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九龍山掌門



陳若水仔細的想了想:“我倒真的沒有聽說過茅山中不宜一位前輩可以有天眼神通的。不論是我父親還是我祖父、曾祖父都沒有過並于這樣一位茅山前輩的記載。如果茅山真的有這樣一位前輩的話,那麼他的修為應該極高了。能夠開天眼,儼然已經進入半仙之流了。大師,在日記中有沒有關于這們‘異人’容貌的描寫?他倒底是長的什麼樣子?”

法慧搖了搖頭:“這也正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師父在日記中只稱此人為‘異人’,卻絕口不提他的相貌,但是師父說見到此人十分的驚奇,那麼想來此人的相貌可能會有些奇特。難道真的是額頭正中長出一只眼睛?”

“可是這人明知道國家有難,茅山有難,卻一個人跑到這里來游山玩水,哪里有道家倡導的俠義精神!怎麼可能會是我茅山派的前輩!”李響很不滿法慧所講的這位“異人”的所作所為。道家講教的是無為,但不是國難、家難臨頭時候無所作為吧?

茅山在中國曆史上是著名的抗日根據地之一,為了江南的抗日游擊戰爭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在日軍火燒元符宮後,先後有幾十個道士加入了新四軍,而繼續留守在道觀的各位道長也有的直接參加了新四軍,有的給新四軍帶路、探情報、送消息、抬擔架、看護傷員、備糧籌款等等。山深林密的“三宮五觀”,也常常是新四軍出沒的地方,茅山乾元觀曾一度還是新四軍第一支隊司令部的所在地。

“這些只是家師日記中的記載,其中的許多的細節我也一直參不透。至于那位‘異人’,家師也只有機緣見他一面,老納更是從來沒有見過了。”法慧的意思是: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我師父是不可能說假話的。至于那個前輩,是道家高人,當然不可能和普通人的想法一樣。或許國家之難只是天數,又或者是些別的什麼原因。

“多謝道長提醒。我倒有必要再找家父查詢一下茅山前輩中是否有大師所說的‘異人’。”陳若水歎了口氣。”佛教兩教這幾十年來多有劫難,眾多的秘術失傳,實在是損失。”

法慧也跟著歎口氣。

“那種三只眼的功夫,我看不練也罷。就算是能看到過去和即將發生的一些事情就能如何?不但改變不了,還徒增一些煩惱,再說了,額頭上長出來一只眼睛,還怎麼上街?還不得被科學家們拿去解剖了做實驗啊!”李響說出了自己的認識。

“其實天眼神通我雖然沒有見到過,但是根據記載也不用在額頭上開出第三只眼的。據說人本來就是有三只眼睛的,只是後來退化了,變成了……”肖忉道。

“松果腺體,位于人腦的正前部。”李響搶先說了出來。堂堂的海城大學的大學生,不可能連這個都不知道吧。

“你都知道還說什麼額頭上三只眼睛的話?”肖忉不滿李響搶話。

眼看前面跳牆的事情還沒了,兩個徒弟又要吵架。陳若水又睜了他們一眼。兩人同時閉嘴。

“師父,有客人到了。”門口的小和尚一聲通報。

法慧在里面看了一眼監控錄像:“哈,原來是九龍山趙子俞道兄,快請進,快請進。”法慧大師站起來迎接,陳若水也站了起來。肖忉和李響也不好意思坐著,站了起來。

肖忉這才明白為什麼昨天一來到門口法慧大師就清楚的知道是誰到了,開始還以為他的法力高深到可以單獨憑意念就知道有客人來訪,原來是對著一個監控器啊,那這種法術最好學的了。根本都不用拜師就可以學會了。


“久未唔面,道兄還是如此的仙風道骨,老納相形見拙了。”法慧大師拉住了來人的手。

來者是一個中年胖子,微微有些禿頂,肚子象是五個月的孕婦一樣的突出,就這模樣還稱為“仙風道骨”?那天上的神仙都長的什麼樣子啊?怪不得出來個孫悟空和豬八戒呢。

“慚愧慚愧,近些年因為九龍山搞成了旅游區,天天忙些俗事,功課幾乎都耽誤了,哪里還敢說什麼仙風道骨。倒是法慧大師,這些年來是俞發的年輕了!”那個趙子俞檢直比法慧還能說。肖忉幾乎把剛吃的早點都給吐了出來。這些人哪里是什麼佛道兩教的名宿,和社會上的老油子有什麼區別啊?

“晚輩茅山掌教之女陳若水,拜見趙師伯。”陳若水又連忙行禮。

“哈,原來是故人之女。這都二十年沒有見過了,都認不出來了。想當年我還去喝過你的滿月酒呢。”趙子俞又和陳若水客套。

“你父親現在怎麼樣?回頭和他說一聲,幾十年不見了,我可是一直想著他呢——當年打賭,他可是還欠我一個兒媳婦呢啊!”趙子俞說的都不知道是幾十年前的故事了,說的陳若水臉都紅了。

“若水,別理他。趙道兄這些年,脾氣竟然還是一點都沒有改啊,也不看看人家是你的晚輩,上來就開玩笑。”法慧給陳若水打原場。”怎麼趙道兄一個人來的?令郎呢?”

“唉。”趙子俞歎了口氣。”本來是打算叫他一起來的,可是那小子前兩天搞到了一張李宇春演唱會的票,說什麼都不肯同我來了。沒辦法啊。讓法慧大師見笑了。”

“哈哈。這有什麼。各人自有各人的追求啊!總不能讓每個人都象我們一樣暮鼓晨鍾吧?那樣,我們也就沒有意義了。趙道兄請坐。”法慧給他讓坐。

陳若水往下讓了一位:“趙師伯請坐這里。”陳若水退到了次座。

“陳兄有女如此,真讓我汗顏啊!”趙子俞坐了下來。

“剛才還聽到法慧大師在里面和幾位講什麼事情呢,這幾位是?”趙子俞打聽坐在陳若水下手的肖忉和李響。

“茅山弟子李響,見過趙前輩。”李響行禮。

“茅山弟子肖忉,見過趙前輩。”肖忉依樣畫葫蘆。

“原來都是陳兄的弟子徒孫啊。法慧大師,人家陳兄現在可是比我們強多了。哪象我那個九龍山,下代弟子中沒有一個有出息的。看來你老和尚這里象是不比我強多少啊。”


“唉,讓道兄見笑了。我這爐峰寺里的弟子也都算是本本分分,可是要說起降妖伏魔,這後輩就泛人了。哪里及陳道兄的這幾位弟子徒孫。”

兩個老家伙在那里一唱一和,倒把肖忉和李響給捧到了天上去。

“兩位師伯真會開玩笑,我這兩個徒弟也都是剛入門不久,都沒有見過世面。剛剛還說給大師添了這麼多的麻煩,感覺過意不去呢。”陳若水客氣道。

“哦?法慧大師,他們還給你惹什麼麻煩啦?就算是有麻煩,看在陳道兄的面子上也不能記較啊。”

“哪里哪里。剛剛只不過一起說笑了兩句。你們倒我這里都是貴客,哪里還有怕麻煩的道理呢。”法慧道。

“剛剛我在進門之前聽到你們說什麼事情呢吧?有沒有影響到你們啊?”趙子俞問道。

“哦,剛剛我們談到了家師原來記錄的一個典故,說來和茅山派應該有些淵源,因此說來聽聽。”法慧倒也不隱瞞,把剛剛的故事給講了一遍。

趙子俞搖了搖頭。”天目神通的確是在書籍中記載頗多,可是卻從來未聽說過有誰可以練成啊。更何你師父留下的日記中並未明說這位‘異人’所知道的國難家難就是因為開天目才看到的,在我道教中,夜觀星象、文王卦簽都可以測算出這些的,會不會是你們理解錯了?”

法慧點了點頭。”倒也不排除這種可能性啊。不過無論如何,這也算是一位奇人了,只是不知道是否還在人世,或者是否還有傳人啊。”

“說來真是慚愧啊。現在我們真應了那句老話了,叫做黃鼠狼下耗子,一窩不如一窩啦。當年我九龍山的功夫,十成里傳到我手里只余下了三成,而我那兒子在我身上學了一成都不到。你老和尚的《金剛大悲咒》怕也快傳不下去了吧?”

法慧不語。

“還有湘西的趕尸的展家,聽說後一代中沒有一個能挑起大梁的。他們倒也罷了,畢竟現在實行的是火化,誰也不會千里雇傭他們送兩個骨灰盒回家。還有少林,俗家弟子中雖然也出一些電影明星,可是武術也根本不是當年那麼回事,更別說法術了。”

趙子俞一來就訴說著現在法術界的尷尬。

肖忉現在總算是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被李響強拉進茅山派了。估計是不是現在各個法術門派都會和搞傳銷的一樣,拉人進來還會有獎的吧。

“對了,法慧大師,前幾天我在香港的拍賣會上看到了一件東西,當時就感覺很奇怪,打算問你一下,可是這些天一直都忘記了。你能猜到是什麼嗎?”趙子俞賣了個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