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章 魔龍在天(上)

可以住人的營房罷了,從規模和建築物數量上來看,這樣一個在滿員狀態下.擁有三百多名士兵的雇傭兵基地.甚至還比不上一個中國最常見的市級民兵刮練基地.

一百多具從戰場上抬下來,依然勉強保持完整的尸體,擺放到了空曠的軍營操場上,整支雇傭兵部隊剩余的兩百多人,都集中到了一起.在低沉而沙啞的軍歌聲中,一面三角形的自制軍旗,被一點點拉到了旗杆的頂端.

在昨天的戰斗中,他們派出一百多名士兵.在村鎮里狙擊潰敗的東方海燕部隊,誰也沒有想到,東方海燕被上萬聯合部隊圍著打了兩個多月,幾乎被成編制殲滅,他們派出去的精銳部隊,占據絕對地利優勢不說,更以逸待勞,結果,東方海燕不但成功突圍,真的鑽進他們預計的埋伏圈.更轉手就再次突出重圍,把他們派出去的部隊一舉全殲,沒留一個活口.

當軍歌聲嘎然而止,兩百多只一直高高舉起的右手整齊劃 一的放下時,剛才還一片肅穆,一片悲傷的操場,瞬間就變成了最狂熱而歡樂的海洋.每一個人都露出了大大的笑臉.他們在用力吸著自己的鼻子,就是在一群士兵眼巴巴的注視下,烤的噴香的整只山羊,架在鐵板上烘烤.可以用刀子一層層削下來,瞧上鹽調味,就可以送進嘴里大嚼特嚼的烤全牛,還有用大桶,大桶已經被提前煮熟了,吃起來有點像芋頭的木薯,流水般的被人抬出來.

兩百多號還活著的軍人,就這樣圍在尸體旁邊,開始了他們相當豪華,更透著放縱的晚宴.

不要奇怪,這就是非洲人的異禮.

也許是因為生活環境實在太惡劣,死亡反而是一種幸福的解脫,一個非洲人死亡後,他身邊的朋友和親人,甚至會抱著樂觀的態度,選擇"笑葬"的方式去道別.

在葬禮上,依然活在這片土地上,耍繼續妾承受生活曆練與磨難的生者.會載歌載舞,狂歡大食.除了不能飲酒,怕用這種方式,沖撞了死者的靈魂之外,他們的葬禮,純粹就是一次為期三天的狂歡大會.

等到死者逝世一年之後,死者的親屬還要再次聚到一起,而且這一次他們會穿上最華麗的衣服,攜帶著山羊或者足夠多的糧食出席聚會.在周年悼念儀式上,他們會載歌載舞整整七天七夜,到了這個時候,因為死者的靈魂已經遠去,他們甚至可以舉杯暢飲,一起唱歌擊鼓,高聲呼叫死者的名字.

就算他們每一個人,都是接受過俄羅斯退伍特種兵最嚴格刮練的"亞法塔"雇傭兵,每天都干著距離死神最近的工作.但是當身邊的戰友死亡.在埋葬這些曾經並肩作戰的兄弟時,他們仍然會選用最古老,也最能代表他們心態的"笑葬.風俗.

出生在在戰亂不斷的非州,又當了一名天天和戰爭為伍的雇傭兵,他們也的確非常需要通過狂歡的方式,來放松過于緊繃的神情,讓自己找到仍然活著的感覺,和繼續活下去的理由.

當所有人都開始放懷大嚼的時候,在一名班長的帶領下,幾個只有十六七歲,應該還是孩子的士兵,走到了尸體圈里.在班長的指揮下,幾個士兵分成兩隊,突然跳到兩具尸體上面;伸出他們的腳,對著躺在地上的尸體重重踏下去.

當他們沒有穿鞋的腳,踏到兩個死者的胸膛上時,不知道有多少人一起伸直了脖子放聲狂叫,不知道有多少人拔出身上的刺刀,在盛放木著的鐵桶上用力亂敲,而一支成員數量只有幾人的鼓樂隊,更是人人拼盡全力在那里吹吹打打,看他們的樣子,根本不像是剛剛吃了一場最慘痛的敗仗,反而象是剛網完成了一個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賺到了天文數字的傭金似的,氣氛當真是熱烈到了極點.

這幾今年輕士兵的行為,絕對不是在冒犯死者,那兩個正在被人用在身上猛踏的死者,來自科特迫瓦的波羅族,根據他們種族中流傳的習俗,用這種方法,可以讓死者的靈魂早日擺脫身體的束縛,進入遠方的天國.從此過上不愁吃穿,再也沒有疾病和干渴困擾的牽福生活.

雖然按照"正規.方式,他們應該找七八歲的孩子,來踐踏死者,但這里是軍營,他們都是軍人,找幾今年齡最還應該是童子軍的士兵,來完成這樣的工作,也算是馬馬虎虎了.

聽著周圍士兵聲嘶力竭的呐喊,噢著空氣中烤肉特有的香味,那幾個因為年齡太進入軍營後總是受欺負,拿的報酬最少,做的活最多,平時就連飯都吃不飽的少年軍人都在悄悄聳著鼻子,當他們其中一個長的最高最壯的士兵,壯起膽子,抬起他脫掉鞋子的腳,對著尸體被步槍子彈里面打中的頭部,狠狠踏下去的時候,

"轟!!!"


一團火光猛然以那顆死者的頭顱為核心爆閃,在瞬間就將火焰與硝煙混雜著直推上三十多米的高空,而幾乎在同時,幾百粒從"闊刀"反步兵地雷里挖出來的鋼珠,外加什麼螺絲釘,小鋼圈,鋼渣料,甚至是炸彈碎片之類的東西,在爆炸的推動下,以超音速向四周飛濺.

把尸體平放,然後通過子彈留下的傷口,往死者頭骨里注入腐蝕性液體.把大腦全部融成液體,再用吸管之類的工具,把大腦里的東西全部吸空.只留下一個空空的腦殼,卻沒有損傷到眼睛,最終從額頭的傷口.還有死者的下鄂部位,往腦殼里填入可塑性炸藥,和包括鋼珠和螺絲釘在內的爆破殺傷物這是一項把人體,變成"闊刀"反步兵地雷的藝術,更是一門褻瀆神靈,挑戰人類道德底限,死後注定要淪入十八層的獄永不超生的瘋狂戰術!

和恐怖份子發明的人體炸彈相比,這種人體"闊刀"反步兵地雷,威力更大,更瘋狂,也更變態!

沒有人能想到,那個孩子一腳踏下爾竟然會形成這樣的結果.圍坐在廣場上.正在開懷大嚼餓直擊塔"雇傭兵們,還沒有搞清楚是怎麼回事,混合著幾百枚鋼珠,還有幾十枚螺絲釘在里面亂旋亂轉,做不規則運動的沖擊波,已經劈頭蓋臉的

到.

"轟!!!"

第一波爆炸剛剛響起還不到一秒鍾,第二具尸體里埋藏的炸藥也被引爆了.同樣是幾百枚鋼珠.同樣塞了一磅缸炸藥,同樣的變態.冉樣的瘋狂.

面對這種以尸體為容器的地雷.你根本不需要被爆炸沖擊波或者里面的鋼珠射中,想想看吧,眼睜睜的看著人體在瞬間被徹底撕碎,一堆粘粘膩膩的玩藝,混合在混擊波中,以亞音速對著四周進行無差別覆蓋攻擊,還沒有飛出多遠,所有東西就在絕對高溫下被徹底炭化,變成細細碎碎的骨灰,劈頭蓋臉的噴濺出去,再揚揚灑灑的在方圓上百米的范圍內不斷飄蕩,不斷隨風吹送,而你吸入的每一口空氣中.都有屬于人類的骨灰"除非你是一個超級變態,否則的話,就算是生理上沒有受到損傷,你的心理上,又怎麼可能不留下一道需要漫長的時間,才可能緩緩恢複的致命陰影?!

這種以人體為容器制造的武器,當然不可能擁有"闊刀"地雷那麼恐怖的傷亡力,但是當"亞法塔"雇傭兵部隊最高指揮官從自己的辦公室里沖出來的時候,展現在他面前的,就是一個用血與火描,一筆筆,一劃劃,一道道,描繪出來的人間地獄!

以兩具填裝了炸藥的尸體為核心,無論是那幾個壯著膽子在尸體身上不斷踢打的少年士兵,還是同樣擺放在一起的尸體,或者是圍坐在一邊,噢著濃重的血腥氣味,還能大口咬著還帶著血絲牛肉的老兵,面對這種最瘋狂的爆炸洗禮,方圓二十米以內的人,都被炸得千瘡百孔支離破碎.

整個廣場上,到處都是飛濺而出,已經被烤得比牛肉還熟的人類肉塊,到處都是就算最高明的外科手術醫生看到了,也要抬頭苦笑的殘肢斷臂.到處都是被鋼珠射中,躺在地上痛苦呻吟的傷員,到處都是全身毫發無傷,趴在地上拼命嘔吐的士兵.

沒有受傷的比受輕傷的多,受輕傷的比重傷的多,重傷的比死的多"這就是兩枚人體地雷爆炸後."亞法塔"雇傭兵部隊受到攻擊後,最直觀損傷報告.但是.聽到命令,還能保持最基本冷靜的人,不足十分之一.

"上兵謀伐,攻心為上"這再句中國古兵法中的精義,在這里得到了最完美的體現,只是,這種方式,未免也太,血腥了一些.

面對眼前的這一切,"亞法塔"雇傭兵部隊最高指揮官,全身都在輕輕顫抖著.他和身邊的同伴.可都是身經百戰的老兵了,他們都知道,狡猾的敵人,在戰場上,往往會把一枚拔掉保險栓的手雷塞到己方士兵的尸體下面,只要他們試圖去收尸,只要稍稍搬動尸體,就會被手雷炸死.他們在回收尸體時,也特意警告了每一個人,要小心這種最簡單的詭雷.可是誰能想得到.敵人竟然把詭雷,直接埋進了士兵的身體里?!

"混蛋!混蛋!!混蛋!!!"

最高指揮官全身都在不停輕顫著,相信換成任何一個人,包括恐怖份子穆斯坦法在內,看到敵人竟然使用了這種方法,來攻擊自己的部下,也會憤怒得難以自抑吧?!


最高指揮官沖回自己的辦公室,十幾秒鍾後,憤怒的狂吼,通過擴音喇叭,在整個軍營的上空響徹云霄,"猛虎突擊隊全員集合!"

猛虎突擊隊,雖然在國際雇傭兵戰場上名不見經傳,但他們卻是"亞法塔"中最精銳的王牌部隊.這支僅僅有三十五編制的部人,其中有七個,曾經在法國外籍雇傭兵軍團服役,想加入這支突擊隊.最起碼的標准,是要有三年實戰經驗,更要在戰場上,擊斃過兩名以上的敵人.

可以說,這支"猛虎突擊隊"已經擁有接近特種部隊的戰斗力.擁有比普通士兵優厚數倍的酬金和伙食,讓他們根本不屑去參加什麼"笑葬"狂歡,也因此沒有受到人體地雷的任何影響,可以跟著他們的最高指揮官,隨時投入戰斗.

"亞法塔"雇傭兵部隊最高指揮官甚至不知道,這兩枚人體地雷究竟是誰設的,他更不知道周玉起和鐵牛帶領的東方海燕部隊現在已經撤到了哪里.但是他清楚的記得.昨天他們從那個小村鎮里搬運尸體時,他們在村鎮外的山坡上看到了幾座新立起來的木制墓碑.

其中有一個幕碑上,有尸,用格斗軍刀,在上面刻了幾行英文,"東方海燕一級戰斗英雄,在最後一場戰斗中,獨立支撐最後的陣地.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抵擋住敵人機械化部隊三次沖鋒,累計消滅十五名敵

!"

刻下這一段話的人,將一把東方海燕制式格斗軍刀,深深刺入了墓碑,並將一頂破破爛爛,還散著發硝煙氣息的軍帽,一起掛在了墓碑上.而墓碑前,十幾束野花,三支燃到尾部的香煙,更將這位戰斗英雄曾經可歌可泣的戰斗曆程,映襯的光彩非凡.

雖然雙方利于敵對立場.但大家都是軍人,"亞法塔"最高指揮官在心里,還對這樣的對手,保持了最基本的尊敬,在看完墓碑上刻的字後,他甚至還對著靜靜躺在里面,那個未曾謀面的戰斗英雄,認認真真的敬了一個軍禮.

可是現在,全變了!對方既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韙,用他們士兵的尸體為道具.制造爆炸武器,他們"亞法塔"部隊,最講究的就是以眼還眼以牙還牙,他這個已經怒極,狂極,瘋極的指揮官,還有什麼好客氣的?!

跳下汽車,遠遠望著那座屹立在山坡頂端的新墳,指揮官深深吸了一口氣,才嘶聲狂叫道:"給我挖.我倒要挽救了他們所有人的一級戰斗英雄,是不是長了三頭六臂,我要把他的腦袋割下來,當我的酒

聽到指揮官的命令,猛虎突擊隊隊長親自帶人沖到瑰彙.他制止了手下的行動.系是仔細觀杳了,番那根掛著不飛.插著格斗軍刀,上面還寫滿死者生前功勳,也因此分外不順眼的墓碑上,最終他點了點頭.

這個墓碑讓他一看就不順眼,就想狠狠踢上一腳,也就因為如此,猛虎突擊隊隊長.這位曾經在法國外籍雇傭兵部隊里服役了七年,絕對稱得上身經百戰的特種兵,才分外小心翼翼起來.

猛虎突擊隊隊長拔出軍刀,用探查地雷的方法小心翼翼的順著墓碑與墳包的縫隙.一點點的探查著,直到確定墓碑上沒有任何導線或者起爆裝置,他才用格斗軍刀,挖開墓碑周圍的泥土,直至用對待情人般溫柔的動作,把墓碑整個挖了出來.

隊長的謹慎.明顯影響了其袖人,副隊長走前一步.在指揮官走到山坡上前,就伸出手臂把他攔在了七八十米之外.

從軍營乘車趕到小鎮外,曾經的戰場上,用了幾個小時時間,指揮官也明顯從狂怒中恢複了平靜,但是他卻並沒有收回掘墳挖尸的命令.他的雇傭兵部隊士氣遭受了最慘痛重創,他必須要有所行動,才能保持在部下心中的權威與必要的威嚴.

以眼還眼,以牙還牙,同樣取得對方的尸體,再當眾鞭尸,甚至是焚燒,最起碼也能讓那些心神受到巨大震動的部下.找到一個發泄恐懼的途徑.

猛虎突擊隊隊長沒有讓任何人插手,他自己一個人,用單兵鏟,一點點鏟掉了墳包上所有的土,扒出了靜靜躺在一張草席中,額頭上有著一個清晰的彈洞,臉上卻帶著一個淡然微笑,看起來平靜而甯和,仿佛仍然陷入沉睡,正在做著一個甜美而溫柔的夢的男人"第二火力支援小組組長.


"時不起了."

猛虎突擊隊隊長在心里發出了一聲低語,作為一個身經百戰的老兵,他一眼就可以看出來,躺在這個墳包里的主人.和他一樣,是真正的職業軍人.如果可以選擇,他真的不願意用這種手段,去對待一名在戰場上,可以流盡最後一滴血,依然死戰不退的優秀軍人,他更不願意打擾一個男人本應該進入遠方天國的英魂.

放下手中的單兵鏟,用左手抱住對方的脖子,再右手抱住對方的雙腿,猛虎突擊隊隊長用力往上一提,對方的身體,理所當然的被他抱起,而在同時,猛虎突擊隊隊長,清楚的聽到,在墳包的某一處,傳來了"撻"的一聲脆響.

猛虎突擊隊隊長的臉色變了,那是"彈簧崩響的聲音!

二十公斤烈性炸藥,超過一千發步槍子彈,它們組合起來的威力,絕對要比三枚"闊刀.地雷還要更猛烈.當硝煙散盡,山頂的一切終于漸漸清晰可辨時,包括隊長在內,十二名"亞法塔"最精銳猛虎突擊隊成員,在山頂上和東方海燕第二火力支援小組組長的衛體,一起被炸成了無數碎片.

看著由于在第一時間,攔在了自己面前,被兩發流彈打中,鮮血就像是噴泉一樣從胸口噴濺出來,臉色在瞬間變得一片蒼白的副隊長,"亞法塔"最高指揮官全身都在顫抖個不停.

這個世界上,詭雷有很多種.

有人把詭雷做成了人見人愛的模樣,比如精致的鋼筆,精美的手表,看了就想打開瓶蓋喝它一口的名酒;也有人把詭雷設計成敵人一看,就氣得七竅生煙的樣子,比如故意在上面留下挑釁對方宗教信仰,尊嚴和偶像的圖片與文字,讓對方一看,下意識的就想來破壞它.

從類刷上來說.墳墓里的詭雷,應該屬于激怒型詭雷的范疇.真正讓指揮官不寒而顫,心里不由自主湧起一股絕對寒意的是,對方那一環接著一環的布置與精確引導力.

對方通過紋身,判斷出他們陣亡的士兵中,有兩名來自科特迫瓦的波羅族人,而且對方也清楚的知道,這個種族對葬禮的特殊習俗.所以他在兩名士兵的身體里,制造出兩枚殺傷力驚人,心理殺傷力更驚人的"闊刀"反步兵地雷.

他知道面對這樣的打擊,"亞法坦"雇傭兵部隊的指揮官,會想到以牙還牙,所以他提前,把墳墓修得格外顯眼,故意把墳墓的主人,戰績刻到了墓碑上.就算這樣,他唯恐這些還不足以吸引"亞法坦"雇傭兵部隊成員的注意.又特意在墓碑上戴了一個鋼盔,插了一把格斗軍刀,更放了一堆鮮花. 面對這一切,是個人.都會明白,這個墓碑的與眾不同.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他用的誘餌,是真的烈士遺體!雖然單純用語言來表述感覺很飄渺,但是一個英雄含笑面對死亡,和一個普通人心驚膽顫的被奪走生命,他們展現出來的精神與面容,是絕對不同的.在那些身經百戰的老兵眼里,一眼就可以看出兩者的不同.

如果不是確定.墳包里躺著的是一位真正英雄的遺體.猛虎突擊隊隊長,又怎麼可能在最後關頭,因為歉疚而放松了警懼?!

"風影樓,"在距離那個山坡大約有一千米的位置上,通過望遠鏡,清楚的看到發生的一切,笑小小扭過頭,望著靜靜躺在自己身邊,凝視望著天邊一朵浮云的風影樓,道:"真的,我不敢保證,哪一天我會不會和鐵牛一樣.從背後向你射出一發子彈

"如果你真的開槍把我擊斃了,我希望你能用我的尸體,做成同樣的地雷,用我的一具尸體,拼上幾個活的敵人,"風影樓把雙手枕在腦後,淡然道:"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