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西山口

想到他剛才給自己的古怪眼色,高塵的心中又是一緊,眼皮子一挑,似笑非笑的罵道,"關你屁事兒啊,怎麼,你對她有意思是!"

"有意思?有個屁的意思!"幾句話間,錢世又變成了原來的那死人臉,"我可不去淌這趟渾水,你啊,要是真的看上人家的話,還是早點下手的好,我可是聽說東子也盯著她呢!"

"東子?!"高塵一愣,心中的疑義更深了,這東子指的是鞏東,比他們大兩歲,和他們一樣,都是在一個大院兒里長大的,但是性格卻完全的不一樣,完全是兩個極端,陽光男孩兒的代表人物,與高塵與錢世根本就談不來,而且還互相看不順眼,這怎麼就提到了鞏東呢?

這個時候,高塵已經確定,這錢世是在用一種隱諱的方式來向自己透露一些信息,因此,他便順著錢世的口氣道,"東子那個王八蛋不過就是長得帥一點兒而已,中看不中用的小白臉兒,有個屁的競爭力啊!"

錢世的目光一閃,露出了一絲笑意,"話可不能這麼說,別忘了,上次在西山口,東子可是主動的去找王焰搭訕的啊!"

"西山口!"高塵心中一動,嘴里罵道,"扯他媽的蛋,不過是扯了幾句閑話而已,搭個屁的訕啊!"

隨後,兩人又閑扯了一番,其間免不了又是罵錢國超,又是取笑高塵與王焰之間的事情,直聊了兩三個小時,高塵才離開,離開之時,高塵還反複的叮囑錢世,不要擔心,就算錢國超不想辦法,他也會想辦法,早點把他弄出去的.

西山口

和那錢世扯了一個下午的廢話,最重要的卻是這三個字.

西山口是東臨城外的處山口的稱呼,這山不大,只能稱得上是丘陵,海拔不過是三二百米.

山上樹木茂密,雖然已經是冬日了,但是卻有一半的樹是青的,因為那山上一半的樹都是松樹,據說是建國的時候栽下去了,到現在,大幾十年過去了,想不青都不行.

西山口顧名思議.就是在這丘陵地西面地那個山口.離著東臨城好幾十里路呢.那地兒高塵去過.錢世去過.鞏東沒去過.王焰也沒有去過.

鞏東和王焰答訕那是五年前.他們還上小學地時候.學校組織地一次遠足.到那丘陵去爬爬山.越越野地時候.在東山口.鞏東主動找王焰答訕地.也是那一次.他和錢世兩個.稀里糊塗地迷了路.脫離了大部隊.稀里糊塗地在那山里繞了一個大圈.憑著一袋面包和幾瓶礦泉水愣是從東山口走到了西山口才被找到.把個家里人和班主任急了個半死.

兩人之間地交情也是那個時候建立起來地.

想想看.十來歲地孩子.在山里轉了兩天一夜.相互扶持.這里頭地關系.和那成年人之間地生死之交卻是差不了多少地.

當高塵離開之後.房間地牆壁之上閃過了一層古怪地扭動.一個人影如浮雕一般地從牆面上現了出來.卻是一個戴著金絲眼鏡.斯文至極地青年男子.

"你這個朋友交地真不錯啊!"青年男子淡淡地笑道.仿佛在打趣一般.


錢世回頭望了他一眼,剛才與高塵談笑時的笑容完全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卻是那沒有任何表情的死人臉來,也沒有答話,只是冷冷的哼了一聲,頭便轉了過去.

斯文的青年討了個沒趣,卻也不著惱,相反,微笑著,慢慢的走到椅子旁坐了下來,"怎麼樣,好處,你是得了一大堆,我跟你說過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還能怎麼樣,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軟,既然拿了你們的好處,自然就要為你們賣命,我加入了!"

斯文的青年略顯意外,眉頭輕挑,"就沒有什麼其他的要求了?!"

錢世不說話,輕輕的搖了搖頭,便閉上了眼睛,再不說話了.

斯文的青年無奈的笑笑,"好吧,既然如此,我就幫你把名字報上去了,一個星期之後,我來接你,希望你沒有改變主意."

高塵離開精神病院後並沒有立刻去那西山口,相反,他回家了,在家里好好兒的睡了一覺,然後第二天,正常上學,一切,感覺都和平常沒什麼兩樣,直到第三天的晚上,陰風怒號,密云不雨之時,才從自己房間的窗戶里翻了出去,向那西山口奔去.

錢世說西山口肯定是有原因的,雖然已經好幾年過去了,錢世也不可能把西山口發生的事情記錯,而他當著自己的面說錯了,很明顯是有別的用意的.

想到錢世身上那古怪的青氣,還有突然之間由油枯燈盡的狀態變成龍精虎猛的模樣,難道這一切都和西山口有關?

這是高塵最直接的判斷,至于正不正確,只能靠他來證實了.

西山口在東臨西北約三十公里的地方,高塵翻出窗戶之後,身形在黑夜之中縱跳如飛,幾個閃落之間,便躍上了一棟大廈,隨後,展開了萬里獨行的輕功,向著西山口的方向奔去.

天很陰,濃密的云層將月亮遮得一絲縫隙也沒有,這東臨城中雖然燈火通明,但是高塵的身形專在樓頂與建築的陰影之中切換,速度又快,所以,也沒有什麼人能夠發現.

與一個月前在學校不同,高塵這一次是全力展開萬里獨行的身法,那速度極快,雖然比不上全力奔馳的汽車,但是時速也在三四十公里左右,所以,不過是四十來分鍾,高塵便已經快要到達目的地了.

在離那西山口約二里的地方,高塵停了下來,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此時,豆大的雨點已經落了下來,天空中冬雷陣陣,冰寒的雨點打在臉上,便是高塵現在的身子骨已經算是結實的了,也忍不住的打了個寒戰,那刺骨的寒意沿著面上的肌肉直透心間,狠狠的哆嗦了下,高塵輕輕的縮了縮手腳,四下張望了一下,在松林中找了一顆最大的最為茂盛的松樹,躲到了下面.

剛才那一番奔馳,雖然快,卻也消耗了他不少的真氣,龍象般若神功雖然神奇,但是他畢竟剛剛修煉到第二層,體內的經脈又沒有完全的打開,展開萬里獨行的輕功一直跑了四十分鍾已經是極限了.

所以他才會在這里停下來,他需要調息一下,把剛才耗損的真氣補回來,把自己的精氣神調整到最佳的狀態,這樣再去那西山口,心里也踏實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