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章 一點爭執

既然大家的目的地都是一個,幾個人自然就一起同行了.

實際一走,彭定遠幾人才發現其實爛柯棋社的位置並不算遠,順著馬路向前走了大約一百多米,然後再向南一拐便看到了寫著'爛柯棋社’四個大字的廣告牌.

這是一座有些年頭的老式三屋小樓,淡青色的樓房外壁不知道是因為下過雨還是最近剛剛粉刷過而顯得非常醒目,掩映在七八棵高近兩丈常綠柏樹之中,給人以一種'曲徑通幽處,禪房花木深’的感覺.

小樓門口是一塊約有二十幾平米的空地,空地全由鏤空水泥方磚鋪成,鏤空的部分被填滿泥土,綠油油不到兩寸高的的小草從茶杯口般大小的圓孔中伸出頭來,向人們展示著它們的存在.

空地左右的兩邊各自豎有一根高高的立杆,兩根立杆中間此時橫掛一幅橫幅,上面用斗大的大字寫著"首屆道社對抗賽".

左側立杆下面都擺著一張方桌,桌上鋪著一張對開白紙,上面整整齊齊地列有一大串人名,一支狼毫毛筆架在硯台之上,淡淡的徽墨清香在空氣中隨風飄散,桌子旁邊豎著的告示牌上寫著的是"參賽棋手簽到處."

"喂,老宋,怎麼才來呀?快過來簽到."離得還有很遠,方桌後面的一個老頭便站起來大聲打起了招呼.

"呵呵,路上認識了幾位小朋友,所以耽擱了點時間.怎麼,等著急了?"帶路的老頭兒笑著反問道.

"廢話,今天棋社來這麼多人,誰不是忙得四腳丫子朝天,你昨天晚上還說早點過來幫忙,結果耗到這個時候才到,你是不是想累死我呀?"負責簽到的老頭大聲埋怨道.

"呵,看個字畫攤兒就累成這個樣子,你還活不活了.柱子,簽名吧."姓宋的老頭兒拿起毛筆遞給孫子吩咐道.

"嗯."那個少年人接過筆來在白紙上沖段組一欄後寫上三個字'宋玉柱’.

"噢,你叫宋玉柱呀."彭定遠這才知道這個小高手叫什麼名字.

"是的.飛飛,給,簽名吧."應了一聲,宋玉柱順手把毛筆遞給小飛飛.

接過筆來,小飛飛奇怪地拿在手里端詳著:以六歲的年紀來說,他認得的字不少,會寫的字也有很多,但卻從來沒有用毛筆寫過字,甚至連毛筆是什麼都沒有概念,現在拿著這一頭軟軟的新奇玩意兒實在是感到好奇.

"呵,小朋友,是不是不會寫自已的名字?"宋老頭兒笑著問道.

"不是,我會寫."小飛飛搖頭答道.

"會就好,來寫在這里,兒童組後面."指著另一張紙上表格,宋老頭叮囑道.


"嗯."應了一聲,小飛飛趴在桌子上寫下自已的名字.

"呵,這寫的是什麼呀?鬼畫符嗎?"負責簽到的老頭笑了起來.

想想也是,一個離六歲還差個把月的小孩兒用鉛筆寫字還七扭八歪的呢,更何況是遠比鉛筆難以把握的毛筆.

"小朋友,還是讓我替你寫吧.你叫什麼名字?"宋老頭兒笑著接過筆來問道.

"王一飛."小飛飛答道.

"一飛沖天,好名字呀."宋老頭兒一邊誇獎一邊龍飛鳳舞地在紙上寫下這三個字.

"呵,小朋友,幾歲了?"負責簽到的老頭兒問道,他只管核對對抗賽雙方參賽棋手到場情況,因此對于忘憂清樂道場方面的棋手只知道人名而不清楚具體情況,此時看到這麼點兒的小孩子居然也是參賽棋手當然感到好奇.

"六歲了."小飛飛答道.

"六歲?這麼小?呵呵,忘憂清樂道場該不會想故意輸掉兒童組的比賽吧?"負責簽到的老頭啞然而笑:一個六歲大的小孩子就算從會話說開始學棋也不過只有四年多點兒時間,而兒童組里年紀最大的小棋手是十四歲,學棋的年頭比他的歲數都多,這差距相差也太懸殊了.

"大爺,您這麼說話我可不愛聽了.什麼叫故意輸掉兒童組的比賽?您也太小瞧我們道場了吧?"聽到對方在說道場的壞話,彭定遠不滿地提醒道:雖然是在對方的地盤,但道場的名譽卻不能被詆毀的,所謂輸人不輸陣,甯可叫人打死,不能讓人嚇死.

"呵呵,抱歉抱歉,是我說話沒經大腦,對不起,對不起."意識到自已的話容易引起麻煩,負責簽到的老頭連忙道歉:這種事兒就算忍不住也只能跟自已棋社的人說,哪兒賽前就了道場的人鬧起爭執.

"呵,小伙子,別介意,老張也只是開個玩笑,別當真."老宋頭兒也不想把氣氛搞僵,連忙笑著解勸道.

"宋大爺,沒事兒,定遠也是一時心急,說的話有點重.其實張大爺這麼說也可以理解,他今天是第一次見到飛飛,還不知道飛飛的實力,等今天的比賽結束了,您二位也就清楚剛才說的是對是錯了."鄧澤宗也笑著緩和著氣氛,人家幾十歲的老人家都當面道歉了,自已兩個年輕學生自是不能得理不饒人.

"張大爺,對不起,剛才我說的話也太沖了,您老多擔待."彭定遠也是個機靈人,懂得什麼叫適可而止.

"呵呵,不打不相識,不吵不熱鬧.這樣大家的印象不更深刻了?呵呵,好了,時間差不多了,我在這里幫老張的忙,柱子,你帶他們去賽場,等這邊忙完了我就過去."老宋頭兒笑著叮囑道.

"嗯,知道啦."宋玉柱照爺爺的吩咐帶著三個人走進了棋社的樓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