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機場警務區.
朱治帶著大批屬下終于趕到,李小妞也如臨大敵亮出逮捕令然後做個邀請的手勢,馮真似乎知道事情不可避免,看看手腕上手銬呆了一會,終于把目光移開到高明臉上,然後露出辛酸表情.
高明這輩子很少見的避開她複雜眼神,然後退到大隊人身後,他也算仁至意盡,沒有當著馮媛的面翻臉抓人.
兩小時後,某局辦公大樓.
朱治有點興奮的交叉雙手,又看看高明然後嘀咕:"馮真涉及洗黑錢,做假帳,聯合海外集團操縱股市走向……這一功立的可大了."
高明卻沒有他這麼好的心情,只覺得心中無趣的很,稍一沉吟後起身走人,現在只想找地方喝幾杯酒.朱治也很理解的拍拍他肩膀,又隨口閑聊幾句也就放他走了.剛走到門口差點跟李小妞撞到一起.
這小妞讓過高明過後,口氣終于古怪起來:"你去哪里?"
高明訝然看她一眼,李小妞已經表情複雜的又說話了:"你現在哪里都不能去,那個馮真指名要見你……說是見不到你就一切免談."
高明隨即啞口無言,包括他身後朱治在內,同時露出異樣表情.
晚上,訊問室.
高明進門的時候還是好心的端了兩杯熱茶,對面椅子上馮真臉色自然不會太好,卻表現出一副很從容的樣子.只不過是看到高明進來的時候,眼睛深處才露出一絲慎重的意味,似乎在思索什麼重大的問題.
而高明隨手拉開一張椅子坐下.身後朱治終于識趣地說話:"你們都出去吧."
大批人也很識趣地推門出去.房間里只剩下三個人地時候.朱治才無奈解釋:"我必須旁聽這是紀律.呵呵.你們聊你們地當我不存在."
高明已經很滿意了.隨手把桌上另一杯熱茶推過去.而朱治又一陣猶豫過後.終于替她把手銬解開.然後隨手把空調開大.馮真倒也沒客氣.把熱茶端到手里喝了幾口.臉色瞬間緩和了一點.
再抬頭地時候口氣嘲諷:"在消防隊當了八年司機?"
高明這輩子難得心中泛起羞愧之情.好在旁邊朱治及時幫他解圍:"馮總找他來不是打算秋後算帳吧.這事跟他沒什麼關系.高隊長只是我們從別地單位臨時借調來地.你地案子一向由上級單位親自督辦.已經查了半年多了."
馮真臉色再次平靜下去.然後抬頭反問:"做什麼地隊長?"
朱治同樣臉色不變輕松回答:"對不起,機密."
高明同樣喝一口熱茶,終于第一次說話:"特種分隊,長駐南方某地."
馮真也沒料到他會回答的這麼痛快.眼神又一陣複雜過後,終于露出釋然表情:"我的榮幸."
又一陣壓抑地沉悶過後,朱治終于第一個忍不住說話:"馮總還是早點把問題交代了吧.我們知道你有嚴重的胃病……呃,以你的身份來說罪不至死,早點交代清楚了可以早點送你去醫院,我們已經准備好特別病房."
高明心里忍不住再歎一口氣,心說朱老弟你還是太嫩了點,這人擺明了已經病入膏肓心存死志,人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
果然馮真臉上再次露出嘲弄表情:"也是,不過你的級別不夠……你知道如果我一旦開口,會牽出多少人來嗎?"
朱治終于臉色變了.終于意識到這種跨國大案牽扯之複雜遠超過他的想象,人是抓了之後的種種麻煩,很可能這才剛剛開始.
馮真滿意的看看他表情,終于露出難得笑意:"跟高隊長比,小伙子你還是太嫩了,好了你出去吧,讓你們局長來跟我談."
朱治臉色變化過後,終于無奈的推門出去,到房間里只剩下兩個人的時候.高明心里再歎一口氣,心說朱先生你未免也太好騙了,這麼容易就被支了出去.
果然對面馮真眼睛里露出誠懇表情,然後小聲懇求:"我被抓地消息早晚傳出去,我的所有財產已經轉到媛媛名下,包括在納斯達克市值十億美金的股票,算是我求求你了,你一定要保證她地安全."
高明臉色不變腦中卻快速盤算,片刻之後終于凜然色變.口氣也嚴厲起來:"你把謝文軍那份也貪了?"
馮真顯然被說中心思.又有點放肆的回答:"話不要說的這麼難聽,我只是從中做了點手腳.誰讓他蠢到假離婚呢?"
高明腦中終于清晰起來,論手段那位謝先生顯然不是對手,中了前妻的陰招很可能還一無所知.一日夫妻百日恩,這對夫妻做成這樣也算很難得了.
門打開的時候,馮真終于再次懇求:"謝文軍就是個混人,雖然愚蠢卻早晚會明白過來,媛媛真的要拜托你了,我泉下有知也會感激你的."
高明眼看著她一句話說完,眼神渙散慢慢癱軟下去,剛剛進門的朱治和領導同時嚇了一跳,氣急敗壞沖了過來.大呼小叫後有人反應過來叫救護車,高明趕過去翻翻她眼皮,試試她心跳,又手忙腳亂替她做人工呼吸心髒複蘇.到一口鮮血湧出來的時候,知道她嚴重潰瘍地胃撐不住了,終于在這麼要命的時候應激性出血.
十分鍾後,醫院.
高明很想親自主刀,這輩子又第一次產生一種力不從心的感覺,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馮真被人推進手術室急救.雖然跟她相處的時間很短只有不到一周時間,卻有一種認識她很久的感覺.
當然感情倒談不上,純粹是一種聰明人之間微妙的互相了解,站在醫生的角度考慮,現代醫學原本就很發達,這次出血倒未必會致命.卻有高達五成的可能性複發性出血,尤其象她這麼嚴重地潰瘍性出血,生存機會大概真的不到一半,而且她身體狀況之糟糕,很可能引發嚴重的並發症.
他這會能做的,也只是坐在走廊上安靜的等,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手術室才終于亮起綠燈.
醫生出來的時候口氣也很謹慎:"住院觀察吧,不太妙."
高明卻已經失去了所有的耐心,長身而起後無所謂跟朱治擺了擺手,到了醫院大門外一陣涼意,搖頭失笑過後抬腿走人.
深夜時間,某工業園區.
高明其實並沒有出現在這里的義務,卻還是輕輕的敲門,里面一陣響動過後,睡眼朦朧地楚涵隨手把門打開,看見他地時候睡意全消.
又驚奇的睜大眼睛:"咦,你不是跟馮總出國了嗎……噢,我在做夢."
高明心里一陣好笑又自然不會跟她客氣,把她強抱進房間懷中又一陣軟玉溫香,雖然時機上不太合適,卻還是泛起一種刺激地感覺.黑暗里床上明顯有另一個人在,一陣局促的呼吸過後,感覺到有人穿衣服從床上爬起來.
懷中浪女已經被他弄到動情,身體剛剛火熱起來的時候,高明卻把她輕輕到床上以後,打開房間里電燈開關.燈光亮起來的時候兩女同時擋住眼睛,又相當不滿的嘀咕幾句,又各自去整理身上衣服.
馮媛明顯不高興的說話:"你可是越來越沒規矩了,誰讓你進來的……我姐呢?"
高明不動聲色輕易撒謊:"馮總在香港轉機,她讓我先回來."
馮媛看過他表情輕易被他糊弄過去,又看看自己身上的內衣打扮後瞬間有一點臉紅.
又終于勉強抬頭說話:"好了,你們要親熱去別的房間……假正經,還以為你真的坐懷不亂."
楚涵自然不會反對,又很大方的開個玩笑:"哎呀你怎麼這麼說他嘛,嘻,你不是也勾引過他嗎."
馮二小姐在私底下可能會浪漫多情,在女伴面前卻表現的異常正經,臉紅過後沒好氣的責怪她幾句,說什麼亂七八糟的呢.楚助理自然很懂得分寸,又吐吐舌頭以後翻身下床,又很大膽的當著兩個人的面換一身內衣.
高明很難興起跟她浪漫纏綿的沖動,避開眼神的同時在沙發上坐下,然後隨手抓一條毛巾給自己蓋上,打算今晚就在這里睡了.
床上馮媛終于再次不滿的嬌嗔:"你干嘛,喂,你這人懂不懂禮貌啊."
高明睜開眼睛的同時,口氣又突然輕柔起來:"相信我吧."
一句話說完又有一種異樣滋味,終意識到好象跟她的親姐姐也說過同樣的話,而馮二小姐看看他臉色過後,雖然略顯局促又憤憤不平的摔枕頭,最終還是恨恨的躲回被子里面,然後用被子把自己包緊.
高明等到了她的默許也就安心多了,再閉上眼睛的時候楚涵已經識趣的關上電燈,片刻之後一個火熱的女體輕手輕腳的擠進他懷里,又帖著他耳朵邊聲放肆的糾纏.
口氣充滿挑逗意味:"你不是打算在這里做吧,死樣,還想我們兩個一起伺候你呀?"
高明哭笑不得又懲罰性的在她小屁股上狠拍一記,又不得不把這份工作繼續下去,確保她們兩個的安全.至于朱治那邊是指望不上了,朱老兄和他的上司,早已經被馮總裁玩的團團轉了,估計到現在還搞不清楚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