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塔羅牌(6)

胖女人聞言微微愣了一下,沒再說什麼.

李萬仁在嗎?

我兒子在樓上的房間里,不過他已經很難過了,請你不要再提一些刺激他的問題.

這個我恐怕很難保證.

胖女人還想再說什麼,可看到嚴詠潔嚴肅的面孔,又閉上了嘴,無奈地轉過身,帶著嚴詠潔穿過花園,走進了別墅.

而另一邊,周瞳也沒閑著,他匆忙地收拾完餐桌,就再次取出了嚴詠潔的公文袋.

開始調查吧!周瞳重新翻看了一遍案卷資料,以少有的嚴肅表情說道.

第一起自殺案發生于2月13日,死者名叫汪虹,二十一歲,名牌大學的大學生,在班里是學習委員,同時也是學校里的學生會干部,人也長得清純美麗.周瞳看著資料照片里汪虹臉上甜甜的酒窩和燦爛的笑容,心里不禁生出一絲傷感,這樣一位女孩在這樣的年紀被奪去了生命,任何人看到都會忍不住傷心.資料里的照片上還有日期:2月12日九點三十分.

周瞳飛快地記下案卷資料里汪虹的住址,他決定先去她家,看能否發現一些有用的線索.

下午的陽光照在身上,讓這個初春也顯得暖洋洋的,周瞳騎著他那輛綽號寶馬的腳踏車在城市里穿街走巷.這輛車之所以叫寶馬倒並非它真的是系出名門,而是因為它至少有十年以上的曆史,外表看起來幾乎支離破碎,然而鏈條卻還可以帶著輪子飛,實在是少見的寶馬自行車.所有周瞳的朋友都奇怪他干嗎一直不肯換輛自行車,以他家里的條件就算是換成摩托車,也沒有人會感到有絲毫的驚奇.周瞳從來不為此解釋,只有他自己清楚這輛自行車是父親曾經用過的,每當騎著它的時候,他似乎都能感受到父親的存在.

穿過幾個胡同,周瞳終于來到汪虹家樓下.

這是一幢老房子,在它四周舊樓的牆上都用鮮豔的紅油漆寫了一個大大的拆字,然而唯獨這幢樓的外表卻還保持著光鮮.而這條街上的住戶也似乎都已經搬走了,整條街沒有一點人氣,再加上窄窄濕濕的街道,兩邊的樓房又擋住了陽光,每當一陣風吹來,都讓人禁不住打個寒戰.即使是這樣的白天,周瞳仍感受到一種詭異的氣氛.

周瞳無意識地抖了抖身子,心中對于是不是要上樓竟然有了一絲猶豫.

開什麼玩笑,才剛剛開始,我就在這兒自己嚇自己.周瞳自嘲地笑了笑,緩和了一下緊張的情緒.

周瞳把自行車靠在牆邊,推開樓下虛掩的門,走上了樓梯.

嚴詠潔坐在豪華別墅的客廳沙發上,耐心地等待了大概十分鍾的樣子,一個神情憂傷滿臉愁容的青年男子,從樓上緩步走了下來,他的母親,那個胖胖的李夫人仍舊一臉傲慢地跟在他的身後.

你好,李萬仁先生,非常抱歉在這個時候再來打攪你.嚴詠潔倒也不是什麼時候都顯得強橫,女人特有的敏銳讓她感覺到這位李萬仁先生確實深愛著他的未婚妻胡芳麗.

你們還想問些什麼……芳麗是不會自殺的,你相信我,她不會自殺的!本來顯得沒有絲毫生氣的李萬仁突然激動起來,雙手抓住嚴詠潔的肩膀激動地喊道.

李先生,請冷靜一點!嚴詠潔的肩膀輕輕一滑就掙開了李萬仁的雙手,然後以極快的速度把自己的手壓在了他的肩膀上.

李萬仁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壓住了自己,整個人動彈不得.

我們也和你一樣,想了解事情的真相.嚴詠潔認真地看著李萬仁,然後繼續說道:從目前我們所掌握的情況,在胡芳麗死亡的現場沒有任何其他人出現的證據,鐵釘上也只有她自己的指紋,但她的死確實有點不同尋常,為了查清楚,我才來詢問你,你必須冷靜地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這樣才能真正幫到胡芳麗,你明白了嗎?

我明白了.李萬仁順從地點了點頭,顫抖的身體也隨之平靜了下來.

我看不用問了,明顯是她自己找死,你這個傻兒子,何必再為這樣一個不知好歹的女人傷心!李夫人終于在一旁按捺不住,插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