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十步殺一人, 千里不留行 第077章 唐家奧秘,亡命之徒


晨曦村沐浴在安詳的氣氛中,一獨家小院內彌漫著沁人心脾的清香,一棟木結構的房屋悄然矗立于此,頗有幾分古樸之意,與大城市內的高樓大廈形成鮮明的對比,卻另有一種飄然之味。

“……天長地久。天地所以能長且久者,以其不自生也,故能長生……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故幾于道。居,善地;心,善淵;與,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動,善時。夫唯不爭,故無尤……”

空靈的聲音縈繞在房梁之間,一位肌膚勝雪的妙齡少女在院內輕聲吟唱著《道德經》,此乃古代先賢留給後人的珍貴典籍,蘊含至深哲理,只是在這農村見人如此認真地朗誦《道德經》,不免令人覺得幾分詫異。

木樓共兩層,只見一男一女在二樓倚窗而立。男子氣宇軒昂,星眉劍目,從外表看約莫四十歲,女子眉若遠黛,膚如凝滯,若穿上古裝,活端端的古典美婦。

“青云,敬兒此去不知會不會有危險?”女子把目光從院內少女身上收回來,望著男子,柔聲問道。

男子摟著她的纖腰,凝視著不遠處的晨曦山,只見朝陽正從山頂冉冉騰空而起,靜謐美麗。

晨曦村就坐在晨曦山腳下,也因此山而得名,且距繁華的城市破遠,極具古典韻味,不失為一處難得的修身養性之所。

“欣兒,方才敬兒電話中不是說了嗎?他只是被公司派往國外出差而已,不礙事的。”

女子神色有幾分幽怨,說:“他這話你也相信?也不知敬兒在外面究竟發生了何事,若不是你勸我,我就去找她了,也不由著他在外面胡來。”

男子呵呵一笑:“敬兒長大了,有他自己的一片天地,我們又何必插手呢?兒孫自有兒孫福,且讓他自己去闖一闖吧,不經曆風雨,哪能見彩虹?”

女子蹙眉想了想,微微點頭,眼中的擔憂卻揮之不去,輕歎一聲,道:“話雖如此,但昨晚那些人可不是善良之輩……”

男子揮揮手,打斷她的話,說:“無論他們是怎樣的人,現在已經消失了,我們又何必庸人自擾呢?欣兒,你好久沒給我彈琴了,趁著這迷人的朝霞來一曲吧。”

見丈夫如此雅興,她也不好多說,甜甜地一笑,移步到古琴前,玉指輕撫,繚繚琴音,繞梁不絕,飄出窗外,與樓下少女的朗誦聲相得益彰,霎時,小院內的生機似乎益發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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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通市,一艘小型貨輪駛離秘密碼頭,唐敬矗立船頭,向周通揮手道別。來的路上,唐敬已把此行的任務了然于心,那個筆記本也被銷毀了。

他知道這艘船上都是偷渡者,但各人的經曆卻不一般,大都是殺人越貨的亡命之徒,他們是“暗夜幽魂”從云崖國挑選的訓練者,……

而唐敬就是在周通打通關系後,改頭換面,混入其中的一員。

此刻,唐敬的相貌與以前大不相同,更加平凡,卻隱隱帶著一股狠勁,這一切自然都是周通的功勞,而且周通保證沒有人能夠識破他的易容之術。唐敬只是點了點頭,並不多言,明白這樣行事更加方便。

這船上守衛嚴密,但他們只是“暗夜幽魂”的外圍人員,負責每年從全世界各地召集訓練者,至于訓練者的來曆並沒過多的要求,因為“暗夜幽魂”會經過嚴密的挑選和殘酷的競爭機制,角逐出最後的強者。

按理說這樣大型的殺手組織會引起各國的剿滅行動,但這麼多年來,世界三大殺手組織卻能屹立不倒,其中的奧妙外人是難以知曉的,但這對此時的唐敬而言,並非什麼秘密。


世界三大殺手組織分別是“暗夜幽魂”、“血煞”和“天刀”,其實暗中與三國均有密切的聯系,尤其是“暗夜幽魂”與聖羲國皇族尤為密切。

唐敬此行便是打入“暗夜幽魂”,在最短的時間內接觸其核心,從而接近一個人,方能順利完成後續任務。

龍鳳與周通為了尋覓此任務的合適人選,花費了頗多心思,均無收獲。豈料唐敬誤打誤撞地走進了他們的視野,各種試探後,發現唐敬正是他們要尋找的人,也正以為如此,唐敬的人生軌跡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在看守的帶領下,唐敬來到了貨輪的最底層,在被推進一個光線暗淡的房間後,猛聽背後“砰”的一聲,房門關死了。與此同時,他全身汗毛唰地一下,根根豎立,氣機擴張。

“殺氣。”他心神凜然,暗自驚呼。

此前,當門關上的那一霎那,幾十道猶如鋒刃的眼神齊刷刷地射向他,敵意了然,空氣中還彌漫著一股殺戮的血腥味,使氣氛更加令人窒息。

“果然是亡命之徒。”

短暫的適應後,他已看清楚了房間內的景象,幾十個形態各異的人擠滿了房間,或躺,或坐,或站,不一而足。

房間大約三米高,斑駁的光亮從屋頂的縫隙中擠了進來。唐敬皺了皺眉,心說果然是偷渡,環境如此惡劣,與電視上看的別無二致,只不過氛圍更加詭異緊迫。

“看情形,我與這些人相比,功夫算是高的了,但身上卻沒這股殺氣,想來他們手上都不止一條人命,我必須小心才行。”

他並不願徒生事端,便只能忍著怪味,尋了一個角落坐下,閉幕養神。

不知過了多久,他猛然睜開雙眼,側頭向旁邊望去,只見一人正伸手向他探來,對方見他睜開了眼,訕訕一笑,豎起了大拇指,黠笑道:“嘿嘿,兄弟,好身手。”

不知對方何意,唐敬並未動怒,仔細地打量此人,他與自己年齡相仿,面帶笑容,不大的眼睛一閃一閃地,感覺有些滑頭。

“有什麼事?”唐敬問。

“沒事,只是無趣,想找你聊天解悶。”

此人的神色與環境格格不入,其他人都繃緊了臉,唯獨他笑嘻嘻,似乎一切都無所謂,也沒一點危機感,尤為奇怪的是他身上沒有殺氣。

唐敬自然不會傻著認為他是善良之輩,能夠在亡命之徒中談笑自如的絕非平凡之輩,甚至他比其他人更加危險,不得不防。

也不待唐敬同意與否,此人湊近了些,嬉皮笑臉地說:“我叫奇浪,看你與那些大老粗不一樣,給你提個醒,馬上就有好戲上演了,自求多福吧。”

“開飯啦。”

唐敬還沒明白他的意思,一聲洪亮的叫聲打斷了他的思緒,只見屋頂的天窗打開,一個彪形大漢手提一摞塑料袋,其中裝著五顏六色的東西,像天女散花般地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