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個來自影月部落的莽漢和一個豔麗的年輕女子聯手,去挑戰自由天堂著名的年輕將領——天堂騎士團的副團長保羅,這麼特別的對決吸引到了越來越多的觀眾,仿真戰棋這個活動區域的四周站滿了密密麻麻的貴族。 阿倫手中的旗幟飛舞得更快了,本來正准備接受羞辱洗禮的尼爾森也抬起了頭,瞪大了眼睛盯著戰局,藍方部隊的布陣排列方式實在不像是個外行人,而且戰術大膽新奇。 他慢慢又將目光轉向了阿倫和紮斯町,一個是滿臉不在乎,並掛著玩世不恭的微笑,而另一個就手舞足蹈,同時又喃喃不休,無論是哪一個,都不像是會指揮軍隊的人啊…… 這時,紮斯町正在阿倫耳邊飛速的布置著戰術,“既然弓兵與步兵已經開始攀爬雪山了,那就將錯就錯吧!對,就是這樣,分成兩邊爬上,占據高點的戰略位置,什麼!娜娜你這笨蛋,我叫你將兩邊前來探路的偵察兵全部殲滅,你竟然只滅一邊,天啊!你這笨蛋,還是滅那一邊,你這個超級笨蛋……” 阿倫仍是一臉笑呵呵的天真無邪模樣,他將主力埋伏點的兵力迅速往兩邊散開,躲進雪山下兩邊的叢林中,任由那三百偵察兵從通道中探出,而另一邊的兩千輕騎兵、兩千重騎兵就如狼似虎的沖向了敵人,制造出己方的主力就是埋伏在此的假象。 紮斯町看著戰局的變化,眼睛閃過亮光,低笑道:“既然都這樣了,那我們就繼續將錯就錯吧……” 保羅將軍輕蔑一笑,對手果然是個外行人,哪有埋伏像他那樣的,竟用騎兵來耗我的騎兵,那這三百騎就送你好了!他指揮著守在那邊通道的兵力迅速往另一邊總集合,准備從這個他眼中的“真空通道”來進入對方腹地,同時,得以順利通過的輕騎兵們,馬上前進向他認為是埋伏著重兵的通道那個方向,去偵察對方的布陣排列。 保羅的輕敵令他犯下了嚴重的錯誤,偵察兵並沒有仔細搜索通道外四周便迅速往另一個通道馳去,他期望速戰速決的心情埋下了他失敗的種子。 這時,藍方的兩萬弓兵步兵已爬上雪山,雖然其過程耗費了超過五分之一的兵力,但阿倫竟然繼續指揮最後一萬步兵開始攀登雪山,而雪山上的士兵們,他又再次分出大半,繼續挺進,往對方的領域爬去。 四周的觀眾都看到了一幅奇異的畫面,雪山上的邊緣全是藍方軍隊的身影,正緩慢的向對面推進,而紅方的軍隊也在同一條通道外集合完畢,開始有序的進入到通道中,雙方的主要兵力其實已經在同一條直線上重疊了,但誰也沒有發現對方的存在。 紮斯町又再次開始在阿倫耳邊低吼了,“娜娜,你這個笨蛋,又揮錯旗子了?山上的士兵埋伏在要點就可以了,你還推進個屁,天啊!你還要繼續讓另外的一萬兵力爬山,快點停下來啊……” 阿倫好整以暇的低叫著,“哎呀呀!搞錯了,正在調整,正在調整嘛!你別急,越催我越亂的,不好,又搞錯了……” “你這白癡,都錯成這樣了,繼續錯下去,放過來那三百騎已經走遠了,剩余的兵力恢複埋伏陣列,既然都爬到那里了,繼續往前爬,繞到敵方後面去……” 這時,紅色的人流已經緩緩的流進了長長的通道中,保羅因為輕視對手,竟然連安排少部分兵力在通道後面殿後的心情都欠奉,于是,那接近一萬人的藍軍順利攀爬過了雪山,在紅軍原來的埋伏點列好陣勢,嚴陣以待,而通道上面兩邊雪山的戰略要點上,也全站滿了藍色服裝的軍隊。 這時的形勢,藍軍已經將長長的通道兩邊封住,同時上方也全是自己的軍隊,完全形成了關門打狗的架勢。 阿倫冷冷一笑,保羅實在太過輕敵,他後備的幾套方案,竟然沒一套有機會用上。 紮斯町也愉快的笑了,他從自己兵力視覺中可以清晰的看到,所有紅色的軍隊都在這條通道中,他忍不住低笑道:“哈哈,錯得好,錯得好啊!” 不少圍觀者都皺起了眉,保羅將軍這盤戰棋下得實在太過輕敵了,而身在局中的保羅卻毫無知情,仍保持著輕蔑的笑容,緩緩將軍隊推進,同時,另一隊偵察兵也已經遭遇到那虛晃在外圍的四千騎兵,保羅也不應戰,指揮那三百偵察兵往對方腹地逃跑,心想對方的外圍也是布置騎兵,什麼古怪的陣勢嘛!真是個外行人,有意思的是,他們竟然用大隊人馬來追我三百騎了。 正當他暗自好笑的時候,驚變已經開始了,通道上方露出了無數藍方軍隊的身影,緊接著,數之不盡的巨石與弓箭已從上方疾射而來,自己的兵馬數目開始飛速下降。 保羅不禁大驚,他們是什麼時候跑到上面去的,真是個瘋子啊!上面起碼有兩萬兵馬,他為了達到這個目的可是要犧牲掉很多人馬的…… 他臉上輕蔑的神情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是凝重與彷徨,汗珠慢慢從他額上滲出,皺緊的眉頭預示著他正一步一步走向失敗,輸給他所認為的外行人、所輕蔑的對象,那是何等的一種恥辱啊…… 幸好戰棋中的士兵思想里並沒有恐懼這兩個字,所以隊伍中雖然不斷有人倒下,但卻無絲毫驚慌,仍是忠實的執行著命令,繼續往前邁進,不過在保羅的旗幟指揮下,他們已經大大加快行進的步伐了。 保羅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他能感覺到自己喉嚨的干澀,同時他也安慰自己,對方讓這麼多軍隊攀爬到雪上,肯定也是死傷慘重的,只要軍隊的一半人能穿過這條死亡通道,那麼還有反敗為勝的機會! 結果,他隊伍中的先行部隊快要順利沖出通道外時,又一次驚變發生了,大隊的重騎兵從眼前出現了,以高速向己方隊伍沖殺過來,先行的大隊步兵立即成排成排的倒下,僥幸偷生的少部分,又被緊跟在重騎兵身後的輕騎兵們結果掉生命。 紅方的頭上仍有無窮無盡的滾石和弓箭落下,而前方又突然出現這樣一大隊屠夫,保羅深吸了一口氣,盡力令自己鎮定下來,留下中段的重騎兵隊伍來殿後,所有步弓兵開始往後撤退,前方有埋伏,那只能先撤退回自己的領域中去了。 紅方的人數下降得更厲害了,其實保羅的敗局已定,但他仍不甘心的死撐著,結果當他們的步兵退到通道外時,才發現本來的入口竟然已經被對方占領,大量的弓箭手早已等候多時,漫天的箭頭傾灑而至,而後方藍方的重騎兵隊伍又已迅速追了上來。 保羅的瞳孔收縮了,自己所有的行動,一開始已經在對方的算計之中了嗎?他們哪來這麼多的兵馬,比變魔術還要神奇啊……看著自己的士兵一個個的倒下,他本來飛速舞動旗幟的手開始緩慢了下來,軍隊已經完全崩潰了,他盯著戰局遠方那仍在冰湖上跑動的三百騎,不禁逸出一絲苦笑,這給予他錯誤信號的三百騎,恐怕已經成為最後的力量了…… 他頹然歎了口氣,慢慢將手中旗幟放下,緩緩站了起來,神態中全然沒有了先前的高傲和輕蔑,微微鞠躬,用沙啞且低沉的聲音說:“我輸了……” 阿倫也微笑站了起來,從容的回禮說:“承讓了!” 紮斯町哈哈笑說:“喂,我早說我是個天才,你卻偏要看扁我,現在知道我的厲害了吧?” 主持人呆了一下,才意識到保羅已經徹底的輸掉這盤棋了,他清了清嗓子,宣布道:“影月部落的紮斯町先生與疾風家族的隆.娜娜小姐的聯軍,戰勝了自由天堂的保羅將軍,獲得了這盤戰棋的勝利!” 圍觀的貴族們才懂得從愕然中反應過來,盡管到了戰局中盤,誰都心里有數了,但卻沒想到保羅竟然會敗得這麼快、這麼慘,尤其保羅還被譽為是年輕一代中最有前途的將領之一,不過回頭細想,藍方的戰術也實在掌握得太好了,從頭到尾,一次錯誤都沒有出現過,而且把對方的每一個行動步驟都精確的計算到,具體指揮用兵時更是果斷勇決,兵種推進時層次分明,實在令人歎為觀止! 熱烈的掌聲中,人們開始打量這對古怪的組合了,紮斯町正咧嘴笑著,無論怎麼看都應該是個粗線條神經的家伙,而他的搭檔娜娜小姐卻神色自若,一副榮辱不驚的平靜模樣。 在眾人的掌聲中,保羅又再呆呆的看回到戰棋上,己方的兵馬已經被全殲了,而對方竟然還能剩下差不多四萬兵馬,這個答案令保羅感到更失落了,對方從頭到尾竟然只耗費掉了一萬兵力,其中還包括了他們步弓兵攀山時所耗費的兵員。 好高明的臨場指揮呀!這樣看來,就算我沒有輕敵,恐怕也未必能贏他們啊…… 想通了這點,保羅的神情頓時輕松了不少,因為他相信對手並不是個簡單的人物,輸給他應該不是件太過丟人的事情。 保羅眼神中的不忿、失落漸漸轉變成了坦然,阿倫暗暗看在眼里,心想這位保羅將軍也算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男子,怪不得這麼年輕就能成為天堂騎士團的副團長,對他的惡感不禁減弱了幾分。 艾波琳和尼爾森是鼓掌鼓得最熱烈的兩個,尼爾森更是恨不得能沖進場中,分享這份榮譽,同時宣布紮斯町的基礎軍事知識就是他教的,所以他尼爾森也算是紮斯町的半個老師吧…… 主持人倒是沒忘記這次軍事節活動的宗旨,等待眾人熱烈的情緒稍稍平息之後,他便開始簡略的講解了一次雙方的戰術,然後又安排下一場仿真戰棋的對壘了。 “影月部落的紮斯町先生,對嗎?我會好好記住你的名字的!謝謝你,你給了一個對我終生都有益的教訓!”保羅無意再繼續,微笑著對紮斯町打個招呼便要離去了。 當然,他以為整套戰術都是紮斯町來指揮,而娜娜小姐只是充當一個傀儡揮旗手而已,卻沒想到外表豔麗高貴的娜娜小姐才是真正的指揮官。 “別客氣,”紮斯町擺出一副很友善大度的模樣,“記住不要輕敵這個教訓啦!” 阿倫笑了,嘀咕說:“說不定僅僅是記住人不可貌相而已……” 他卻不知紮斯町耳朵十分靈敏,紮斯町立即轉頭冷哼道:“人不可貌相?喂,娜娜,你這麼說,豈不是認為我的外貌一點都沒有將軍風范?” “紮斯町,我可沒這樣說,不過,你可以這樣去想……” “……” 紮斯町趾高氣揚地領著阿倫他們繼續參觀會場,這一次,他再高聲說話,誰也不敢皺起眉頭了,這個來自影月的粗魯家伙說不定真是一個軍事天才,甚至還會有人去仔細聆聽他的高見,不過人們往往都是毫無收獲,因為紮斯町的說話水平也實在太叫人失望了,當然,也有人覺得這家伙實在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潘多拉平原不是在西北部地區的嗎,怎麼跑到暴風要塞的東面去了呢?” “紮斯町先生,向你報告一下,潘多拉平原自神將世界創造以來,它一直都是在暴風要塞的東面!” “哦,那會不會是神搞錯了……” “……” 同時,他走路不看路的習慣也一直沒得到改善,從會場的一邊走到另一邊,起碼撞翻了五塊展覽牌。 軍事節過後,這次自由天堂的旅游時間也漸漸到了尾聲階段,整個世界仿佛已經恢複成了往日的模樣,藍天大道上的交通依舊繁忙,彩虹大道上的商業依舊興旺,不過,藏在世界深處的急流與暗湧,卻是更急速和頻繁了,一旦這些不明危機全部浮上水面,那將會終結一切虛偽的平靜,終結阿蘭斯大陸上已有千年之久的和平假象。 在塞木家族的盛情招待下,時間在休閑中游蕩得更快了,明天,就是返回星云的日子了,但愛莉婭仍未歸來,于是,阿倫覺得有必要去探訪一下她,他婉拒了艾波琳與紮斯町的同行,再次來到了那恢弘的天空聖堂。 當然,因為娜娜小姐曾有失蹤的前科,畢農派遣了大量的保鏢跟隨她,他知道娜娜小姐是愛莉婭的摯友,順便囑咐了娜娜小姐,叫她勸愛莉婭早日歸來,因為愛莉婭進入天空聖堂後,一直就不肯見任何人,連畢農也不例外,畢農擔心愛莉婭會成為洛塞夫的接班人,成為神最忠實的仆人,他表示不希望愛莉婭成為修女,因為還有龐大的塞木家族等待她去繼承的。 對于此,阿倫哼哼兩聲就當作回應了。 慵懶的午後陽光下,神聖的天空聖堂靜靜的佇立在大地上。 阿倫吩咐塞木的保鏢們在大門外等候,自己一個人踏上大廣場,往天空之門走去。 通報完身份後,守衛在門外的重甲衛士們便放了阿倫進去,因為實在太過順利,與傳說中天空聖堂的戒備森嚴大不相同,這令阿倫忍不住出口詢問,才知道洛塞夫已下令,隆.娜娜小姐已經成為可以隨意進出天空聖堂的貴賓之一,作為非神職人員,這是一項相當崇高的榮譽。 看到重甲衛士們都投來了崇仰的目光,阿倫為之苦笑,加快腳步便往聖堂中走去。 世界總是充滿了偶然,當阿倫想問路的時候,又碰到了上一次那位荷瑪修女,阿倫記得他曾經打斷過這位修女與神的深度交流,正想繞過她,問她身後那位修士的,但荷瑪修女已經注意到他了。 她冷冰冰地注視著阿倫,冷冷地問:“隆.娜娜小姐?” 阿倫暗想,我在這里真的這麼出名嗎?難道我上一次在這里做出褻瀆神靈的事情,已經被洛塞夫看出些端倪了…… 他臉上卻是一副漫不經心的神情,傲慢的回答:“正是,你怎麼知道我名字的?” 荷瑪修女說:“你的相貌與名字已經烙進了天空聖堂的貴賓冊中。”她冰冷的語氣中明顯地流露出了不屑。 褻瀆完神之後,還能得到這樣的待遇呀!難怪這個世界會有這麼多不公平了…… 阿倫眨了眨眼睛,微笑問:“那麼,小姐,請問……” “請稱呼我作荷瑪修女,大主教今天潛修經書,不見客。” 阿倫苦笑,“我想問的是,愛莉婭小姐在哪里?” “往前直走,然後左拐……” “謝謝你,河馬……” “……” 在荷瑪修女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之前,阿倫已一溜煙的消失在她視野之中。 走過一條條千篇一律的長廊,阿倫終于來到了愛莉婭所暫居的那個庭院。 此時,已經是深秋時節,凋零枯黃的葉子正隨著秋風在地面上打轉,成列的大雁正往南方飛翔,這滿是秋意的庭院顯得有點蕭索和落寞。 庭院中,久違了的愛莉婭美麗依舊,一套蛋黃色的秋裝,銀白色的腰帶將她的纖腰凸顯得淋漓盡致,風華絕代的立在秋風中,為四周蕭索的環境增添了不少生氣。 但阿倫並沒有立即上前,因為愛莉婭身邊還站著一位高大英俊的陌生男子,兩人正在一條人工的小河邊,竊竊私語著什麼。 阿倫愕然了一下,他是誰啊? 看著兩人親密交談的模樣,阿倫的內心不禁湧過淡淡的酸楚,到底他和愛莉婭也是名義上的未婚夫妻啊…… 正當阿倫稍稍分神的片刻,那男子立即有了感應,他猛的回過了頭,低喝道:“誰?”狂暴的殺氣頓時直沖阿倫而來,四周的空間仿佛瞬間變得冰冷了起來。 阿倫似乎絲毫也沒感覺到那凌厲的殺氣,坦然迎上了兩人的目光,淡淡一笑,說:“故人造訪,愛莉婭小姐,你還好嗎?” 愛莉婭看到是阿倫,眼中閃過深切的驚喜,微笑說:“你來啦!我親愛的……娜娜小姐。” 那男子見是愛莉婭的熟人,漫天的殺氣頓然消失了,他猛的轉回頭,似是不願讓阿倫看清他的面孔,並沉聲說:“愛莉婭,你朋友可是位難得一見的高手,他竟然來到這麼近了,我才能發覺到他的存在……”說著這話的時候,他慢慢將面罩重新罩上,眼中更是閃過了高度的警惕。 愛莉婭也不正面回應這個問題,她淡淡一笑,輕聲說:“她的確是我的一位密友。那麼,這件事就拜托你了!” 那男子緩緩地點了點頭,沉聲說:“好,那我們再聯系了!” 他轉過身,深深的打量了阿倫一眼,微微躬了一下身,便算是打過招呼,翻身躍到牆上,迅速往遠處射去。 愛莉婭含笑走向阿倫,神情就如平日般的動人和俏皮,看來畢農先生的擔憂應該不會成立,愛莉婭怎麼看也不像是個修女的預備人選。 阿倫保持著從容的微笑觀察了一下愛莉婭,目光又重新投向了那男子離去的方向,此人竟能在戒備森嚴的天空聖堂中來去自如,可見頗不簡單,他一看到自己便立即將面罩戴上,可見他對自己身份的保密程度十分重視,而他在愛莉婭面前是不戴面罩的,那證明他對愛莉婭有著熟悉和信任…… “他是誰?”阿倫淡淡的問。 愛莉婭觀察著阿倫的神色,甜甜的笑了,輕聲說:“老公,你吃醋了!真好……” 阿倫低哼了一聲,似是不屑于回答這個問題。 愛莉婭笑得更甜了,她投進了阿倫的懷中,雙手緊緊的摟著阿倫的腰,抬頭深深的注視著阿倫那對有著無窮魔力的蔚藍色瞳孔,輕輕咬著下唇,淺笑說:“老公,別亂吃醋,他是‘暗夜調查者協會’的會長,我只是委托他幫我調查一些事情而已。” 暗夜調查者協會是阿蘭斯世界中非常有名的一個情報機構,阿倫當然聽過,只是沒料到他們的會長竟這樣年輕,他凝視著愛莉婭那張美麗無瑕的臉龐,鼻子里滿是那清淡的茉莉花芬芳,他柔聲問:“愛莉婭,你還在查那件事?” 言下之意是,漢弗里伯爵已經死了,你又何必太介意他與博塔斯的真正關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