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章 李石頭的離去
楊欣一腳把李石頭踹倒在地,桌子都砸翻了,還是不解氣,向前踏出一步,抬腳就要踢過去,卻被倪鮑拉住了.
"楊欣!你冷靜點!"倪鮑沉聲道,他雖然不知道這兩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可看得出來楊欣和李石頭的關系非同一般,而且楊欣現在怒氣上湧,正在氣頭上,下這麼重的手,事後沒准就要後悔.
楊欣被倪鮑拉住,用力地掙紮了幾下,可倪鮑單憑一只手,卻如鐵鉗一般夾住了他的胳膊,任他怎麼用力也無法掙脫!
楊欣擰動著脖子,恢複了一絲理智,在自己身上使用了異能.
頓時,渾身的酒勁盡數散去,他腦子里這才覺著清醒一些.
抬眼看了看李石頭,發現他正默默地從地上爬起來,臉上什麼表都沒有,面沉如水地站到楊欣面前,淡淡地道:"楊哥,打我要是能解氣,你就狠狠地揍我一頓吧!"
"你!"楊欣一肚子火氣沒處撒,聽李石頭這麼,掄起胳膊就想揍他!
倪鮑趕緊拉住,道:"楊欣,你怎麼這麼沖動,有什麼事兒不能好好?"殊不知,他自己才是沖動的人,不然也不會犯錯被人下放來當片兒警了!
"哼!"楊欣重重地哼了一聲,放下胳膊,道:"跟我回去!"
李石頭的臉上終于有了表,那是一種堅定"不!我不能跟你回去!"
"什麼?!"楊欣怒不可遏,大吼一聲,可對上李石頭那堅定的目光之後,心里卻微微一動,看似平靜地問道:"為什麼?"
"我喜歡現在的生活!"李石頭眼中閃過莫名的神采,這是以前楊欣從未見到過的.
"你喜歡現在的生活……喜歡現在的生活……"楊欣喃喃道,心里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兒,痛苦,無奈,失望,難道,還是無法阻止他走上這條道路嗎?
他身上仿佛是沒了力氣一般,慢慢地垮了下去,最終,他輕輕地,仿佛哀求一般道:"石頭,先跟哥回去,有什麼事兒我們回家好不好?"
李石頭本是不想答應的,但是看到楊欣那近乎祈求的目光,心里忍不住一酸,不知怎麼的就點了頭"好,我們回家去!"
楊欣僵硬地笑了一下,轉身對倪鮑道:"倪大哥,今天不能陪你喝酒了,實在不好意思,我和我弟弟要先回去了!"
倪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這是什麼話,沒事兒,我開車送你們回去!"
楊欣也沒有拒絕,淡淡地了句"謝謝",就轉身朝外走去.
李石頭站在後面,遲疑了一下,抬腳跟了上去……
車上,誰都不話,氣氛沉悶而又壓抑,楊欣把車窗打開,寒風不斷地灌入,卻吹不散他心頭的煩悶.
回到家,楊欣和李石頭在客廳坐了下來.
屋子里的氣氛有些僵硬,兩人誰都不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楊欣心里煩躁,抽出一支煙點上,這是他剛才在樓下買的!
"咳,咳……"十塊錢的煙和倪鮑車上的大中華絕對是沒有可比性的,加上楊欣幾乎就沒怎麼抽過煙,剛吸了一口就被嗆到了.
對于吸煙,楊欣並沒有多大的愛好,只是這時候他心不好,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想點上一支.
"楊哥……你."李石頭知道楊欣可是從來都不抽煙的,看他咳嗽,張嘴就想點什麼,卻被楊欣制止了.
"石頭……"
"恩?"
楊欣叫了一聲,卻久久無語,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就是一個勁兒的抽煙.
好半天了,楊欣才繼續道:"不要再去了行不行?楊哥現在有錢了,你想吃什麼,玩什麼,想干什麼都行,我再也不逼你讀書了,別再去那酒吧了……"
聽著這些話,李石頭感覺有些窩心,囁嚅著嘴唇不知道該什麼.
楊欣完那句話,就一臉期待的看著李石頭,期待他能點頭,能答應,只可惜,李石頭張了張嘴,最終什麼也沒出來,他用沉默給出了答案.
楊欣眼中的期待漸漸退去,化成了濃濃的失望,最終,變成了憤怒的火焰!
他爆發了,一下子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指著李石頭大吼道:"你!你,整天當個混混,到底有什麼好?啊?就知道打架,不上哪天就被人砍死了,放著好好的日子你不過,你……"
楊欣狀若瘋狂,指著李石頭大吼大叫,幾乎都要跳起來了.
李石頭低著頭,臉上沒有任何表,就那麼默默地承受著來自楊欣的狂風驟雨,待楊欣吼累了,完了,他才抬頭,道:"楊哥,你完了嗎?我也想幾句,是,你的沒錯,當混混沒有前途,而且有一定的風險,可是我就是喜歡這種生活,我喜歡,你懂嗎……"
他話聲音越來越大,緒也激動了起來"我不想再過那種每天遭人白眼,受人欺負還不敢聲張的日子,你明白嗎?我喜歡現在的生活,有仇報仇,有怨報怨,誰敢惹我,我可以帶著一群弟,千百倍的還給他!"
楊欣愣愣地站在那里,張了張嘴,他想,我現在有錢了,不會再遭人白眼了,可以過好日子了……可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因為他知道,有錢並不代表有地位,有錢也不能為所欲為,而這些,根本就不是李石頭想要的……
李石頭完,和楊欣一起呆呆地站在那里,沉默了好久,緒穩定了之後,又淡淡地開口道:"楊哥……我走了,沒事兒的話……一般是,不會回來了!"
接著,他走到門口,擰開房門准備離開,背對著楊欣,留下一句話,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楊哥……這世上,我只有你這麼一個哥,也永遠,就你這麼一個哥……"
李石頭的聲音仿佛是從天邊傳來,飄進了楊欣耳中.
他就那麼站在客廳,雙眼無神地看著房門,好久也沒有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