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的,這笨蛋侍女忽然仰起脖子,在我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雖然不疼,但我心里冤枉啊大人.
"又怎麼了,又哪里得罪你了?"我這樣大聲的喊著冤,卻面不改色的繼續保持著在潔露卡衣服里面的大手的動作.
一碼事歸一碼事,你說是吧.
"總覺得……這樣一想,小黑炭好像被你一個人霸占了."黃段子侍女氣呼呼的說出了她咬我的理由.
"有這回事嗎?"我的眼睛飄忽不定.
老實說,雖然小黑炭身上的兩個魔法陣很麻煩,讓我頭疼不已,但是每當想到"小黑炭只能吸自己的血"這種設定,作為一名資深女兒控,心里還是忍不住會產生了一絲飄飄然的感覺.
沒錯,小黑炭不能沒有我在爸爸,我是她唯一的口糧,我對她而言,是十分十分重要的存在.
這種感覺,有點良好.
黃段子侍女生氣,大概就是氣在這里,因為本來和我在同一條起跑線上,現在,不僅因為變回了原來的面目,讓小黑炭產生了陌生距離感,更是在種種的因素下.在小黑炭面前的存在感,完全輸給了我這個父親,這小心眼的侍女自然不服氣.
"哼!"用生氣和鄙視的目光盯著我.盯了許久,黃段子侍女才說出了一段讓我汗顏不已的話.
"血的問題……還好,但是以後夜魔一族的淫……傳宗接代的本能爆發出來.又只認同你這個變態禽獸公爵,真不敢想象會發生什麼事情."
本來想說淫性的本能,但是想到這畢竟是自己的寶貝女兒,潔露卡還是立刻更改了另外一個比較能接受的說法.
"這個……我盡量避免,盡量避免."冷汗嗖嗖的從額頭上流下,我一邊擦著,一邊心虛的回答道.
"你看,小黑炭這不還小嗎?夜魔的壽命又長.或許這種本能,會在十年後才可能徹底的爆發出來,我們還有很多年的時間去抑制她,改變她,不是嗎?"
說到這里,我又想起了西露絲和艾柯露,我可愛的兩個寶貝小公主.
當初也是覺得"啊.反正時間還長,我就干脆答應她們,等她們長大以後,眼界目光不同了,一定會有所改變".正因為這麼樂觀的想著,才毫不猶豫的答應了她們當時帶著稚氣滿滿的"父嫁"約定.
結果,現在就悲劇了.
會不會現在這種對小黑炭的樂觀想法,也會繼續導致我悲劇呢?我心里驚疑不定.
但是,就算不樂觀,我又能有什麼其他的辦法去改變,去阻止嗎?
至少現在,我想不到.
"啊,你這個禽獸,變態,無恥卑鄙下流的女兒控禽獸親王,果然是對對小黑炭下手這種事情,一點抗拒心都沒有吧."
大概是見我久久的沉默不語,黃段子侍女更加生氣的咬了我一口,這樣道.
"你的腦子究竟在想些什麼東西?我剛才是在想,或許不應該那麼樂觀的認為,應該想個更積極點的辦法改變這種事情."我滿頭大汗,呆滯的看著潔露卡.
西露絲和艾柯露兩個粘人的小寶貝,就已經讓我手忙腳亂了,要是再加一個小黑炭,我……我干脆去找三魔神單挑算了.
"哼,誰知道呢?"或許是見我的目光真誠,這小侍女才少少錢氣消的輕哼了一聲.
"說不定臉上一本正經,心里卻在想象著母女【嗶】奉的那種下流事情,對于無惡不作的禽獸親王來說,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會這樣想的只有你和小茉莉吧,你們二位侍女的節操何在?"我當時就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這種無節操的劇情故事,要是真的出現了,即使是在冷門小眾收藏量只有4W的三流小說里出現,放在原來世界的某個摳門奇怪,也是會立刻被編輯請去小黑屋喝茶的呀阿魯!
咦,我好像看到了誰被萬箭穿心的模樣,是錯覺嗎?
"真的?"
"當然是真的,別以為只有你才愛護小黑炭,我也是愛著小黑炭的啊!!!"
"那就好."
"本來就沒什麼不好的,是你的心思太淫蕩了."
"其實姐妹侍奉,我還是能接受的."
"我要把這句話告訴卡露潔哦."
"對不起,我錯了,請不要告訴我那不可愛胸部也比我小的妹妹."
我:"……"
有時候,這笨蛋侍女還真是完全的小屁孩性格,明明很怕自己的妹妹卡露潔,又總是忍不住想去挑釁對方,去挑戰對方的權威.
雖然說,以精靈族的壽命而言,高露潔姐妹的確還算是未成年少女.
這樣一想的話,心中膨脹起了邪惡的欲望,再次摟緊黃段子侍女的嬌軀,一把翻身將她壓在了下面,緩緩動作起來.
然而就在這時,小黑炭的房間卻傳來一聲輕囈.
醒了?
下一秒鍾,我們兩個就分了開來,若無其事的推門而出,一點也看不出前一刻還在做著啪啪啪的事情,這得歸功于我的先見之明,沒有選擇脫衣服滾床,而是穿著衣服躺椅.
"小黑炭,醒了嗎?"
"嗯,爸爸,媽媽."
揉著眼睛,從床上坐起來的小黑炭.看了潔露卡一眼,目光迅速的轉到我身上.
這個小舉動讓身為媽媽的潔露卡十分傷心,不止一次抱怨干脆再用幻術將她變回那時候的樣子算了.
這種自暴自棄的想法.我才不會認同,小黑炭並不是不認同她,只是不適應罷了.相比維拉絲等人,或許需要花上許多時間才能打破小黑炭的那層感情壁壘,已經好上萬倍十萬倍了.
"身體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沒有,我很好."小黑炭搖了搖頭,小小的屁股微微在床上彈了一下,比起在群魔堡壘睡的硬石板,這張軟軟的,暖暖的床.就跟天堂似的.
還有媽媽,也變得更天使一樣,美麗高貴的讓她無法直視,雖然知道這種想法,讓媽媽很傷心,但是小黑炭並沒有像在群魔堡壘的時候一樣,將自己偽裝起來.
因為.眼前的畢竟是自己的媽媽啊,已經欺騙過她一次,不能再有第二次了.
論偽裝保護自己的能力,論某些方面的成熟,小黑炭可是絲毫不遜色于大人.她曾經親手殺死欲加害她的狠毒父母,數年後,一對偽裝的父母出現在她面前,明明知道自己的父母已經死了,她表現出來的冷靜,卻成功的將兩個大人騙倒.
某個缺心眼的德魯伊也就罷了,但是,就連身為精靈族情報頭子的信心的潔露卡,也沒有察覺到小黑炭的異常,這已經充分說明了一切.
"沒有就好."小黑炭的細微舉動,自然瞞不過我的雙眼,心里不由的大樂,也跟著一屁股坐下,在床上彈了幾下,然後將小黑炭抱起來,放在盤著的大腿上,摟在懷里.
輕撫著小黑炭依舊消瘦蒼白的臉蛋,我心疼不已.
"那麼瘦,可要好好的吃補才行,知道嗎?"
"嗯?"小黑炭乖巧的點了點頭,雖然說,她覺得這句話,由每一頓飯都是親自端來,親自喂自己的爸爸口中說出來,有點奇怪.
"小黑炭想要吃點什麼呢?"潔露卡也湊上來,母性滿滿的看著自己的女兒,讓人難以想象她是那個賣節操的黃段子侍女.
"呃……"小黑炭為難的看著我們兩個.
"不用怕,說出來,無論是什麼,我們都能給你准備."我這個父親大言不慚的說道.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除非是稀世之物,比如說龍肉,不然以我和潔露卡的能量,沒有什麼是弄不到的.
"摩根烙餅……"小黑炭小聲嘀咕了一句,不敢看我們.
"什麼?"我愣了一愣.
"是……摩根烙餅."聲音大了一分.
我:"……"
潔露卡:"……"
相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無奈.
沒想到小黑炭竟然會喜歡吃摩根烙餅,那種超難吃,超沒有營養,樹皮都比它好一點的玩意.
當初在群魔堡壘冒充小黑炭的父母的時候,我和潔露卡可沒少吃這玩意,老實說,我甯願生吃洞穴里抓到的黑老鼠,也不願意再想起那種味道.
"小黑炭,很喜歡吃摩根烙餅?"我試著問道.
想了想,小黑炭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不知道想表達什麼意思,大概她自己也不清楚.
"那麼,除了摩根烙餅以外嗎?"
"摩根湯……"
"還有呢?"
"摩根粥……我整個人都摩根了.
"那種味道,真的喜歡嗎?"就算人的味覺千奇百怪,你不喜歡的味道,並不代表別人不喜歡,這樣也好,我還是不認為會有人能接受摩根粉的味道.
這次,小黑炭想了許久,終于輕輕的搖了搖頭.
既然不喜歡的話,那為什麼……
就在這時,潔露卡拉了拉我的袖子,從她複雜憐愛的目光中,我終于恍悟過來,為什麼小黑炭會這麼想吃摩根系食物.
小黑炭是如同倉鼠一般,纖細,敏感,小心,謹慎的女孩.
在群魔堡壘的時候,被其他孩子欺負的她,就一直封閉自己,僅僅通過那眯著的雙眼,劉海中的縫隙.打量著一個狹小,灰暗,肮髒.充滿了暴力和辱罵的世界.
每天的工作,就是和黑暗危險的煤坑打交道.
這樣的世界,這樣的生活.卻是她所熟悉,所擁有的一切.
而現在,她驟然出現在了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一個不知道該如何去應對的世界之中,我十分能理解這種感受,就跟我剛剛來到暗黑大陸的時候一樣,只不過我畢竟是大男人,比小黑炭要神經粗大並且樂觀許多.有拉爾他們伸出拯救之手,有維拉絲,莎拉,琳婭,小幽靈等等的精神支持,才一路走到現在.
而小黑炭,卻十分的敏銳纖細.在和我們相遇以前,對世界充滿了警惕和不信任,孤立在自己的世界之中,拒絕排斥著一切,甚至是帶著"繼續痛苦的活下去.作為對自己殺死父母的折磨和懲罰"這樣讓人忍不住心疼落淚的想法.
這樣的小黑炭,就算有我和潔露卡陪著她身邊,在這片陌生的世界里,也沒辦法帶給她足夠多的安全感.
她沒辦法任性的向我們提出想回去群魔堡壘,過以前那種生活的要求,所以,便想吃摩根烙餅,想喝摩根湯,並不是因為喜歡味道,而是因為這些熟悉的味道,能夠帶給她熟悉感,帶來安全感.
想通這一切之後,我和潔露卡一樣,忍不住抹起了眼角,盡量不讓小黑炭看到自己的淚水.
"既然想吃的話,我們這就去弄,只是,該補充的營養還是得補充,知道嗎?我和媽媽呀,可是想盡快的看到一個白白胖胖,健健康康的小黑炭."
忍著哽咽,我露出笑容,輕輕在小黑炭頭上撫摸著,喃喃道.
"安心吧,小黑炭,無論在哪里,哪怕是在地獄,我和媽媽都會一直一直保護你,不讓你受到絲毫傷害,所以安心吧,害怕的時候,就呼喚我們,我們隨時都在你的身邊,知道嗎?"
"嗯,知道了."小黑炭乖乖的點了點頭,眯著眼,細細的看著我和潔露卡,好一會兒,才低聲的說道.
"爸爸,媽媽,我現在……有點害怕……嗚嗯,不對,是很害怕,這里像天堂一樣漂亮,但是我……我只是一塊髒兮兮的黑炭,會弄髒這里東西."
"胡說,小黑炭才不是一塊黑炭,是天使,是最漂亮的天使."我抱著小黑炭,輕蹭著她的瘦弱小臉,語氣堅決的保證道.
小黑炭的害怕,還來自她對自己的不自信,任誰過著那種天天被其他孩子欺負辱罵的生活,也會變成這樣.
無論是這種極度的自卑,還是對外界的恐懼,排斥,不信任感,都不是一時半刻能夠改得了的,必須慢慢來,不能過于著急,讓小黑炭承受過大的改變壓力.
"天使嗎?"那雙眯著的冷漠眼睛里,難得露出一絲憧憬的目光.
"我……是爸爸媽媽的天使嗎?"
"不僅僅是我們,還是大家的天使,相信我,小黑炭,你絕對不比任何人差,哪怕是真的天使,總有一天,也會在你面前自慚的低下頭."
"爸爸,太誇張了."
低頭一笑,小黑炭將頭靠過來,舒服的閉上眼睛,顯然,她是將我剛才的話當成是誇張的安慰了.
事實上,我的話一點也沒有誇張,而是確信著,這一幕遲早會出現.
黃段子侍女去准備摩根粉了,精靈族這里可找不到這種劣質食物,得親自去一趟群魔堡壘,估計花的時間要長一些,所以,我盤腿坐在床上,抱著小黑炭,給她講起了一些小故事.
躺在自己懷里的小黑炭,就像是一直瘦骨嶙嶙的幼貓,依偎在好心的將她撿回家的主人的懷抱之中,只有在這里,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強烈冷漠,警惕和排斥感,才會逐漸地緩和消失,變成一個普通的小女孩.
數天過後,小黑炭已經能起床走動了,她的身體雖然孱弱,卻從來不缺乏力量敏捷和耐力,就像是一只小山貓,我還清楚的記得,在群魔堡壘的時候,她為了去摘幾朵生長在山頂上的鐵荊花,徒手就爬上了高達千米,宛如刀削一樣的懸崖壁面.
這股韌性和力量,已經不比訓練營接受了長期體能訓練的學員弱了,我敢擔保,就算現在將營地的學員全部找來,讓他們去徒手爬那座山,也未必有多少人能夠做得到.
正因如此,小黑炭恢複的很快,現在看起來,還像是瘦弱的一陣風就能吹飛,但是一旦爆發出來體內的力量,你就會發現這只瘦骨如柴的小貓咪,會將普通人遠遠甩到後面.
這大概是身為夜魔一族的隱藏體質能力吧,換做是普通人類,身體早就殘廢垮掉了.
但就算如此,我還不是不允許小黑炭多下床,即使她表現的像只不安分的貓咪,時常在我不在的時候在房間里走來走去,像是要圈劃和確認自己的地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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