題在等著我.
"小武的話肯定沒有問題的,拿出自信來"
相信著我的理惠的這番話語給了我很大的激勵.
早上咲不在教室里使我突然變得不安了,後來聽班主任說在保健室里休息才稍微安下了心來,但是又想到原因多半又是惡作劇不免又心痛了.
"既然不舒服的話讓她回家休息不就好了,好歹察覺一下狀況!"
讓高橋她們能夠聽清楚是她們所做的事的原因而小聲發牢騷的說道.班主任咳幾下後像故意無視這句話一樣開始了班會.
現在的話咲不在,用言語責備的話還是做得到的.
說實話還是很怕,不是在想象中而是在現實中面對對方的惡意.但是必須要改變,改變以前的那個自己,那個儒弱的無法表達出意志的自己!
一心想著要拯救咲的心情自然而然的編織出了對她們的諷刺之語.
"對于忍著身體的不適還來學校上課的人來說不是很沒有禮貌嗎"
感覺聲音有些顫抖,真沒出息,不過至少比什麼都說不出來要好多了.
教室里開始吵鬧起來,平時在班級里很不顯眼的我居然對就算在班級里也很醒目的高橋團伙發難,比起看到摩擦的火花不如說已經想象到了我這麼做的下場.
"哼,我們只是說出自己心里想的而已啊?有什麼不可以的嗎?"
重疊上來的更加帶有惡意的反論,想到對話盡頭自己的結果態度又軟了下來.但是,想到這都是為了咲,想到咲這麼長時間的操勞,我怎麼可以就這麼屈服呢.
"我只是說……對同學的關懷不夠,照顧身體不適……而去休息的同班同學……這點小事也不會做嗎?"
聲音又在顫抖了,說實話還是第一次面對這種包含著明確敵意的對話.
就算如此也必須保護好咲,絕對不能容許她們的這種行為.
集團里的一個人想要對我說些什麼的時候,高橋抬起手制止了她.
"啊～確實正如都築所說的一樣,這種時候的發言還是要注意些的好"
然後班主任插進來的一句話結束了這個對峙,先前的混亂就像沒有發生一樣班會很正常的繼續進行了下去,教室里又恢複的安靜.
能肯定,如果這個時候沒有班主任在的話就會變成一場暴風雨了.剛剛的那個女生一直盯著我.到第一堂課上課之前的時間里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但是這是拯救咲的第一步,在口角中就算沒有氣勢但是都是說的正確的言論.說話的聲音再大些,就算我也被歸進惡作劇對象的名單里也好,至少,只要矛頭不再是針對著咲就可以了.
然後班會結束,班主任回辦公室去了.
教室里瞬間充滿了緊張的空氣.
高橋她們五個人向我這里聚集過來,這架勢真讓人害怕.
很快的,其中的一個人開始向我發問.
"我說都築,剛剛的那番話是什麼意思,你想要怎麼樣?"
"沒有任何深層含義,只是說了常識問題而已"
"啰嗦,專門挑班主任在的時候來找茬的雞雛,班主任不在的話什麼都說不出來呢"
這次又是別的女生開始責備我.
"專門等班主任不在的時候這樣聚集起來欺負人的你們也是半斤八兩呢"
"說什麼,你這家里蹲的家伙!給我過來談談!"
兩只手抓住我的胸口想要從椅子上拉起來,我也奮力的保持住身體不被拉過去,就算是這樣的我還是有作為男生的志氣的.
"你們還真難看啊,只不過是被說了幾句正確的言論就這樣來火了"
表面上雖然顯得很有勇氣,但是內心很抖,不清楚要怎麼樣才能收拾掉這個場面,無從下手.
"呐,我說你"
一直呆在集團里但是一句話都沒有說的高橋突然插了進來.
"這麼較真,難不成喜歡神樂嗎?"
"沒錯,喜歡的女孩子在受到痛苦的折磨,所以我不能原諒你們的行為,只是這樣而已!"
感覺就像是在告白一樣的行為但是卻沒有一點害羞的感覺,現在自己的這份心情戰勝了害羞之心.
但是,無視了這麼認真的告白,高橋猥瑣的笑道.
"還真熱情啊"
就這樣一帶而過,集團里的其他人接著取笑著.
"你那青梅竹馬,是叫秋原吧?分手了?玩膩了?又去找別的女人,秋原好可憐啊.明明喜歡別的女人還讓她那樣照顧自己～"
高橋故意的這麼說道.
到了這里終于知道高橋的目的是什麼了,偏移原來的論點然後把我推向壞的一方.確實我和理惠從旁人看來就像是交往中的情侶一樣.這樣的情況下我再說喜歡的別的女孩子的話大概沒有人會支持我的行為.之前說因為喜歡才這麼做是不是說過頭了?
氣勢被削弱了,不妙,這樣的話連班上的同學都不會站在我這方了,就算在這里聲明沒有和理惠交往也沒有任何說服力,就算是在游戲里都是沒有說服力的台詞.在現實里這麼說的話只會火上澆油.
"我怎麼了?"
從教室外傳來了飽含著意志的聲音,理惠抱著毅然的態度站在那里,然後毫無畏懼的走進了教室.
"都築同學和我在交往?旁人原來都是這麼看的啊"
"難道不是嗎?"
集團里的一個人反問道.
"真不好意思不是的,哼～都築同學和我只是很普通的青梅竹馬,所以都築同學喜歡誰應該沒有問題的吧?"
"還真剛強啊,我看不是這樣的吧"
"那是你的主觀吧"
"說來你到這里來做什麼,不是因為擔心都築嗎?"
"到其他地方有事剛好路過而已,就算說我是擔心才來看看的話,我又不是預知能力者,不會再夢里夢到會發生這種事情.但是現在倒是看到你們在對都築同學施加那些不講理的東西呢"
高橋咂舌後瞪著理惠,理惠也毫不讓步的對上那道視線.教室里緊張氣氛的程度再次升級.
雖然覺得理惠確實是變了,但是真的是眼前這個能這樣強烈的表現出自己意志的女孩子嗎?不,只是挺起了那僅有的一點點勇氣而已,內心絕對在害怕.
雖然說是偶然,但是把理惠也卷了進來,真是失策.
"好啦～好啦～雙方都到此為止吧"
一直觀察著事情發展的翔也插了進來,拉開了理惠和高橋.
"不要碰我,你個家里蹲!"
打開翔也的手,高橋她們焦躁的出了教室.
"真粗魯"
翔也在空中甩了甩被打的手抱怨道.
"多謝了,翔也,沒有想到面對高橋你居然能站出來……"
"不用放在心上,我只是無法忍耐那種緊張的空氣而已"
翔也敷衍的說道,還真是有膽量的人.因為還是第一次看到翔也的這種表現,所以有些疑惑,就算是好朋友,普通情況下也會有我不知道的一面啊.
高橋她們不在了之後,教室里的空氣弛緩了下來,真是的,令人心驚膽顫啊,總算是能和她們互相爭論了,雖然,這一切基本上都是靠的理惠之前的訓斥.
"都築同學,沒什麼事吧?"
理惠擔心的問我.
"啊,沒事,倒是你,沒事嗎?"
"嗯,這都不算什麼"
雖然表現的很堅強,但是理惠也不是自己想要插手進來的吧,都是因為看不下去我困擾的樣子,這種行為振動著我的心.
"但是秋原同學,說不准這下秋原同學會成為目標噢?"
翔也擔心的對理惠說道.
"肯定沒有問題的,因為有小武在嘛"
"不要喊我小武"
在學校里偶爾會出現的對我的稱呼.理惠突然僵住意識到說漏嘴了,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雖然變得堅強了,但是本質未曾改變的青梅竹馬的這種平常的反應讓心安穩了下來.
"話說回來,都築居然能說出那種話,令人吃驚啊"
"對對,都築同學好有勇氣啊"
至今都在旁觀的同班同學們開始稱贊我了.
一邊想著大家真是會附和一邊也覺得被稱贊的心里癢癢的.
課在不斷的上下去,到最後咲都一直在保健室里休息,高橋她們也就那樣翹課了,也許已經回家了.又想會不會對在保健室里休息的咲下手,課間特地跑去看了一下,咲很普通的躺在保健室里休息,保健老師也在房間里,這種情況下她們也無法下手吧.
要去保健室就要經過一年級的教室,順便去看了看夏海的情況,三宅和四阿醬圍繞在夏海的身邊一起聊天,夏海還有些生硬,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晚點去看看三宅和四阿醬怎麼說的,要是有什麼不妥的話再作對策好了.
然後午休的時候開始了下面一個行動.
要去的是體育辦公室,當然是為了去質問春姐的事情.
在體育辦公室門前深呼吸,因為沒有什麼接觸點,所以比起其他老師的辦公室都不太好意思進去,更不要說是我們這樣的學校了.對方是老師,要是放任感情去責罵的話給別人的印象會變差,目的是讓他能自己領悟到犯下的過錯,而不是強壓給他,目的不在于此.
"打擾了"
敲了門之後進到辦公室里.因為是午休時間,當然的,飄來了午飯的香味.老師們的視線一下子都集中到了我身上,有點抖但是不能退縮.
"弟弟?真難得啊"
保健老師也在,看樣子是來這里有事.
"哦,都築啊.有事嗎?"
保健老師有事要找的對象,我們班的體育老師向我問道.
"打擾了,請問網球部的顧問老師是哪一位?"
"嗯?是找我嗎?"
網球部的顧問老師走了過來.
"都築春海,關于我姐姐的那件事情有一些問題想要問一下"
"都築同學的……是啊,肯定會有想要問的事情吧"
說著老師示意我坐到接客用的椅子上,說了聲打擾了之後我坐了下去.
"只要是我能回答的問題都可以告訴你,盡管問吧"
只是不知道的事情就回答不了了,被下了前置.
想要問的問題很多,但是最重要的只有一個.
"老師為什麼不來探望姐姐,有什麼理由嗎?"
老師聽到這個問題之後表情立刻變得苦悶.
對,本來理當來探望的人為什麼一次都沒有來.
如果是為了幫助春姐而忙的沒有辦法來探病的話還能理解,我最想知道的就是這個的理由.
"受傷之後為什麼沒有想辦法彌補,老師從那個時候開始一次都沒有和春姐見面,難道不覺得至少應該露個臉給予她在精神上的支持嗎"
"做不到啊,幾乎等同于讓她受傷的罪魁禍首的人,就算去了又能做些什麼……!"
就像是凝縮了悲傷一樣的悲痛的吼叫聲.老師又繼續說道.
"自從知道受傷了之後就停止參加高中校際比賽,明明不想在這種時候讓我們的主力選手再去勉強自己的……!和那種職業選手的比賽我應該拒絕的!就算是校長的要求也好,就算是理事長的願望也好,就算是職業選手的期望也好,就算是報導者的期待也好……!我卻這樣感情應事……!"
然後,就連春姐也同意了這件事情.
既然是仰慕顧問老師的春姐的話自然會答應老師的請求吧.
"我真是對不起都築同學,不知道應該怎麼道歉才好……她在別人面前絕對不會露出脆弱的一面,如果她罵我的話還能得到一些救贖……"
老師面朝著天花板自嘲的說道.
"我是一個不合格的顧問老師呢……像我這種人沒有去探望她的資格……"
到頭來那場事故是許多人之間的想法攪合在一起的結果,沒有一個人能站出來做出阻止那場比賽的行道所遭至的悲劇的結果.當然,那些人之中也包含了我.
既然已經發生了就無法挽回,這是嚴酷的現實法則.
只是.
從那時起就沒有露出過真正笑容的春姐,要取回那種真正的笑容是絕對可能的!
"春姐自那之後變得從沒有過的脆弱……老師應該知道的"
"……那是"
"而且,對春姐來說,網球是多麼重要的東西想必也……"
"我也知道她有多麼熱愛網球,但是,你想讓我怎麼做呢?我又不是醫生,讓只是一名老師的我去拯救她,怎麼可能做的到……"
聽起來非常不負責的台詞,感情因此有些激昂.
"我也沒有想要用治療的方法去拯救她……!"
是啊,光憑治療是拯救不了春姐的吧.但是,就沒有其他可以做到的事情嗎?腦海里浮現出了如果是以前的我肯定說不出口的台詞.說實話這些話幾乎就是在指責了.但是,如果不能讓老師醒悟過來的話是拯救不了春姐的!
多多少少對老師有些無禮的責備產生了罪惡感,就算如此也不要畏懼,說出來!
"作為恩師,在受傷之後居然不來探望,對她的傷害還用說嗎!就算以為是被拋棄了都不奇怪!你不都注視了她兩年了嗎!"
以游戲里存在的劇情作為基礎編造的虛假的過去貌似也說不太過去.但是,就算如此,背向現實里已經發生了的事情那才是錯誤的行為!
也許是聲音大了一些,別的體育老師訓斥我說道.
"都築!你怎麼和老師說話的!"
不是說話口氣的問題,只是正確還是錯誤之分罷了.
"我難道說的不對嗎?我也知道自己這麼說有些無禮,但是老師,你這樣只是在逃避而已!"
"你以為老師是神嗎!能夠做到的事情也是有限的!"
氣血上來了的體育老師順著心頭的怒氣抓住了我的胸口.今天還真是總是被抓胸口的日子.在想襯衫是不是都要被拉走形了.
以為這樣就能讓我放棄的話真是大錯特錯了.
"你敢發誓能做到的事情你都有去做嗎!為什麼只因為聽了醫生的診斷就什麼都不去做了!就連我都知道運動肯定要伴隨受傷的!但是你們是體育老師吧?通過自己的路子去找什麼名醫也好,世界的權威也好,至少這些事情是能做到的吧!"
因為我知道光後悔是沒有用的……
編造理由而放棄拯救才是虛偽.就算悲慘也好,丟人也好,掙紮下去!
"就算是這樣的我也能做到馬上去問所有認識的人知不知道治療方法!哪怕是朋友的朋友,完全不認識的人也好!"
"你……!"
其他老師之前都在小聲的議論著,雖然聽不清楚在說些什麼,但是大概是議論我說的話都太任性了之類的吧.
"老師,請把手松開,他說的沒有錯"
顧問老師制止了抓著我胸口的老師.
"可是,這家伙說的都是蠻不講理的話……"
"不是蠻不講理,只是措辭有些激動而已,我們沒有理由訓斥他"
保健老師也在一旁援護我,太感謝了.老師一邊咂舌一邊松開了手,終于得到解放了.
顧問老師一臉嚴肅的表情看著我.
"都築同學,我確實是打著沒有資格面對她的理由一直在逃避……"
對不起,這樣向我道歉說道.
"多虧了你我醒悟了.首先要先向她道歉才可以呢……"
只要能消除掉春姐的不安,總有一天肯定能找回真正的笑容.
我也准備盡可能的呆在春姐身邊,只要能給她帶來安心就可以了.
"而且正如你所說的,只因為醫生說治不好了,就連我都放棄了要怎麼辦,我會去尋找治療她肘傷的方法.和你約好,她哪一天能夠,哪怕是十年後,二十年後也好,直到能再次握起球拍的那一天為止我都不會放棄,用我的全部力量來達成這個目標."
"要是找醫生的話我來比較好吧,我也通過路子去問問看"
顧問老師和保健老師一同表示出了不會放棄的態度.
當然,希望是多一個是一個,現在就放棄可能性還太早了.
"謝謝你,雖然很後悔當時無論如何都應該阻止她才對,可是卻一直無法前進,而且最為一名教師犯下了最不應該犯的錯誤"
"我也一樣,我當時也沒有阻止她的勇氣……"
"不,你很有勇氣的,不是誰都能一個人來這里並且堅決的表示出自己的意志的,拿出自信來"
老師們說好為了讓春姐能夠再次打網球而盡全力.
顧問老師也會去探望春姐了吧.
雖然不知道這樣能否拯救春姐,但是至少比起一點希望都沒有要好,想要這麼想.
因為想要再一次看到春姐發自內心的微笑……
午休結束回到教室的時候,咲和高橋她們還沒有回來,到了第五堂課開始也沒有回來,多少有些擔心了.
上課的途中之前才看到的保健老師來到教室里有事,課程一時中斷了.
有些在意于是去偷聽,聽到了一些談話內容.
"神樂有回來嗎?"
"沒,神樂沒有回來過……怎麼了?"
"我回到保健室的時候她人不在了,所以在想是不是回班上了……"
不見了.
聽到這句話的瞬間不顧老師們的阻攔我飛奔出了教室,上課中奔跑在安靜的走廊上,目的地是教學樓的玄關.
到玄關確認了咲和高橋她們的鞋子,都沒有換,看來沒有回去.
想象不出那個本性認真的咲會去其他地方翹課,高橋又正好沒有回去,腦海里浮現出了最糟糕的情況,除了不好的預感以外想不到其他的了.
她們聚集的地方大致上都是在校舍後面,那里最不顯眼.又因為文化部用的教室都集中在那一塊,這個時間段的話就算傳出一些悲鳴聲別人也聽不見.希望不要發生什麼事情,希望只是數個偶然剛好在一起發生了而已,一邊祈禱一邊移動過去.
拼命奔跑過去,眼前出現了目標的那群對象.
高橋她們把咲圍在中間.
人群中還有和高橋她們關系比較親密的別的班級的男生.
集團中的一個注意到了我,同時咲好像也注意到我了,仿佛在臉上貼著不安的表情一樣.只是,還沒有被怎麼樣至少這方面能安心一點了.但是,單單被這樣圍住,恐怖都一直在吞噬者咲的內心.
"啊～啦,騎士大人登場了呢"
"說是騎士,但是看起來很不可靠啊?"
"沒錯!"
下流的笑著說道.
已經快要到忍耐的極限了.面對這麼多人雖然沒有勝算,但是和這個沒有關系,什麼鼓起勇氣之類的,不是這個層面的問題.
"你們把病人帶出來想要做什麼!"
"看不出來嗎?幫她劃好界限,界限噢,明明來學校卻不去上課.所以我們幫她准備了特別的課程,還希望她能感謝我們呢"
圍住咲的其中一人奸笑著用令人作嘔的表情嘲笑道.
"你們區分不出能做和不能做的事情嗎!現在就放了咲!"
"啊～啊.這麼拼命,真惡心!我說,你知道自己的立場嗎?"
對方絲毫不拿我當回事,完全是在輕蔑我.
可惡,冷靜下來.只要能把咲從這個場面下救出來就可以了,需要守護的東西可不是我的尊嚴.
"……放了咲"
"拿什麼換?"
"我要怎麼做你們才肯放了咲"
如果能用交換條件的話也可以.
"武紀,不要這麼做!不用在意我的事情"
"哦～哦～真親熱呢,真煩人,別以為自己是悲劇里的女主角!"
站在附近的一個女生對著咲的肚子打了一拳.
"住手!"
雖然看起來不是打的很重,但是看到咲的臉上因此而扭曲的表情心里還是很痛.而且臉色已經像病人一樣發青了,圍住她的人看到這種情況只當做有趣而已.只能痛恨自己要是更有力量就好了.
"啊～啦,看來不怎麼懂得說話的禮貌啊"
典型的那種討厭的家伙,你才是,當自己是天王老子啊.
"嘛,加上剛剛無禮發言的道歉,就先給我下跪磕頭來看看吧?"
如果下跪磕頭就可以收拾掉這個事態的話,多少次都可以做給你看.
跪了下來准備磕頭的瞬間,咲喊道.
"武紀,不要………………!"
咲站起身想要來我這里.
然後,沒有任何預兆,
咲突然倒下去了.
"喂,你倒下來做什麼"
對倒下的人感覺到了什麼異常,就算是這些不良學生也開始感到不安了.
咲的表情十分苦悶,喘息也開始不規則.
"我,我什麼也沒有……"
扶住咲的高橋拼命的解釋道.
感到困惑的不良學生們也開始聚集到咲的身邊.
"喂,咲!振作點!"
就連回答我拼命喊叫的余力都沒有了.不會錯了,是疾病引發的發作症狀.
"明明什麼都沒有做為什麼就這樣倒下去了!開玩笑的吧!是在做戲吧!"
高橋還在拼命的否定現在的狀況.
"咲從以前就身患絕症!什麼時候倒下去都不奇怪!"
不良們更加吃驚,嚇得發抖了.可惡,現在不是發呆的時候!
"無論誰都好!快去喊保健老師過來!"
對我的聲音又了反應,幾個人跑了出去,應該是去喊老師不是逃走吧.手機忘在了書包里,就這樣跑過來的我是傻子嗎,真是沒有計劃性.
留下了的高橋緊盯著仿佛沉溺在痛苦中並尋求酸素一樣的咲.
"會,會死嗎?"
"不會死!不會死的!絕對不會讓她死的!"
可惡,要怎麼辦才好,就這樣等老師來嗎?還是我背她過去好嗎?為什麼我沒有去記住基本的應急措施呢.
"咲只是想快快樂樂的體驗學校生活而已……你們這群現實中的……!為什麼你們這群人只會做這種不正經的事情啊!"
"我,我不知道啊……!"
"和這個沒有關系!都高中生,還不懂這些事情嗎!"
雖然知道並不是爭吵的時候,但是因為悔恨什麼都做不到自己而喪失了自我.
"等等……"
咲發出了十分細微的聲音制止了我們,這個時候我才回過神來.
"不要說話了!我馬上就帶你去醫院!"
這個時候我也混亂了,所以,有一個重要的地方沒有注意到.
"……為什麼,知道……我的病?"
這里完全是盲點.想來,和咲還沒有要好到告訴我自身患上的疾病.
但是還沒有等到我回答,咲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
這之後的發展變得眼花繚亂.
把咲送上救護車的時候我硬是讓救助人員讓我一起坐上了救護車.知道咲的病況的人只有咲的父母和我.而且能夠拯救她的人只有我.
然後去了春姐住的醫院.好像是咲平時去的醫院.錢包里放著的緊急卡片顯示的就是這家醫院的名字.
到了醫院之後,醫生們的行動都非常迅速.擔當的醫生馬上趕來做好了應有的措施,在病情惡化之前總算是穩住了.終于能夠歇口氣了.
在我們之後咲的父母也到了.
母親的一方給人的感覺是咲十年後的樣子,看起來年輕的不像是一個已經有了孩子的媽媽.和游戲里的人物圖一樣,雖然官方設定里是三十九歲,但是怎麼看都像是二十多歲的人.
父親也許是從公司里趕來的,還穿著西裝,三七開的發型,顯得蠻精悍的公司職員,老成又美型的很帥的中年男人.眼睛附近貌似能看出和咲的相像之處.既然在游戲里是一位很豪邁的父親,現在也露出了一臉不安的表情.
他們也注意到了我,只是普通的同班同學的話不會這麼隨便就讓其進來,等會去問一問,不知道咲的父母是不是想著這些,但是至少想去打個招呼.
咲的父母和醫生在談話的時候,我一直在接待室里坐著.結果我已經知道了,但是不需要悲觀.游戲里的話是男主角的骨髓奇跡般的和咲相吻合,然後移植成功保住了一命的發展.對于她所患的疾病,應該能用上我身體里的骨髓.
所以,想要早一點讓咲和她的父母安下心來.
過了一會,當兩個人在接待室里出現的時候,表情顯得十分憔悴.
兩個人走向了在接待室里等著的我.
"你是都築吧,有聽聞你的事情,咲受到你照顧了"
"有些慌亂,剛剛沒有能打招呼真是不好意思"
看樣子知道我,也許是跟著過來的保健老師告訴他們的吧.
"咲怎麼樣了?"
知道回答是什麼,但還是順從劇本問道.
"顆粒球和血小板都已經非常少了……好像是什麼時候並發症發作都不奇怪的狀態……"
"如果不能趕緊找到骨髓移植可能的對象的話,好像就會進入非常危險的狀況了"
咲的病已經到了嚴重的狀態下了.如果不做骨髓移植手術的話就救不活了.
聽了這番話,看來雙親很可惜的不是吻合的類型.聽說同一父母的兄弟姐妹的話有百分之二十五吻合的可能性,但是父母和子女之間幾率好像非常低,這些情況貌似在游戲里一是一樣的.
"咲的人類白細胞抗原構成貌似是什麼白血球的血液型,因為是非常稀少的類型,所以在骨髓移植捐贈體的登錄名單中找不到相同類型的捐贈體"
這也是游戲里有說過的話,咲的父親平時那什麼都不在意的爽朗勁現在已經完全看不到了蹤影,但是,
"請用我的骨髓吧,肯定是吻合的"
大概會被當做是沒有任何憑證的小孩子的玩笑話吧,但是,如果是和劇情里一樣的話我的骨髓類型應該是吻合的.只要我去登陸骨髓銀行成為提供者的話咲應該就能得救.所以我的情況並沒有他們那樣嚴重.
"謝謝.那個,你的心意我們領了"
果然被當做了單純的玩笑話.我正准備說明情況的時候.
"登陸骨髓銀行必須要十八歲以上才可以"
什麼,咲的父親說出了令人無法置信的事情.
"而且想要作為提供者的話必須要二十歲以上才能被允許,等你到了能提供的歲數,那個時候大概咲已經……"
十八歲以上?二十歲以上?這些是什麼……
有一段時間,腦袋拒絕理解這些句子的含義.
兩個人傳來的嗚咽的聲音聽的耳朵好痛.
回到家里,夏海滿臉笑容的跑出來迎接我.
"哥哥,歡迎回來～!"
很精神的聲音,看來夏海已經脫離了最糟糕的狀態了,安心了.
"讓哥哥操心了,對不起……"
"沒事,只要能夠再次露出笑容我就很開心了"
撫摸夏海的頭,夏海高興的笑的眼睛眯了起來.像貓咪一樣有撫摸頭的價值的妹妹啊.
"呐,姐姐呢?"
被這麼一問才想到,還沒有向夏海說明春姐的事情.告訴了夏海住院的事情.
"姐姐沒有事嗎?"
知道了之後露出了很擔心的表情.嘛,這也是當然的了.
"沒事的,今天雖然沒能去探望,明天正好休息,一起去探病吧"
夏海精神的"嗯!"的點頭回答道,看著那副表情感到被治愈了一些.
就算如此也有自己還是十分失落的自覺,我一直相信著自己肯定能拯救咲,不管再怎麼偏離劇本,游戲根本上的發展不會被顛覆的,我一直是這麼想的.但是,現實中的話說來根本不可能會像游戲里那樣發展.
游戲里骨髓銀行的登錄和移植可能的年級都沒有詳細記述.是沒有必要寫吧.本來這個游戲就是屬于十八禁游戲,審查委員會有游戲里的攻略對象必須都在十八歲以上的規定.為了能夠發售,就算看起來像是高中生也好,像夏海那樣的幼女也好,凡是有關系的女孩子都必須在十八歲以上,哪怕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歪理都必須標注清楚是十八歲以上,只要不出現與未滿十八歲相關的單詞的話,這條路子就走的通.就算移植成為全年齡對象的游戲,這一點也不會改變的吧,這種聽起來讓人感到四肢無力的玩笑一樣的理由,居然成為了讓咲喪命的原因.
那封郵件的設定里確實設定的她們都是以和我一樣的年紀為基礎.
看來我的這個設定正是混亂的元凶.
回到房間里,穿著校服坐在床上思考.
為了讓自己能夠進行骨髓移植除了詐稱年齡以外別無他法.可是,調查了一下偽造年齡的方法,發現並不是那麼簡單就能辦得到的事情.
"哥哥,哭喪著臉,有什麼心煩的事情嗎?"
夏海把手放在我的膝蓋上,從下方一副純潔無垢的眼神看著我.什麼時候進到房間里來的,思想已經集中到連這種事情都沒有注意到了嗎.
"晚上好～"
理惠也從窗戶翻進房間里來,並不是每天的慣例,最近頻度卻這麼高,也許是讓她操心了.
"小武,今天突然傳來了翹課的傳聞,怎麼了?"
"不,不是翹課啦……"
在上課途中逃學……這不明擺著是翹課嗎.
"而且好像在煩惱什麼的臉色,又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到剛才為止都是一臉苦相呢!"
兩個女孩子迫近過來.就算說出來估計也幫不到什麼忙,但是瞞著她們又覺得不太舒服,抱歉了,咲.向兩個人說明了事情經過之後都露出了神妙的表情,畢竟是關系到生死的問題……
"為什麼能肯定小武的骨髓類型是吻合的呢?聽說沒有血緣關系的人的話骨髓類型吻合的確率大概只有數萬分之一左右……"
"抱歉,關于這個還不能說.但是我說的都是實話,沒有錯"
不能告訴她們事情的真相,再說也不會相信這種事情的吧.因為讓她們從游戲里登場到現實中的痕跡在這個世界上已經完全沒有了.
"就是這麼一回事,有沒有能讓我可以進行骨髓移植的方法嗎?"
"說起來沒有其他人相吻合嗎?聽說兄弟姐妹之間的適合率比較高"
"咲沒有兄弟姐妹.而且捐獻體的登錄名單里也沒有適合的人"
嗯～嗯,理惠又發出了嗚嗚聲.
"表兄妹的話也不行嗎?"
就在思考進入了永久迷宮中的時候,夏海無意中說的一句話.
"表兄妹?嗯,不知道呢……不清楚表兄妹的適合率是多少,聽說只要有血緣關系的話確率就能上升.但是,咲沒有親戚吧"
沒有聽說過有這個設定.
"不,我記得有喔?因為在做委員會工作的時候,有聽她高興的談論說和像姐姐一樣的表兄妹一起去買東西"
游戲里不存在的角色,為了配合現實性而出現了?雖然感覺是很奇怪的事情,但是,說不定……
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便詢問理惠說道.
"呐,理惠.你有表兄妹嗎?"
"為什麼來問我的事情?有是有……但是是在我很小的時候見得面,後來就沒有再見過了,連長的什麼樣子都記不得了噢?"
理惠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確實普通情況下來想的話和理惠的親戚完全沒有關系.但是我得到這個答複之後能夠確定下來了.
游戲里的理惠也沒有親戚的設定.可是實際上到了現實里之後沒有親戚是很不自然的事情,如果是很少見面或者是沒有見過面的話倒是能說的過去,如果連遠房親戚都沒有的話就實在是說不過去了.
大概是這麼個情況,雖然是我自己的假設.不達到一定的不自然度的情況下,在現實中挑選個體構築成血緣關系的親戚.
雖然不知道咲為什麼和表兄弟很要好,但是這也許是能夠成為奇跡的一片希望.
"但是,既然有表兄妹的話,為什麼不去拜托那個人呢?"
確實,有詢問的價值.或許已經檢查過並且發現不吻合,但是這種事情不親自詢問的話還是無法清楚詳情.
馬上就打電話去咲的家里.第一次撥打咲的家里的電話,在另外一種意義上來說很緊張.想到接電話的肯定會是咲的父母的時候更加無法鎮定下來了.
響了三聲之後電話接通了.
"你好,我是神樂"
"這麼晚還來打擾十分抱歉,我是都築……"
"啊,之前的事情承蒙關照了,現在有什麼事情嗎?"
"不好意思,也許提出這樣的問題比較冒失,但是如果能以理解我也是一心想要拯救神樂同學的這一前提下聽我說的話會十分感謝您"
然後聽取了很多事情,咲的母親既不驚訝也不嫌棄,非常懇切和認真的一一告訴了我.
首先,咲確實有表兄妹,小的時候經常在一起玩的二十二歲的女性,雖然覺得是多麼隨便的設定,但是在這個情況下真是太感謝了.
然後關于捐獻體的事情,好像是那個表姐的父親太過頑固而拒絕了.骨髓移植的提供者一方也伴有危險性,雖然很稀有,但是死亡事故的例子也有發生過,也有不少人擔心後遺症的問題,所以還沒有去檢查是否吻合.雖然現在還在嘗試說服對方,但是看來沒有令他點頭的希望.
通話結束了.
事態完全沒有好轉的跡象,在某種意義上更像是受到了絕望的一擊.但是,就算這樣,應當前進的道路已經明確下來了.
既然無法移植我的骨髓的話只有用這種別的手段了.
之前除了移植自己的骨髓以外都沒有想到別的方法,現在因為理惠的一句話而看到了新的曙光.多虧了夏海,能夠更加看清那道曙光了.
果然就憑我無法成為那個什麼事情都能自己一個人解決掉的男主角,但是只要她們在我身邊的話,總覺得自己什麼事情都能做的到.
第二天正好是休息日,于是我和理惠,夏海一起去醫院探望住院中的春姐.進入病房之後春姐高興的迎接了我們.
"早上好,一有空就來看望我真開心"
本來昨天也應該來的,但是等到那件事情之後注意到的時候已經到了晚上,覺得自己也許有一些薄情,但是春姐一點嫌棄的表情都沒有.
"姐姐看起來很高興嘛?"
夏海說道.看起來和平時的表情一樣,我沒有看出來,真的很高興嗎?
"啊啦,看出來了?其實剛剛顧問老師來過,說是肘部的傷勢說不定能夠治好"
"是嗎?恭喜了.錯了,現在說還太早了……"
"太好了呢,姐姐!"
理惠和夏海就像自己的事情一樣高興,看著她們不禁自己也高興了起來.
"謝謝了,武"
突然面向我溫柔的笑著說道.
"哥哥,做了什麼嗎?"
"啊,沒有,我……"
"聽老師說武非常嚴肅的怒叱了自己,老師也很贊揚這個表情喔,有一個可以自豪的弟弟,姐姐真幸福"
好害羞.又不是我救了春姐,聽的癢癢的.
但是好不容易又看到了春姐平時的笑容,從心底里安心了.
"這樣春姐的問題也看到了曙光,夏海醬的問題解決了,只剩下神樂同學了呢"
"夏海醬的問題和神樂同學?怎麼一回事?"
春姐豎起了耳朵.
"誒……"
說明了事情的概要.雖然聽到夏海變成家里蹲的時候露出了不安的表情,之後聽到已經解決了的時候也安下了心來.
"發生了這些事情啊.夏海醬,痛苦的時候沒有能呆在你身旁對不起啊"
"沒有關系,有哥哥在嘛"
"啊啦?好寂寞啊,已經不需要姐姐了嗎?"
"才沒有!"
看著多麼溫馨的一對姐妹,對于現在的我來說,感覺就像是酷暑中的清涼劑一樣.
"那麼現在的問題就剩下咲醬的那件事情了吧"
"啊.或許這是一線希望.有沒有什麼好辦法嗎?"
"對方也有自己的原因的話也沒有辦法強制啊,也許這麼正經的說法有些不適,但是這里還是腳踏實地的尋找捐獻者才是最近的吧?"
"但是,時間上……"
"知道嗎?捐獻體的登錄者在日本還不到三十萬人喔.雖然不想這麼做的人也很多,但是還有一部分人根本不知道這個系統.從身邊的人開始,大家都為了拯救她而盡自己的所能不是最好的嗎.只要武為了拯救咲而行動起來的話,肯定能帶動起更大的潮流的"
是啊,到頭來,咲的表姐是不是適合者還不清楚.這樣下去的話假如表姐不適合的情況下的話,剩下的也只有絕望.到了那個時候我又應該怎麼辦呢,再次陷入煩惱的迷宮中而什麼都做不了嗎?
不是這樣的吧,行動起來,已經決定要付諸行動了.
絕對不是無用功,絕對不是在繞遠道.
"看來已經下定決心了呢"
春姐仿佛看透了我一樣的說道.
真覺得這個人就像是我的親姐姐,就好像從以前就注視著我一樣.我沒有真正的姐姐,即使現在現實中有了姐姐也無法做比較,但是這種家族的感覺令我不禁覺得高興.
但是.
"也許沒有那麼多時間來探望了"
聽到這句話的春姐浮現出微笑回答我說.
"不要做後悔的事情就可以了,就這樣放著我也沒有關系的,咲已經沒有多少剩下的時間了,不是嗎?"
切身感受到了春姐的溫柔.
"謝謝,春姐……我去了"
"理惠醬,夏海醬,麻煩你們幫助武了"
"請交給我好了"
"當然了!"
多麼鼓舞人心的話語,令我產生了有點想要大聲喊謝謝的心情.
"讓我也來幫忙好了"
突然聽到的聲音,回過頭去發現網球部的顧問老師回來了,看樣子好像是去醫生那里確認了什麼事情.
"只是有一些不好意思插進家族的對話里,不是故意偷聽的,不過既然關系到了學生的性命多少還是有些在意"
說好了盡可能的協助我們的活動安排,不虧是大人.一旦有了干勁之後很值得信賴.
感覺希望的曙光在慢慢擴大.
等著我,咲.絕對會拯救你的!
星期天做好各種准備,星期一開始了我們的請願活動.為了讓別人登錄捐獻體,為了讓更多的人知道這件事情,開始配發傳單.這個方面基本上老師都幫忙安排好了,我們用不著弄這些複雜的事情.
得到網球部顧問老師的許可之後,在校門口開始了活動.
"拜托了!請為拯救神樂咲出一份力!"
就算在學校做這種事情,學生也無法成為登錄者.但是只要父母或者認識的人知曉了的話,也許會有人願意登錄上去.
不虧是學校偶像,大家都非常擔心,提出了很多疑問.認真的說明了現在的狀況和捐獻體登錄的事情,讓大家都能知道.班上的同學帶頭,什麼也沒說就加入了幫忙的行列.
學校里大部分的人都已經在來往中配發了傳單,第二天的放學後轉去學校外面.要說我們學校附近人聚集的最多的地方的話只有兩個.水族館,加演節目,旅店等等的複合型游樂園就在電車的下一站附近.最近因為開發而飛速發展起來的副中心地區的繁華街.這兩方貌似老師都已經做好了活動的安排,很感謝老師們這種迅速的行動.
分為兩組行動.一方交給了粉絲俱樂部,雖然要我給出說明,但是聽了事情原因之後都二話不說答應協助這個活動.在這種時候真是很感謝他們.
"請為拯救我們學校的學生,神樂咲同學出一份力!"
關東一帶的高中生里無人不知的這個設定果然不是擺樣子的,有非常多的人都對這件事情產生了興趣.但是光是產生了興趣是不行的,我們這樣的高中生們無法直接拯救她,如果他們不把這個消息傳達給別人是不行的.
雖然咲的父母還在嘗試說服表姐的那一方,但是看來前途多難.
開始對自己做的事情到底是不是正確的產生了不安,就算如此我也只能過分正值的這麼說,能夠拯救咲的道路就在這里.
"真是一臉苦相啊"
正在煞費苦心的配發傳單的時候,眼前突然出現了意料之外的人物.
"高橋?"
"給我"
就是讓咲痛苦的本人,高橋愛子.拿走了我手上的一部分傳單.
"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就算我也有作為一個人的最低限的仁義!而且也有一定的罪惡感"
被訓了,但是無論如何還是令人很感激的話.現在幫手多一個是一個.看到不良學生偶爾做的好事的時候心里會產生動搖,現在非常能理解這種感情.
"也算是和我認識的人打過招呼了,需要多少幫手的話盡管說.神樂那個家伙很有名,那些人都會很樂意來幫忙吧"
"謝謝了,你還是個蠻不錯的人嘛"
"你在說什麼傻～～～～～～～～～～～～～～～話!?才沒有這回事!總,總之我先去發傳單了!"
高橋說著走開了,一絲不苟的開始配發傳單.說實話,雖然現在不是說這些東西的場合,但是,心里卻想著'真是一只不錯的傲嬌娘’.
然後到了星期五.不知道是高橋愛子認識的人還是她小弟的一群人聚集在了一起,蠻多的.數到大概三十個人的時候放棄不再數下去了.而且,他們也都以他們的形式顧慮了自己的外表.聽從高橋的指示,沒有穿不良混混的裝束.
居然能夠召集到這麼多人,高橋到底是什麼人……
"這里交給我們,你們去人更多的地方"
對這樣的高橋表示感謝之後.
"啰嗦,真惡心"
得到了這樣的答複.臉通紅的,說不定其實是個很害羞的人.
翔也貌似也通過網絡做了不少宣傳.
"方法就掌握在自己手中卻不去做的話那不是太遜了"
然後由于這些效果,從保健老師那里聽到了骨髓移植登錄者的人數比平常多了許多的好消息.貌似一天內的登錄者人數已經超過了至今為止的最高人數了.感覺到了回報,並沒有走錯路.被那樣咒罵的現實居然成為了最大的幫助,聽起來也許有些諷刺.
但是,起初增加的那個勢頭並沒有能夠持續下去.骨髓的登錄再普通情況下很麻煩,如果只因為我們的這些活動就能使其急劇增加的話就不會出現現在這種勞苦了.
咲的症狀絲毫沒有好轉的跡象,相反的移一直在不斷的惡化下去.雖然現在的我只能做到這些,但還是感到了焦慮.一想到如果我能提供骨髓的話就變得坐立不安.
星期天,我們來到了附近人群聚集的最多的車站.還是老樣子,每次到這里都感覺像是某處工地在施工一樣的吵雜,但畢竟是日本人口第二多的城市,人的來往當然會這麼多了.也許是因為今天下雨,感覺比平時人要少了一些.
在計程車等待處附近打著傘配發傳單.
不休息.
不消沉.
不放棄.
但是,這種天氣下長時間配送傳單,身體還是逐漸冷的發抖了起來.從開始到今天都沒怎麼休息每天都在活動,今天也是從早到晚都在配發傳單,身體仿佛述說著即將到達限界.感到視線微妙的模糊了,也許是因為雨滴滴落在了眼睛上的原因吧.
"關于這個傳單的內容,能詳細的告訴我嗎?"
就在這時,一個女性撐著傘站在了我的眼前.
"啊,好的……"
雖然有些猶豫還是說明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這樣啊……"
嘀咕道.那個女性認真的盯著那張傳單沉默了一段時間.我也不知道怎麼做好,只能站在那里.也許是氣力用盡了吧.
"每天都這麼努力幸苦了,後面的事情就交給我好了"
最後她這麼和我說道,然後離開了.也許是心理作用,總覺得她的聲音和咲很像.現在想想貌似長得和咲也有一點像……還是我多慮了吧.
那是當天的最後一張傳單,活動就此結束了.
過了一段時日,在學校的午休時間,高橋突然跑進教室里,開口就.
"適合者出現了!在辦公室聽到的!不會錯!"
這樣叫道.本來午休時間里就很喧鬧的教室瞬間充滿了歡喜.大家互相稱呼互相擊掌.當然我也很自然的加入了其中,真是令人振奮的奇跡.
不知為何回想起當時的那個女性,適合者就是那個人吧?
還是不太清楚.
但是,咲確實已經被這細小的奇跡所包住了.
就這樣,像是游戲里一樣的驚異速度決定下了手術前的准備時間以及動手術的日子.到了這里已經沒有我能幫的上忙的事情了.只剩下大家一起去那個以供有神牌位的轎子和潑水祭聞名的神社參拜這種事情了.最後的最後,向神的祈禱.
然後手術當天.
我陪伴在躺在搭載了點滴的床被運送途中的咲身旁.當然咲的父母也在一旁,我是被特別允許進來的.
"好緊張……"
聽到了咲不安的嘀咕聲.雖然還有剩下做手術的精神,但是還是會有擔心吧.
"想輕松一些,因為是全身麻醉,所以等到醒過來的時候手術已經結束了"
"雖然是這麼說,怎麼說好了,想要有作為活下去的希望的之類的東西,作為手術結束之後的樂趣"
下面將要面對的事情對我來說是未知的領域.我只能做到在身邊注視著她,就算是父母也不被允許進入手術室.勇氣也好希望也好,只要是能夠給予她的東西不管多少都想給她.
"想要什麼都可以"
所以我這麼說道.
"那麼,手術結束之後我要接吻"
居然回複給我這麼不得了的要求.明明父母都還在後面等著,聽到後面母親一方發出的笑聲.真是沒有緊張感的家伙.但是話說回來真是咲的風格,我也跟著笑了起來.
"不願意嗎?"
像是哭訴一樣問我.雖然知道這是演技,可惡,真狡猾.
"知道了,既然說了想要做什麼都可以,讓公主醒來的接吻這種事情還是能辦到的"
"說好了喔?"
"啊,所以安心的去吧"
"嗯,我會加油的!"
這樣鼓起氣勢之後,咲進入了手術室.
沒過多久手術中的告示燈亮了起來,命運的時刻來臨了.
對心髒有害的時間在持續著,已經過了預定時間,可是手術中的告示燈還是沒有熄滅.是遇到麻煩之處了還是失敗了,對于只能在這里等待的我來說只能冒出這類的不好的預感.咲的父母也面色蒼白的緊盯著手術中的告示燈.
如果是和游戲里的發展一樣的話,肯定能夠拯救她,但是劇本已經幾乎是完全支離破碎掉了,無法再作為依據判斷結果.
醫生失誤了?
咲的氣勢或者體力堅持不下去了?
本來該有的藥品和器材不足了?
不安快要蔓延並嚼碎心的感覺.還沒好,還沒有好嗎.
然後.
本以外會這樣永遠持續下去的時間隨著告示燈的熄滅而結束了.
單說結果的話,手術以大成功告終.
咲的身體完全沒有出現拒絕反應,手術後的恢複狀況也十分良好.手術後,紅血球,白血球,血小板全部都很良好的在慢慢的上升中,已經擺脫了生命危險.
是的,她的命運已經在此被顛覆了.
"武紀,我很幸福喲"
那是仿佛太陽般耀眼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