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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好奇,奇怪的先生……為什麼要讓我另眼相看呢?"
"這個……因為你是公主殿下?"
我撓了撓頭,這很奇怪嗎?不是說三萬年前的本子娜在整個族里是快寶,人見人愛嗎?理所當然應該有很多愛慕者才對吧.
"僅僅是因為我的身份嗎?"
"因為你很可愛?"我剛說完就感覺不妙,該不會被本子娜誆了吧,萬一她在哪里偷窺,把這句話聽了進去,然後開始自我感覺良好該怎麼辦?
"是嗎?"人偶歪了歪頭,很可愛.
"不然你以為呢?"
"我只是覺得奇怪的先生並沒有說實話."
"……"
不愧是你,我三萬年後的宿敵,操縱著一具人偶娃娃直覺也能如此敏銳.
"既然奇怪的先生不願意說,我也不追問了,希望你能再次接受我的歉意,把你當成可疑的人真的非常抱歉."
說完,小小人偶提著裙擺微微行禮:"那麼,請允許我告辭,願你能忘記痛苦的回憶,在族里開始一段嶄新的美好生活."
哦哦,這家伙……真有禮貌,禮儀也無可挑剔,和三萬年後簡直判若兩人.
"凡凡,現在的娜娜禮貌和禮儀也完全符合她的身份啦,還是說凡凡願意看到娜娜對著你畢恭畢敬說些客套話?"
停!!!
道理我都懂,但就算是夫妻,也別擅自讀心好麼?至少減少一下頻率,算我口口泥了.
哦,順便一說,剛才在審問的時候,蒂亞給我編織的身份是一個被四處流浪的赫拉迪克法師撿到的野生猴子……啊呸,是可憐孤兒,所以人偶也就是三萬年前的本子娜才有此一說.
眼看著人偶娃娃消失在拐角,蒂亞猛推了我一把.
"凡凡還在愣著干嘛?上呀!"
啊,上什麼上?
我愣愣看著蒂亞,恁可做個好妻子吧,竟然讓自己的丈夫上一個巴掌大的人偶?
D【嗶嗶】系列到還行……開玩笑的,誒嘿.
"不是,我覺得應該慢慢來吧,現在不是已經踏出了良好的第一步麼?"
太著急跟對方套近乎,你是又想讓我體驗一鍵入獄麼我親愛的替身使者蒂亞同志.
"哪用得著那麼麻煩,別忘了這里是夢境."
"夢境也要講基本法的……不是,我的意思是說夢境也要遵循客觀規律呀,你看我已經制定好下一步作戰了,明天早上,我背上小書包,叼著方面包,大喊遲到了遲到了,就在前面的拐角,一個沒刹住車,直接撞進她二樓的房間里,將她壓在下面,創造這樣的怦然心動的少男少女奇妙偶遇,你覺得如何?"
"萬一娜娜正在吃旗魚該怎麼辦,貿然撞上去說不定會先被旗魚刺穿胸口哦."
"說的也是嗷,那太危險了,讓我再想想其他辦法."
不是,你應該吐槽我會把地牢坐穿才對吧,怎麼感覺我們的對話完全不在同一個頻道上,但微妙的又能對上呢?
"別再想了,機會難得,就是現在,這可是娜娜的夢境,在這里凡凡的好感度可是天生就有99點哦,絕對沒問題的."
沒跑了,絕對是是負99點,話說回來這個精確到個位數的好感度是怎麼得來的?
"再提升一點的話就可以給娜娜送戒指了哦."
穩,三周年老指揮官了,只是這戒指怕是會被本子娜串在細劍上,刺入我的額頭里.
在蒂亞的催促下,我不抱任何希望,甚至做好了第二次一鍵坐牢的准備,向人偶娃娃離開的方向追了上去.
還好,並沒有出現追過一個拐角就消失的魔法事件,那個小小的人偶,邁著優雅可愛的小步,就仿佛是初生的小貓,機警的跳過排水溝,隨手撿起地上的落葉,奮力爬上一顆拳頭大的路邊石頭,踮起腳尖,滴溜溜的玻璃眼珠好奇的四處張望,流露出想要將外面世界的每一幀畫面都保存到眼睛里的強烈渴望.
總結一個字,她超可愛.
事先說明,我是說人偶娃娃的樣子很可愛,不是說本子娜可愛,試問又有哪個猛男不喜歡芭比公主呢?
甚至讓我有點不忍心打破這副溫馨可愛的畫卷.
"公主殿下."
"啊,是奇怪的先生,還有什麼事嗎?"人偶娃娃做出嚇了一跳的小動作,連忙回過頭,收斂著剛才活潑可愛的樣子,攏了攏長裙,矜持禮貌的問道.
"要我送你回去嗎?"我有些不知道怎麼開口,急中生智的回了一句.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沒問題的,我能行."
小人偶眨了眨玻璃眼珠,看不出表情,但語氣里透露出一股稚嫩的倔強,想來以她病弱的身體,理應當被所有人擔心著,呵護著,或許是到了叛逆期,或許是不想給大家添麻煩.
被果斷的拒絕了,沒有絲毫意外,只是該怎麼下去呢?我新晉的狗頭軍師,快嗦嗦話呀!
"這種時候就得直球,直球!"蒂亞做出全力投球的姿勢,氣勢十足.
我可不會再上當了.
無視在一旁化身啦啦隊為我鼓氣的蒂亞,我面色和藹,露出自認為最人畜無害的笑容.
"其實我是久聞公主殿下的大名,無論如何也想見識一下,所以能一起喝杯茶,聊一聊麼?"
怎麼樣,我的平直彎曲球,曲線救國腳,後宮長老的外號可不是白叫的,我要是想做花花公子,也是能花言巧語的.
"哇喔."蒂亞似乎嚇了一跳,然後朝我豎起大拇指:"凡凡好樣的."
"那可不是麼?"
"這就是傳說中的鋼鐵石魔的直球嗎?"
"……"
這小丫頭,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失禮了.
人偶似乎也嚇呆了,雖然臉上不可能露出豐富的表情,但我似乎能想象得到她張大嘴巴的樣子.
好半晌,她才緩緩開口.
"奇怪的先生,似乎是直來直去的性格."
這個也是那個也是,明明我已經說的夠委婉了好不好,又不是請你喝奇怪的紅茶.
我覺得有必要糾正對方的錯誤觀點.
"其實我的朋友們都喜歡叫我委婉的貴公子."
"噗!"
閉嘴!
"……"
"……"
經過一段我看起來沉默其實並不沉默但是人偶娃娃真的很沉默的迷之沉默後,對方自言自語的開口:"奇怪的先生和奇怪的朋友,這就是奇怪的物以類聚嗎?"
夠了!勞煩你照照鏡子,這里最奇怪的是你這個會說話的人偶才對吧!
"好吧."
腦海中似乎經過了一番相當的天人交戰,人偶娃娃這麼應了.
驚了,竟然成了!現在的小姑娘也太好騙了吧,這就是三萬年前的本子娜麼?這三萬年她到底經曆了什麼,才能將一個如此單純的少女變成一言不合就拔劍的……奇女子.
"我就說嘛,肯定能行的."蒂亞一臉神氣的邀功道.
"一般情況下肯定是行不通的,但因為是娜娜的夢境,對凡凡有著天然的好感和信任,所以看似不可能的事情變成了理所當然."
"信任還可以好感就免了吧."
我連連罷手,信任還好說,畢竟無論關系怎麼差,也是同一條戰壕上的,關鍵時刻可以托付後背的隊友,至于好感度……是航母的機場不夠大,還是潛艇的死庫水不夠香?
你號沒了.
不過也多虧了蒂亞,否則還不知道拖到什麼時候才能和三萬年前的本子娜見上一面,看來這狗頭軍師還是有存在的必要.
話說回來,三萬年前的本子娜這種叫法也確實別扭,難道就沒有個名字麼?
這麼一想我頓時好奇起來,記得本子娜好像連自己的名字也忘了,最後隨便取了個娜娜的叫法,現在不正是八卦的好時機麼?
等回去以後還能好好嘲笑對方一番.
"能別一直叫我奇怪的先生麼?我有名字."
"啊,非常抱歉,塔拉夏先生."人偶娃娃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叫法太失禮了,于是連連鞠躬道歉.
真是個好孩子,哪像三萬年後,一口一個猴子叫的不知多順口.
"還有,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如果可以的話能告訴我嗎?"話繞了一圈,我終于露出了狼以巴,如果不是為了這一句,奇怪的先生什麼的,說實話我根本不在乎.
畢竟比起這種中性的外號,這個社會對我似乎有著更深的其他誤解,具體例子不便多加描述.
"咦,奇怪的……塔拉夏先生不知道……我的名字嗎?"
"不知道."
"可是之前不是說過久聞我的大名這種話嗎?"
系馬達,竟然還有這種破綻?看來她只是比較單純,並不是傻.
"那是因為老師一直在跟我說你的事情,他老是公主殿下公主殿下這麼叫,一提到公主殿下肯定是在說你,久而久之習慣了,直到她的骨灰被我撒到羅格酒吧的多肉植物上的時候,我才忽然意識到,竟然連公主殿下的名字都忘記問了."
"原來如此,冒昧問一句,多肉植物是什麼?為什麼要將你的老師的骨灰撒上去?"
"老師的遺囑,說她欠這個酒吧太多,不得已只能用骨灰來償還,至于多肉,是酒吧老板最愛的一種植物."
"為什麼酒吧老板會喜歡多肉呢?"眼前的人偶化身好奇寶寶,追問不休,喜歡就喜歡,還能有什麼原因,不過提起這個……
"大概是為了吸引劇毒花藤的注意力,避免酒吧被破壞吧."
"喔……嗯……原來如此……看來里面有著很多的故事."
我能充分想象此時對方一臉懵逼然後逐漸在腦海里編織一段感人至深的酒吧故事的樣子,其實並沒有那麼複雜,所謂的故事,就是我物品欄里這一手抓不過來的債條.
話說回來,等本子娜的意識清醒過來,知道我在她的夢境里如此坑蒙拐騙,該不會把我的額頭刺成史萊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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