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十步殺一人, 千里不留行 第091章 義結金蘭,慘遭挾持


望著一片狼藉的木屋,所有人的眉頭都擰在了一起,紛紛看向唐敬和奇浪,可眼神卻完全變了——敬畏中夾雜著驚奇。

所幸天色漸明,大家就坐在地上等待訓練,唐敬和奇浪相視苦笑,卻甚感欣慰,此事讓他們結實了彼此,可謂人生一大快事。

“吳兄,我有一個提議,不知你意下如何?”忽然,奇浪像是下了什麼決定似的問。

“奇兄請講。”

“我想和你結拜為異性兄弟,不知吳兄意下如何?”

望著奇浪真摯的眼神,唐敬深感溫暖,欣然點頭:“我也正有此意。”

通過這事,雙方都認識到彼此意氣相投,而且肝膽相照,在如今這個人人為我的社會,誠然可貴,千金難求。

“繁文縟節就免了,我們朝天叩拜便算是行了結拜之禮,如何?”看著朝霞騰空,唐敬只覺豪氣充塞胸膛,朗聲提議道。

“嗯,從今之後,我們就成了好兄弟,生死與共。”兩人朝天深深地一拜,相視一笑。

“我今年23歲,不知奇兄年齡幾何?”

“哈哈,我虛長你兩歲。”

“大哥。”唐敬滿臉喜色地叫道。

“好兄弟。”奇浪一把抱住唐敬,湊在他耳畔悄聲說:“兄弟,為兄有些話現在不能說,你要理解我的苦衷,我並不是想騙你,只是迫不得已,待事情結束後,我必坦誠相告,還望兄弟海涵。”

奇浪能夠坦言,那已是把唐敬當成了真正的自己人,只聽唐敬應道:“大哥,無須多言,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等這一切結束後,我們再真正的赤誠相見,那時我們沒有任何負擔,海闊天空,任我們兄弟遨游,豈不美哉?”

奇浪微怔,繼而開懷大笑,以他的精明早已看出唐敬絕非常人,與自己一樣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但這並不影響兩人的兄弟之情。

其他人看著兩人,說不清是什麼心情,雖然他們是亡命之徒,但對唐敬方才挺身而出的勇氣也佩服不已。

“大哥,剛才我打出虎形豹影時,你可曾看見其他東西嗎?”唐敬一直擔心別人看到那個“鬼”字,自己不知如何解釋,故有此問。

奇浪疑惑道:“沒什麼啊!”語氣一轉,“不過,那一拳真是凶猛無匹,為兄深感佩服。”

“你看我手掌可有什麼異樣?”唐敬自我施加壓迫,右手的“鬼”字又浮現出來。


奇浪仔細端詳了一陣,撇著嘴搖頭:“沒什麼不同?”

“嗯?”唐敬鼻梁一聳,“怎麼會這樣?”他清清楚楚地看見自己手心的“鬼”字,可是奇浪卻說什麼也沒有,這解釋不通啊。

“怎麼了?”

“哦,沒事。”

此事太過匪夷所思,沒弄清楚之前,唐敬也不好說,舉目望去,發現其他人正有意無意地瞟向這邊,登時,他心中一亮:“對了,眼睛,眼睛的問題,激流作用之下,我的眼睛發生了變化,可能就是因為這樣,我才能看見別人看不見的‘鬼’字,可這鬼字究竟是從何而來的呢?難道與托馬里海域的那些鬼怪有關?”

這所有的一切就像一個謎團,牢牢地罩住他,令他無法自拔,他下定決心一定要盡快找到答案。

天已大亮,三個陣營開始集合,今天訓練的項目是槍械射擊,火器作為現代化的武器,有著其優異之處,甚至是武功所不能比擬的,若一個武功高手精通槍械,達到出神入化的境界,那面對同樣的武術高手便可輕易秒殺,因為即便功夫再高,感知危險的能力再強,而對手拔槍更能出其不意,瞬間完成,這一個時間差,便可利用槍械致對方于死地。

唐敬沒使過槍,因此在銀狐花了許多時間講解後,他才弄清楚其要領,不過功夫精湛之人......

學習槍法快了不少,大半天下來,他已經能夠把槍玩的有模有樣,不過要精通那可不是朝夕之事。對于槍械,唐敬的態度並沒對功夫那般執著,他更熱衷于赤膊相見,酣暢淋漓的格殺。

中央木屋內,金面人氣急敗壞地踱來踱去,雙眸冷的嚇人,猶若染了一層寒霜,怒不可遏地吼道:“豈有此理,真是翻了天了,銀狼,快去把陸鳴叫來。”

銀狼猶豫了一下,歎息一聲,領命而去。

“公主,可有那行刺之人的消息?”銀狐小心翼翼地問。

金面人仰天深吸一口氣:“那人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功夫奇高,連陸宗元也沒多少招架之力,最奇怪的是陸宗元竟死在了自己的‘流云掌’下,卻有人親眼目睹是陸宗元與那人對了一掌後便氣絕身亡,說明那人也會‘流云掌’,可‘流云掌’是陸宗元的成名功夫,除了陸家之人,沒有其他人會,更不可能超越陸宗元,這究竟是怎樣一回事?”

銀狐暗暗咋舌,陸宗元身為暗夜幽魂外圍家族之首,功夫造詣自然不差,甚至與銀狐在伯仲之間,但行刺之人能夠如此輕易得手,而且還是用的陸宗元的成名功夫,這就有點匪夷所思了。

不一會兒,陸鳴走了進來,恭敬地道:“公主,請問找我有事嗎?”

金面人惋惜道:“陸鳴,有一個不好的消息要告訴你,你要有思想准備。”

陸鳴面色一僵,心中忐忑:“公主,您請講。”

“剛傳來消息稱你父親午時被人暗殺了。”金面人沉吟一陣,惋惜地說。

陸鳴愣愣地佇立片刻,然後捏著拳頭,怒吼起來:“公主,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這樣?家父功夫精湛,為什麼會被暗殺?”


“陸鳴,冷靜。”銀狼抓住他肩膀,冷冷地道。

“教官,你叫我怎麼冷靜?我爸被人殺害了,我怎麼冷靜?”眼淚滾落,陸鳴泣不成聲地叫嚷著。

“陸鳴,此事我們定會調查個水落石出,給你一個交代,你回去吧,是否繼續接受訓練,單憑你自己的決定。”

陸鳴抹了一把眼淚:“公主,我先告退了。”走出木屋,陸鳴望著天空,湛藍的天空卻給他一種無形的壓迫感,似有一種風雨欲來的趨勢,長長地吸了口氣,他暗暗地道:“父親,我一定會為你報仇雪恨。”

“公主,這事從何查起?”

“天醫聖手。”金面人緩緩吐出四字,“徹查天醫聖手有何親近之人?或許會有蛛絲馬跡。天醫聖手,你死了也不安甯,還給我們惹出這麼多麻煩,著實可惡。”

頓了頓,她遲疑了一下,又道:“徹查陸家究竟還有誰會‘流云掌’。”話音未落,他又想起昨晚的神秘人,他為什麼會靈韻功呢?

陸鳴回屋後,把親信之人叫來,吩咐了幾句,又匆匆去了中央木屋,“公主,家父遇害,我要回去處理家事,訓練不可能繼續進行了,不過我已派人嚴加管教陸家帶來的人,應無甚大礙。”

金面人凝視著陸鳴,從他堅毅的臉頰看不出絲毫感情波動,與方才判若兩人,她不禁暗暗心驚:“素聞陸鳴自視甚高,孤傲冷峻,目中無人,遭此變故,轉眼之間不應表現的如此鎮定才是?可是……呵,陸鳴啊,陸鳴,你隱藏的真夠深的,連我也被你以前的外表騙了,你確實有孤傲的資本。”

“銀狐,日後你對奇浪和吳明要嚴加監視,若有異動,立刻向我稟報,尤其是吳明,我覺得他來曆不簡單。”

銀狐點點頭,昨晚那記虎形豹影仍記憶猶新,心有余悸,虎形豹影雖然不能傷了他,卻令他大開眼界,憑他的感覺以唐敬的功力不可能達到“勁化幻象”的境界,但虎形豹......

影卻實實實在在的存在,這究竟作何解釋呢?

唐敬獨自從射擊場出來,眼見天色暮靄,不由想起此行的任務,周通要他接近的人位高權重,更別說取得信任,竊取那件物什了。

昨晚的戰斗已讓他心驚膽戰,若再發生不測,那他的身份就極有可能暴露,陷入了萬劫不複之地,因此,日後行事,更需要三思而後行。

毫無征兆,他覺得肩膀一緊,喉嚨也被扼住了,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後倒退到柵欄邊,凌空飛彈被拖進了雨林,這一切發生在電閃之間,即便是大白天,但連瞭望塔上的人也沒絲毫發現,端的是詭異莫測。

唐敬心中駭然,當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渾身酸麻,連虎豹拳也使不出,印堂穴內的激流受到壓迫倒是貫穿了右手,奈何右手動彈不得,也無濟于事。

不知被拽出了多遠,唐敬渾身一松,終于收回了身體的控制權,但內心卻是驚濤駭浪,急忙轉身後退數步,驚恐萬分地看著身後之人。只見此人身著黑衣,連腦袋也被裹的嚴嚴實實,根本無法辨別其身份。

“你是什麼人,為何要把我抓到這里來?”唐敬故作鎮定地喝問道。

神秘人冷笑幾聲,用略顯蒼老的聲音說:“吳明,你果然深藏不漏,今天必須把你的事情說清楚,否則別想活著離開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