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IV 第八位弑神者 第二章 從意大利傳來的消息

草剃護堂在赤道正下的南洋度過了年終和新年。

到了終于回國和回家時候,心境卻和新年的氣氛相差甚遠。

而且祖父在不丹旅游,妹妹靜花也在加勒比海旅行中。母親雖然在日本。但是在這個時期她每天都會往來于新年宴會中,所以幾乎見不到面。

雖說如此,也總算是回到日本了。

“難得是正月,我覺得寒假期間應該要去新年參拜。作為新年的節目,不如就一起去萬里谷那邊吧。”

““…………””

邀請在草剃家的艾麗卡和莉莉婭娜時,被她們投以微妙的視線。

順帶一提,惠那早早就回去了娘家所在的秩父了。

“新年參拜,記得是日本的風俗呢。每年的年初到神社許願。”

“弑神的人向神許願,會是怎麼樣的呢……”

“有,有什麼關系。我也會像普通人一樣做一些新年會做的事。再說,日本的神社會拜祭怎樣的神明我也不太清楚!”

莉莉婭娜感觸很深地嘟囔道。艾麗卡則挖苦般表現出遺憾。

對于兩位騎士的反應。護堂順口說出了要遭報應的話。

盡管如此三人還是一起往芝公園出發,拜訪雖然經常過去卻不知道起源和拜祭神明的七雄神社。

“歡迎到來,哥哥。正月辛苦了!”

“各位,這麼冷還來這里,這邊請。”

來到七雄神社境內後萬里谷家的姐妹出來迎接。

是小光和佑理。神社的繁忙期是年初年末,身為媛巫女的她們接連幾天都要工作。護堂向穿著巫女裝束的姐妹打招呼。

“小光自從去年年末以來,每天都來這邊嗎?”

“是的。別看我這樣,我可是姐姐的代理人!”

“聽說小光她相當努力,大晦日和正月頭三日都毫不休息地工作。”。”

對于以玩笑語氣回答的妹妹,姐姐以溫柔的目光看著她。

作為武藏野重要的聖域之一的七雄神社,這里擔任‘媛’的正規巫女是萬里谷,小光暫時還只是見習的。

但是,由于姐姐跟著護堂去了馬來西亞旅行的緣故,所以她成為了代理人。

“話說回來,這個神社會有參拜者還真是少見啊。”

“這里一直沒有人氣呢。”

莉莉婭娜和艾麗卡像很好奇似的在境內眺望。

關于七雄神社的情報被正史委員會規制了。因此除了附近的人之外沒什麼人知道這里。

所以不怎麼能看得到參拜者。但是今天不同。

平常看不到的一般人大概有十個左右,他們正享受新年氣氛似的悠閑地走著。全是年紀大的人,除了護堂他們以外沒有其他年輕人。

“果然,因為是這個時期,附近的人以及從以前開始就很虔誠的人會特意過來這邊做新年參拜。”

告知情況之後,佑理把大家帶到境內的一角。

類似折疊式的桌子上,擺放著用于販賣的神簽和破魔矢。這相對于七雄神社來說是種很少見的,和普通神社一樣的光景。

販賣這些東西的人是打短工的年輕巫女們。

這里甚至還有甜酒款待。護堂和艾麗卡、莉莉婭娜一起喝了溫熱的甜酒。由于寒氣而冰冷起來的身體因此而暖和了起來。

然後眾人向參拜殿走去,往塞錢箱投了硬幣後,搖動鈴鐺然後二拍手。

雖然只是適當地參拜一下,不過也算是完成新年參拜了。完成了其中一項新年活動的護堂感到相當滿足。

然後,到了新年參拜的第二天,妹妹靜花回到了草剃家。而且,祖父草剃一郎也剛好在同一天回來了。

“這個是伴手禮……可是從夏威夷買回來的喔。”

“呃,在這種時候買夏威夷果麼。”

祖父拿出零食箱惡作劇般地說道,護堂則苦笑起來。

這種時候不吐槽‘不是到不丹旅游嗎’這件事大概算是草剃家的家風吧。另一方面,靜花則歪起頭來。

“一直在海外的爺爺姑且不論……”

她頻頻看著許久不見的哥哥的臉質問道。

“哥哥為什麼會曬黑了?感覺好像還游過泳。”

說著這番話的靜花本人也曬黑了不少。

大概是在加勒比海的夏天曬了很多太陽浴吧。‘其實我也去了東南亞’這番話護堂實在說不出口。

被妹妹以微妙視線看著的護堂試著蒙混過去。

“啊……新年嘛。住在南方的朋友邀請我去那邊了。”

“這是什麼!?啊,那麼哥哥,那趟旅行,該不會是和艾麗卡小姐她們中里的誰一起去的吧!?”

“…………”

“說中了。是誰!?艾麗卡小姐,萬里谷前輩,莉莉婭娜小姐?還是說該不會是——全部人一起去!?”

結果,靜花憑著她奇妙的洞察力道出了真相。

在這期間,祖父完全無意要查問情況,他向護堂使了個眼色之後,為了做晚飯而走向廚房。這果然也是草剃家的家風吧。

經曆了各種各樣的事情後第三學期開始了。

與正月的熱鬧相對,現在暫時持續著和平的日子。

嘛,也是有一些麻煩事發生。例如和靜花一起打短工,還有到奧多摩退治神獸。後者雖然演變成和蜈蚣型的巨大生物對決的困境,但也總算是在事情鬧大前解決了。

就這樣,新年的第一個月大體上算是和平地度過了。

護堂也勤奮地進行了考試複習。城楠學院第三學期不會舉行期中考試,只會在二月初進行期末考試。

就這樣迎來的二月第一個放學後。

護堂和同班的三名同學一起認真地在高校正門附近打掃。

這是因為值日的緣故。這種季節落葉比垃圾還要多。一起值日的是名波,反町,高木——通稱三笨蛋。

想起了某件事的護堂向朋友們搭話道。

“對了,大家在今年的情人節有什麼預定節目嗎?”

這只是隨便問問罷了。但是,護堂卻突然跳了起來。

兩秒後,原本護堂頭部所在的空間被掃把柄掃過。這是從大上段發出的渾身一太刀。是劍道部所屬的名波的全力一擊。

“笨蛋,干什麼啊!?”

“抱歉,草剃,身體不由自主地就動起來了。”

高木以斬人的浪人般的表情說出了時代小說中的劍豪發言。

剛才的斬擊相當不錯,如果不是習慣了戰斗的護堂是不可能回避得到的。

“但是原諒我吧,剛才是你不對喔……”

“啊啊,高木說的沒錯……”

“你剛剛觸犯了禁忌,所以就算被殺也不能有怨言呢……”

“怎麼了啊,大家?”

不只是高木,連反町和名波的表情都變得險峻起來。

看出三人視線中閃爍的絲微殺氣,護堂感到困惑。為什麼他們會這麼憤怒呢,真是搞不清楚。

“剛剛你做了現充最不該做的事。二月十四日——被戀愛資本主義毒害的現代日本,這個日子理應和十二月二十四日一起被列入禁忌的審判日。這種暴行,即使神饒恕我們也決不饒恕。”

“啊啊,絕對不會饒恕。”

反町對名波的演說投以同意的目光,高木也如同奮力反擊般問道。

“說起來啊,你有多少能收到巧克力的預定!?”

“姑且,妹妹每年都有給就是了,其他的預定可沒有喔。”

對三笨蛋的反應感到困惑的護堂說道。

“靜花——妹妹她數了我收到的義理巧克力數量後會突然露出很不爽的表情。所以沒什麼值得羨慕的。”

“咕,不但收到了大量的巧克力,而且居然還有傲嬌妹妹事件!”

“而且,居然還故意遺漏了艾麗卡大人她們那邊!”

“不,和她們的關系雖然是不錯,但也未必一定會送巧克力的吧。特別是艾麗卡那家伙不在意這些,會毫不在意地讓它不了了之。”

雖然不討厭甜的東西,也並不是特別喜歡。

對巧克力不怎麼執著的護堂進一步說下去,進入主題。

“那麼,在今年的情人節,我的熟人有個拋開女生大家聚集在一起吃巧克力的計劃,你們要來嗎?”

“什,麼!?”

對于這個邀請,不知為何名波感到愕然。其他兩個也一樣。

對三人的反應感到不解的護堂繼續勸誘。

“我的熟人是個萬人迷,希望舉行一個動員全部認識的男生解決山一樣多的義理巧克力的活動。”

“““…………”””

這是正史編委會的年輕干部沙耶宮馨的計劃。馨向自己的十多個熟人,“單身貴族"的獨身部下,甘粕冬馬等人打了招呼。

會場是三笨蛋也認識的陸鷹化的店鋪,秋葉原的女仆咖啡廳‘國士無雙’。

和預想的巧克力數量相比,預定參加的人數似乎還不夠。

“草、草剃也會去嗎,難道說……?”

“那天沒什麼預定,姑且是有那個打算,你們也可以來,怎麼樣?而且能做和聖誕節那樣的事,這樣挺不錯吧?”

“““…………”””

“啊,不過,策劃人這麼說過呐,說是我還是不要來比較好。雖然不知道被排除在外的理由就是了。”

在如此嘟噥說著的護堂面前,三笨蛋突然變得意志消沉,深受打擊。

“混賬,竟然還在二月十四日加入這種預定節目……”

“這,這就是淡定的人和苦逼的人之間的差距嗎……”

“話說啊!想出這種胡鬧計劃的家伙到底有多受歡迎啊!?”

“誒?不,嘛,那個人受歡迎程度稍微有點誇張,雖然你們可能不會相信就是了……”

突然被問到根本性問題的護堂有點退縮。

稍微想想沙耶宮馨這個人,即使去除是正史編委會成員這件事也相當有存在感,畢竟她就像是從少女漫畫中出來一樣地美型。

該怎麼向這男子三人組說明好呢。護堂為此煩惱起來。

2

“相對來說簡單的東西……巧克力和濃咖啡風味的提拉米蘇這類的。”

稍微想了想的莉莉婭娜·克蘭查爾說出這樣的提案。

這里是放學後的教室。但是並不是莉莉婭娜所屬的一年五班,而是隔壁的六班。在這個班里有萬里谷佑理和其他兩名叫過來的人。

現在,莉莉婭娜正在講授如何做西式點心。

“用蛋黃和馬士卡彭奶酪(嚴格的說只是凝結奶油而非奶酪既非凝乳菌,也非菌種發酵而成。常用于制作意大利的傳統西點提拉米蘇)做出來的奶油,不會太甜的巧克力,濃縮咖啡,白酒加入進去做成。”

“唔,的確好像很好吃,但是。”

“那樣與其說是巧克力,不如說感覺更像蛋糕吧?”

提出意見的是六班的宮間同學和澤同學。

“這時應該閉眼好好想想……。市面上販賣的巧克力雖然外形不錯但是大部分失去了巧克力的味道,親手用生巧克力和松露做,我覺得會比市面上賣的好吃。”

“和商店那樣回爐是不行的呢……”

莉莉婭娜如同下定結論般喃喃說道。旁邊的佑理也一臉困惑的表情發言道。

授課的起因是宮間的相談。

“情人節越來越近了,雖然想做巧克力……但怎麼做比較好?”

在同班里擅長做料理的佑理首先被找來商談。


但是,她並沒有像普通料理那樣了解西式點心的制作方法。因此她把朋友——偶爾會在假日里做蛋糕的莉莉婭娜·克蘭尼查爾叫來了這里。

“因為是難得親手做,所以我能理解你想要認真對待的心情。”

莉莉婭娜對宮間同學點了點頭。

“為了支援你的戀愛,怎麼說也該乘著商量的時候好好制定詳盡計劃比較好。”

“哎、哎哎!?不,不對喔。這並不是要表白啦!”

“宮間要做蛋糕只是因為社團活動。這孩子其實是料理研究會的。然後,因為情人接將至。下次的社團活動似乎是做巧克力。”

“什麼啊,原來是這樣麼。”

嬌小的的宮間同學因為慌張臉變得紅紅的。和眼鏡很合稱的澤同學也爽朗地說道。

莉莉婭娜感到很掃興,為了迎接在二月十四日到來的‘本番’,正專心致志地准備著食譜的她,還以為宮間同學會是自己的同伴。

“莉莉婭娜同學和萬里谷同學……都沒問過呢。反正你們都會給草剃巧克力的吧?”

“我、我給護堂同學嗎!?”

澤同學聳了聳肩膀這麼說道,佑理突然慌張了起來。

“那個,我、雖然從沒有給父親和祖父之外的男性送過這類東西……果然,要加油試試吧!?”

“關于這方面要看萬里谷同學是想怎樣吧,我們什麼都不會說的。”

“確、確實說得沒錯,那,不快點准備可不行呢……”

佑理小聲地說著。另一邊,澤同學和宮間同學的視線對上了。

“草剃同學嘛。雖然是個‘好人’,但同時也是個非常‘混賬’的人呢……”

“明明很不可思議地沒有任何會讓人感到惡心和無賴的地方呢。以後要不真的去試試刺他一兩刀……?”

““…………””

這次輪到莉莉婭娜和佑理交換眼神,再者,說出過激發言的澤同學是所屬于演劇部的。作為一年生的她是個主演和演出等等事情都親力親為的才女。

澤同學慌張地道歉。

“對不起,我說了些讓兩位不愉快的話了吧?”

“不,不。我們早就有覺悟,說不定護堂同學總有一天會遇到這種事……。真的是沒有辦法的人呢。”

“但是竟然有知道他這一面的學友存在,真是吃驚呢。”

佑理發出歎息,莉莉婭娜嗯嗯地說著點了點頭。

“我覺得他作為人有問題的部分,在別人眼光看來是難以理解的。”

“護堂同學,一直是個堅強,感覺很好的人呢。”

“善良有責任感,沒有偏執的地方,是個品格安定的人呢。”

“雖然不愛管閑事。但很照顧人。”

“還有,一旦沖動起來就難以制止的性格……”

“但是,沒有那些的話就不是護堂同學了…….”

莉莉婭娜和佑理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相互點了點頭。

每當說起草剃護堂這個擁有很多矛盾人格的人的時候,必定會變成這個情況吧。明明是個善良且有著公益之心的人,為什麼會變成這種情況呢。

但是,聽到莉莉婭娜她們的憂慮,宮間同學低聲說道。

“這究竟是對草剃君的抱怨呢,還是表揚呢,真是讓人搞不懂呢……”

““!?””

“話說回來,雖然之前就想問了。寒假的時候你們一起去了南洋對吧?”

“澤同學,為什麼是說去那邊!?”

“很簡單,明明是冬天,但大家都一起曬黑了。”

““…………””

被指出關鍵部分的莉莉婭娜和佑理啞口無言。被發覺到這一點是預料之外的。

“草剃同學的家人也一起去了吧?聽說就讀中等部的妹妹也曬得挺黑的喔。”

“帶著家人和女友軍團一起去海邊,就像大王一樣呢。”

雖然並不全是真相,但虛假的實績卻被大肆宣揚了。

總之,這樣事情就總算是告一段落了。大家走出教室,往各自的社團活動室走去的澤和宮間與萬里谷佑理分別。莉莉婭娜則向校門口走去。

現在是傍晚,無論是校庭還是校舍都被落日染成橘色。

“真巧呢……”

看到正門前的男學生後,莉莉婭娜嘀咕說道。

那是她的主人草剃護堂。但是,她卻目擊了奇妙的光景。和他一起的名波,反町以及高木三人組突然朝著夕陽奔跑起來。

三人都流著淚,樣子像是被遺棄的狗一樣。

另一方面,被留下來的護堂則說著‘麻煩了呐’撓起頭來。

就在三笨蛋朝著夕陽奔去之後不久。

銀發的女學生來到被獨自留下來而啞口無言的護堂身旁。

“發生什麼事了嗎,草剃護堂?”

“不,我也搞不清楚。”

一臉不可思議而如此問道的人當然是莉莉婭娜。她似乎剛好正要放學回家。

在學校正門前說話不太方便。護堂和莉莉婭娜一起走到銀杏街道樹背後,然後開始談了起來。

“關于二月十四日的預定。就在我說了自己有個相當受歡迎的相識之類的事情之後,不知為何他們好像都受到了打擊一樣……”

“相當受歡迎——果然是說沙耶宮馨嗎?”

“啊啊,我覺得關于馨小姐的話是讓他們變成那樣的決定性因素。”

暫且隱藏了她的性別,盡可能輕描淡寫帶過。

容姿相當靚麗,文武雙修,以及許多受歡迎的事情等等。于是三笨蛋他們一邊大喊著詛咒世界的話,一邊朝著夕陽狂奔。

從頭到尾都聽完之後,莉莉婭娜慢慢的嘟囔道。

“那的確是個謎呢,他們為什麼要跑呢?”

“我說了什麼不好的話嗎?總之明天再試著和他們談談吧。”

“我覺得這就好。果然,相互確認對方的想法是人際關系的基本。”

對于護堂的疑問,莉莉婭娜以認真的騎士表情回答。

這種台詞是赤色惡魔絕對不會說出來的。護堂佩服地覺得不愧是莉莉婭娜。

但是,單馬尾女騎士突然改變了話題。

“話說,剛才的話里有不能置若罔聞的地方。”

“哎,哪里?”

“當然是把莫名其妙的預定加入神聖的情人節之日里面的話。”

莉莉婭娜以憤慨的語氣訴說道。

“這一天是有曆史悠久的戀人們的紀念日。連日本也被如此深深滲透,老實說真是意外……”

“說滲透真的好嗎,我覺得只有煩惱的份罷了。”

據說被女孩子贈與巧克力完全是日本原創的風俗。

例如在意大利之類的地方,是從男方那邊贈與包含愛之信息的卡片,護堂想到這件事,莉莉婭娜以好像什麼都懂的表情說道。

“細節方面不同是小問題,重要的是,向重要之人傳達愛的態度。”

“但是,姑且不論愛,義理巧克力的習慣老實說會非常麻煩啊……”

“偶爾如此玩樂不是挺不錯的嗎。”

每年到了白色情人節的時候,靜花都會“帶我去什麼地方。”如此大吵大鬧起來。

想起了這件事的護堂如此說道,但莉莉婭娜的態度卻毫不動搖。

“剛才真是抱歉,相互確認對方想法正是人際關系的基本而且還是究極的。踐踏了這個是會讓人受到傷害的——”

莉莉婭娜以責備般眼神盯著護堂。

“為了防備有問題的情人節,我也會作為你的騎士為此就好准備的。”

“作、作為騎士?”

“是的,做巧克力所使用的點心食譜已經准備萬全。我已經把當天調整成完全沒有其他預定了,是完全的自由身。”

莉莉婭娜那讓人聯想到妖精般纖細的臉容迅速地挨近了過來。

護堂對不僅只是擁有凜然美貌的少女心跳加速了起來。

“我覺得你作為王要好好地回應。例如,帶著我一起去可以看到美麗夜景的地方。將寄托著熱烈感情的卡片作為禮物送贈。”

“和,莉莉婭娜一起?”

對于這個與其說是王與騎士,反而更適合于關系深厚的男女的提案,護堂感到畏縮。

與莉莉婭娜之間的距離近得幾乎快要擁抱在一起了。可是,護堂因而想起了和她重複做過好幾次有著這種距離感的行為。

或許正因為如此吧,護堂不覺間自然而然地點了點頭。

“的,的確如此,不把這種事情也考慮進去是不行……的吧?”

“是,是的,我們是王與騎士。我覺得為了能夠相互確認主從契約,這種節目是非常重要的。”

有點害羞的表情取代了一本正經表情,莉莉婭娜如此訴說道。

一直盯著護堂的凜然眼神稍微有點變淡,感覺多了一份女人味般的感覺。再進一步來說的話,還帶有一種相互得知彼此謊言的同伴間的連帶感。

是因為覺得不好意思嗎,莉莉婭娜稍微移開了視線。

“再說,你除了我以外應該還有其他需要關心的人吧?”

“嗚……”

“在陪沙耶宮馨玩之前,請您先好好處理好這邊。”

“知、知道了。”

真是很像有能力的副官兼侍從長會提的意見。可是,卻微妙地帶有些許諷刺的感覺。

有被針刺感覺的護堂點點頭。

“我覺得偶爾只有男生在一起做一些傻傻的事也挺有趣的呐……”

“我雖然理解陪男性朋友一起是很重要的,但是時期不對。去考慮下一次機會吧,”

護堂他們故意無視了企劃者的性別繼續著對話。但是,莉莉婭娜卻突然露出思索的表情。等等,既然這樣的話……口中碎碎念著諸如此類的話。

“怎麼了,莉莉婭娜?”

“啊,沒有,稍微在想一點東西而已。我在想也有草剃護堂去出席完那個聚會之後,深夜再來我家這種方法——”

“深夜!?”

“是,是的。我的家不行的話在外面的哪里碰面……”

正在碎碎念的妄想性格的女騎士突然驚了一下。

大概發現了自己的想法過激了吧。二月十四日深夜和莉莉婭娜獨處。這個可能性從腦中飛過,護堂大聲說道。

“這樣果然還是很有問題的吧,你看,各種各樣的!”

“的,的確是這樣呢。剛剛所說的話請當你做沒聽見。”

因為都是認真的人,所以這種時候很好說話。

忘掉剛剛的提案後,兩人開始‘善後’。

只有護堂正在打掃中。所以還剩下要打掃的地方。把掃把等用具還到用具室。裝了很多落葉的垃圾袋則當然是扔到垃圾場了。

當所有事結束了的時候,太陽也已經下山了。

“話說回來,萬里谷佑理說過到茶道部露臉後再回去呢。”

“是嗎,那麼,一起回去吧。”

因為莉莉婭娜的發言,護堂拿出手機。

聽說試著給佑理打電話的時候,她剛好正要放學回家。于是護堂和莉莉婭娜兩人站在正門前等待——。約十五分鍾後,出來的大和撫子臉上帶著深刻煩惱的表情。她手上緊緊握著的是手機,那是理應要和護堂聯絡的時候她才會使用的道具。


“護堂同學,莉莉婭娜同學!我有特別的事想和兩位商量一下。”

一見到面之後,佑理就說出了意想之外的請求。

3

于是,不久之後。護堂和佑理以及莉莉婭娜來到了秋葉原。

三人就讀的城楠學院在文京區根津。坐電車去需要花三十分鍾。從學校回去順便繞道那邊很簡單。

大家去了離車站很近的大型家電商店的一樓。

“那麼萬里谷在找什麼呢?”

“是、是的,聽說名字好像是叫……手提電腦。”

對于護堂的詢問,佑理好像很不安地回答。,就算不說,也能察覺到機器白癡的佑理對手提電腦的概念無法理解。

“這種東西,有很多呢……”

“似乎是呢……”

在櫃台看了之後,佑理歎了口氣。

一樓——最吸引客人的樓層有手機,手提電腦,台式電腦,大量展示著這類店鋪的主打產品。

“但是萬里谷佑理,為什麼會對電腦感興趣?”

感到不可思議的莉莉婭娜問道。剛剛在學校正門前被佑理拜托說“這、這次可能要買電腦,能陪我去考察一下嗎!”

帶有同樣疑問的護堂也馬上點頭。

“的確不相配呢,萬里谷並不擅長使用這種東西吧?”

“是,是的,其實父親約好了為了慶祝小光升學要買東西送給她。那孩子說買電腦就好。”

“說起來,她四月開始就是中學生呢。”

莉莉婭娜低聲說道。萬里谷家的次女是小學六年級生。

順帶一提,草剃家的妹妹也預定四月升上城楠學院的高中部。

“然後剛剛和父親通了電話……他說也要送我同樣的東西,雖然我說沒必要,但他說到時會派上用場的。”

剛才接到護堂的電話後,曾發生過這樣的對話。

剛才握著手機露出憂郁表情的佑理歎了口氣。

“萬里谷的父親真是慷慨呢。”

“其實我,上中學的時候曾經離家進行媛巫女的修行,因此沒有收到升學祝福。雖然沒打算要彌補。”

萬里谷的父親,似乎是很寵女兒的性格。但是,同樣作為男性的護堂也並非無法理解。他點點頭。

“雖然很感謝他的心意。但卻感到十分困擾。因為我有自信絕對無法使用這種東西。”

以困惑的眼神看著賣場的佑理突然毅然地斷言道。

她是即使面對手機的短信功能都會陷入苦戰的機器白癡,的確很有說服力。想到這點的護堂笑了笑。

“請、請別取笑我好嗎!”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但是確實要是萬里谷這麼說的話會很有說服力呢。”

“真是的……說這種話的護堂同學真是討厭。”

佑理像鬧別扭似的說著,然後故意轉向另一邊。

她雖然是深閨的大和撫子,但最近能看到這樣的態度和舉止,對此護堂感到很高興。他覺得這反而是種親密的表現。

然而雖然被取笑,佑理也偷偷地露出微笑。

剛才的爭論變得有點奇怪,就這樣,兩人相視而笑。另一方面,同樣帶著苦笑的莉莉婭娜突然走起來。

銀發少女走向的地方是台式終端的櫃台。她戰戰兢兢地用食指點著觸屏電腦的液晶屏幕。

然後手指‘咻’地在液晶上劃過,點擊,開始試著各種東西。

覺得很有趣的莉莉婭娜像擺弄玩具似的手指不停在動。

佑理和護堂一起走過去,然後開口說道。

“說起來,莉莉婭娜不怎麼用電腦呢。”

“因為這種道具是由我家的卡蓮負責使用的。”

克拉查爾家的女仆兼見習魔女卡蓮·揚科洛夫斯基。

莉莉婭娜說出了這個護堂也認識的少女名字,同時擺弄著觸屏電腦。

當她知道地圖軟件的擴大縮小可以靠兩只手指調整的時候,‘哦哦!’地說著眼睛閃閃發亮。和平常凜然的樣子不同,就像小孩子一樣,這副樣子也很有莉莉婭娜的風格。

“用這個來寫文章什麼的不是會比較方便嗎?”

“雖然以前卡蓮也這麼勸說過我,不過完全沒這回事。正是要通過自己的手寫出來的話語,文字里才能寄宿上言靈。”

執筆寫小說是莉莉婭娜的秘密興趣。

看來不同的作品里面包含著她各種各樣的感情。

之後,由于佑理對于過多的手提電腦品種而整個人愣住了,所以護堂他們向生活家電區走去。

能看得出兩位女性對于電子爐灶和電飯煲等等貨品很感興趣。

‘水蒸氣加熱式!’‘在石窯圓蓋上均勻加熱!’‘真空壓力煲!’‘正規瓦鍋!’她們充滿熱情地叫出這些推銷句子。

絕非家電狂熱者的護堂雖然感到無所事事,但重新再想想之後他又覺得只要兩位女生可以開心那就行了,然後跟在她們身後。而佑理就是在這個時候幾乎倒了下來。

“萬里谷!?”

“沒事嗎,萬里谷佑理!?”

佑理的腳突然絆倒在一起,幾乎快要倒下來。

驚慌起來的護堂和莉莉婭娜馬上過去攙扶起她。佑理“沒、沒關系……”這麼細聲說著,堅強地振作了起來。然後沒讓護堂他們攙扶,自己站起了身。

“稍微有點站不穩而已……。大概,是因為人比較多的緣故。”

雖說是工作日的晚上,但這畢竟是離終點站很近的大型電器商店。

確實店內的客人相當多,熱鬧嘈雜。

“雖然完全不會感到疲憊,但是偶爾會這樣。”

“說起來,你一個月里會有幾天因病缺席呢……”

“難道說,是因為在那個島上的時候太過勉強自己的緣故?”

擔心的莉莉婭娜皺起眉頭,護堂也想起了那件事。

在喀耳刻的南洋孤島上,佑理使出了超出自己界限的術式和咒力。

“不是的。那都已經是一個月前的事了。”

“但是,之前露庫拉齊亞小姐也曾因為過度使用力量而休眠過喔?”

對于佑理的否定,護堂再次詢問。露庫拉齊亞·佐拉因為被卷入了軍神韋勒斯拉納和神王梅卡爾的戰斗而耗盡咒力。

可能是因為被護堂和莉莉婭娜目不轉睛地凝視著而放棄了吧,佑理輕輕歎了口氣。

“平常真的沒什麼事,只是來到人多的地方似乎會感到疲憊和頭暈……”

“或許是精神感應力覺醒的弊害呢。”

莉莉婭娜憂心地看著最近精神感應力顯著成長的媛巫女。

精神感應,能把心與心,思念與思念連接起來的稀有靈能力。

指導佑理這種能力的是公主·愛麗絲。但是那位巫女公主也因為靈力過于強大而身體承受不住,一天的大半時間必須躺在房間里度過。

想起這件事的護堂和莉莉婭娜相互對望了一眼。

“雖然不覺得有什麼嚴重的症狀,但姑且還是轉換一個地方吧……”

“是呢,剛好在附近,那就去鷹化那里吧。”

秋葉原某所雜居大樓內,有著女仆茶餐廳‘國士無雙’。

護堂和佑理以及莉莉婭娜一起造訪這里。眾人走進店內深處的VIP房間。緊接之後,馬上就聽到了輕浮的招呼聲。

“呀,好久不見了呢,各位。”

仔細一看,只見甘粕冬馬正坐在沙發上,看來他又再次絕贊偷懶中。

“嘛,甘粕先生也會來這邊嗎?”

“偶爾吧,工作期間會稍微來這里喝杯茶。”

相對吃驚的佑理,甘粕則不以為然地露出微笑。

公然說出暗地里偷懶的他就像個不頂用的代理人。另一方面,媛巫女的身體似乎沒什麼大礙,護堂隨即向銀發的侍從長遞了個眼色。

莉莉婭娜也因此而放心了下來,她輕輕地點了點頭回應。

決定要在這里讓她休息一下,護堂在附近的凳子上落座。佑理和莉莉婭娜也在甘粕對面的沙發上坐下。然後女仆裝扮的工作人員送送來了咖啡。

這個VIP室還有著桌球台、飛鏢等等等游戲設備。第一次來這里的兩位少女充滿好奇地四處張望,這碰碰那碰碰的。

“特意來到這邊,真是誠惶誠恐。能在這里看到叔父上真是喜出望外。”

不久,店里的主人陸鷹化露面了。

他是香港陸家的年輕干部,同時也是身為魔教教主直傳弟子的少年。絕不會在這種連鎖咖啡店里面長期留駐。因為沒想過會在這里看到他,所以護堂的眼里閃耀著驚喜的目光。

“真的呢,有一段時間沒見了。”

“距離上一次見面記得是半個月前吧?”

明明是纖瘦的美少年,但陸鷹化卻是個孤高的厭女男。

他像是故意不和佑理以及莉莉婭娜的目光對上那般隨便向他們打了聲招呼。對于他這種一如既往的傲岸和偏執,護堂露出苦笑。

“說起來莉莉婭娜小姐,意大利那邊,聽說那位魔王大人在進行著可疑的計劃。”

“消息真靈呢,甘粕冬馬。”

回答了甘粕的莉莉婭娜歎了口氣。佑理睜大了眼睛。

“魔王……也就是說是薩爾瓦托雷卿嗎?”

“啊,前幾天,卿往北意大利的名門結社送去了召集狀,這次要在托斯卡納參加‘狩獵神獸’喔。”

意大利所擁有的第六位弑神者,薩爾瓦托雷.東尼。

“狩獵是,特意去狩獵像我的豬那樣的獵物嗎?”

從莉莉婭娜口中聽到意想不到的事情,護堂眨了眨眼。

“似乎是最近于托斯卡納州的山地上出沒,接到討伐請求的薩爾瓦托雷卿對于像神獸那樣的對手似乎不怎麼提得起勁——”

“所以想出了那個愚蠢的計劃了嗎?”

莉莉婭娜臉帶憂郁地說明,護堂呆然起來。真不愧是無法用一般手段對付的笨蛋。

另一方面,感到很無聊似的聽著剛才這番對話的陸鷹化慢慢地說道。

“說到薩爾瓦托雷卿……那位大人,似乎在意大利搜索某位年輕女子呢。”

“你說東尼那家伙在找人?”

聽到從意大利傳來的這種意外消息,護堂再度驚訝起來。

另一方面,米蘭的魔術結社所屬的莉莉婭娜感到可疑似的歪著頭。

“這件事,沒有從《青銅黑十字》那邊聽過啊。”

“哎呀,那位王嘛,其實在羅馬的唐人街那邊有個熟人。那個人偶爾會被他拜托做些情報收集和不能公開的暗地工作。”

陸鷹化聳聳肩爽快地回答。

“那邊有陸家的親戚。因為這個關系,所以偶爾能得到那個人的情報。”

“薩爾瓦托雷卿和華僑幫派!?”

幫,表示中國的秘密結社意思的詞語。聽到這個意外情報的莉莉婭娜瞪目結舌。

這麼說起來——護堂想起來了。明明不覺得是個熱心收集情報的人,但薩爾瓦托雷·東尼卻消息很靈通。

也許是因為想到了什麼東西吧,莉莉婭娜點了點頭。

“那位大人成為弑神者是在四年前。大概那時他被華僑的古董商人拜托擔任護衛,而去拜訪土耳其的這件事成為了開端呢。難道說,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緣分?”

“似乎是那樣呢,因為那些是做著盜墓這類危險工作的家伙,所以希望能有個護衛吧。”

鷹化聳聳肩敷衍地回答。


“因為那件事,結果就誕生了那樣的人……拜托饒了我吧。”

“難道鷹化,見過東尼那個家伙嗎?”

剛才陸鷹化是以似乎認識那個笨蛋的口氣說話的。

被這麼一問,魔教教主直傳弟子馬上點點頭。

“只是幾年前見過一次罷了,那是當師父隨從時候的事情。”

“這麼一說,姐姐也知道東尼的事呐。”

“嘛,那是非常殘念的相會……”

特意強調殘念,這似乎道出了鷹化的心情。

“雖然並不是可以自傲的事情。但我和當代的七位魔王都見過面甚至還交談過。”

“那的確……完全無法羨慕呢。”

有深切實感的甘粕說道。

很遺憾地護堂也是七人中的一人。剩下的六個人有五個已經見過面,那麼說來,還沒見過面的最後一個Campione,名字是什麼來著?

莉莉婭娜似乎也在想著同一個人物,她向陸鷹化問道。

“七個人的話,也就是說那位大人也見過嗎?長期隱居的愛莎夫人,Campione之中謎團最多的那位?”

“啊……嗯,怎麼說呢,她是個好人喔。”

想起以前事情的鷹化目光變得疲憊。

“只是一起待過半天就是了,如果要我侍奉那位大人三天的話,我甯願選擇侍奉師父十天時間。”

“竟然是比姐姐還要麻煩的人,有些難以想象呢……”

“就算是沃班侯爵,也會常年輾轉于歐洲各地的酒店,似乎是以此來熟悉世故呢……”

護堂感到無語,莉莉婭娜也很吃驚。

最有性格缺陷的Campione,大概就是羅濠教主了。

作為她宿敵的東歐老侯爵,也會像普通人一樣坐電車和乘坐飛機。

不過,這對羅翠蓮來說是不可能的。感覺她可能會把一起乘坐的‘下等人’全部殺掉,用掌破壞飛機。

“那個……聽到薩爾瓦托雷卿的事的時候感覺到了一些東西。”

“看到了什麼,萬里谷佑理?”

“並不是看到那種程度,只是有這個感覺,以那個‘狩獵’為契機,或許會發生什麼事——”

對于莉莉婭娜的詢問,佑理回答道。

一直客氣地保持沉默的大和撫子。或許是因為每當聽到Campione的傳聞時必定都會談起他們的壞話。所以她才為了避免作出不適當的發言而閉口不語吧。

可是,剛才身為有著千里眼般的靈視能力的佑理道出了天啟。

4

‘我,作為薩爾瓦托雷卿管家的安德烈·里韋拉,以吾主的禦名向諸卿發出集結邀請。對數日前確認出現的神獸進行狩獵,期待諸卿的武勇和俠氣——’

據說這份‘召集狀’被送到了東尼的管家選拔出來的大騎士們那里。

無論哪位都是從屬與北意大利的名門結社的人物。

“集結場所是托斯卡納州的卡森蒂諾森林公園喔。”

艾麗卡說道。她手上拿著召集狀的複本。

不只是護堂,佑理和莉莉婭娜放學後都來到城楠學院的中庭。

“被要求去和神獸戰斗的卿似乎打算要逃到國外去呢。那種程度的對手對于身為Campione的卿來說應該是弱敵才對。”

佑理得到靈視是昨晚發生的事情。

在那之後護堂聯絡了艾麗卡,然後她從意大利那邊獲得了消息。

“但是奇怪的是,聽到出現的地域是卡森蒂諾的時候,態度馬上改變了。說是‘為了萬一的時候而待機’。”

莉莉婭娜也納悶地說道。她也聯絡了米蘭的《青銅黑十字》。得到了詳細的情報。

聽了騎士們的報告後護堂思考起來。

“也就是說,那個地方隱藏了什麼秘密啊……”

“呐護堂,還記得嗎,你也去過那個地方喔。”

“哎,我嗎?”

艾麗卡接著向愣住了的護堂說道。

“喏,你和薩爾瓦托雷卿第一次決斗之後,不是去托斯卡納退治神獸了嗎?就是那個地方喔。”

“……啊!那麼說來確實是有這麼回事啊。”

終于想起來的護堂點了點頭。

印象里面那件事的經過非常麻煩,所以最後的記憶有點模糊。

“從不久前得到目擊情報來看,可以推測到這次的神獸似乎和那次的一樣呢”。

“那只恐龍一樣的家伙又出現了嗎!?”

“大概是偶然吧?在同一個地點顯現兩次神獸,我覺得非常不自然呢……”

佑理會感到疑惑也並非沒有道理。還有,護堂想起來了。為了和東尼爭誰去退治神獸,在錫耶納發生的那一幕——。

“說起來,東尼那家伙,似乎很想去那里啊。”

“嗯,關于這件事,薩爾瓦托雷卿做出很多難以理解的行動呢。”

艾麗卡如同總結般說道。

護堂陷入了沉思。薩爾瓦托雷.東尼毫無疑問是個愚者。但是卻意外地厲害並且擁有破天荒行動力的奇人。

就算可以罵他是個笨蛋,也不能輕視他的威脅。

“稍微去查查吧……”

護堂小聲說著,拿出手機。

這是以前登陸的電話號碼。因為艾麗卡說會有用到的時候,但是,真有用到的時候就——

要打電話到海外,需要完成特定的次序之後在發信。

日本現在是下午三點,時差是八個小時。那邊應該是早晨。

‘呀,我的朋友以及永遠的對手,竟然會有從你那邊接到聯絡的日子到來,我真是高興啊,好久不見了。’

響了五聲後應答的薩爾瓦托雷.東尼,一如既往地沒用的好聲音。

‘正好我的生日臨近。正想著招待你來我的宴會,下個月有空嗎?’

“就算有空,誰會為了參加生日會而去意大利啊。”

對于對方的戲言護堂粗暴地回應。上一次和他話說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呢?

但是,對話依然自然地進行著。毫無阻滯。

實際上兩人見面的次數很少,話雖如此,護堂和薩爾瓦托雷.東尼的距離感卻沒有改變。並非變得親密卻又沒有生疏。對彼此來說對方都是最熟悉的同族——。

意識到這個討厭的事實後,護堂皺起眉頭。改變了話題。

“不說這個,我有事想問你,薩爾瓦托雷.東尼。”

“想問什麼?”

“這次在意大利舉行的‘狩獵’,那個會場,是我之前曾經和怪物戰斗過的地方吧。最初你說過自己特意要去的地方。”

“咦,消息還挺靈通的嘛。”

對于護堂單刀直入的詢問,東尼苦笑著回應。

“但是,嘛……要說正好呢也的確是正好呢。你也來參加嗎,我很歡迎喔。”

剛才那番話說道前半部分的時候,東尼似乎愉快地笑了起來。

護堂確信了。那是一如既往地像個笨蛋一樣,但卻並非輕浮的笑容,那是黑暗的戰士只有在感到愉快的時候才會展露出來的,尖銳而且無畏的笑容。樣子還算端正的東尼,只有這個時候才會讓人看起來有美型的感覺。

“果然你對這次狩獵的有什麼企圖啊。”

‘完全沒有哦,是游玩喔。游玩。但是,難得游戲開始,好好期待吧,你要是也能來的話倒是個很好的保險。’

“保險?”

‘到萬一的時候和護堂一起決斗也是相當快樂的吧?’

“開什麼玩笑,誰會那樣玩啊。”

‘真不愧是護堂,你還真是是傲嬌呢。’

“吵死了,別說出這種誤解日本文化的發言。比起那個,薩爾瓦托雷.東尼,你在搜尋某個女人嗎?”

為了結束沒有結果的對話。護堂再次投下火藥。

然後東尼‘誒’地歎息道。

“連這個也知道,是中國那邊泄露出去的情報吧,那麼說來,你和那邊的教主大人關系很好來著。”

“你也和那邊唐人街的人關系很好吧。”

‘還好吧,我成為Campione之前,接過在那邊做護衛賺錢的工作。’

那是還在落魄的聖殿騎士時期的薩爾瓦托雷.東尼。

如果是艾麗卡和莉莉婭娜的話,那毫無疑問是不會做的‘工作’。

‘現在還有聯系,從那里得到業界流出的情報,之後偶爾借錢。偶爾幫忙做誘拐這些接近犯罪的惡事。’

“才不是接近呢,誘拐完全是犯罪行為,不說這個了,回到正題。”

吐槽完他的妄言後,護堂馬上切入主題。

雖說是十分不得了的笨蛋,但不覺得東尼會老實回答,不過,還是期待他會失言說出提示之類的話。

“說是游玩的游戲,具體是干什麼?”

“在這里說出來的話不是很沒意思嗎。嘛,但是既然你都特地打電話過來了,說一說還是可以的吧?其實最近,我開始玩游戲了,那個,網絡游戲。’

“會使用網絡那麼有才,我對你真是刮目相看了。”

‘不不,不要稱贊我,設定什麼的全是交給安德烈做的。’

“前言撤回。”

‘就算是虛擬世界也有和怪物戰斗的游戲,我也用劍士角色去玩。但是一點也不強。稍微遇到強一點的怪物或其他的玩家角色都會輸。’

“雖然不是很清楚,現在能和玩家戰斗的游戲應該很少吧?”

‘和我玩的那家伙,似乎從以前開始就是最強的,然後,那種把人生全都奉獻給游戲的家伙,我完全贏不了,讓我非常氣憤。’

“花費在游戲里的時間不同,那也是沒辦法的事。”

這是被叫做廢人的狂熱者。東尼似乎輸給他了。

對于這樣的他完全沒有同情,護堂冷冷地說道。

“乖乖地回到現實去吧,在這邊的話你就不會輸了吧?”

‘那樣的話我的心情無法恢複,于是,我想玩一個更加刺激、而且自己能贏的游戲。’

“…………”

這就是為什麼要弄“神獸狩獵”嗎?

還有,東尼尋找的女人是?把眾多的謎題擱置在了一邊,兩位Campione之中不知是誰先掛斷了電話。在現在這個時點,已經不再需要多說什麼話了。大家都自然地得出這個認知。

沒錯。薩爾瓦托雷.東尼就是這樣的人。雖然嬉皮笑臉,但他絕不是會和別人合謀的男人。絕對不會超出那一線。特別是認定對方是‘強敵’的時候。

然後,住在英國的Campione也一樣,能莫名地激起草剃護堂的敵愾心,讓他感到氣憤卻也沒法無視的男人——。

通話結束後,護堂已經有所決定了。

之後就是到現場,最重要是為一定會發生的事情做好防備。護堂認為沒有比這以上更好的對策了,他向同伴們遞了個眼色……

聽到剛才那番對話的艾麗卡、佑理和莉莉婭娜馬上點了點頭。

和東尼通電話的第二天開始是期末考試。

因為有足夠的學習,所以沒有犯什麼錯誤通過考試。護堂他們迎來了考試休息和二月上旬的三連休。

叫上進入深山淨身的清秋院惠那,這樣就准備就結束了。

再過不久就要來到情人節時期的考試休息了。

草剃護堂和同伴們一起踏上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