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X 女神再臨 第三章 雅典娜再現

1

工作在萬分謹慎,姿態警戒森嚴之下進行著。

笨重的機械(貌似叫起重機?)作業目標就是將赤之聖印(大概是叫鳥居)的正下方的那個相關,挖掘出來。

——這個世界最後顯現的王。

沉睡著關于他所在之處的秘密的海邊聖域。

這里並沒有以往格尼維亞造訪之時那麼有人氣。

可是,這個地方的隱密看守者微弱地感應到這塊土地上的‘氣’。

雖然是以魔術隱藏了身姿,不過對方好像也稍微發覺到了格尼維亞的存在。

因為突然加強了警戒,之前那時候很快就退下了。

“果然,事情不會那麼容易地進展呢。”

格尼維亞歎了口氣。

她以‘魔女之眼’讓視覺飛越,從遠方注視著發掘的工作。

本應為了探尋這個地方的秘密而再次造訪這極東海灘。可是當地的咒術師們好像是要將這個秘密托付于Campione。邊以幾十人的咒術師合力將地下的封印解除邊以無趣的機械發掘。防止打擾的看守工作也放置了下來。

那幾十人里面有熟練的劍士·忍者·咒術師·巫女們在待命著——。

那里面最為麻煩的是那個手持太刀能以神靈附體的巫女。在齊天大聖顯現的時候就看過她了,跟這個女孩的正面對抗還是盡量避開。

“輪到要賭上格尼維亞的性命時刻還早著呢。與其無計可施,倒不如在對方手上逆轉這個狀況吧。”

要借助于蘭斯洛特的威能……沒有這麼想。

雖說他是侍奉于格尼維亞的騎士,可是他畢竟身為神。若是不對其奉上適當的敬意,那麼跟他之間的羈絆會變得越來越弱吧。

不過要請求于那像蟲子般的人類的話可就真是荒謬至極。

“將齊天大聖也打倒了的草薙護堂大人……已經身懷著弑神者的威風。說起來,雅典娜將那位稱之為宿敵……”

正思考著形勢變化的時候,格尼維亞感覺到了‘動靜’。

“果然還是到來了,女神雅典娜。決不會坐著等死,是想要來埋葬格尼維亞呢。”

(——愛子啊,吾再次出戰也沒關系)

低聲私語傳到了耳邊。從不知身處何處休息著的蘭斯洛特處傳來。

(若女神再次現身的話,只要迎擊就好了。雖然確實是個大敵……不過也有和聖杯進行接觸的好機會。若能如此的話,救世神刀也能取回真正的力量,雅典娜的不死之身也將會結束,步入黃泉之路)

是個很有吸引力的方案。可是格尼維亞卻搖頭了。

“不,先不要這麼做。若是像之前那次一樣發揮出全力,叔叔的恢複時間大概也會變得更久了。

到蘭斯洛特取回真正的力量大概還需要十天左右吧。若是如此的話就不要去勉強了。因為還有其他能和女神戰斗的英傑存在啊——。

“暫時藏起來吧,今天絕不是見到雅典娜的時機。”

格尼維亞發動了神祖的魔力。

將魔女的肉體解除,與風同化,乘風飛去。

就算雅典娜也不能夠輕易追蹤得到,如此邊消去痕跡邊逃走。

“嘖,到這里也慢了一步嗎。”

以幼女的姿態咂舌的雅典娜所位于的場所是聳立于海邊上的懸崖。

放眼望去的是擊打著懸崖的白浪。微弱地感覺得到格尼維亞來到這個地方的氣息。可是,現在又消失了——

“果然,是因妾身身體里面的聖杯……而被察覺到了吧。”

雅典娜自言自語著。

多虧吞入自身體內,非常清楚聖杯的性質了。

“只要這個東西在妾身體內,就無法接近得了作為其創造者的後裔嗎。”

格尼維亞是由白之太母神轉世而成的魔女。

貌似只要雅典娜一接近就能馬上察覺到從而逃掉。這樣下去的話只會不斷重複這種情況。

“已經無法將那個魔女埋葬,阻止那個男人的複活了……嗎?唔,將草薙護堂打倒乃是身為妾身既定的宿命。可是就這樣下去的話他是敵不過那家伙的。因為弑神者是不可能戰勝蘇醒之後的那個男人的。”

若是如此的話,該怎麼辦才好?女神雅典娜應該要怎麼做?

“——呼。本來打算等在成熟一點的,現在卻是需要收獲之時了。就在這個地方和草薙護堂一決雌雄。”

若是結束之後這生命仍持續著的話,之後找蘭斯洛特將這筆賬的討回來……!

自己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有著這個自覺的雅典娜展露出勇敢無畏的微笑。

女神的斗志高昂起來的同時,眼下的海浪也變得更為激烈。天空上狂風大作,回應其狂暴的女神之魂。

“干得漂亮,軍神蘭斯洛特。不愧是承繼自遠古之流儀,正統的《鋼》啊。能以這樣的手段來侵犯妾身的不死!”

吞入身體中的聖杯正在侵蝕著生命。

不死的女神正在被這個神具一點一點地吸收著生命。現在的雅典娜確實慢慢地迎來死亡。

“呵呵呵。若連帶著聖杯一起渡往‘生與不死的境界’的話,或許生命能夠繼續地延續下去也說不定呢……”

偶然會有已經厭倦了永劫的流浪‘不從之神’,選擇到那個世界的彼方隱居起來。

這對于雅典娜來說恐怕是唯一的一條活路。

“不過,妾身可並不是非得要選那條路不可。任隨荒暴戰魂,選擇戰斗的道路才是吾所符合之選擇。首先去打倒草薙護堂,討伐蘭斯洛特。若果最後命數仍有殘存,就給予那個婢女制裁,向那個男人報複……!”

正因為是身為不死的超越者,才不會去為了延續生命而拼命掙紮。

只要將遺憾之事一件件了卻完畢再迎來死亡就好了。若力盡之時便躺臥于大地之上,只需像永眠一般死去即可。

雅典娜是三位一體的女神,可是她也身為戰女神。

大限將至,以身為斗神的性質逝去豈不也是一件有意思的事嗎!

于狂暴的東方之海面前,感到痛快的雅典娜心情激昂高漲。

2

學園祭結束之後隔周的星期五。

草薙護堂前往千葉縣。昨天接到了清秋院惠那打來的電話。

“呐,王,拜托了!希望能幫一下忙!”

這還是第一次接到從惠那打來的電話。文明利器幾乎都沒能用在本來用途上的這個少女。

“如果是我能夠做得到的那就無所謂……是有什麼麻煩的事嗎?”

“恐怕就是如此。啊,不過甘粕先生說了王在以前也接受了來自于艾麗卡小姐的同樣請求,說是不要緊的。”

“艾麗卡拜托過的事情嗎……”

護堂想起了好幾個被她強行加諸于身上的無理要求。

這些大體上都是成為導致和神發生糾纏的開端。

“最糟糕的一次是被逼將雅典娜引來東京的石板帶回來的時候。”

“對對,就是那樣的。有個像那時候的徽章那樣的東西想要交給王保管起來。現在還正在挖掘中,不過大概在明天或者後天就能挖掘出來了。”

之前保管的那個讓人難以忘懷的戈爾貢之石。是銘刻了地母神睿智的徽章吧。

嘛,沒辦法了。護堂歎了口氣。

這就像是需要自己去完成的志願者一樣。以後也會變得需要更加幫忙惠那和甘粕他們的。自己涉足于異常世界的腳,從今年春天左右開始就已經踏入很深了——。

護堂邊如此感慨地想著邊開口說。

“明白了,我會幫忙的。首先我該做些什麼呢?”

“明天會迎接王過來這邊的。惠那現在正在千葉喔。”

這通電話之後的次日是個天氣很好的星期五。

護堂從學校回到家之後說了句周末會住在朋友家里的謊話後就從家里出來了。

約定好了在途中搭上熟人的車,來到附近的大路上之後就暫時等待著。一輛常見的銀色國產轎車在護堂面前的路邊輕快地停了下來。

護堂對于坐在駕駛座上手握方向盤的人物吃了一驚。

看起來是既是美少年又是美少女的中性媛巫女·沙耶宮馨。

“其實我最近剛取得了駕駛執照了哦。今天的司機就交給我吧。”

坐進助手席之後,對方邊打著眼色邊如此說道。

這麼說起來,她(經常會覺得是他)是高中三年級生。

就算只是剛剛到十八歲也是能正式地取得普通的執照了吧。

“多多拜托了……不過馨小姐應是相當地習慣駕駛吧?”

“嗯嗯,‘正好’最近才取得了執照。不過,如果是要和女孩子們到處去玩的話還是有車會方便點。之前偶然也會攜帶著別人名義的許可證,經常也會利用得到。”

馨的方向盤操作非常熟練。有種想試著確認了一下她是否像是初學者一樣做出危險駕駛的想法……

“最近對于我身邊居然有著那麼多過著普通生活的非正當人士感到相當的不可思議啊……”

“唔。說不定這叫物以類聚呢。”

對于護堂的感歎,馨爽朗地作出回答。

而且還是以護堂自身和他其他的奇怪同伴歸為‘一類’的曖昧說話方式。

“嘛。從現在開始我就是昂首駕車遠游的人。今次要不要一起開車兜風把妹游呢?要是護堂先生和我的話估計能夠有相當的收獲喔!”

馨邊提出讓人騷動不安的提議邊穩定地駕駛著車子。

中途搭上了兩個同行的妹子。是萬里谷佑理和莉莉婭娜·克蘭尼查爾。

兩個人都是身穿便服。佑理是在連身裙上搭配上織料的上衣。莉莉婭娜是短襯衣和褲襪以及短上衣。

“那麼,人既然都到齊了,我就簡單地說明一下情況吧。”

剛剛上了首都高速之後,馨緩緩說道。

作為媛巫女以及正史編篡委員會的干部所道來的,不可思議的傳承。

後弟橘比賣,懷抱太刀而入海。其太刀流向海中非存陸地之處,遂現浮島——。

“若說起來,上總,安房確實是與倭建命、弟橘媛有著深厚淵源的土地呢。”

首先點頭的人是身為武藏野媛巫女的佑理。

“是那樣的嗎,萬里谷?”

“是的。大概護堂同學也知道的——。”

然後佑理說了關于弟橘媛的臨終。確實是有所耳聞的故事。

“建命和媛出船處的海濱地名·走水現在也還留存于神奈川縣。將弟橘媛作為神供奉的神社,隔著東京灣的神奈川·千葉兩地上都有的喔。”

那是小孩子的時候知道的日本武尊的故事。

東京灣也進入了那個舞台里……。護堂直率地表現出驚訝。

“這里有趣的地方是顯現的傳承必定會與弟橘媛組合于一起的。被舍棄了的模式里也有關于日本武尊和媛的一部分哦。”

馨作了進一步的補充。

“名門的太刀與其持有者的貴人沉入海中。其流往的前方是‘沒有海也沒有陸地處的島’。太刀再次出現于世間之時,貴人也會再次蘇醒……就是這樣的情況。”

“若是如此的話。”

突然之間莉莉婭娜插口進來。

因為剛才是以她的專業之外的日本神話作為話題所以一直沉默著。

“這個奇妙的傳承真正想要訴說的,不是媛的臨終之時,而是太刀的去向……不就是這樣嗎?”

“說不定就是這樣。至少我和甘粕先生是這樣入手進行的。”

馨邊駕駛著邊作出認同。


“有關于這個問題可是有著一堆想要問古老那方的事啊,本來那方也是在長遠的時間里,恐怕有著一千年以上都貫徹秘密主義。這次必定也會造成動亂呢,于是就想不如干脆地丟入護堂先生這個起爆劑。”

“相當無奈啊,沙耶宮馨。”

“那也並非如此。與神明們有關的秘密事件,最終護堂先生會有相當高的概率參與進去。若是如此的,不如就在最初的時候叫來就好了嘛。”

“原來如此。這麼一說的話,也確實是這樣。”

對于將人說成是炸彈一樣的馨,莉莉婭娜嗯嗯地點著頭。

護堂想要發牢騷了。

“說雖如此,會有與太刀共同永眠的貴人嗎。這個世界里不會存在沒有海也沒有陸地的島。簡直就是沉眠于妖精境阿瓦隆的亞瑟王和Excalibur。”

銀發騎士先一步如此嘟噥地說道。于是馨驚訝了。

“真不愧是莉莉婭娜小姐。甘粕先生也指出了和你剛才說的同樣的事。日本武尊,亞瑟王,鋼的軍神交織于這個傳承之中。”

說出了這樣的危險發言。

一行人乘坐著的車子從川崎浮島中轉站駛向東京灣橫斷道路。

從染上暮色的首都高速公路進入了橫穿過東京灣的隧道內。就這樣繼續往前會去到海蛍的停車場。然後會在經過木更津的聯絡道路到達房總半島。

作為神話舞台的這片海現在數十分鍾就能全部走完了。

“所謂浮島一般認為是日本武尊之父·景行天皇到兒子們的關東地方巡幸的時候,因舉行酒宴的‘浮島宮’而來的地名。”

馨在中途作了講解。

到達木更津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馨將車子停在了海岸附近。

“正等著大家喔!”

“呀,特意光臨有失遠迎。”

從車上下來之後,兩個舊相識就走了過來。

是清秋院惠那和甘粕冬馬。惠那穿的是平時那件制服。甘粕也是和平時那樣穿著走樣的西裝。若這樣看來說不定他們會是對臭味相投的一伙。

再加上看到身穿著沒有一絲縫隙的冬季外套的馨在此就讓人更加這麼想了。

“咦,艾麗卡小姐沒來?”

“說是有要忙的事情回去意大利了哦。”

簡單地說明之後,惠那‘嘿’地嘀咕了一聲。

她露出神色慌張的表情。惠那沒理會感到懷疑的護堂走去向其他幾個人打招呼。

對于這個還是像以往那樣熱情的人,佑理對她微笑,莉莉婭娜也大方地回應。

“對了,可以稍微談一下嗎?”

甘粕出聲招呼,不是向護堂,而是向佑理和莉莉婭娜。

“那邊正挖掘著那個叫天之逆鉾的東西。老實說那是個什麼樣的東西目前難以估計呢。因此,希望借助于兩位的慧眼。”

大概是想要借助她們的靈視之力吧。

對于能否‘看’發掘現場的請求,佑理和莉莉立即給予了回答。

“雖然不認為能夠看出些什麼,不過姑且去附近看看吧。”

“這樣啊。說不定作為魔女能夠有助于調查。”

“……我也要一起去嗎?”

護堂無意之間如此提出。因為稍微有些興趣。

“啊,草薙先生那邊不管怎麼說還有著其他很多事情呢。”

“唔,就是這樣。能請王稍微陪同一下嗎?”

——?護堂感到奇怪。這個不正經的特務有著隱秘癖好。不過他現在說話的口氣稍微有些不一樣,是種正經的口吻。

不過在將疑問說出口之前已經被惠那拖住了手,拉了過去。

“那麼就多多拜托各位了。特別是護堂先生,麻煩請你將事情處理恰當。”

分別了的甘粕·佑理·莉莉婭娜。然後還有護堂和惠那。

對于有著不同目的地的兩個小組,馨不知為何都作出了有些奇怪的離別問候。

3

“那麼清秋院,我應該要做些什麼呢?”

步行在夜晚的沙灘上,那是面向著江戶前海的木更津海岸。

護堂對于一步步走在前面的清秋院惠那的身影問道。

“為什麼要來這里呢?感覺什麼東西都沒看到。”

夜晚的海岸邊什麼人都沒有。

兩人已經在沙灘上步行了將近10分鍾。光源的話就只有在遠方照射在車道上的街燈,然後就是夜空上的星光和半月的白色光芒。

嘛,因為護堂的夜視力很強所以沒有造成什麼不便的。

惠那也是一樣的吧。不過,這的這段夜路究竟有什麼意義呢?

“差不多可以了吧?其實惠那是有事想要請求王的。”

“請求?”

“嗯。其實呢,王你們學校里的學園祭結束之後惠那才知道這麼回事的。”

惠那停下了腳步回過頭。以緊張的神情從正面緊盯著護堂。

“原來是這樣啊。想著假如方便的話約你過去而姑且打了電話給你。卻打不通你的手機。”

“唔,是這樣的……。不管怎樣,惠那覺得很可惜啊。”

一瞬間消沉了,不過惠那馬上有重新振作起來。

“錯過了難得能和王一起享受祭典的機會。因此今天跟佑理和莉莉婭娜小姐說過了想要和王一起去玩。從現在開始去吧。”

“請求的是這麼一回事啊!因此故意要來海邊……。”

護堂脫力了。

“那麼甘粕先生和馨小姐那不自然的態度果然是因為串通好了!?”

“嗯。那些人雖然知道學園祭的事情卻閉口不說。至少要威脅他們作出補償,否則的話就不幫忙。難得艾麗卡小姐也不在,就不會被打擾到了。”

聽說過媛巫女並不是委員會的下屬,她們完全是被請求協力的貴客。

不過這樣的事情即使不使用出權力也沒關系吧。

惠那向呆然著的護堂進一步地撒嬌。

“呐,惠那偶然的時候也會想和王兩人獨處,可以嗎?。”

那麼說來——護堂注意到了。自己並不太有能和惠那兩個人單獨相處的時間。大多數時間都是和別的什麼人在一起。

“……嘛,偶然的話可以吧。”

有意圖地避開誰用以騰出和別的其他什麼人在一起的時間,這並不是護堂喜歡的做法,不過跟惠那兩人相處的時間很少這點倒是事實。

而且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果然不能不顧這種善意。

“真不愧是王,惠那就是想要這樣!”

“不過要怎麼玩呢?話雖然是這麼說,不過這里什麼都沒有啊。”

初冬的海灘。而且時間還是夜晚。

要是這時是溫暖的白天時間的話倒還好,不過這里現在並不是適合于娛樂地方。

嘛,在夜空上閃爍著的冬季星座于沙沙、沙沙的波浪沖擊聲說不定能作為BGM。而且還只有兩人獨處。是個浪漫,而且充滿戲劇性的場面。不過角色分配得很糟。

這樣的現狀對于現在這兩個人來說不是稍微有些不適當嗎?

“那邊有空罐掉在那里喔,不如玩踢罐?”

“只有兩個人不好玩吧?或許是單純地覺得不太好玩。”

正如所料,變成了孤燥無味的對話。

要是對方是艾麗卡,莉莉婭娜或者佑理的話說不定是會采取再以其他方面拉近的辦法。

不過護堂感覺得到自己安心了下來。

雖說多少是有了些免疫,不過至今對于和女孩子交流還是沒有什麼信心。

“啊,還有足球掉在這里啊。惠那在小孩子的時候經常會混入和男孩子們的比賽里讓他們輸得一塌糊塗的。”

“倒是海灘足球不像兩個人能玩得到的……”

惠那像訴說著自己年幼時候個人競技的記憶。

一定是一路帶著球進行單獨突破地不斷得分吧。

像是這樣的超級球員身邊就有一個。就算是團體比賽也是依靠個人力量決勝的艾麗卡。惠那也是和她同樣的路類型吧。要是棒球的話是能夠成為王牌四棒的人物。

“既然如此的話,果然要這個吧?剛好有兩根。”

惠那彎身拾起了樹枝。還不夠一米的長度。是乘著波浪而被沖上海灘的吧。

“這是兩個人的對決喔。惠那和王一對一真不錯呢。”

“是不錯嗎?我沒有那麼簡單能贏清秋院啊。”

“啊,那麼說來,王對于劍術和武術都一竅不通呢。要是普通人遇上像王這樣的遭遇的話。大概就算臨急抱佛腳也會學習些防身術什麼的吧。”

“是那樣麼?可是我覺得沒有什麼特別意義。”

護堂想起了薩爾瓦托雷·東尼。

那個男人的存在正是訴說了那種行為的無意義性。

若是東尼那個白癡的話只有磨練劍技才有意義吧。首先他是個不合常規的天才,而且,那個家伙的權能若精通劍術的話會增加威力。

相對地,草薙護堂並不是天才。自己恐怕修煉五十年也學不到能夠和神明們以及東尼並駕的武藝吧。

若是這樣的話不如反過來思考怎麼利用自己的長處和那些怪物們相拼——。

因為只要和那家伙走同一條路的話就絕對不可能戰勝那家伙。

……不對不對,等等。

難道說事實上身為Campione的自己已經深受那個白癡的影響了嗎?

護堂因為討厭的疑問而抬起頭搖了搖。

“總之,要先想想怎麼用這個東西玩……。不如就這樣怎樣?”

護堂從惠那那里接過了樹枝。

用樹枝的尖端在海灘山劃出一個大大的‘#’。接著在中間劃了個○。

“王要玩這個……。若這樣的話惠那也來。”

惠那也在其他地方劃上了X。

結果最後兩個人是以○X的游戲開始決勝負的。

“打棒球的小孩子的時候經常會玩這個啊。”

“啊,知道知道。那個時候偶然才會有空閑時間。雖然很多小孩子能玩能夠玩攜帶的游戲機,不過惠那並沒有。”

“清秋院在小孩子的時候也是到外面玩的嗎?”

“唔,到小學三年級左右吧。是個調皮鬼吧?不過,途中除了劍術之外,媛巫女的修行也要開始了。也有其他需要學習的東西。經常都要到山上去,那樣的玩樂已經不再玩了。”

“啊……清秋院是要做些各種各樣的事呢。應該會很忙吧。”

以劍術自豪的自然兒。文武相通的才女。身為媛巫女,大和撫子也擅長于各種技藝。

她那複雜的經曆不是一朝一夕能培養出來的東西。護堂的成果是提高了棒球的水平。總覺得能夠體會得到惠那為那累積起來的東西而花費了的龐大努力。

“現在並不時常會去王那邊呢,因此想要去學園祭見一下面。試著想想還從來沒有和王你們一起玩呢。”

惠那邊進行著○和X的比試邊說道。


這與其說是白熱化不如說是類似于邊談話邊消磨著時間的比試。

“若是這樣的話,下次再來就好了。”

“哎?”

護堂的表情變得自然溫和。

有著不太表現出女孩子的一面,簡單隨便性格的惠那。雖然有些無畏強硬的方面,也有非常不會和別人相處的時候。那是因為她特殊的成長因素,而使得她與人接觸的時間變少的緣故嗎。

“我還有兩年才會畢業。就算是今天來不了,明年清秋院還是可以來的。所以說下次還有機會。多少次都奉陪。”

清秋院惠那不可思議地是個很好相處的女孩子。

這樣的能像和男性朋友渡過同樣的時間的異性沒有第二個的了。如果想來我那邊的話來多少次都沒關系。

心情變得如此的護堂邊平靜地微笑邊說。

“是啊。謝謝,王。能聽到王這麼說很高興喔。”

“這種程度就不用道謝啦。太客氣了。”

“啊,不過啊,王平時不是經常會遇到危險嗎?能不能活到明年這方面也是要擔心的。但是可以放心了喔,不管什麼時候,惠那都會拼命守護著王的!”

“別說這麼不吉利的話啊。我還打算能好好地安樂死去的!”

兩人相互隨意地說著玩笑話。但是,惠那突然皺起了眉頭。

她丟了樹枝站起了身。以戒備的視線環視著四周。護堂沒有過問“怎麼了”也無言地站了起來。

其實正是在這個時候才發現了接近者的身份。

“來了,王,請小心一點。”

惠那低聲說著。太刀的媛巫女視線所看著的前方是沙灘的另一邊——船只的停泊處附近。

在那邊有個少女正在向這邊接近。有見過面的印象,幼稚容貌的美少女。不過,充滿在那個身體上的力量和威嚴應該不是普通人所能有的。

“……是那些家伙啊。”

身體充滿了力量,移轉到戰斗的態勢了。

早就察覺到了接近者是神,作為魔王Campione的宿敵。不過,那個名字連護堂也都是預料之外。

慢慢地走過來的是年幼的女神。其名為不從之雅典娜。

4

“久違了,草薙護堂!”

女神高聲訴說。她那瞳孔就只是緊盯著草薙護堂一人。

完全沒有去在意在護堂隔壁的清秋院惠那。對于女神雅典娜來說即使是首席第一的媛巫女也是等同于路邊的石頭,雜草般的存在。

另一方面,太刀的媛巫女從袋子里取出了日本刀。

擺出了臨戰的態勢——。不過護堂以眼神示意制止了她。對手太難對付了。

“為了讓你遵守以前所作的約定,妾身再次到來了。”

“約定……是那個嗎。”

與柏修斯的戰斗。那戰斗里從雅典娜處被授予了解讀那個神秘的英雄神的啟示。

確實在那個時候許下了約定。必定會返還的,接受女神所提的一個要求。

“妾身的願望只有一個。與妾身戰斗就行了,草薙護堂。”

雅典娜的瞳孔里寄宿著金色的光芒。

搖晃擺動著妖豔光芒。宛如在暗夜里閃耀光輝的蛇之眼。

“就像火焰熾熱地燃燒,不久之後就會虛空地燃盡般。就如風強烈地卷起漩渦,也將成為颶風吹過一樣。就讓妾身和你如美麗地散落而下的火花般戰斗吧!”

“這是怎麼了!?”

雖然在一瞬之間被蛇的妖豔吞噬,不過護堂馬上大叫道。

“在那個時候我應該說過了。會給周圍的人們帶來麻煩的請求我是不會聽從的。你知道若是我和你戰斗的話會造成多少的損害嗎!”

“神和弑神者一決雌雄,人們的犧牲也是理所當然的。”

這是何等的愚蠢——被雅典娜像是要這麼說的眼神輕蔑地看著。

“若是我們進行戰斗的話確實是會有多多少少的犧牲出現。不過,作為你同胞的人類,走在野地上應該也會踐踏花草。這是同樣的道理。”

呃。發覺到女神所要表達的意思,護堂無話可說了。

神明們果然都是這樣的家伙嗎!

“那種事是天地的習常。不需要有所顧慮,草薙護堂。”

並不會去理會每個不同的人那不同的個性。

將地球上的人類不分青紅皂白地作為‘人’來認識。即使假如是有半數的人都死了,也只會有‘還有人活著啊’這樣的感覺。正因如此所以完全不會有‘人死了,城鎮也崩壞了,會給四周帶來麻煩’這樣的真實感嗎?

護堂是暗自如此推想的。

“妾身和你戰斗使得人民倒下,大地也受到傷害,天也會感歎吧。不過不需要在意,人民和天地承受的那種傷痛,是一直持續不斷的東西。我們只需要讓心亢奮,激昂,狂暴起來就好。”

“怎麼可能那樣!別隨便胡說八道!”

護堂禁不住吐出粗暴的話語。

這對于智慧女神來說意外地或許是種冒瀆。

“總之,我不想要聽從那種願望。重新說另外一個吧!”

“不,那番話不能駁回。”

雅典娜對于護堂的拒絕冷淡地返答。

“你作為弑神者,作為魔王時至今日都還是未成熟的小鬼。因此,妾身打算要等到果實成熟的。想著要依存這不死的生命,老老實實地靜待收割的時候。不過,現在已經沒有那種緩期時間了……”

女神的容貌還是沒變,依然是美少女的模樣。

然而,那個美貌確實就是處于獵物面前的大蛇。以蛇眼盯視著,顯露出潛藏與紅唇內里深處的蛇之牙。如蛇般凶暴狂猛!

察覺到雅典娜那斗志的護堂暗地里感到戰栗。

“那麼,放手一戰吧。以今宵作為我倆一決勝負的終期。”

“嘖,沒辦法……”

面對雅典娜的凶猛來勢,護堂也決定好心意了。

戰斗已經無法避免了。若是如此的話就要考慮應對辦法。必須要選出將人和物減低到最少傷害的方法。應該要盡可能地遠離市街,並且要全力壓制住女神。雖然不清楚有沒可能做到那種程度,不過就只能這麼做了——

“哼,那可是雜念啊,弑神者。”

但是,突然地。

雅典娜對拼命動著腦筋的護堂細聲說道。

如蛇般冷淡。而且,語氣稍微有些失望。就像是從高處俯視著後輩,為其的不成熟感到憂心,希望對方能進一步飛躍的前輩一樣。

“總歸為成為猛虎的勇士現在也只不過是只虎子而已嗎,你即使是有著戰士的本能,戰士的氣概還是遠遠地不足。”

護堂的心漸感奇怪。

為什麼呢?為何與至剛才為止的勇猛話語不一樣了呢。

“呼——。若是這樣的話,最後就再做一次好心吧。剛才所提出的要求先忘了吧。妾身會給草薙護堂的愚昧作出啟示!”

女神展露出無畏的微笑,轉身開始走去。

向著來時候的方向而回。從草薙護堂身邊一步步地離去。

“為我們的逆緣准備好適合的場所。到那個時候你也讓妾身見識一下你的氣概。那才有和妾身討價還價的價值!”

意思就是遲早會再來嗎?

聽著告別的話語,護堂呆然地目送著雅典娜離去。

“走了呢,王。那是在今年春天的時候來過東京的……”

“啊啊。是蛇之女神大人啊……”

護堂對一直作出拔刀准備的惠那以嘶啞的聲音回答道。

那確實就是不從之雅典娜。

但是,剛才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勁。感覺那是因為什麼,卻無法好好地說明……

5

一晚上過去後,到了星期六。

護堂和朋友們住進了附近甘粕安排的旅館里。

雅典娜的再次襲來也報告了。認識那個古之女神的莉莉婭娜和佑理的臉色都變了,甘粕看起來感到困擾地撓著頭。

“要准備發生什麼萬一的事態的時候,我們需要采取的對策才行呢……”

作為雅士的馨也少見地看起來嚴肅莊重地嘀咕道。

不管怎麼說,本來到這里來的目的是要保管收下天之逆鉾的。

挖掘好像最好到了今早的黎明時分。聽說在護堂他們睡覺期間作業就已經結束,吃完早飯後就可以去看看了。

孤寂地聳立于木更津海岸附近的鳥居。

對其下方埋著的‘某東西’進行發掘的大工程。

小心翼翼地邊解除在地下布下的結界邊使用起重機持續好幾天地在地面上挖掘。

早上八點過後,護堂來到了發掘現場。

“有些瑣事要處理。之後的事情就交給甘粕先生負責處理吧。”

如此說後,馨回去東京了。

大概是為了預備雅典娜的再次出現而去做各種各樣的准備工作吧。

佑理和莉莉婭娜,惠那,還有甘粕。這些成員陪同護堂而來。

挖掘現場已經被繩索隔離開來了。有十幾個作為本地警察的警官們在看守著。簡直就像是殺人現場一樣。

“也有真正的警察在這啊喔,不過有一半以上都是我們的有關人員。如果將沒看到的人員配置算入去的話還有更多喔。”

甘粕淡然隨意地作了說明。

這麼一來,護堂一行人活像是搜查課的刑事到達現場一樣。

“……這個就是那個叫天之逆鉾的東西嗎?”

聽說在今早被挖掘出來的‘那個’正放在藍色塑膠布上。

一眼看去就是根很普通的棒子。正好有著鉛筆左右程度的長度和粗細。

素材不明。像是細心地磨得光亮的木材般的米黃色。摸起來是堅硬的。雖說並沒有石頭那種程度,不過比塑料要來得堅硬。

“昨晚我和萬里谷佑理一起試著調查了還在挖掘中的這個東西。”

莉莉婭娜作出報告。

“那的確是神具沒錯。與你之前被托付過的戈爾貢之石是同樣的。看上去的物體只是其表面,其實在隱藏了神的睿智和力量的結晶,不朽不滅的象征。”

又要變成和神發生糾紛的狀況了嗎。

對于並非如此預想而是確信著會如此的護堂,莉莉婭娜繼續說。

“若只是從像赫拉離子那樣的大地精氣而成的物質的話,在成為紛爭元凶之前就有可能將其破壞。不過,這種神具可是不滅的。恐怕就連‘不從之神’也無法將其完全破壞掉呢。”

“因此才埋入地下,暗中看守著啊……”

護堂歎了口氣。

如果能夠破壞掉可真是多麼輕松的事啊……。

“所幸的是,被授予得到了關于天之逆鉾的靈視。”

這回是佑理的報告。

“這大概是聯系了土與岩的神器吧。感應到能夠對比出自原初之海倭之國的伊奘諾命和伊奘冉命的力量。”


“……伊邪那岐和伊邪那美?”

“是的。傳說中傳造出倭國國土,創國的神明們。”

以上的是來自佑理和莉莉婭娜的情報。

護堂重新再次看著天之逆鉾。該怎麼處理這個東西呢?隨身攜帶著也不覺得會安全,不過也沒辦法了。正好只有一支圓珠筆左右的長度——。

“就暫時將它放在上衣的口袋里吧。”

“雖然那是個幾乎能夠使世間動蕩的寶物,不過這算是個妥當的方案。想不出有比放于草薙先生的懷里更為安全的地方了。”

無法從正面否定甘粕那不吉利的評語還真是悲哀。

護堂將神具放入了口袋里。如果這是個交通安全的護身符的話就不會得到這樣的待遇了吧。

“其實,剛才試著聯絡過爺爺了。”

惠那突然如此說道。

惠那的爺爺——禦老公,總之就是那個幽世的老神須佐之男。

“還想著能否問到關于這個鉾的什麼訊息。但是不行,‘聲音’應該已經傳達到那邊去了才對,不過卻不聲不響的完全沒回應。”

作為太刀的媛巫女的輔助的須佐之男和惠那是以手機進行相互聯絡的。

但是,這麼看來是使用了假裝不在(?)這種花招。

“感覺不想作出指教……”

護堂嘟噥地說完之後,惠那將自備帶來的日本刀——以大拇指將劍鍔推出。

做好了從刀鞘拔刀的准備。那就是所謂‘手按著刀柄隨時撥刀’的動作。

“白之……女神。不對,是其他另外的什麼?”

而且佑理還低聲訴說著。眼睛凝視著空中某一點的地方。

是對于別人來說看不見的什麼東西,她以靈視而看到了吧。

“原來如此。這邊也有客人要到來了嗎……”

貌似手機震動了。甘粕慢慢地拿出了電話,好像正在給應該是朋友的對方回答。

“草薙護堂,請小心。”

對于莉莉婭娜的警告點頭示意之後,護堂也做好了架勢。

——接下來的一瞬間,少女突然顯現而出。在佑理凝視著的空間處出現。

她的頭發是光輝的金色卷發,有著好像出自名匠之手的古董洋娃娃般的夢美貌。並且身穿著會使人聯想到喪服的黑色禮服。

是個所有東西都會給人帶來強烈印象的十二歲左右的美少女。

“初次見面,草薙護堂大人。”

玲瓏,就像玉石般可愛的聲音。

神——並不是。不過她不可能是普通的人。

這是什麼?盡管看起來是人卻不能歸為人類。護堂凝視著這個不祥的美少女。

“敬請寬恕對于身為弑神之‘王’的禦身直呼姓名的無禮。吾名為格尼維亞。因有想要大人您得知的事情而來到禦身面前。”

對于著不像個少女所會說的優美詞句,護堂皺起了眉頭。

“如果只是聽聽的話我無所謂。但是我是個很小氣的人,可沒有能給突然來到的人的隨手禮物。沒關系吧?”

“當然如此了,王啊。”

格尼維亞對于冷淡地回應的護堂展露出華麗的笑容。

這是陸鷹化說過的那個家伙吧。雖然只不過是直覺,不過大概也差不遠了。

“聽說過關于你的傳言了。你是與在日光事件里有著很深關聯的那個女人的同伴麼?”

“誠言。格尼維亞的確就是身為安謝拉同胞的神祖。”

表情,說話方式,動作。全部都非常做作。並且,就像是描繪上去一樣。

這就是神祖——。看起來好像和神是完全不一樣的存在。雖然聽聞過她們原來是女神,不過格尼維亞也認識除了草薙護堂以外的其他人。

“今日到來是想要給予草薙護堂大人計策的。”

金發的神祖邊優美地微笑邊說道。

“計策?”

“是的。格尼維亞已經得知了。作為禦身宿敵的女神雅典娜再次出現在這個島國上的事。神和弑神者只要身處附近就會相互吸引,相會,相互敵對,互相殘殺。”

宛如小鳥唱歌般娓娓道來。

格尼維亞以音樂般的聲音低聲地接著說。

“禦身與雅典娜一決雌雄之時必定會到來吧。有個能夠在那個時候必定能起到作用的計策。還請大人您能聽聽。”

“在和神的戰斗里能起作用?”

就與說是必定能夠大掙一筆的股市消息一樣不能采信的話。

“呵呵呵。有所懷疑麼?真不愧是盡管年輕卻經過曆戰的勇士呢!不過請盡管安心,格尼維亞所提出的是只有與雅典娜戰斗的時候能夠起到作用的對策!”

“……呐,就是你吧?”

惠那向像是輕松地哼唱地說著低聲話語的魔女說道。

“你就是從遠處一直觀察著在看守著的惠那我們的狀況的人吧。總覺得能夠感應到與其相同的感覺喔。你的目標果然就是天之逆鉾吧?”

知曉太刀的媛巫女的敏銳感覺的護堂點了點頭。

這個格尼維亞于這樣的時間點上現身的情況下,她不可能和挖掘出來的神具無關。

“嗯。正是如此。格尼維亞的確是想要那個靈寶——希望禦身獻上的,那獨一無二神具!”

承認了所言惡行的神祖開始走上前來。

向著草薙護堂的面前而來。像是輕松地行走在花開的原野上的少女般。

“禦身總歸與雅典娜再次相會,吾之計策能夠成功起到作用之時,請禦身滿足格尼維亞的願望。希望能夠得到禦身的允許。”

讓人感到做作,像開玩笑般的請求。

當然護堂將其當做耳邊風聽聽就算了。其他的每個人都是一樣。

惠那撥出了刀,莉莉婭娜召喚出IL·Maestro。兩個少女擋在了格尼維亞的面前。可是,是使用了什麼樣的術了嗎——。

神祖的身體和禮服像是風一樣擠過劍士們來到了護堂面前。

目標是天之逆鉾嗎?護堂警戒起來。

若以她剛才那樣的本領被瞄住了口袋的話可沒有能夠守得住的自信。護堂將神具拿了出來,丟給在一旁等待著的甘粕。

真不愧是精明的忍者。他漂亮地接住收入了懷里。

就在護堂擺好了架勢的瞬間。

“呵呵呵,禦身就像傳言所說那樣有著很多的破綻呢。”

格尼維亞輕快地接近。

雖說並不覺得有多快,不過卻被簡單地迫近了。一切防備都不能做。

然後魔女將自己的嘴唇接近護堂的臉。

吻了下去。

“不過,也認為這種大量寬容反過來看也證明了偉大的‘王’之氣量,不會為在乎些微的小事之英才!格尼維亞可是期待著的喔,草薙大人!”

這是教授的魔術嗎?知識從重疊在一起的口中流入。

不對,不僅僅是如此。而是更有感覺性的像是秘訣般的什麼東西。

——什麼是聖杯。吸收大地的精氣,儲存著莫大咒力的靈寶。為了解放其功能而所需要的程序,知識,感性,咒文,儀式,魔法……。

並非單純授予知識的術,而是從更高度的方面教授‘魔術’的術式嗎!

在護堂察覺到的時候,格尼維亞的嘴唇已經移開了。

“請將雅典娜討伐,建立新的功績吧。‘聖杯的咒法’將會成為為此的王牌。今後後會有期!”

留下這番話之後,金發的魔女就消失了。

與她顯現時同樣地突然,忽然就像是霞一般消失了身姿。

魔女格尼維亞從發掘現場離去。只留下了用途不明的魔術。

“究竟搞什麼呢,那家伙?”

“目的是為了向護堂同學傳授知識吧……”

佑理走近感到困惑的護堂身邊。

“會感覺到頭痛,或是精神不穩定之類的嗎?”

“沒事,沒覺得到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護堂對于感到不安的佑理如此保證。

實際上,Campione對于魔術的抗性和生命力並不普通。可說是非常頑強。不限于神和魔王等使用的權能,對于敵對性的咒法會受到嚴重傷勢的可能性非常低。

神祖也確實上並沒有像Campione那般的咒力。

護堂是以自己身體實際地體會到的。可是,佑理卻以悲傷的瞳孔看著自己這邊。

“怎麼了,萬里谷。我完全沒有任何事啊。”

“不……。的確就像那個魔女剛才所說過的,我想護堂同學真的有很多破綻,感覺稍微有些失望……”

佑理帶著擔憂之情說道。

“失、失望,為什麼呢?”

“就算對方並不是普通的人,被初次見面的女性奪取了嘴唇什麼的,果然是非同一般的。護堂同學一定是特地露出能夠達至那種事態的破綻……”

悲傷地低語說著的佑理的樣子有種夢幻般的美麗。

簡直是有種因為經常跑去情人家里,完全不回家里的丈夫而憂傷的妻子般的氣氛……

所謂的如坐針氈就是這樣的感覺吧?

護堂承受不住了。或許像以前那樣被她凜然地責備自己精神可能還會輕松點。羈絆加深了之後,罪惡感也像是組合起來一樣也加重了——。

而且,就連莉莉婭娜也窮追猛打而來。

“原來如此。正因為有著能夠讓人乘虛而入的破綻,就被能夠機靈地利用到的人鑽入了。萬里谷佑理的指摘可是有著相當深的言外之意。”

“——!?”

本應是異常忠實的騎士正以像是責備般的目光盯視著護堂。

“還有,因為剛才的事情而想起了另一件事,昨晚和清秋院惠那兩人獨處做了些什麼事呢?不,我並非帶有責備的意思。可是,作為管家的我完全沒有得到事後的報告……這種輕率,我認為與剛才被指出的‘破綻’也有所關聯。假如是這樣的話,就有要改正的必要了。”

並非是要責備。

莉莉婭娜一邊這麼說著一邊以目光責備著護堂。

連剛才的事+昨晚的事都是!?這里還是不要那麼計較才好。

感到困擾的護堂不由得向護堂使了個眼色。期待她能伸出援手。可是,太刀的媛巫女卻感到害羞地浮現出笑容。

“唔。雖然惠那對于剛才發生的事有各種各樣的話要說,不過昨晚和王兩人獨處享受到了很多的樂趣。沒辦法,一直什麼都沒有說出來喔。”

如此地說道。這倒不如是火上加油吧?

抱起頭的護堂從意外的方向得到了救援。

將這修羅場般的騷動當耳邊風的甘粕突然將手機貼在耳邊開始了通話。

“……是,是。終于來了嗎。場所是川崎……浮島附近。是嗎,已經陷落了嗎,正是移動之中了麼。果然是向著千葉方向?這樣啊。從浮島町往橫斷道路隧道?唔,要是如此的話真的已經沒有什麼時間了呢……”

護堂他們都沉默了起來,不久之後甘粕掛了電話。

“有個遺憾的通知。聽說雅典娜終于現身了。和以前一樣power全開地一直向著這邊而來。”

如此報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