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輪直徑幾乎相同,火紅耀眼的驕陽交相輝映著這顆編號為K18行星的那略顯蒼涼的大地上.暖暖的陽光,仿佛給天地之間披上了一層淡紅色朦朧薄紗,使得這原本猙獰可怖的山陡壑深地表看上去柔和了許多.
這是一座小型山脈,主峰名不見傳,高度僅海拔六千八百余米.放到地球上,這樣地勢陡峭又有此高度的大山定是名動一方,傳說無數.但在K18這顆古老又荒涼的行星上,這樣普通的山峰隨處可見.與其他動輒以數萬米來計算高度的大型山脈相比.這條山脈,至多稱得上是一座"小山坡"而已.
雖則稱為小山坡,但趙陽在征服這座山峰的時候,也付出了不少的代價.出于磨煉的目的,他並沒有從山勢較為平坦的一面攀登.而是選擇了一面陡峭聳立,崖壁銳石叢生之處進行挑戰.區區兩千余米的垂直峰高,加上本星球大氣含氧量稀薄和一點二倍標准重力的自然環境,讓他吃盡了苦頭.
他那身價值七十多地球聯盟信用點的特制登山服,在攀登過程中豁開了無數大大小小的口子,使這身款式不錯的登山服此時看上去就像是套乞丐裝.那無數如刀刃般的嶙峋銳石,以及不知名的崖壁倒刺藤蔓在這結果前立下赫赫功勞.
紅紅的陽光灑在他年輕結實,卻因為日曬雨淋而微顯黝黑的臉龐上.在如此大耗量運動中,汗水不斷從身體中湧出,將他貼身穿著的純植物纖維內衣浸個通透.沒有任何防護措施下,趙陽健壯有力的雙腿牢牢抵在兩塊高低不平的崖石凸起上,單手掰住了靠上的一塊銳石.以看似頗為吃力的姿勢,讓他整個身體,處在了微妙的平衡之中,不至于被這一點二倍的重力吸扯落懸崖摔個粉碎.
另外一手,抽出腰際的水壺,往干澀而幾近冒煙的喉嚨里倒去.只喝得幾口,壺中飲用水已盡.趙陽有些貪婪的依舊倒立著水壺,伸出舌頭在壺口舔舐著,將剩余水滴吸入口內.見實在連水滴也找不到後,這才有些惋惜的將水壺重新收起.
望著那對通紅可愛的驕陽,趙陽的目光平穩而堅定.趙陽從夜半開始攀爬,就是想在峰頂享受觀望K18清晨的雙子交輝.而此時趙陽距離峰頂也就區區五十來米.看了下手腕上的時間,距離在這個經緯度看雙子交輝的時間已經不遠了.那兩顆如孿生姐妹般的恒星,以這個角度望上去正漸漸重疊起來.
呼!趙陽重重地吐出了口濁氣,深深將一口新鮮空氣納入肺部.那幾乎消耗枯竭的真氣,在這一刻如重生般,緩緩從丹田中湧出,以清涼感覺向全身流轉而去,帶給這具已經疲憊不堪的年輕軀體全新的活力.
仔細觀察著上方的崖壁凸起和一條豎著的掌寬裂縫,在謹慎的估摸確定了能承受自己的重量後.趙陽雙腳用力一蹬,兩臂舒展開來.如山猿過澗般,凌空向上躍去.距離和力量計算的極為准確,雙臂堪堪握住崖壁縫隙,使他身體掛在了山崖上,身體如壁虎般貼著凹凸不平的崖壁.順著那條豎形裂縫緩慢,卻堅定的向上攀爬.而之前踩的那塊,此時卻被蹬松,受重力拉扯嘩啦啦的往下掉落.
他的動作沉穩又靈巧,利用著崖壁上每一處裂縫和小小凸起.實在無可奈何下,才會在仔細觀察後冒險一躍.剩下的五十多米高的距離,趙陽足足用了七八分鍾,遭遇了兩次小小危險後才到頂.雙掌攀住最後一塊崖石,直接以雙臂力量將他身體向上拉扯,隨著低聲一沉喝.終于以一個雙臂強行做出的漂亮空翻下,躍上了頂峰的斜坡上.
呵,呵!
趙陽把自己的身體放置在了一塊山峰頂部的弧形石塊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任由那清冷稀薄的空氣灌進氣管肺葉之中,剛才還爆發著無盡力量的身體,此時軟巴巴的就像一灘爛泥.但那年輕而堅毅的臉上,卻是掛著一抹滿足而舒適的微笑.因為恰在此時,兩顆可愛的璀璨驕陽,終于在他視線中緩緩重疊了起來,那場景,就好像其中一顆太陽,一口一口吞噬著另外一顆.
理論上來講,雙子恒星系,在這廣袤無邊的宇宙中隨處可見.人類可以在許多行星上,通過星球自轉而欣賞到這一幕不太算稀罕的景象.但此時,第一次親眼目睹這類宇宙奇觀的他,卻仍舊不免很激動,心潮澎湃***著.在許多行星上,直視恒星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但在K18行星的這算是冬季的季節里,不帶任何濾鏡肉眼觀看那對通紅的可愛家伙是一件賞心悅目的事情.當然,K18的夏季就不一樣了.雖然趙陽還是第一次來K18游玩,但卻聽說K18夏季的那對太陽姐妹,簡直就像是一對剛剛被人始亂終棄的怨婦,以那狂暴的熱量肆虐著可憐的K18,盡顯潑辣之態.那時候別說抬頭看一眼那對姐妹了,就連修煉有成的人類在這顆星球上生存也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情.這也是聯盟政府之所以沒有大面積開發殖民這顆星球的主要原因之一,論技術力量,倒是勉強能夠改造這顆星球為人類所用.但所花費的成本和精力,恐怕就要使聯盟入不敷出了,長久不能回本了.這宇宙中多的是那種只要稍加改造,就適合人類居住的M級行星,又何必來這吃力不討好呢?
很久很久以前,古老的K18是一顆地殼變動,氣候十分惡劣的行星.但是到了大約數百萬年以前,K18的星球內部板塊變化日漸平穩,大面積的地殼變動也鮮有發生.如今的K18,算得上是一顆比較平穩的星球.只是古老的地殼變動,惡劣的氣候,外加天外隕石的襲擊.留給K18的是一副好像久曆風霜的老男人一樣傷痕累累外表.溝壑縱橫,山巒迭起,戈壁沙漠,自然岩洞.到處都是一副荒涼而悲壯的自然風貌.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這里得到了許多熱衷于男人式探險的人類寵愛.他們喜歡用最純粹男人的方式,來征服,來體驗這顆星球的淒涼而致命的魅力.那是純粹男人才能體驗的奇妙味道,女人們通常無法真正理解男人為什麼會喜歡這種破爛的地貌風景.就像男人通常也無法理解女人對于毛茸茸可愛小動物無法免疫一個道理.當然,如果人類再早個上千萬年發現K18,按照規律,K18就不是K18,或許應該是稱為Y18了.
趙陽也是其中一個名為攀登者組織中的一員,算得上是非常年輕的一員.今年剛滿二十歲,個人修為為煉氣期第八層.半個月前剛從家鄉M39號行星中的一所普通公立中等教育學校畢業,在等待並收到位于白鳥星系,編號M76,名為天堂星的第九高等學院錄取通知書後.便趁著還有兩個月假期,帶上自己所攢的積蓄,加父母贊助的信用點跨越了數百光年來到這顆向往已久的K18星球旅行.當然,如果能在這次曆練中,突破自己已經在第八層待了兩年的狀況,那就再好不過了.因為那種隱隱突破的感覺,已經持續兩個多月了.
剛滿二十歲,就有突破煉氣期第八層的感覺.這種成績雖然比不上那些難得一遇的罕見修煉天才.但在二十歲的同齡人中,已經能排得上游位置了.這大概,也是天堂星那所大學之所以錄取其他成績平平的趙陽理由之一吧.
和料想中的趙陽算是個資質很好的年輕人看法完全不同.事實上,趙陽從小到大都只是一個資質平庸的男孩.如今已經二十歲的趙陽還清楚的記得自己三歲時第一次接觸修煉.最後智能電腦在根據他幾天進度情況統計分析得出了個只有不到千分之一幾率,在五十歲體衰期之前晉升入大多數人類夢寐以求的先天之境時,他父母親那極其失望的表情.
雖然在那之後,趙陽從來沒有再在父母臉上看到過那種失望表情,甚至比三歲之前更加疼愛他.但趙陽那稚嫩的腦海中,卻將那一幕牢牢的刻在了記憶之中,怎麼也忘不掉父母時不時的抱著他歎息,眉頭緊鎖擔憂的模樣.
再漸漸大了些,懂得多了後,趙陽才明白所以.人類所擁有的政權地球聯盟中,任何一個人類,能不能在大約五十歲自然體衰期之前突破煉氣十二層,踏入先天密境對于整個人生有著至關重要的意義.能踏入自然先天密境的人類,就表明了擁有更加強大的潛力,前途不可限量,就連取得公民的資格,都比普通人要簡單上不少.此外就算不能再進一步,晉升入金丹大道.自然先天密境的人類,也擁有長達八百余年的自然壽命.而無法靠著自己進入先天密境的人類在五十歲之後,通常都會聯盟政府無償提供注射一支仿先天突破基因液,借此來突破踏入先天密境狀態.
只是遺憾的是,對比于自然先天密境.這種由人工手段達到的先天密境效果要差上許多.先不說在戰斗力上巨大差別,身體素質和壽命的不一致.最最重要的是,這種被稱之為仿先天密境的狀態,是絕無可能再次晉升踏入人類夢寐以求的金丹大道的.而其壽命平均也僅五百年.
一個各方面優秀,前途無量的自然先天人類.一個卻是早早的給人生畫上了句號仿先天人類.雖然聯盟口號是自然先天和仿先天都是聯盟一員,擁有平等待遇,都有取得聯盟公民稱號的資格.但是,所有人類都知道,不一樣的,那是完全不一樣的.無論是從個體意識到社會關注程度,自然先天和仿先天都有著天壤之別.而隨著時間的發展,自然規律的延續,甚至是政策的暗暗傾斜.仿先天和自然那先天已經成為了涇渭分明的兩個群體.一個是占據人類總數量的九成,卻很少有人能夠掌握話語權政治權甚至是軍權的平民群體.一個雖然數量只有一成,卻霸占了大部分政權,資源的貴族群體.血統優異論雖然沒有大行其道,卻也悄然流傳著,並逐步形成了潛規則.
通常而言,一個自然先天的人類,很少會選擇和一個仿先天人類進行婚姻結合.也由此,如今的人類在五十歲之前戀愛,通常會遭到父母的強烈反對.因為如果相戀的兩人,一個晉入自然先天,一個則是倚靠基因針晉升,那就非常有可能造成愛情的悲劇.哪怕是兩個資質上都十分優異的年輕人戀愛,也是謹慎又謹慎.因為晉升自然先天,並非如想象中那麼容易.就算某個天資縱橫的年輕人在二十歲不到就修煉到煉氣期十二層,也有在接下來的三十年仍舊無法突破到自然先天的幾率存在.或者直接在晉級過程中生命迷失在了永恒.
由此可見,這涇渭分明的兩個群體之間矛盾絕對不會少.但矛盾歸矛盾,卻也並非到了不可調和的一步.其中約有幾個原因,第一,血統優異論的暗中倡導,使得大多數仿先天人士在時間長河中漸漸接受了自己倒黴的理念.畢竟在出生的那一刻起,大家應該算是同一起跑線上的,誰讓自己資質差,跑不贏別人呢?第二,仿先天也不是完全就沒有了前途,縱觀曆史或者今天,仍舊也有許多仿先天的傑出人士靠著自身努力取得公民資格,並掌握一定的政權,甚至是成為一代偉人.第三,恐怕是調和矛盾的最重要一點.那就是下一代的非確定性.兩個自然先天的父母結合,所生育的後代雖然成就先天的幾率比兩個仿先天父母高出一截,但他們依舊有極大的幾率生出修煉資質一般的後代.而兩個仿先天父母,也有不少可能生育出資質絕倫,甚至二十歲不到就晉升先天的後代.第四,自然先天的確要比仿先天強大不少,抵禦外族,保護全人類的重責也壓在他們身上.而在這危險的宇宙中,危險可是並不少見.一旦發生危機,第一個上前線浴血奮戰的一定是自然先天這個群體.
也由此,自然先天和仿先天兩個群體之間,達成了相當微妙的平衡.雖然偶有矛盾激發的沖突,卻不影響和平共處的大局.
擺在自然先天和仿先天之間如此巨大的一條鴻溝.每一對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子女能夠修煉有成,成為那百分之十左右的特殊人群的願望自然也能理解了.趙陽也能讀懂自父母眼中的那種濃濃的失望,究竟是什麼意思了.和大多數人的父母一樣,他的父母是一對普通的仿先天密境的夫婦.同樣的,也將希望都寄托在了自己哺育的後代身上.但對于趙陽從小鑒定出來的資質不理想,失望歸失望,但那卻是正常的事情,自然還是非常疼愛于他.轉而將希望放在了他能夠平平安安,找個自己喜歡的女孩快快樂樂的度過一生之上.
對于父母的疼愛和他們內心的失望,趙陽很小的時候就已經清清楚楚.父母對他修煉上督促上並不苛刻,甚至有些溺愛放松.但是趙陽自己,卻對自己要求嚴格到了變態的地步.別人家的小孩在和伙伴們玩游戲時.他卻不是在修煉,就是在研究其他人的修煉心得,要不就是琢磨著怎麼樣使自己能夠更快的修煉.甚至,只是為了某個金丹高手在他公布出來的筆記中提了一句,一個健康強壯的體魄對于修煉是很有幫助的.趙陽就從小在煉氣之余,拼命的鍛煉著他的體魄.更誇張的是,他還偷偷研究並嘗試著種種被禁止使用的刺激身體方式來提升修為.
就像他這次不帶任何防具進行極其危險的攀登就是一種,人類只有不斷挑戰極限,才能不斷跨越極限.雖然趙陽挑戰各種極限的方式很危險,動輒就要喪命.但不可否認,的確非常有效.也不知道是一次次在極度耗能和危險中突破了自己,還是在這些突破中,自己平庸的體質在逐漸進化完美.總之,趙陽確實已經在修煉進度上將大部分同齡人拋到了腦後.身體素質和對于危險的反應以及處理,更不是那些嬌生慣養,生存在溫室里的花朵可以比擬.
除了對父母那次濃濃失望的記憶深刻外.當趙陽十歲那年,第一次憑著自身的拼命和努力修煉到煉氣三層進度,超過同齡人平均進度時那父母相擁喜極而泣的樣子.讓他此時想來依舊心情激動,暖意憑增.更是增加了他發誓一定要晉升自然先天密境的動力.
腦海中飛快地略過種種往事和自己修煉之途的艱辛困難以及矛盾,眼睛卻是依舊注視著那在視角范圍內重合的雙子星.漸漸地,隨著K18的自轉.那兩顆此時如青春少女般盡顯美麗溫婉的驕陽,終于從嚴絲合縫的理論瞬間狀態中錯離開來.並漸遠之,到最後完全分開,朝著不同方向分道揚鑣.
緩慢的景色進度,如同催眠一般將他疲憊的精神放松起來.此時的心情前所未有的甯靜,之前劇烈的心跳已經完全恢複了平靜.一下一下的,以十分緩慢的節奏跳動著.仿佛于這天和地,與這顆荒涼而美麗的K18契合了起來.每一下搏動,都迎合著這顆古老星球的無形脈搏.雖然他此時依舊躺著,但先前在攀登過程中差點消耗殆盡的枯涸真氣,正在奇跡般飛快地恢複著.從干竭的丹田中,如甘美清涼的山泉般,緩慢,卻又沉穩的在經脈中流淌起來.就像春雨彙集的河流,滋潤並灌澆著那干涸的河床.清澈純淨的真氣,不斷滋潤著他身體每一條經脈,每一寸肌膚,每一個細胞.讓他整個身體在半夢半醒中活躍了起來.之前消耗掉的精力,也得到了恢複,比之最佳狀態更加充沛,充滿了蓬勃的朝氣.
如果趙陽此時還有清晰的主觀意識,那麼他一定會被自己這種模樣嚇上一跳.這種奇妙而有趣的現象,正是人類領悟自然先天密境的狀態.曾經有無數晉升入先天密境的人類,將自己的體悟心得發放出來.這種狀態,為每一個有志于先天密境的修煉者所熟知.只是可惜的是,文字上的介紹是一回事情,實際體悟又是另外一回事情.即使是文采再好的自然先天人士,也無法用文字准確而完整描述感受接觸到先天密境時候的狀況.更何況,大多數人在接觸到先天密境時,都是如趙陽現在一樣,沒有一個清晰的主觀意識來記憶.然而等他清醒以後,之前的體悟卻猶如是做了一場夢,既清楚,又模糊.而大多數人捉到這種體驗的進入方式,各有各的不同.或是一場春夢,或是一段回憶,甚至是在走在大街上無意瞧見某個再平常不過的景象.一如佛家所說的頓悟.
是以,晉升先天才有如此大的偶然性.這也正是那些二十歲煉到十二層,卻一輩子無法晉入自然先天修煉者的最大門檻之處.先天密境先天密境,那個密字就代表著.接觸先天密境,只能意會,無法言傳.接觸到的人自己迷迷糊糊,未曾接觸到的人卻更是無從得知,這也是先天密境的名稱由來.
朦朦朧朧的,趙陽只覺得渾身舒坦,精神舒緩而雀躍,感受著這天地之間的一點一滴.其意識,仿佛隨著這顆星球的脈搏跳動,整整周游了一圈.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趙陽終于緩緩醒了過來.表情先是有些迷茫和愕然,但迅即注意到了自身的變化.
趙陽只覺得自己變了,變得和之前不一樣了.他能輕易感受到這具身體中的蓬勃活力,以及那豐沛的精力,還有那比之前更加磅礴精純了許多的真氣.只覺臉上有些僵硬,隨手一抹下,當即發現皮膚上結了一層薄薄的結痂.飛快撓下一塊瞅去,卻是有些吃驚的發現,那是一塊由黝黑汙漬結成的薄痂.待得輕嗅仔細分辨後,趙陽才確定這應該是從自己體內排出來的汙漬干涸後所結的汙痂,這在大松一口氣的同時,也有些奇怪現在的狀態變化.以前修煉,在某一層突破時,毛細孔內也會排出一定量腥臭難聞的汙漬,那些都是人類生存過程中體內積郁的有害雜質.但那些汙漬通常在修煉醒來後第一時間就被沖洗去,沒干涸結痂的機會,而且也絕對沒有這麼多量.這一次的量是如此之多,以至于讓趙陽有些小小訝然.回想起記在腦中的那些數目龐大的修煉心得,似乎只有在晉升先天密境的時候,才會讓體質在短時間內有如此大的提升.難道是自己晉升入自然先天密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