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三一”往事(5)

在接下來的好幾天里,周瞳都老老實實地待在家里,一改往日嬉皮笑臉的神態,除了出來吃吃飯喝喝水,就一個人待在房間里上網,或者在紙上寫寫畫畫.嚴詠潔派了兩個人在家里保護周瞳,自己就忙著繼續查案子,雖然她對周瞳的這種轉變暗暗有些擔心,但嘴上卻一直沒問.

然而經過對奇風集團數天的調查,卻一直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地方,這個時候嚴詠潔終于忍不住開口問周瞳:周瞳,你有什麼看法?

看法?沒有!不過我最近一直在想一件事情.周瞳抓了抓頭發.

什麼事情?嚴詠潔好奇地問道.

我父親的死.周瞳抬起頭,看著嚴詠潔繼續說道:他們在十年前就有了這種藥物,並且也來到中國,照道理來說,那個時候他們就可以實施他們的計劃,為什麼在我父親死後,所有的一切都停止了,直到十年後的今天才又開始?

我也想過這個問題,不過十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恐怕現在已經沒有人知道了.嚴詠潔歎了口氣.

可我們現在必須知道,否則便沒有辦法解開這個謎題!周瞳站了起來,向嚴詠潔問道:你能幫我把十年前所有關于死亡塔羅牌案件的檔案資料和有關金菱會社在國內一切活動的資料取來嗎?

嚴詠潔點了點頭,目前這種狀況下也只有如此了.

周瞳等嚴詠潔走後,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拿出一遝自己整理出來的關于日軍七三一部隊的資料.周瞳看這些資料的時候,嘴里就好像被人塞了一塊臭肉,說不出的惡心和難受,日本軍隊的殘忍和獸性簡直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在資料里有一段描敘七三一部隊進行人體實驗的一個細節,是這樣寫的:

一位婦女在日本兵的看押下,在冰天雪地的室外裸露著手臂和雙手,日本兵不斷地往上澆水,並把她手和手臂上凍成的冰敲掉.很長時間後,這位婦女被拉到室內,被強令把凍得已經僵硬的雙手放到熱水中.然後,一位日本軍官當著十幾個日本娃娃兵的面,把手放到這位婦女的手臂上,使勁往下一撕,婦女手臂上的皮,肉全部脫落,慘白的手骨露了出來……

周瞳看到這段的時候,仿佛可以感受到那個婦女所經曆的巨大痛苦.

這群禽獸!周瞳忍不住罵了一句話,然後把資料翻到了關于日本軍醫大尉石井四郎的部分,讀了起來.

石井四郎是日本著名的醫學家和細菌學家.1924年他在日本東京帝國大學當研究生時,專門研究病理學和細菌學.1928年充當了東京軍醫院軍醫,後來被派出國考察,周游歐洲.回國後竭力進行細菌戰的鼓動工作,在軍醫學院及日軍參謀部里成了一個時髦的人物.石井四郎關于細菌武器研究的主張,得到了日本陸軍省務署長永田少將的稱許,也得到了日軍參謀本部戰略部第一課課長鈴木大佐的支持,讓他親自領導在中國建立細菌研究所.

在石井細菌研究所成立的同時,日本帝國主義先後在中國華中,華北,華南和東北建立了幾個細菌研究部門和為細菌研究服務的機關.

1936年,日本陸軍省和日軍參謀本部又根據日本天皇裕仁的敕令,在中國東北建立了兩個細菌部隊:一個是在長春以南五公里的孟家屯附近的華人村建立的九十三號軍事基地——關東軍獸類傳染病實驗局(也稱關東軍獸醫防疫研究所,匿名一零零號部隊),另一個就是在哈爾濱以南二十公里的平房建立的十七號軍事基地——關東防疫給水部(或稱關東軍用水供應及疾病預防局,也稱東鄉部隊).一九四一年六月德國法西斯進攻蘇聯以後,改名為關東軍第七三一部隊.

如果說侵華日軍七三一部隊是一群慘無人道的野獸和魔鬼,那麼,石井四郎比野獸和魔鬼更凶殘!周瞳氣憤地把資料摔到了地上.

忽然,從資料里滑落出的一頁,吸引了周瞳的目光.

周瞳把它從地上拾了起來,上面有這樣一段話:

石井四郎認為缺乏資源的日本要想取勝,只能依靠細菌戰.日本沒有充分的五金礦藏滿足制造武器所必需的原料,所以日本務必尋求新式武器,而細菌武器的第一特點是威力大,鋼鐵制造的炮彈只能殺傷其周圍一定數量的人,細菌戰劑具有傳染性,可以從人再傳染給人,從農村傳播到城市,其殺傷力不僅遠比炮彈廣,死亡率也非常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