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一章 阿琉斯的新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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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聽我這麼一說.大家都來神了,尤其是漢斯,更是兩眼發光,我猜這家伙前面所表現出來的乏力,並不是因為疲憊,多半是出于對重複不斷的戰斗感到無聊吧.

"嗯,是這樣的,你學著我……像這樣……雙手交叉在胸前……對,就是這樣,然後一拍,再舉起來,三個動作,每一個動作念一個字……像這樣,藍~藍~路~"

"這是魔法嗎?沒有感受到魔法波動呀."

見我完成這個"怪異"的魔法之後,大家目瞪口呆.

"哼哼,所以我才說這個魔法不簡單,不能以常理待之."

我雙手抱胸,後仰著上半身讓椅子兩條後腿獨立支撐起身體全部重量,高深莫測的看了眾人一眼.

"總覺得那個所謂的【舊圖書室管理員】十分可疑,而且你之前有說過這個魔法不簡單嗎?也罷,反正不會失去什麼.我姑且試一試."

大概是覺得被騙了也沒什麼壞處,漢斯困惑的抓著頭想了想,點頭,然後噌一聲從椅子上站起來,深呼吸一口氣,雙手交叉于胸.

"藍~~"

在胸前輕輕合十一拍.

"藍~~"

雙手高高舉起.

"路~~"

"……"

附近數十道目光聚集在漢斯身上,一個個目瞪口呆,連嘴巴里的麥酒從嘴角漏出來都恍然不覺.

"似乎沒什麼效果……咦,吳凡老弟?!!"

我已經倒在桌底下笑趴了.

可惜,要是再化化妝,穿套小丑服和一雙大紅靴子,就更完美了.

這時候,尚且僵硬的維持著高舉雙手動作的漢斯,才發現越來越多聚集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臉色一變,似乎喘不過氣來般悶悶的抓著胸口.

"可惡,原本以為被騙了也沒什麼損失,為什麼我還是覺得失去了點什麼."

"失去了作為人的價值呀白癡,哇哈哈哈哈哈~~~"

里肯指著漢斯大笑.

"我跟你拼了!!"

心情正郁悶的漢斯乍一見老對頭朝自己冷嘲熱諷,不由心中怒起,一個餓虎撲食將笑抽的里肯撲倒在地,兩個勢同水火的敵人立刻滾地扭打起來.

讓我沒有預料到的是,這件事雖然暫時揭過,但是等漢巴格小隊開始在西部王國嶄露頭角,成為眾多冒險者所仰視的頂尖冒險者小隊以後,又被重新提起,于是那時候在西部王國已經是老大級別的漢斯.背後里多了一個藍藍路的外號.

不理會在地上扭打成一團的兩個隊長,我將目光落到旁邊,那個蓋著斗篷帽子的嬌小女孩身上.

從一開始,這小家伙就在旁邊盯著我,雖然目光隱隱蔽蔽的藏在帽子下面,但是冒險者的直覺豈是說笑,如此明顯的注視我要是發現不了,不如一頭撞死好過了.

"阿琉斯,身體還吃得消嗎?"

我有點無法想象,這具宛如十五六歲纖弱少女一般的嬌小身體,單薄精致的給人一種仿佛只要輕輕摔上一跤就會破碎的感覺,居然能夠在長達十天的幾近不眠不休戰斗中熬過來.

"……"

輕輕將斗篷帽子放下,流水般麗質的火焰長發隨著帽子傾灑下來,一刹那間,阿琉斯就仿佛被無數飄舞的炎之精靈縈繞著一樣,讓人不由眼前一亮,只覺得連四周的景色都隨著她的長發和容顏展露而明媚了不少.

抬起那張嬌小精致的臉蛋,阿琉斯呆頭呆腦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像小動物一般小巧的腦袋呼呼點了起來.

"不怎麼,累.站在牆上,拉弓,拉弓,呼呼的,拉弓~~"


像是要努力讓我明白一般,這小腐女捏著拇指和食指,做起了拉弓的動作,然後眼睛閃爍起了讓我毛骨悚然的興奮光芒.

"大家,揮灑血汗,男人的,友情,阿琉斯,萬分感動,靈感,很多的,靈感."

"……"

為什麼明明應該是一副戰士浴血奮搏,發出拼死吶喊的修羅戰場,從這死腐女嘴里說出來,我的腦海里就會不由自主的改成無數皮膚油棕發亮的裸男,揮灑著汗水,塊塊凹凸的結實肌肉互相擠壓在一起並發出惡心呻吟的場面呢?

難道……這就是傳說之中腐女光環效應?!

"是啊,太令人感動了."

聖騎士巴爾,巫師基拉等人,回憶起城門血戰時那拼死保護,戰友之情綻放的一幕幕,不由擦了擦濕潤的眼角,就連冰塊一樣的刺客格里斯也輕輕點了點頭.

這些家伙,如果能明白阿琉斯那句話的真正含義,不知道會露出什麼精彩表情呢?

本來想抽出卷紙筒給著死腐女來一記當頭棒喝,不過想想我還是放棄了.這家伙的腐性不是刻在腦海里,而是烙在靈魂上,無論用卷紙筒拍多少次都沒用.

"算了,沒事就好."

改而用手輕輕在她頭上那炎色長發撫著,看到舒服的眯起眼睛,似小貓一般將腦袋蹭過來的阿琉斯,我突然覺得偶爾也該關心一下這小家伙,怎麼說也被叫了那麼多聲師父,雖然我從未承認過.

問題是怎麼才算關心?對了,從最基本的溝通開始吧,就像朋友一樣,互相聊聊家常什麼的,于是,我泛起爽朗的笑容,輕輕在阿琉斯的纖細肩膀上一拍.

"喲,阿琉斯,一個人悶在這里干什麼呢,不如給我說說這幾天的經曆吧,有什麼感觸之類的."

"經曆……感觸?"

阿琉斯抬起頭,盈滿的美麗目光里冒出無數問號,然後低頭思索起來,思索起來,思索……

五分鍾過後.

思索……

"……"

差點忘記了.這家伙不擅長說話,而且還深諳四字真言術,這樣問不就等于讓一個瘸子去跑百米飛人麼?

得想個辦法補救一下.

"對了,簡單一點,用你的方法,簡單說一下這兩天的見聞就行了."在阿琉斯浪費了七分鍾的思考時間後,我亡羊補牢道.

"簡單,阿琉斯的,方法?"

阿琉斯繼續低頭低吟起來,過了大概三分多鍾,就在我開始不耐煩的時候.她突然一拍掌心,甚少流露出什麼感情的臉蛋,上下點了起來.

阿琉斯的小巧手指透過酒吧牆壁指向城門方向.

"前天,看到了,干尸."

然後,指了指地下.

"昨天,是沙蟲."

最後,可愛的小指頭直指向我.

"今天,是老師."

"不要把我和沙蟲干尸混為一談呀混蛋!!"

清脆的連擊拍打響起,阿琉斯雙手抱著腦袋蹲在地下,蜷縮著瑟瑟發抖的嬌軀,泛著濕氣的眸子淚眼汪汪的看著我抽泣問道.

"吐槽,是吐槽?"

啪的一聲再次響起.

"閉嘴,這已經是我避重就輕了."

你可要搞清楚,剛剛那些話可吐槽的地方實在太多了,我可是拼命忍著,就像在石頭堆里挑出那唯一的一粒沙子,只是找了一個最輕點攻擊而已.


果然,讓這只死腐女太得意忘形是錯誤的,必須掌握主動權才行.

"說起來,讓你交一百個朋友的事,現在完成的怎麼樣了?"

魔鬼教導主任式的重重拍打著手上的卷紙筒,我居高臨下,神色不善的看著對方.

本來以為自己這麼一問,這小腐女會更加將自己瑟瑟發抖的身體縮到角落里去,沒想到她卻突然站起來,啪啪的在衣服上啪了幾下,抬起頭,像只驕傲的大白鵝似的挺起白皙修美的頸項,仿佛她做了什麼十分了不起的事情,用著邀功的目光看向自己.

她在斗篷的口袋里掏了掏,小手一翻,掌心上托著一只四腳撐地的玩意.

"搞毛呀!"

我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向她的掌心,那玩意似乎對我"呱~~呱呱~~"的叫了幾聲,是我出現了幻聽嗎?

"沙蛙,學名趾璞.分布于,綠洲地帶,以蟲子,為食,小一點,的魚,和蠍子,也能吃."

阿琉斯以為我不知道,在一旁有板有眼的解釋起來.

"不,我的意思是說,這玩意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

我揉了揉額頭,難道自己現在是在做夢.

"朋友,阿琉斯的."十分肯定的語氣.

"給我找能兩腳直立說人話的朋友呀混蛋!"

啪一聲,卷紙筒帶著前所未有的力道狠狠敲擊在阿琉斯頭上.

"呱呱~~"

乘著阿琉斯抱頭悲鳴的空當,她掌心那只沙蛙猛然一蹦,從她手中逃離.

"嗚哇~~,嗚哇~~,呱太~~"

阿琉斯以otz的姿勢跪倒在地,小手無力的向那只沙蛙逃竄的方向伸去,仿佛想用這種悲哀的姿勢將對方挽留下來一般.

"……"

連充滿吐槽點的名字都已經取好了麼……

"為什麼……"

看著【呱太】一蹦一跳,恨不得多長幾條腿的飛快逃竄,阿琉斯大受打擊.

"……"

這不是明擺著的事情麼,換做是我一天到晚被塞在暗無天日的斗篷口袋里,我也跑.

我繼續在一旁吐槽.

"嘰--!!"

逃跑中的呱太,身體在落地一瞬間和某個恰恰好轉身的野蠻人的鞋底重疊在了一起,頓時血水四濺……

"啊……啊啊……"

發著無意義的悲鳴音節,阿琉斯逐漸石化.

"別喪氣,重頭開始吧."我哭笑不得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怎麼說呢,這也太歡樂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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