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嘯 覺醒 第4章 意料中的訪客


下午的時候,驅車外出的副官終于回來了,不但帶還連專業的攝影師也一並請了回來.副官解釋說,去的時候還一路暢通,回來的時候竟變得處處設防,一番盤查下來沒少耽擱時間.

盡管早先的雅興已經被來自遠方的意外消息攪得所剩無幾,但張海諾還是讓巴倫德把所有人召集起來拍上一張全家福,只是由于大批黨衛隊的出現,孩子們天真的笑容頓時少了許多,而這也確實讓張海諾遺憾了好一陣子.

在接下來的時間里,正如那位黨衛隊二級突擊隊大隊長所保證的那樣,前來擔負警戒任務的黨衛隊士兵自始至終都沒有踏進莊園一步,但如果莊園里的人需要外出采購食物的話,他們也會派出幾名士兵緊緊跟隨.為此,老邁的拉瑪沒少抱怨,在這位老婦人看來,戰爭雖然是戰爭,但萬萬不能對一位地位崇高的"男爵"無禮,雖然巴倫德不斷糾正她說"元帥"的地位要比"男爵"更高,但她不一會兒便完全忘到腦後去了.

盡管氣氛有些走樣,但張海諾還是十分享受這里的生活,也就一天的功夫,孩子們大都已經接受了"帝國海軍元帥"這樣一位大人物的存在,院子里便也逐漸恢複了往日的喧鬧.到了第二天,開始有膽大的男孩子敢于上來主動跟他說話了,小女孩則依然怯生生的遠遠觀望.

到了次日傍晚,守候在莊園外面的黨衛隊軍官終于給他帶來了新的消息,根據黨衛隊總部透露的"風聲",元首搭乘的專列確實遭到了炸彈襲擊,雖然詳細內幕仍然被嚴密封鎖著,但元首本人並沒有受傷而只是略微受了一點驚嚇.不過由于這次惡**件,黨衛隊總部向全國乃至德軍占領下的地區都下達了搜捕命令,據說參與者的初步范圍已經得到確定——有一批德**政人員受到了牽連.

如此情形,張海諾怎能不想起另一個世界曆史上針對阿道夫特勒的刺殺事件,其中最著名地莫過于由前陸軍總參謀長路德維希克上將,國內駐防軍參謀長克勞斯道芬伯格上校等人于1944年策劃並實施的刺殺,炸彈順利爆炸,卻只給希特勒造成了一點輕傷,結果先後有7000多人受到牽連,其中近5000人被處死.此外,陸軍元帥,有著"沙漠之狐"美譽的隆美爾也是因為刺殺事件而受到牽連,最終選擇了服毒自殺.

送走黨衛隊軍官之後,張海諾一個人在房間里坐了很久,許許多多的畫面在他腦海中不停地盤旋,有來自于遙遠世界的回憶,有對過去種種的追思,還有那一張張熟悉或者只有幾面之緣地臉孔,一個個響亮或者並不十分起眼的名字.旺熱的爐火將整個房間烘得暖暖的,不知不覺間,眼皮變得沉重了,坐在寬大而舒服的椅子上竟差點睡了過去.

咚咚咚……

手指敲在木門上的聲音,和鋼制外皮的艙門是截然不同的.

"誰啊?"張海諾伸了個懶腰.

"男爵大人.是我.巴倫德!昨天下午地照片已經送來了!"管家不高不低地聲音從門外傳來.雖然一直在試圖"糾正"拉瑪.但他自己大多數時候也還是習慣地稱呼"男爵大人".好在在這座莊園里.元帥和男爵並沒有本質地區別.

"噢.好!"張海諾起了身.離開了爐火.手臂上忽然一陣寒意.想到歲月不饒人.便老老實實披上外套.開了門.

"好像拍得很不錯呢!"管家面色和悅地說."魯格先生一共送來了三張.他說如果還需要地話.他連夜沖洗明早就給送來!"

張海諾從他手里接過那已經用精致地木框裱好地長方形照片.在這個時期.彩色照片稀少而又昂貴.還需要特別訂制.因而這依然是最為常見地黑白照片.

借著煤油燈地光芒.張海諾非常費力地看清了照片地內容.沒有V字手勢.沒有作秀.亦沒有花枝招展.一切都顯得那樣地自然與樸素.


"嗯.可以了.照片就放一張在我這里.需不需要沖洗更多地.你自己看著辦吧!對了.那位照相地先生走了嗎?"

"還在門外等著呢,外面地軍官說現在路上已經實施了宵禁,天黑之後照理說是不允許走動的,所以待會兒他會派人送魯格先生回去!"

"噢,這樣也好!"張海諾淡淡地說了一句,順手將相框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男爵大人,要開飯了嗎?"管家借機問.

張海諾轉頭看看窗外,天色幾乎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哦,干脆讓魯格先生以及外面那位黨衛隊軍官也一起進來吃晚飯吧!"

"邀請照相地魯格先生以及外面的黨衛隊軍官共進晚餐,好的!"管家認真的複述了一遍.

張海諾不再說什麼,回過頭整理著裝去了.

就在即將開飯的時候,這個古樸而偏僻的莊園又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馮倫格夫人,真沒想到您和尊敬的海軍元帥也是舊識!有緣,大家真是有緣啊!"

張海諾剛剛入座的時候,那位黨衛隊軍官兩眼緊緊盯著美豔的婦人,就差眼珠子沒有掉了出來.看得出來,兩人在這之前早已相識——一個是當地富商之後,雖然早已前往首都發展,但依然可以名正言順的返鄉休假,一個是負責治安並且握有一定生殺權力的人,雖然出身未必高貴,但也算是能夠出入各種高級場合的人,因而這也並不令人奇怪.

再看芬娜,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的長款裘皮大衣,雍容典雅而又兼顧了風度與溫度,里面則是一件黑色的帶有亮片的絲質長裙,顏色和款式完美展現出她誘人的身材,那高高聳起的胸部更是讓人對她的獨居身份感到好奇和向往.

芬娜淡然一笑,說道:"我和元帥兩個家族可算是世交,相識也不足為奇!"

"那是,那是!"

黨衛隊軍官連聲應和道,雖說帝國海軍元帥身居高位,但畢竟與黨衛隊之間並沒有直接的利益關系,因而他也並沒有像兩者之間巨大的級別差異那樣位唯唯諾諾.這時倒是那個一副老實文化人模樣的照相師孤孤單單的坐在一旁,眼中不時流露出尷尬.

芬娜對這個穿著黑色制服,頭頂略禿的家伙一點也沒有興趣,她滿臉微笑的看著張海諾,用足以將男人融化的溫柔語調說道:"昨日剛剛從柏林回來看望叔伯,恰好聽說德意志的英雄回來了,一心仰慕,不請自來,元帥不會介意吧!"


張海諾笑了笑,客套的說:"當然不會!近年來大多數時間都耗在海上,和老友舊識們相聚的機會少之又少,若不是這次假期短暫,一定會邀請大家前來的!"

"元帥這是忙于大事,不比我們這些小人物,整天為了生計而奔波!不過,若不是元帥和將士們在外征戰,我們的安全也得不到保證,所以,我應該代表民眾敬您一杯!"說著,芬娜已經主動端起了玻璃酒杯,和往常一樣,里面倒了小半杯的紅酒——雖說是有些年份,但由于收藏的起點本就不高,現在依然算不上什麼極品,充其量也是中上層人士的水平.

"保家衛國,軍人之責!"張海諾看看右手邊早已是一臉羨慕的黨衛隊軍官,說道:"我們的黨衛隊同樣勞苦功勞,來,讓我們大家共飲此杯!"

在座四人共同舉杯,不分酒量大小,皆先後一飲而盡.

"真是好酒!"只有照相師一人小聲發出感歎,張海諾知道,這是他發自肺腑的贊美.

"夫人昨日從柏林歸來,途中是否聽說了什麼不同尋常的消息?"

張海諾一說,黨衛隊軍官的眼神立即警惕起來,而芬娜何其老練,一臉平靜的說:"看了些報紙,似乎日本軍隊仍在大舉進攻英國殖民地,但也不知香港和馬來亞是否已經易手了!"

黨衛隊軍官搶著說道:"那是,英國陸軍何其無能,若不是有英吉利海峽阻隔,我們早就打上不列顛本土去了,還讓他們整日里叫囂!我看啊,日本不出幾個月就能把英國佬的殖民地都奪了去!"

張海諾淡然一笑,並沒有對這番言論作出評價.

"對了,夫人最近的生意可好?"

"戰爭嘛,物價飛漲,生意也難做了.不過仰仗各位朋友照顧,現在也還能夠維持下去!來,讓我單獨敬我們尊貴的元帥一杯!"

杯里的酒剛剛倒上,芬娜便又端起了酒杯,豪爽之中不失禮儀,換做是一般的男子,或許早已有些飄飄然了.

"噢?我可沒能幫上什麼忙啊!"張海諾坐著沒動.

芬娜笑著說:"怎麼能說沒幫上忙呢?元帥您難道不知道,海軍在連續擊潰英國艦隊的同時,也打破了開戰以來海上航運的堅冰!在過去的幾個月時間里,從德國出發的船只已經有一多半能夠抵達貿易地,若英國海軍還有足夠的艦艇進行攔截封鎖,我們又怎麼能部分恢複海外貿易呢?"

這點張海諾並非不知,只是他一時間忘記了,越是戰爭時期,海上貿易越能夠給商人們帶來巨大的利潤,而芬娜的家族正是發戰爭橫財起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