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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話可不是開玩笑.雖然暫時還是獨行俠,不過看阿卡拉的意思,的確是有打算讓我們四個組成臨時小隊,以應付突發**件的樣子.
上一次五爺的任務,大概就是阿卡拉的一次嘗試,看看我們四個,究竟能不能湊到一塊,其實我和西雅圖克和卡洛斯三個好說話,最主要是莎爾娜姐姐,看這位孤傲的女王殿下,能不能和大家配合到一塊.
就結果來看,阿卡拉還是相當滿意的.
唯一讓她沒有想到的是,五爺給的任務,竟然是抹殺昔日的天使族第一勇士衣卒爾,雖然最後我們四個還是完成了任務回來,不過,阿卡拉可沒少因此而在背後嘀咕五爺的壞話,畢竟衣卒爾的天使族第一勇士光環,對任何人來說都太顯赫了,顯赫到比三大魔神還尤有勝之.
肯德基小隊下午還有練習,稍稍聊過之後.就和我們道別了.
"我說,看到里肯他們,你心里就沒有一點想法嗎?"
默默前行幾步,回過頭看著全身籠罩在黑色之中的木頭般的阿琉斯,我不由撫額長歎.
"老師的話,阿琉斯,不明白!"
阿琉斯微微抬起頭看著我,從斗篷陰影中露出一雙湛藍色的清澈眼眸,里面充斥著絲毫沒有作假的呆呆疑惑.
"里肯他們可是在練習哦."
為了讓這個滿腦子腐物的死腐女,也能稍稍想些別的,我決定用循循善誘的方式讓她醒悟.
"嗯,阿琉斯,看見了."換來的是對方重重的一點頭.
"看見了,你就沒有一點想說的嗎?"
"嗯,阿琉斯,想去尋找,靈感!"這家伙很忠實的暴露了自己的想法.
"我說啊,你哥哥漢斯會哭的,他真的會哭的."
看阿琉斯一副緊握拳頭,仰望前方,靈魂熊熊燃燒起來的模樣,我到是比漢斯先哭了一步.
"你以前也是這樣的嗎?訓練的時候都是自己一個人跑出來……那個,尋找靈感,呃,是尋找靈感."
"嗚嗯!阿琉斯,以前只是,偶爾這樣!"這次.阿琉斯索索的搖起了頭.
"那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給我像以前一樣認認真真和小隊訓練呀傻蛋!!"我立刻指著對方大聲吼道.
"老師."沒有絲毫猶豫的指頭,筆直指著我.
"別說的好像是我把引領到這條稀奇古怪的道路上呀混蛋!!"我將心靈的茶幾猛地掀飛,奮力吐槽道.
"老師,要一起,和阿琉斯,尋找靈感,嗎?"期待滿滿的目光.
"……"
不行了,這家伙已經陷入自我的狂熱之中,完全就已經把我當成是"**志士"了,已經什麼話都聽不下去了.
"我說啊,你這樣一整天跟著我也不是個辦法,我很快就要離開了."
我歎了一口氣,語重心長道,雖然很理解阿琉斯那種仿佛找到了自己的歸屬地的依賴心情,不過我也不可能老陪著她吧.
"老師,要走?"
呆呆的抬起頭,阿琉斯露出了寂寞到讓我無法直視的表情.
"是的,你剛剛沒有聽到我和里肯的話嗎?"
"阿琉斯,很失落."
低著頭,阿琉斯將內心的極度失落.通過語言和表情,率直的向我表達著.
"對不起,阿琉斯……"
"失落到,沒有,靈感了."
"……"
啊啊,我剛剛竟然會為你這種靠腐物就能生存下去的死腐女而難過,還真是個無藥可救的傻蛋呀!!
"總而言之,你不能老是依賴我,也試著去和別人說話怎麼樣?"
"阿琉斯,和……別人,說話?"
露出硬是讓羊吃肉一般的為難表情,阿琉斯膽怯的喃喃自語道.
"沒有錯,相信我,阿琉斯你也是個美人嘛,一定會有很多冒險者願意和你說話的,對了,先確立一個目標吧,以交上一百個朋友為目標,你看怎麼樣?"
"一百……個……?"
阿琉斯看著我,宛如即將要縮進洞里的膽小松鼠一般,怯生生的退後了幾步,嘴里不斷喃喃自語著.
"一百個……"
"一百個……"
"一百個,赤luo男人……?!!"
不不不,請別擅自腦內補完,沒有非要限定男人不可,還有別露出幸福的表情呀!更別噴鼻血呀你這死腐女!!
喝呀!!我打--
"啪"的一聲清脆響聲,自羅格營地上空高高回蕩.
收起卷紙筒,此時的阿琉斯已經抱著頭,瑟瑟發抖的蹲在地上.用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嘴里不斷喃喃著"靈感,被拍掉了","只剩下,五十個了"之類的傻話.
真是的,究竟得有多重的口味,才能想到一百個男人呀,這家伙真有的救嗎?看著只能將就的用剩余五十個男人,開始幻想起來並不斷擦拭著鼻血的阿琉斯,我無語遠目.
"啪"的一聲清脆聲音,再次響起.
"嗚嗚,沒了,剩下的,五十個,也沒了~~"阿琉斯的悲鳴接著響起.
"給我認真點,不然的話我可要回去了."
"阿琉斯,不會,交朋友."
悲鳴著擦干鼻血,阿琉斯的臉色稍稍一黯,將自己這幾十年來的孤獨,隱含在這一句話里,然後低下頭,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
"你現在這個樣子,當然交不了朋友了.讓我來教會你真正的秘訣吧."
"哦嗯!!不愧是,老師,阿琉斯,佩服之極!"
猛地一點頭,阿琉斯投過來崇拜的目光.
沒想到我這個不善交際的宅男,也有教別人如何交朋友的一天,哈~~
想及于此,我一邊發出脫力的笑聲,全身已然蒼白化.
不過,就算是交流苦手的宅男,也會有自己的秘訣呀:"阿琉斯.你給我仔細聽好了!!"
猛地一個全身燃起,我居高臨下的大指指著阿琉斯,緊握拳頭大聲發出宅男的無責任救贖之聲.
"哦哦!阿琉斯,聽著!"
宅人組合的另外一名成員,腐女阿琉斯,也跟隨著對方的氣勢,緊握起了拳頭.
"想要識交朋友,就得先學會吐槽,你懂嗎?阿琉斯!!!!!"
阿琉斯沉思,氣氛沉默片刻.
"啊!!!"
突然驚醒的阿琉斯,猛地抬起頭看著天空,仿佛在那里看到了光明,看到了希望,看到了……基情.
"原來,是這樣,阿琉斯,懂了,嗯!!"
"吐槽,上次我也跟你說過了吧,不過,你現在樣子,嘖嘖……"
左看右看阿琉斯,我搖起了頭,說實話,這死腐女現在的吐槽水平不怎麼樣,到是全身充滿了讓別人吐槽的吐槽點.
而妨礙她發揮的最大因素,就是四字真言,所謂的吐槽呀,大多數時候就是要一氣呵成,不能中途打斷,像這種說到第五個字就會咬舌頭的家伙,除非是另立門道,創造出新的吐槽方式,不然希望渺茫.
"別小看,阿琉斯,只要,認真起來.阿琉斯,也是,很厲害的."
對于我目光里一閃而過的輕視,阿琉斯爆發了,用認真的眼神看著我,一副信心十足的樣子.
"哦?那就姑且讓我看看你認真起來以後的水平吧."用著帶上一絲挑釁口吻的語氣,我挑了挑下巴,對阿琉斯說道.
向前幾步,和我拉開兩米的距離,然後回過頭,扯下自己的斗篷帽子,正面對著我,輕輕鞠了一躬.
"阿琉斯,要開始了!"
似乎為阿琉斯驚人的氣勢和信心所攝,一瞬間,時間的流動仿佛變得緩慢起來,只見她緩緩向自己的方向曲起左臂,然後用右手指了指手肘.
"這里,彎曲了~~"
一陣冷風吹過,氣氛沉默了片刻.
"噗--!!"
阿琉斯自己先忍不住,背過身子,捂著小嘴笑彎了腰.
"……"
誰能告訴我,這句話的吐槽點究竟在哪里?
似乎還沒有完,自顧自的對著她剛才表演的"笑話",笑夠了以後,阿琉斯的神色一正,再次信心滿滿的正對著我,露出嚴肅的目光,然後,用雙掌,將自己白皙圓潤的臉頰,高高托起,不斷往上擠著,做出一副可愛的鬼臉,然後用含糊不清的聲音道.
"這里,掉下來了~~"
冷風再次吹過.
"噗噗--"
這一次,阿琉斯笑蹲在了地上.
誰能告訴我吐槽點在哪里,究竟在哪里,誰能告訴我呀混蛋?!
我真的要哭出來了.
總之可以確認的一點是,這死腐女對搞笑的理解,不是一般的奇怪,笑點也不是一般的低.
"總而言之,在學習吐槽之前,你要先將自己的毛病改過來,四個字的毛病."
"首先,從最簡單的開始,先跟著我念,一二三四五."
總之,教導就這樣開始了.
阿琉斯:"一二三四哈唔啊嗚~~~"
我:"……"
完了,這家伙真沒得救了.
"這樣吧,你集中精神,數著自己的手指頭,一個一個算,像這樣,一二三四五."
我像傻瓜一樣,一一的扳著自己的五個指頭數過去,幸好附近沒有冒險者,不然我真得羞愧的一頭撞死去了.
阿琉斯低下頭,張開五指,愣愣的看著自己五只嬌嫩可愛的指頭,然後扳著慢慢數了起來.
"一,二,三,四……,五~~"
"很好……個屁呀混蛋!!"我再次將心靈的茶幾重重一掀.
"啊!這就是,吐槽嗎?太厲害了!"阿琉斯啪啪的鼓起了掌.
"別想轉移話題,還有別給我在練習中再耍小聰明,不然我就用這可怕的卷紙筒,打的你忘記自己的喜好為止."
用卷紙筒的末端,重重的壓著阿琉斯的太陽穴上,我咬牙切齒道.
感覺到從卷紙筒上傳來的可怕魄力,阿琉斯忙不迭的點起了頭.
結果,想盡方法,練習了一遍又一邊,知道掛在天空中的刺眼太陽,變得紅澄澄起來,阿琉斯依然一點進步都沒有,要麼就咬著自己的舌頭,要麼就在第五個字停頓太長的時間.
"阿琉滋,滋敗了."
終于挫敗的跪倒在地上,阿琉斯用著已經發麻的舌頭,含糊不清的發出悲鳴.
剛剛一番練習所說的話,大概比她前面幾十年加起來的還要多吧.
"你這家伙,真的是冒險者嗎?該不會是因為不想學才故意這樣的吧."
難以相信,阿琉斯竟然會在語言上表現出如此笨拙的一面,甚至讓我懷疑這家伙該不會是被什麼人給詛咒了--永遠無法連續說出第五個字之類的無聊詛咒.
"阿琉斯,想讓老師,一直教,下去."
輕輕嘀咕一句,阿琉斯偷偷抬起頭看了我一眼,隨即又沮喪的垂了下去,那一頭似火焰般的絢麗紅發,都顯得有些無精打采.
"這是不可能的,你我又不是同一個隊伍."無奈的苦笑一聲,我開始思索起來.
"這樣吧,我先教你兩句五個字以內的吐槽方式,你回去給我好好練習,知道嗎?"
于是,看看即將落下的夕陽,教了阿琉斯兩句以後,我就將她帶到漢巴格小隊的旅館,終于將這個**煩扔回給了漢斯.
結果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外面的騷亂所驚醒.
"阿琉斯,你這個家伙--!!!"
顧不得梳洗,帶著散亂的頭發和糟糕的睡惺臉,我像一頭憤怒的雄獅般,一手握著神器卷紙筒,怒氣沖沖的沖出帳篷,結果一愣.
來人並不是阿琉斯,而是教主……咳咳,是她的哥哥--巫師漢斯.
"阿爾薩斯老弟,漢娜從昨天回來之後,就變得怪怪的,你們究竟是怎麼了?"
見我沖出來,漢斯焦急的說道,也顧不得讓我回答,就一把拉著我直向他們的落處飛快奔去.
"究竟是什麼奇怪法,你到是先跟我說說呀."一邊整理著雄獅般的蓬松發型,我大聲問道.
"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這樣回答完以後,漢斯加快腳步,很快就來到了他們隊伍落腳的旅館.
"諾,你站在這里看著."
上了樓,指著過道最深處的一扇緊閉木門,漢斯小聲說道,然後放開我,上前幾步,敲了敲門把,將聲音放柔放輕,才開口說道.
"漢娜,你在里面嗎?"
"搞毛呀!!"
話剛剛落音,從門里面,就傳來了阿琉斯那獨特的,缺乏感情波動,卻出奇的干淨利索的聲音.
"……"
深受打擊的漢斯,淚流滿面的蹲在過道角落,劃著圈圈,口里不斷陰沉的喃喃著什麼話語.
"那個……漢斯老哥,你沒事吧?"
看著整個身影似乎都已經蒼白化的漢斯,我不怎麼肯定的出聲問道.
"沒事,沒事,這種小事,怎麼能擊潰我漢斯呢?!"
扶著牆壁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漢斯用一種輸紅了眼的賭徒的表情,狠狠說道.
然後,拍拍緊繃的臉頰,努力放松下來,讓自己露出哥哥式的溫柔笑容,漢斯再次上前敲門,和聲悅色的開口說道.
"漢娜,是我呀,我是你的哥哥漢斯."
"你是好人!!"
話剛剛落音,門里面又傳來阿琉斯斬釘截鐵的聲音.
"……"
捂著自己的心口,漢斯臉色蒼白的搖晃著走回來,對我露出迷茫的目光.
"不知道為什麼,每次聽到這話,我那顆單身五十多歲的男人的心,都會隱隱發疼,喘不過氣來,阿爾薩斯老弟,你說我是不是得了什麼怪病?"
"不,這很正常."
我用憐憫的目光,拍了拍搖搖欲墜的漢斯,這樣安慰道.
"漢娜就交給你了,我得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好好休息一下,或許,這一休息,就再也起不來了……"
用著失魂落魄的神情和語氣,這樣喃喃說完以後,漢斯便踏著蹣跚的步伐,蒼老的背影緩緩消失在自己的房門之中.
對此,我只能默默對著對方的背影祝福,漢斯老哥,單身也有單身的好處,好人也有好人的幸福,你要挺住呀.
話說回來,是因為巧合還是怎麼其他的原因?昨天我僅僅教過阿琉斯的兩句話,竟然發揮出了如此大的威力.
沒有錯,我教給阿琉斯的五個字以內的吐槽語氣,就是這兩句.
搞毛呀!
你是好人!
結果,漢斯全部中招.
真是個悲劇的家伙,說不定他也是有希望覬覦菲妮的悲劇帝寶座的候補人選之一呢.
"阿琉斯,是我,我要進來羅."
感歎的搖了搖頭,我上前幾步,敲門喊了幾聲,便徑直推開門,進了阿琉斯的房間.
里面的布局……中規中矩的死板吧,因為這是旅館.
阿琉斯就呆呆的坐在床上,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我昨天教她的那兩句話.
這家伙,該不會是昨晚一晚沒睡,一直練習到現在吧,看著阿琉斯熟練的從床沿的櫃台上,拿起一個裝著具有滋潤喉嚨功效的果汁的大木杯,咕嚕嚕喝幾口,然後繼續練習的樣子,我的額頭上不禁冒出了冷汗.
"阿琉斯!!"
來到床前大喊一聲,阿琉斯這才驚覺過來,連忙轉身面對著我.
"啊!老……"
話說到一半,她突然緊緊的捂住自己的嘴巴,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氣勢十足的筆直指向我.
"搞毛呀,你這混蛋!"
"不,我想現在並不是吐槽的時機."
"你是好人."
"拜托停下來吧,你已經練習了一晚了吧,該不會已經只會說這兩句了吧?"
"搞毛呀!"
"停下來聽到沒有!"
"你是好人!"
"啪"一聲清脆響音響起.
"現在應該清醒過來了吧."
收起卷紙筒,我用充滿殺氣的目光看著阿琉斯.
我最討厭別人對我說這句話了.
"啊!"
這才清醒過來的阿琉斯,用迷茫的目光打量了一下周圍,然後似乎忘記了什麼東西似的,低頭苦苦思索起來,最後恍然的一拍掌心,神色認真的指著我道.
"你是毛呀!"
我當時就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
阿琉斯這個天然呆腐女,還算有趣吧,第二世界營地的情節到這里就結束了,下一章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