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大理府與重慶府相距其實並不算太遠但為了配合獨孤笑愚無法騎馬只能坐馬車的身體狀況他們走了半個多月還沒到因為沿路一碰見有人在稻田里工作獨孤笑愚就會要求停下來讓他看看不能親自下田用眼睛看過過乾癮也好。

然後他就會雙手托腮坐在路邊一看大半天滿臉羨慕接著他就開始和君蘭舟討價還價。

蘭舟。

大哥?

我覺得我已經好了呢!



差不多快好了?



再兩、三個月就好了?



半年?



可惡我是你大哥你聽不聽我的?

聽。

好那

唯獨這件事不能聽。



當然每次討價還價的結果他都沒討到半點便宜只討到一肚子窩囊最後總是板著一張臭豆腐的臉回到馬車上賭氣背身不跟任何人說話宮雪菱等人見了都忍不住笑到爆。

獨孤笑愚是個成熟的大男人只有這種時候他比他女兒更幼稚。

不過大家都能了解他的心情因此總是任由他喊停就停任由他愛看多久就看多久任由他一再跟君蘭舟討價還價最後看他像個小孩子一樣賭氣大家正好開心的笑一笑輕鬆一下。

除了宮如媚母子三人他們急得快著火了每次獨孤笑愚一叫停他們就差點抓狂但起碼獨孤笑愚肯跑這一趟去為他們要解藥他們只好盡量忍耐真想發飆等拿到解藥之後再飆個痛快吧!

他們並不知道事實並非如此。

二十多年前六叔曾中過唐門的千魂絕說實話既然連他們自己都沒有解藥唐門實在不應該使用那種毒。為此爹和幾位叔叔花費了整整三年時間找齊三種天下至陽之毒以及三種天下至陰之毒再由二叔煉製出能解百毒的藥這才解了六叔身中之毒。又為了避免同樣的事發生他要大家都吃下那種藥

所以你才能夠百毒不侵?

沒錯。獨孤笑愚頷首。但煉製出來的藥量有限那藥丸早就沒了。倘若要再煉製就必須再找齊三種天下至陽之毒以及三種天下至陰之毒

原來你是想再煉製那種藥給我和芙兒?宮雪菱恍然大悟的低喃。

我可沒本事煉製什麼丹藥獨孤笑愚搖頭道。那種事得交給蘭舟負責我只負責找那六種毒。

用說的可真容易光是一種毒就差點要去他的老命了!

要你去冒那種險我寧可不要!宮雪菱咕噥。

所以我一定要去唐門要回蛇芝血蘭獨孤笑愚裝作沒聽見她的咕噥。那是我的不是給他們的!

但唐門的毒跟暗器無人不懼就算你跟二弟不怕毒但其他人呢?

唐門的毒跟暗器無人不懼?獨孤笑愚驀而朗聲大笑。唐門的毒算什麼在二叔面前他們也得俯首稱臣!唐門的暗器又算什麼碰上七叔他們也只能低頭認輸!

說得跟真的一樣六叔還不是中了唐門的毒!宮雪菱不以為然的嘟囔。

六叔不諳毒呀!獨孤笑愚辯駁。何況那種毒連唐門自己也沒有解藥但最後仍是被我二叔化解了不是?

宮雪菱想了想說得也是唐門自個兒做不出解藥來卻被二叔化解了那就是二叔強勝一籌了。沒想到她若有所思地道:二叔是個大夫竟也對毒如此有研究呢!

這個嘛獨孤笑愚往馬車前方瞥去一下。你以為蘭舟為何不喜歡為人看病療傷?

對對對宮雪菱連連點頭。這點真的令人想不透呢他是大夫為何不喜歡為人看病療傷呢?既然不喜歡那就不要學醫嘛!搞不懂不喜歡為人看病療傷幹嘛那麼辛苦去學醫呀?

獨孤笑愚莞爾忽地揚聲往馬車前方喊過去。蘭舟告訴你大嫂為什麼!

布簾另一邊在前座駕駛馬車的正是君蘭舟。我不是大夫。

不是大夫?

宮雪菱呆了一呆。耶?那是什麼?屠夫?

見宮雪菱一臉傻樣獨孤笑愚不由笑開了。蘭舟跟二叔一樣他們只對毒有興趣愛的是研究毒草毒物而非學醫救人學醫只是附帶。要知道想使毒也得會解毒所以要使毒也就得順帶學醫了解了?

原來如此難怪、難怪!宮雪菱恍然大悟地頷首但不過一晌忽又困惑的攢起眉頭。既是如此二弟為何解不了表哥、表姊身上的毒呢?

獨孤笑愚的視線突然飛開還把腦袋探出馬車外去欣賞沿路的風景。

見狀宮雪菱狐疑地瞇起了眼忽地探手一把揪開車前的布簾。二弟請告訴我我表哥、表姊身上的毒你可解得了?

輕而易舉。

那為何不幫他們解?

大哥說暫時不用。

喔喔喔原來是某人說暫時不用!

宮雪菱柳眉挑起半天高獨孤笑愚用眼角偷瞄她一下有點尷尬宮雲菱臉上沒有一絲兒表情的靜默半晌。

二弟。

大嫂?

別聽你大哥的聽我的。


大嫂要如何?

拿掉『暫時』那兩個字永遠不用幫他們解!

獨孤笑愚怔了怔霍然狂笑。

好妮子竟然比他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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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江畔南山麓峰巒疊幛青黛浩渺林木聯袂鬱鬱蒼蒼這就是武林中除了閻羅谷以外最教人敬而遠之的唐門所在。

停!馬車內忽地傳出沉穩的大喊。

宮孟賢困惑地朝前望遙遠的山道依然看不見盡頭為何要停在半途?

女婿還沒到呀!

快到了因為馬車內再傳出輕笑聲。再往前幾步有機關。

眾人一驚連忙策馬退後唯有宮如媚母子三人動也不動。

胡說上回我們來也沒事!

上回在山下就有人來接你們上山不是嗎?

宮如媚窒了一下。但這回也是我們他們為何要對我們用機關?

馬車內的笑聲倏變透著幾分嘲諷。他們並不在乎你們在乎的是我他們想要捉到我。

但你已經來了呀!

我說過他們不只要我打開玉盒還要我替他們處理血蘭不先捉住我不能保證我一定會聽他們的話。馬車內的笑聲又變帶著濃濃的調侃。要不信姑姑你可以再往前試試呀!

宮如媚和陸學季兄妹互覷一眼臉色都不太好旋即不約而同往後退。

難不成我們就耗在這裡?一邊退一邊抗議。

大舅子麻煩你馬車內的聲音慢條斯理的傳出來。右邊那株枝葉最茂密的樹砍斷它!

宮仲卿不明白為何要這麼做但仍依言照做結果令人驚訝樹一倒前方就多了一個人那個到鏢局去傳話的人傲慢地站在山道中間用冷漠的目光掃視他們每一個人。

我們要的人呢?

他們要的人?

馬車布簾掀開在宮雪菱的攙扶下獨孤笑愚動作緩慢的步下馬車慢吞吞地來到那人面前笑吟吟的頷首。

我就是掘取蛇芝血蘭的人不過你們要不起我這個人。

那人面色微變但仍保持冷靜傲慢的態度。你可以打開玉盒?

我可以但我不會替你們打開。事實上獨孤笑愚笑嘻嘻的露出整齊的白牙齒。我不但不會幫你們打開還要你們把蛇芝血蘭還給我。

那人輕蔑的冷哼。你們不想要解藥了嗎?

獨孤笑愚哈哈笑。聰明我從來沒想過要你們的解藥。

那人眼中驀而閃過一絲陰狠手臂抬起指向宮孟賢等人你不想要但他們呢?我相信他們話說一半忽又驚呼著踉蹌退後兩步駭異的瞪住獨孤笑愚。你

不是我是他!獨孤笑愚笑的瞥向面無表情的君蘭舟。想在他面前使毒再回去苦練個二、三十年再來吧!

那人的傲慢不見了冷靜不翼而飛眉眼間隱約有幾分畏懼。

說到這我倒忘了問候貴掌門一下獨孤笑愚眨了眨眼。請問貴掌門的毒解了沒有?

那人更是驚駭失聲大叫你怎麼知驀又噤聲。

你們要蛇芝血蘭不就是為了調配為貴掌門解毒的藥?不過獨孤笑愚又瞄一下君蘭舟。想解我二叔的毒可不容易!

你二叔?

一聽獨孤笑愚口裡的稱呼那人頓時嚇得臉色刷一下咚咚咚連退了七、八步旋即手臂高揚咻咻咻連續射出三道響箭然後再退個五、六步忌憚又戒慎的盯著他們再也不敢妄動。

響箭一破空不過片刻山道那頭便如飛馳來十數條人影帶頭的人一落地那人便慌忙湊過去低語僅僅數句帶頭的人也變了臉色又驚又疑的上下打量獨孤笑愚那人一說完帶頭的人就上前一步雙手抱拳。

老夫是

我知道唐門大長老獨孤笑愚擺擺手打斷對方的自我介紹。還有他沒騙你貴掌門的毒是我二叔下的理由:懲罰。千魂絕既然沒有解藥你們就不該拿出來使用可是你們不但拿出來使用還交給別人使用害得我六叔失去一條手臂告訴你你們唐門還能延續到今天已是祖上燒了高香了!

但那是被不肖門人偷去

不該使用的毒藥不好好保管卻被人偷去這責任依舊在你們掌門身上!

說到這裡大長老終於能確定對方是誰了。

可是敝掌門已為這件事受了二十多年的苦了他低聲下氣地央求。難道還不能

為他解毒?獨孤笑愚滿臉笑容卻毫無笑意那也不難蘭舟是二叔的兒子他指指君蘭舟。二叔一身所學都已在他的腦子裡想解貴掌門的毒輕而易舉不費吹灰之力。問題是

他聳聳肩。貴掌門身上的毒是家父要二叔下的家父沒說話我們做晚輩的可不敢隨意違逆長輩的意思所以我只能說:抱歉了!

但令尊令尊

如何才能鬆口?

是。

很簡單還我六叔一條手臂!

哪裡簡單了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呀!

大長老當場傻住不知如何是好。

好了廢話說夠了獨孤笑愚伸出手。現在請把蛇芝血蘭還給我!


大長老遲疑一下嘆了口氣回頭吩咐兩句再轉回頭來看一眼宮如媚。

我想你們也不需要我們的解藥了吧?

獨孤笑愚還沒來得及回答宮如媚就叫過來了。

誰說不需要!

但那位公子大長老用下巴指指君蘭舟。他就可以為你們解毒了多半是你們得罪了他他才沒有替你們解毒吧?

聞言宮如媚母子三雙錯愕的目光不約而同投向君蘭舟見他一點反應也沒有於是再轉注獨孤笑愚和宮雪菱後兩者一個看左邊說那朵花好漂亮一個看右邊讚歎山下的風景真美好像什麼也沒聽見。

宮雪菱是你搞的鬼嗎?陸佩儀怒吼。

沒聽見。

笑哥這裡交給二弟就行了我扶你進馬車裡休息吧!宮雪菱若無其事的扶著獨孤笑愚回馬車。說不定芙兒已經醒來在找你了呢!

站住我在跟你說話你竟敢

陸佩儀怒火愈加藏漲竟想連人帶馬撲過去但宮孟賢馬上策馬擋住她。

你想幹什麼?

舅舅明明是他們

閉嘴!宮孟賢不耐煩的喝叱你們兩個活該受罪別把罪過扯到別人身上!話落他飛身下馬朝大長老拱拱手。大長老可否把解藥給我們呢?

大長老狐疑地端詳他。你是?

他是我岳父宮家鏢局局主。馬車內又傳出獨孤笑愚的聲音。我很疼老婆的所以勸你最好不要得罪我岳父和兩位大舅子至於其他人隨你便。

大長老心頭一凜趕緊探懷掏出解藥交給宮孟賢宮孟賢再轉給宮如媚。

就在陸學季兄妹倆忙不迭地服下解藥之際宮雪菱忽地自馬車前的布簾裡探出腦袋來。

大長老勸你一句下回我表哥或表姊又得罪你們時別下那種要死不活的毒要下就下那種見血封喉想服解藥都來不及的毒那是他們自找的我保證不會找你們尋仇!

大長老頓時愕然宮如媚母子三人倒抽一口氣旋即轟然爆發。

菱兒!

宮雪菱你是什麼意思?

表妹你這就太過分了!

宮雪菱滿不在乎地聳聳肩免得表哥、表姊又胡亂惹麻煩呀!說完腦袋縮回布簾後。

哼哼哼再闖禍就非死不可看他們誰還敢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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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終於解決了獨孤笑愚決定要帶妻女直接回西陲宮孟賢再是不捨也不得不和女兒依依不捨地道別後分手各自走各自的路宮如媚母子三人自然也跟著宮孟賢回無錫去了。

在宮雪菱和宮孟賢父子三人道別之時獨孤笑愚乘機和崔景閒聊兩句。

崔公子真那麼喜愛我老婆的表姊?或者只是不想認輸?

都不是。

咦?那麼崔公子是

獨孤笑愚背著兩手看風景崔景也背著兩手用眼角覷視陸佩儀。

女人我閱歷無數可沒見過如此任、刁蠻而且可惡至極的潑婦老實說我原是想看看她到底會可惡到何種程度還有她會招來何種後果不過我已經沒興趣再看下去了。現在他的眼角視線轉移到宮雪菱身上。我終於知道好女人和爛女人的分別在哪裡也想要認真找個好女人定下來了。

獨孤笑愚怔愣一下旋即回過眼來仔細端詳崔景似乎能了解他為何如此成了。

那麼祝你好運。

謝謝。

接下來該換獨孤笑愚和君蘭舟道別了。

我要回家了你呢?

出關。

出關?獨孤笑愚雙眸睜了睜。你要去找血玫瑰?

君蘭舟點頭。是。

我跟你一起去!獨孤笑愚毫不猶豫地說。

君蘭舟微微皺眉。但大哥你要回家了。

獨孤笑愚不以為然的擺擺手。晚點再回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瞧瞧我原也是信心滿籮筐誰知情況卻出了意外險些就把老命留在毒龍谷了!

可是

別說了大哥的決定你敢不聽?

不敢。

既是不敢咱們走吧!

於是獨孤笑愚臨時改變計畫決定先和君蘭舟出關找到血玫瑰之後再回家。

由於不必趕時間他們行進的速度也不快甚至是拖拖拉拉的有時候還會拿女兒累了做托詞在經過的城鎮裡硬是住上好幾天或者說是哪個地兒新鮮又混在那個地兒玩上好幾天而宮雪菱又懷孕了這更是個好藉口行進速度絕不能太快免得動了胎氣。就這樣硬是拖上兩個多月才到潼關。

剛過晌午他們就住進了客棧裡要上路過兩天再說。

笑哥你這麼拖拖拉拉的有何陰謀?宮雪菱低頭補綴衣裳漫不經心似的問。

咦?有嗎?獨孤笑愚笑得好不無辜。我怎地不知?


宮雪菱哼了哼頭也不抬。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是想拖到身子骨全好了到時候才能幫二弟的忙對吧?

真是知我者莫若老婆!獨孤笑愚嘿嘿笑一面牽著剛會走路的女兒在桌子周圍搖搖晃晃的繞圈子走。不說這了還是說說岳父大人吧他沒有再問你我究竟是誰或者我爹、我幾位叔叔究竟是誰嗎?

沒有。

喔。

但他倒是告訴過我公公可能是誰。

是嗎?那麼岳父說我爹可能是誰?

宮雪菱咬斷線頭再另外對針孔穿新線依舊漫不經心的。十多年前退出江湖隱居西陲又有如此駭人的武功連百曉會與唐門都那樣忌憚畏懼的那隻有一個可能

哦什麼可能?

閻羅谷的七閻羅宮雪菱頓住在線尾打好結後再繼續往下說:而笑哥你應該是笑閻羅的兒子——難怪你老是笑的。其實七閻羅的後人有好幾位早已在西陲地面傳出名頭但由於他們向來不進中原半步所以中原武林道上的人都不知道如果爹不是曾護鏢到西陲他原也是不知的。

獨孤笑愚既不承認也不否認繼續和女兒散步。

那麼岳父不擔心嗎?

擔心什麼?宮雪菱也低頭繼續縫補。爹說十多年前那場紅衣教大戰他也參加了當時如果不是七閻羅及時出現伸手幫中原武林道上抵抗紅衣教中原武林早就淪入紅衣教的魔掌中了

她挺了挺腰再繼續針起針落。後來爹也聽說七閻羅雖然手段殘酷但所殺之人皆是罪有應得換句話說他們並不是壞人只是手段極端了一點罷了。既不是壞人有什麼好擔心的?

那麼你呢?你也不伯嗎?獨孤笑愚再問。

宮雪菱猛然抬起頭來一臉不可思議我?怕?她嗤之以鼻的翻了一下白眼怕什麼?怕一個沉迷於種田整天只曉得下田耕種、回家養豬還會洗衣做飯的丈夫?你真是愛開玩笑!話落腦袋又低下去了。

獨孤笑愚沉默了好一會兒後他突然抱起女兒猛搔她胳肢窩搔得女娃兒咯咯大笑得流口水。

我想笑閻羅和哭閻羅一定會喜歡你這個媳婦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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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河之水原該是農民耕種不可或缺的要素之一沒有水就灌溉不了農田農田要是乾枯了來年大家只好啃甘藷過一年。

然而在黃河下游兩岸江河之水卻是百姓心中最大的恐懼大量的泥沙淤積年年的斷流再加上夏季的暴雨洪水淹沒田園、奪去人命每每造成百姓莫大的傷痛。

過了潼關獨孤笑愚才知道連續兩天暴雨後黃河又飆漲了。

我們最好改道。他當機立斷決定回頭改走平涼官道。

可惜己來不及了馬車才剛掉頭便聽得有人驚恐的大叫缺堤了!

他探出馬車外一看眼見滾滾黃浪以雷霆萬鈞之勢奔騰而來波濤洶湧聲勢驚人他不假思索即刻將女兒丟給君蘭舟。

芙兒交給你若是走散了你直接回家!旋即一把捉住宮雪菱提氣縱身飛出馬車外但立刻又踉蹌落地差點一個跟頭撲在地上該死!此刻他才明白君蘭舟為何堅持他起碼得再過兩個月後才能夠練功。

他體內的真氣根本無法順暢運行一進入左半身經脈就潰散了!

宮雪菱悶不吭聲立刻反手捉住他的左臂掛在她肩上繼而嬌喝一聲飛身而起帶著他奔向高處。

也該讓他瞧瞧她的功夫了!

很快的他們來到山崖上誰知獨孤笑愚兩腳都還沒站穩宮雪菱就丟下他轉身又奔回山下。

老婆?

我得去救那個小娃娃!

什麼都可以不管、不顧但她自己也身為人母怎忍心眼睜睜看著跟她女兒一樣大的小娃娃淹沒於滾滾黃浪之中呢!

獨孤笑愚又急又氣但他體內真氣轉不過來就是轉不過來只好焦急地看著宮雪菱先順利地救起一個小娃娃再救起一個第三趟再一手女人、一手娃娃然後她又奔下山去了。

該死老婆夠了!

再一個就好了!

但這最後一回卻不是那麼順利就在宮雪菱即將奔到山腳下時冷不防的從旁竄出一個女人——陸佩儀。

自從得知她之所以會多受兩個多月非人痛苦差一點就想自己尋求解脫那全都是因為宮雪菱暗中阻止君蘭舟為她解毒的緣故當時她就下定決心非讓宮雪菱吃到更大的苦頭不可後來毒一解她就再也忍耐不下去了。

隨著宮孟賢一行人走不到半天她就偷偷溜走遙遙跟在宮雪菱的馬車後耐心的等待時機獨孤笑愚的身體尚未復原她不擔心她顧忌的是君蘭舟他不但會武功還會使毒不能不防。

至於這麼做會有什麼後果她根本不放在心上只要宮雪菱死了還有她娘親和舅舅在相信獨孤笑愚也不敢對她怎樣。

她的自以為是總是毫無道理!

總算讓我等到機會了!她冷冷的笑宮雪菱你的報應到了!話落她猝出一指點上宮雪菱胸前的道封住她的功力旋即使勁一推將宮雪菱推入洶湧的黃浪中。

哼哼哼沒有功力看她如何逃出這片湍急的波濤!

事出意外毫無防備的宮雪菱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暗算了不過她也反射的一把揪住陸佩儀的衣襟順帶也把兇手給扯下去了。

無論如何先找個墊背的再說!

於是兩個女人就這樣掙紮著、尖叫著落入河水中然後陸佩儀反過來抓住宮雪菱不放。

她不會游水!

被一個不會游水、只會掙紮尖叫的女人捉住宮雪菱再是如何善泳也沒用兩個女人糾纏成一團在澎湃洶湧的河水中翻來滾去、載沉載浮不一會兒一道黃浪撲來兩個人就不見蹤影了。

陸佩儀一出現獨孤笑愚就拔腿往山下狂奔但當他跑到宮雪菱跌下水去的地方時水面上早已不見宮雪菱的影子了他腦海中頓時一片空白。

他的妻子呢?

他的老婆呢?

他女兒的親娘呢?

她呢?

雪菱!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