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那一槍 昨天那一槍2

屁哥說:"我們說了好多了.給他講黃色笑話,給他看美女圖片,甚至我和阿豬聯袂主演咸蛋超人大戰黑暗魔王給他看都沒用."

劉左說:"你們真是不得要領.W是你們那種人嗎?"接著他壓低聲音道:"要不給他來場猛男秀?"

阿豬跳起來吼道:"你怎麼能讓我這個處男出賣色相?你這個沒良心的隊長!"

三個人正亂作一團,忽然他們安靜了下來.

他們聽見W說話了.

就像一道淡淡的閃電劃過天際,無聲無息,卻讓人屏息凝神.

"我叫吳心東."W看著三個呆在原地的隊友,淡然道:"我的真名,吳心東."

劉左看了看左右,然後點點頭:"啊嗯,挺不錯的名字.我們終于知道你的名字了."

阿豬在旁邊搖頭晃腦道:"除此以外我們還知道你是個男人."

屁哥也點頭補充道:"你來自杭州.而且原來就是HZD4戰隊的."

"哦,天哪,你沒有出賣我們!"阿貴好像頓悟了一樣,激動得沖上前去拉住W的衣角喊道:"我們昨天贏了HZD4,你沒有出賣我們!我們贏了!"

劉左苦笑著拉過阿貴,小聲道:"你和我們不是一樣的嗎?比賽前早都知道了他原來是'HZD4’的."

阿貴疑惑地扭頭看看W,又看看屁哥和劉左,忽然咧嘴笑了出來:"我們贏了,嘿嘿,我們贏了.雖然我知道他原來是HZD4的,不過他沒有出賣我們,我還是很激動啊."

屁哥說:"別那麼沉不住氣.我們可是有冠軍相的隊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們昨天確實贏了……"

劉左走到W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W的眼睛一直望著窗外.有只鳥兒在盛夏的烈日下飛倦了,徘徊在一棵樹旁,試圖找個歇腳的地方.

劉左咳嗽了一下,說:"咳,老兄……"他剛想說些安慰W的話,忽然有人敲門.

劉左,屁哥和阿豬的目光齊齊地投向門口.

屁哥說:"煙凝也真是的,都這麼熟了,還敲什麼門……"

阿豬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門口道:"不可能,她心情很糟,一直在房間休息."

隨即兩人恍然大悟,一個點著手指道:"莫非是星探……"


另一個則沉聲道:"或者是未婚女青年……"

話音未落兩人已經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餓虎撲食一般沖過去開門.

煙凝坐在房間的窗前.樓下有幾棵孤苦伶仃的樹,在寬闊得嚇人的馬路邊上尤其顯得可憐.蟬兒不知疲倦地叫著,此外還有只試圖落腳在樹上的瘦鳥,一直在徘徊.煙凝不喜歡北京,這里曾有她最可怕的記憶.她把它深深埋在心底,連同那些炎熱和焦灼的夏天.

站起身,給自己倒杯純淨水.水在透明的杯子里打了個轉,她的手指忍不住又晃了晃杯子——這是她童年最熱衷的游戲之一——和杯子里的水捉迷藏.杯中的水好像知道她的心意,也便打起精神和她玩了一會兒.一分鍾後她放下杯子.

她又坐回了窗前.北京不是樹的城市.就算長城腳下有再多的樹林和荒草都沒用,那跟北京市不是一回事.北京就是這樣干燥的,饑渴的城市.

隔壁隱隱傳來屁哥和阿豬的大呼小叫.煙凝微微笑了一下,繼續托著下巴坐在窗前.她不知道,僅僅和自己一牆之隔的同樣位置上,坐著W.她一直讓自己避免想到昨天的比賽.可是這似乎是徒勞的.她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總是掠過W的身影.

經過在北京的幾場比賽下來,賞金獵手隊已經跌跌撞撞殺出了小組賽.昨天和HZD4可以說是小組出線的生死之戰.A組的"血之花",B組的"狙擊手",C組的"X檔案"等戰隊已經出線了.昨天是D組的出線最後賽.

贏了.煙凝的眼睛望著遠處的街道,寬闊的車流在午後的大街上川流不息.總是有這麼多人趕著去辦事.總是有這麼多事情等著人們去處理.我們贏了——和我眼前的這些車流與行人毫無關系——可是我們贏了.煙凝輕輕垂下眼瞼.她沒有高興的樣子,相反倒似乎有些憂傷,在她那蒼白優美的臉龐上蒙上淡淡的陰霾.

門開了.阿豬和屁哥的兩張燦爛笑臉適時地出現在門口,隨後這笑容就僵住了.

門口站著兩個挺拔俊朗的年輕男人.其中一個臉色嚴肅,穿著整潔,舉手投足間有一種攝人心魄的魅力.另一個則是歪著身子站在那里,嘴里斜斜地叼著一支香煙,看上去頗為玩世不恭.

屁哥和阿豬同時指著這兩個人尖叫起來:"你們是是是是是是……"

他們的尖叫還沒有結束,在走廊上走過來兩個漂亮MM看見了這兩個人也開始年尖叫起來:"阿傑!!!!!西城!!!!!!"一時間整個走廊烏煙瘴氣,完全被尖叫聲淹沒了.

阿傑向屁哥和阿豬點點頭道:"你們好.請問你們隊長在嗎?"

屁哥和阿豬向旁邊閃了閃,給劉左讓出了一條路.

劉左放下了捂在耳朵上的手,一邊伸出去握手一邊笑道:"你好.你……"

劉左的笑容和手指都在看見阿傑的同時僵住了.

阿傑簡單地和他握了一下手,說:"你好.我是X檔案隊的隊長阿傑.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

劉左疑惑地望著他,還是愣在那里沒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