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結束之後,卡列尼娜別墅的客廳里面.
秦少游坐在沙發上,習慣的摸了摸口袋,准備抽根煙.可惜衣服換掉了,口袋里面空空如也.
卡列尼娜看見秦少游的動作,知道他想干什麼,連忙剪了根雪茄點上,自己抽了一口,然後遞給秦少游道:"老板,我這里只有雪茄,你將就著先抽吧."
"好."秦少游接過雪茄,深深的吸了一口,一臉愜意的說道,"卡列尼娜,從你走了以後,我一直都覺得不習慣,現在這種感覺又回來了."
卡列尼娜正在往杯子里面倒酒,聽秦少游如此說,抬起頭見秦少游一臉的陶醉樣,笑了笑.
"卡列尼娜,回俄羅斯這幾年還順利吧?"秦少游接過卡列尼娜遞過來的酒杯問道.
"還好."卡列尼娜回答的有點勉強,其實她回國這幾年,過的一直都不是很順心.家族生意主要是販賣軍火,但是現在管制的很嚴格,生意不好做.俄羅斯生活物資奇缺,這年頭,搞導彈的還真不如賣土豆的.
秦少游聽到卡列尼娜的語氣有點不對,放下酒杯,關心的問道:"卡列尼娜,你怎麼了?有什麼事情跟我講,老板給你出頭."
"沒什麼."卡列尼娜收拾好心情,搖了搖頭道,秦少游是特地過來看她的,她不希望老板再為她的事情操心,自己的事情自己去解決.
秦少游皺了皺眉頭,有點不悅的說道:"卡列尼娜,這可不像我認識的你.難道這幾年沒見,我們之間的關系就變的生分了?"
"老板,我不是這個意思."卡列尼娜連忙搖搖頭道,"我過的還行,就是家族生意上有點麻煩,我自己能解決."
秦少游見卡列尼娜不想說,也不再逼迫她,轉移話題道:"聽說你們葉力欽總統又要參加競選連任,今年你們俄羅斯熱鬧了."
卡列尼娜見秦少游不再追問,心里面松了口氣,笑著說道:"還不是苦了我們這些人?總統競選連任需要大量的獻金,我就送了差不多100萬美金了.現在政府的財政十分困難,又搞出了個"債轉股",用來籌集資金."
"債轉股"秦少游是知道的,就是政府為支付公務員工資,把國有企業的股份抵押給私人商業銀行換取現金,處于習慣,秦少游順口問道:"抵押的股份相當于按市場價格的多少?"
"抵押的股份是按市場價格30%作價."卡列尼娜回答道.
"30%?"秦少游有點驚訝,因為"事後"政府需要按市場價格回購的,這一來一回就是70%的差價啊.
"恩."卡列尼娜點點頭,肯定了自己的說話.
其實秦少游一直不太喜歡俄羅斯,因為俄羅斯的市場政策性太強,不像美國歐洲金融市場那樣開放,這就給像秦少游這樣的國外投資者帶來極大的投資阻力.不過現在聽卡列尼娜此刻一說,倒是引起了秦少游極大的興趣.
秦少游考慮一下,對卡列尼娜問道:"給我講講你們俄羅斯現在的情況,還有一些主要的國家政策."
"好的."卡列尼娜點點頭,給秦少游講了一下現在俄羅斯的具體情況.
秦少游遇到有疑惑的時候也會不時發問,這一講就是兩個多小時.因為卡列尼娜混跡于上流社會,所以一些社會上根本得不得的消息也能如數家珍,一一給秦少游講明白,讓他能夠更深入的了解俄羅斯當面局面.
聽卡列尼娜講完,秦少游陷入了沉思,簡單來說,現在的俄羅斯是一個由金融寡頭控制的年代,這些金融寡頭控制著大部分的國家經濟命脈.但是以秦少游敏銳的金融嗅覺,還是察覺到其中巨大的經濟價值.尤其卡列尼娜講的俄羅斯將要舉行的"證券私有化"活動,更讓他感覺到其中蘊含的巨大商機.但是秦少游又有點猶豫,畢竟俄羅斯是一個金融市場還相對封閉的國家,所以他不得不謹慎.
秦少游考慮再三,這才對卡列尼娜正色道:"卡列尼娜,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必須認真回答我."
"老板,你說吧."卡列尼娜有點吃驚,在她的印象里,老板只有做出重大決策的時候才會有這樣的表情.
秦少游深吸了一口雪茄,這才問道:"你想不想做一個像別列佐夫斯基那樣的金融寡頭?"秦少游這麼做,也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
卡列尼娜怔住了,雖然她也是一個很有野心的女人,但是這已經超出了她能力范圍.半天,這才猶豫道:"老板,我……"
"想不想?如果你不想,就當我什麼也沒有說,我在這里玩幾天就去中國."秦少游看著卡列尼娜湛藍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
卡列尼娜沉默了,她知道,秦少游從來不說他沒有能力辦到的事情.既然他說了,那他就有相當大的把握,但是卡列尼娜在上流社會混跡這麼多年,心里面很明白收益和風險是對等的.一向精明果斷的她,到了這一刻也猶豫了.
秦少游沒有說話,靜靜的等著.他必須讓卡列尼娜自己想清楚,風險和利益並存,獲得巨大的財富的同時,往往也伴隨著絕高的風險.
客廳里面一陣沉寂,只有古老的鍾表在滴答,滴答的走著.卡列尼娜不斷的在心里面反複權衡著,漸漸的,她眼中充滿了欲望,表情也變的堅決起來.卡列尼娜端起桌子上的伏特加,一飲而盡,這才對秦少游說道:"老板,我該怎麼做?"
"好."秦少游微微頷首,"你放心,我會是你最堅強的後盾."
"謝謝老板."既然做了決定,卡列尼娜已經放棄心中所有的猶豫和顧及,因為在前進的道路上,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必須集中精力才能獲得成功.
雖然卡列尼娜決定去做了,而且她和俄羅斯那些社會上層的大人物也有點交情,但是如果沒有利益相連,這些所謂的交情都是脆弱的.所以秦少游第一步的計劃,就是給卡列尼娜找一個靠山,而靠山的人選,秦少游心里面已經有了決定,那就是剛剛結識的別列佐夫斯基.別列佐夫斯基集數學家,金融家,媒體大亨和"政壇鬼才"各種身份于一身,是俄羅斯一個頗具傳奇色彩的人物.秦少游現在看中的就是他政壇鬼才的身份.
秦少游把已經抽完的雪茄掐滅,對卡列尼娜問道:"你現在能動用的資金有多少?"
卡列尼娜心里面盤算了一下,有點不好意思的回答道:"我現在能動用的資金不超過2000萬美金.不過,有批AK47和短程導彈運去了中東,等貨款收回來大概能有3600萬美金."
太少了,秦少游心里面暗暗搖搖頭.3600萬美金對于普通人也許很多,但是對于秦少游的計劃來說,無異于杯水車薪.秦少游想了想道:"現在離"證券私有化"還有段時間,在這段時間內我們先著手收購一家中等規模的銀行,這樣有助于資金運作.我會從日本的大和銀行調撥10億美金過來作為先期投入.收購銀行的事情,看來要拜訪一下那位國家杜馬別列佐夫斯基先生了."
對于秦少游的大手筆,卡列尼娜絲毫不感覺到驚訝,心里面卻有種隱隱的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