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十步殺一人, 千里不留行 第089章 肅殺之夜,憤然出手


軟劍被灌入勁力,變成了一柄剛劍,寒光凜凜,忽聽刷刷幾聲,劍光飛旋,劍影層層疊疊,合成九朵劍花,一起飛向銀狼,煞是刺眼。

“咦,九仙劍法,你是天醫聖手什麼人?”銀狼眼珠一瞪,驚詫地叫道。

他清晰的記得五年前受命去刺殺天醫聖手的情景,天醫聖手也是用的這一套九仙劍法,端的是厲害無匹,自己僥幸之下才險勝于他,把他打入了萬丈深淵之中。

“天醫聖手是你叫的嗎?自己做過的事,就要承擔後果,無論如何,我一定要殺了你。”神秘人尖聲喝罵,軟劍的攻擊越發凌厲。

銀狼手掌一翻,霍霍的掌風呼嘯不止,一一擊散劍花,足見翻天掌的威力。他有了五年前的經驗,因此應付的得心應手,不過仍感覺此人的九仙劍法並不在天醫聖手之下,因此心中也存了一萬個小心。

發現自己的劍法無法擊破銀狼的防守,神秘人已知此次不可能完成夙願,殺掉銀狼,而且大敵當前,自己根本無法全部解決對手,唯一的出路便是保存實力,以後再伺機刺殺。

他邊戰邊退,很快就來到了窗前,背手甩出一掌,窗戶被擊破,而金面人已看出他逃遁的心思,立刻叫道:“他想逃,快阻止他。”

另外兩名銀面人沉聲一喝,左右夾攻,刀劍齊鳴,瞬間就破了九仙劍法,刀、劍、掌三管齊下,直取神秘人的要害,恰此時,猛聽窗外一聲怒喝,猶如平地驚雷,一股奇異的勁力抓住神秘人的衣襟向外一拉,破窗而去。

“什麼人?”眾人大吃一驚,沒料到對方還有幫手,而且隱身于此這麼久,自己都不曾發現,那麼肯定是一個絕頂高手。

幾人相繼穿窗而出,只見兩個神秘人均身著黑衣,頭戴黑色面巾,巡邏的銅面人聽見動靜,飛快地跑了過來。金面人見神秘人就要越過柵欄,逃入叢林,頓時,眼中寒光大作,嬌叱一聲,平地飛旋,就像一道旋風飛撲而去。

一個神秘人抓住另一個神秘人的衣領,叫了一聲“去”,那人便如騰云駕霧一般越過柵欄,逃入了漆黑的亞達雨林。

金面人凌空一掌,徑直拍向神秘人的頭頂,神秘人毫不退讓,飛起一掌,迎向金面人的手掌,猛聽一聲悶響,金面人驚呼一聲,踉蹌落地,失聲叫道:“你……是什麼人,為何會靈韻功?”

神秘人冷冷地一笑,未作回答,這時持槍的銅面人已圍了上來,噠噠噠,槍聲如雨打芭蕉,響徹黑夜,神秘人手掌翻騰,勁風呼嘯,阻退數枚子彈,但終究明白人力難敵火器,凌空一躍就跳過了柵欄,遁入黑暗,杳無蹤跡。

“追。”銀狼雙眸赤紅,大聲命令,金面人卻一擺手:“不用了,遁入雨林便沒了蹤跡,追也無用。”

金面人語氣凝重,難掩冰冷的寒意,暗夜幽魂成立數百年,從未遇到過如此顏面掃地之事,人家來尋仇,自己竟讓他逃之夭夭了。

忽然,金面人扭頭看向左、右、後三棟木屋,神色變幻,喝道:“給我查,我要看看這批受訓的人究竟藏著什麼龍,臥著什麼虎?”

頓時,三位銀面人帶領銅面人破開了三棟木屋,金面人望著亞達雨林,輕聲琢磨:“這批訓練的人一來,神秘人就出現,這究竟是對方故布疑陣,還是兩者之間存在必然的聯系?本想今晚來個守株待兔,沒想到兔子竟然還不止一只,讓我措手不及,著實可恨。”


“對了,記錄簿。”她猛然記起了什麼,沖回自己的房間,拾起神秘人丟在地上的記錄簿,“銀狼,陸宗元,就是這里。

聖元曆2003年,暗夜幽魂受陸宗元之托,刺殺天醫聖手。

執行人:銀狼

......

任務:完成。”

“陸宗元,他和天醫聖手有何仇怨,為何要致他于死地?今天這兩人又和天醫聖手有何聯系?沒聽說過天醫聖手有何密友啊,奇怪。此事是否要通知父皇,我還得細細斟酌才行。”

“所有人都滾起來。”銀狐破門而入,扯著桑著怒吼,頓時,木屋內炸開了鍋,所有人翻床而起,滿臉茫然,不知發生了何事。

“搜,給我仔仔細細地搜,無能落下任何一個角落。”銀狐掃了眾人一眼,最後定格在唐敬與奇浪身上,這兩人是他最為看重之人,只要稍加磨礪,將來定可為暗夜幽魂立下汗馬功勞,他自然不希望他們與神秘人有任何瓜葛。

不過,銀狐也明白金面人的想法,神秘人極有可能與受訓之人有著某種聯系,所以搜查是必須的,若再來個守株待兔,或許會發生預料不到的事,那時再補救可能就為時已晚了。

“發生什麼事了?”唐敬一轉頭,正好看到銀狐殺機濃烈的雙眼,冷不丁的打了一個寒顫,方才外面的槍聲已經把他驚醒,心中已有疑惑,再聯系到此時的大動干戈,他料定暗夜幽魂發生了大事。

奇浪站在地上,聳了聳肩,無奈地說:“呵呵,我怎麼知道?不過看樣子好像發生大事了。”

銀狐看著兩人迷惑的神色,並不像做戲,心中稍定,親自搜查了兩人的床鋪,並沒任何發現,不由長長地舒了口氣。其他人也相繼檢查完畢,沒有發現。

“發生了什麼事,教官。”楊青羽帶著余叔走了進來,他和余叔住在旁邊的小屋內,打斗聲和槍聲早已驚動了他們,只是暗夜幽魂有令,夜間不能私自外出,因此留在了房間內靜觀其變,但發現銀狐帶領大批人進入自己人的房間後,他們終于坐不住,過來詢問了。

銀狐眼神凝重地說:“沒事。”在未弄清楚事情之前,他不希望把神秘人的事情公之于眾。

“銀狐,有結果沒?”金面人突然走了進來,眼神徑直掃向奇浪,見銀狐搖了搖頭,她步步緊逼奇浪,喝問道:“奇浪,金針刺穴的手法是誰叫你的?”

奇浪面不改色,笑道:“祖上留下來的。”


“哦,那你祖上是何人?我倒是很有興趣知道。”金面人的眼神猶如鋒利的鋼針,紮得人心疼,逼人的氣勢令人望而生畏。

奇浪卻恍若未覺,處之泰然:“先祖乃無名之輩,外人並不知曉,我身為晚輩,不敢提及先祖名諱。”

“真的嗎?把你的金針給我看看。”金面人也拿捏不定主意,伸出右手。

“對不起,祖上有令:針在,人在,針毀,人亡,且金針不可落入他人之手。”笑容隱去,奇浪一臉堅決,寸步不讓。

“膽敢違抗命令,你不想活了嗎?”銀狐怒吼,跨步上前,捏住奇浪的喉嚨,頓時,奇浪臉色漸白,氣息急促,卻硬咬著牙,一聲不吭。

看著這一幕,眾人始料不及,憶及毒林中的事,唐敬做了一個決定,奇浪待他不錯,雖然雙方都沒赤誠相見,卻互相賞識,已生知己之念,眼見奇浪遭受無妄之災,唐敬豈能坐視不理。

“教官,放開奇浪,一切好說,何必動手?”

“沒你的事。”銀狐橫了唐敬一眼。

“我不能看著朋友命在旦夕而無動于衷,得罪了。”唐敬雙臂一甩,一記炮拳紮去,勁風疾卷,吹得銀狐的衣服獵獵作響。

“找死。”銀狐冷聲一喝,反手擊出一掌,砰,悶聲如雷,唐敬倒退一步,銀狐雙腳顫抖,眼現驚異之色,“這小子的拳法果然霸道,宛如鋼針刺骨,若我方才稍有大意,就吃了大虧,這次的受訓之人中當真是臥虎藏龍,萬萬不能小覷。”

金面人冷眼......

旁觀,也不出言制止,她有心要看奇浪究竟會怎樣應對,因為她知道人在生死存亡之際,往往最容易露出破綻,同時,她也想讓銀狐試一試唐敬的身手,在眾人面前建立起暗夜幽魂的威信。

“這是你自找的。”銀狐覺得掛不住面子,反手抽出背在身後的利劍,刷地一聲刺向唐敬的右肩,唐敬向後飛躍,躲過這凌厲的一劍,但銀狐不肯罷休,利劍如毒蛇一般追了上去,劍尖厲芒外吐,這是勁隨劍出的境界,與奇浪金針刺穴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只要被劍擊中,那就不止是箭傷了,而是勁力入體,造成內傷。

楊青羽面色鐵青,幾乎如烏云壓頂,狠狠地咬著牙,道:“唐敬,奇浪,你們在干什麼?膽敢違抗命令,不想活了嗎?”

說著,他就想上去幫忙,卻不料金面人攔住了他:“楊青羽,這一切由銀狐解決,這次你們楊家可是搜羅了大量的人才,讓我刮目相看啊!”

此話明顯有斥責之意,楊青羽年輕氣盛,只覺胸口憋著一口悶氣無處發泄,楊家雖為暗夜幽魂的外圍成員,受暗夜幽魂的調遣,但在地方上確實一方霸主,呼風喚雨,楊青羽更是少年得意,這次受命帶隊受訓,便存了要讓人刮目相看的心思,徹底擊碎陸家頭頂的光環,沒想到自己帶來的人竟與教官動上了手。

余叔看出了楊青羽的心思,拉住了他,沖他擠眉弄眼:“少爺,稍安勿躁。”楊青羽深吸口氣,默默點頭,然後目不轉睛地注視著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