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龍第一招:還是冒險隊

格西裏亞!你逃不掉的,絕對……

我嚇醒了。

我猛然張開眼睛,不過,一張開就覺得有點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到底是哪里不對勁……

一般來說,張開眼睛後,眼前應該是一片黑暗的嗎?

那和不張開根本就沒有差別嘛!既然沒有差別,為什麼要張開眼睛呢?還是說,我、我看不見東西?

不對!我「看」得見,而且越來越清楚了,就好像周圍原本是蓋著厚重的紗布,而現在有人把紗布一層層揭開來,黑暗漸漸褪去,而景象則越來越清晰可見。

我『看見』自己躺在一張床上,床的木屬性很重,應該是木頭作的。我的身上還蓋著厚重的棉被,床邊有張椅子,在更遠的地方,有一張桌子,桌子周圍有四張椅子,桌上有少許水屬性……是一壺水。


我甚至知道水壺裏的水只有裝五分滿。

但是,我根本就沒有轉頭用打開的眼睛「看」那些東西,景象就自動出現在我腦中了,我試著閉上眼睛,又張開眼睛……腦中的景象根本就沒有變化!

所以,眼睛這東西到底是用來做什麼用的?不是用來「看」的嗎?而「看」這個字的意思到底是……我越來越不懂了,現在這樣算是看嗎?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還是覺得有什麼事情不太對勁,比用眼睛看或者不看什麼的都還要更重要的事情……有人來了!

我轉頭看向門口,卻又猛然愣住了,轉頭是為了什麼?我根本就不需要轉頭,也能看見門口的呀!

雖然覺得眼睛這東西實在很奇怪,不過,我還是馬上把它拋在腦後,然後把注意力放在進來的人身上,這人身上的風屬性特別高,但又不到魔法師的地步……唔!應該是敏捷型的盜賊或者弓箭手之類的職業,看他的模樣……喔,錯了,是『她』才對。


而且還是個身材非常好的「她」,就算我實在不知道她漂不漂亮,不過身材和漂亮無關,只要胸部大、腰細和腿長這三點就足以構成「身材好」這個詞了。

「啊!你醒了呀?」她一進來就驚訝的喊。

聽這聲音,應該是個蠻年輕的女性,剛醒來就遇見了身材好又年輕的女性,這點實在讓人雀躍。

「我……嗯,我醒了。」我掙紮著爬起身來,然後對她點了點頭。

她連忙走過來,說:「別起來呀!你傷得很重……呃!不過好像也好得差不多了,真是不可思議!優娜明明說,你的傷勢應該要好好躺上一個月,才能下床走路的,結果才過了三天,你的傷就好得差不多了,差點讓優娜以為你是不死生物了呢!」


「優娜?」我有點迷惘的問。

女孩把手上的東西放到桌上,然後倒了一杯水,一邊走到床邊,一邊解釋:「喔,優娜是我們隊裏的祭司,她和伊果去街上買東西了,伊果是我們的戰士。我們還有個德魯伊,叫做伍德洛,然後我是希貝兒,是個弓箭手唷!來,你渴了吧?喝點水吧。」


被她這麼一說,我果真感覺到喉嚨和嘴巴都得要命,連忙接過水,說了句「謝謝」後,就咕嚕咕嚕地喝了起來。

希貝兒帶著好奇的語氣問:「你呢?你叫做什麼名字?」

我一直把整杯水都喝個精光,解了口渴後,才真正把希貝兒的問題聽進耳朵裏去。

「我叫做什麼名字……」

「嗯?」

希貝兒又靠近了些,我現在已經可以『看』清她的容貌了,她的眼睛細長、五官深刻、嘴唇似乎比較豐厚,雖然我仍舊不明白她到底漂亮不漂亮,但是,就憑她那對豐滿到快要撞上我胸膛的胸部,我就承認她是個美女!


「你到底要不要說你的名字呀?」希貝兒用疑惑的語氣問。

我猛然回神,連忙回答:「我叫做、叫做……」

回答到一半,我卻又沉默下來了。

很好,我現在終於發現哪里不對勁了……

我是誰?

我的面前坐著四個人,由左到右分別是壯得像座山的戰士,伊果、瘦的像根竹竿的德魯伊,伍德洛、身材不好的祭司,優娜和身材很好的弓箭手,希貝爾,據說還有個叫做亞奇的盜賊尚未歸隊。
光憑職業來判斷,這是個很不錯的隊伍組合……我腦中自動跳出這個判斷。看來,雖然我失憶了,不過常識似乎沒有丟掉啊!

「你失憶了?太難以置信了。」伍德洛喃喃自語完,然後自顧自的陷入了沈思。

「對啊!真是不可思議。」希貝爾馬上插嘴說:「他受重傷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可思議了!那怎麼可能啊?」

優娜點了點頭。

「沒錯、沒錯。」伊果用完全贊同的語氣附和。

「請、請問一下。」我有點不太明白,只好開口問:「為什麼我受傷很不可思議呀?是人都會受傷吧……呃?應該沒錯吧?」

我有點不敢肯定了,一個連自己的名字都記不得的人,腦中的『常識』到底正不正確,還真的很難說。

而面前的四個人整齊劃一的轉頭看著我,異口同聲的說:「不可思議是因為你很強呀!」

「我很強?」我反射性的問:「我是戰士嗎?」

「不,你是祭司。」優娜卻一口否決了我的猜想。

祭司?

我是一個祭司,卻被人說很強?那為什麼我的常識卻告訴我,祭司這個職業就是以柔弱而著稱的?看來,我的常識果然不太可信。

優娜若有所思的說:「也不是你很強,你的確是個很強的祭司沒有錯,不過,我們說很強的人,其實是你的同伴。」

我的同伴……我疑惑的問:「不是你們嗎?」

希貝爾翻了翻白眼後說:「如果我們是你的同伴,那我嗎問你的名字呀?」

這麼說也是。

我順手摸了摸在胸前的頭髮,非常疑惑的問:「你們知道我是祭司,也知道我的同伴很強,卻不知道我的名字?你們到底人不認識我?」

聞言,四人互看了幾眼後,由終於從沈思中醒過來的伍德洛開口說:「我們不認識你,只是曾經被你和你的同伴救過,有過一面之緣,當時見過你施展聖光的能力,所以知道你是祭司,也看過你的同伴出手,你的隊伍雖然只有三個人,但卻非常的強大。」



同伴嗎?我並不驚訝聽到自己有同伴,事實上,當聽到『同伴『這個詞時,我腦中就自然而然的浮現出好幾個人影,人影甚至比伍德洛說的人數還要更多。所以,雖然還是想不起來人影的真正模樣,但是我絕對有同伴,而且不少。


知道這點後,我放心不少,只是忍不住好奇的問:「我的同伴是什麼樣的人?」

「是一名聖騎士,還有、還有……」

伍德洛停下話來,我注意到他皺眉了……這表示他很『遲疑『吧。為什麼要遲疑呢?難道,我那名同伴的身份這麼讓人難以啟齒嗎?

伊果突然靠近我,低聲說:「他是個黑暗精靈。」

「黑暗精靈?」我有點茫然。如果我的常識沒有錯的話,黑暗精靈好像是一種黑膚白髮,而且名聲不太好的種族,但更加細節的事情就不太記得了。

這時,優娜連忙說:「也許是你和那名聖騎士抓住了那名黑暗精靈也不一定。」

「對、對!」伊果也跟著附和:「聖騎士和祭司沒道理會跟黑暗精靈走在一起,那可是黑暗的生物!大家都知道,光明神殿的人最恨黑暗生物了。」

「光明神殿?我是光明神殿的人嗎?」

我喃喃這個詞,『光明神殿『,越念就越覺得很有可能,因為光明神殿和聖騎士這兩個詞聽起來都非常的耳熟。

優娜點了點頭,解釋:「你的聖光能力很強,只有光明神的祭司才擁有哪麼其那個的聖光,所以你不會是別的神殿的祭司,只有可能是光明神祭司,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你會在這裏。」


「在這裏?」我有點迷茫的問:「這裏是那裏?」

希貝爾插嘴說:「這裏是基辛格王國,已經是混沌神殿的領地啦!光明神殿所在的忘響國離這裏可是有段距離了,要往北走上五天,才能踏入忘響國的國界線呢!」


我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基辛格』聽起來很陌生,所以我應該不是這裏的人吧?『混沌神殿』聽起來也沒有非常熟悉,還是光明神殿聽起來比較順耳一點。

我看向優娜,問:「那麼優娜你就是混沌神祭司了?」

「當然不是,我是戰神祭司。」優娜有點沒好氣的說:「如果我是混沌神祭司,那當初就不需要你救了。」

這是什麼意思?

我沉默了下來,卻又不太想再次開口問,就算優娜回答了,我的問題也只會越來越多而已,更何況,其實我根本不在乎優娜是什麼祭司,我現在唯一想知道的事情,就是自己到底是誰?


哪怕只有名字也好呀!

格裏希亞,你逃不掉的,絕對……

我猛然愣住了,在剛嚇醒的那時,我的確是聽到了這句話,這話最開頭的『格裏希亞』聽起來像是個名字……這是我的名字嗎?

這時,優娜帶著抱歉的語氣說:「抱歉,我忘記你已經不記得了,我不該用那種口氣對你說話的。」

「沒關係。」

聽到優娜的話,我才回過神來,看著眾人說:「既然我有同伴,那就沒什麼關係了,反正,他們總會來找我的吧?」

四人互看了幾眼,優娜更是抱歉的說:「我想不會的,都已經過了十天,可是根本就沒有人在找你。」

「十天?」我愣了愣後,看向弓箭手,問:「希貝爾,你不是說我的傷勢在三天內就痊癒了?」

「是呀!」希貝爾聳了聳肩後說:「可是你在傷好了以後,又睡了七天啊!我們正不知道該怎麼辦呢!你一直不醒過來,可又不能丟下你不管,但是我們大部分的錢都花在你的醫藥費上了,再不去做任務真的是不行……」


「希貝爾!」優娜連忙阻止她再繼續說下去。

希貝爾卻不肯停下來,語氣衝動的喊回去:「不說真的不行嘛!跟他說清楚我們的狀況,讓他幫忙做一下任務呀!不然再這樣下去,我們真的要喝西北風了啦!」

「希貝爾!」

伍德洛一聲低喝,帶著斥責的語氣,這才真正讓希貝爾停下話來。然後,他轉向我,帶著歉意的說:「希望你別介意希貝爾說的話,我們救你絕對是應該的,當初如果沒有你和你的同伴,我們一夥人可能早就變成山洞中的枯骨了。」


「沒有錯,所以千萬別介意希貝爾手的話,她只是隨口說說而已。」

優娜一邊說,一邊還用眼神警告著希貝爾,後者則是不太甘心的低垂下頭。

「格裏希亞。」

「什麼?」四人都是一愣。

我開始說明:「你們可以叫我格裏希亞,我想這應該是我的名字……大概是吧!」

眾人點了點頭頭,希貝爾更是喃喃念著我的名字,然後低聲抱怨這個名字真難念。

接著,我又繼續說:「既然你們說,我救過你們,那現在你們也救了我,所以我們就當作是扯平了,誰也不欠誰了。」

我說到這裏,眾人都點了點頭,伊果大喊一聲:「好!格裏希亞,你夠爽快。」

我笑了笑,接著說:「至於你們提出的幫忙做任務,我不反對,但是我要分完成任務的賞金,只施展中級治癒術的話,那分一成賞金給我就好,高級治癒術就要兩成了,如果還需要施展神術,那就再加一成,也就是三成了。


「……」

希貝爾忍不住大喊:「你真的是光明神祭司嗎?我聽說他們很悲天憫人的。」

我聳了聳肩,說:「誰知道呢?我現在失憶中,什麼也不記得了,搞不好是混沌神祭司也說不一定,而且,你提醒了我,我現在是處於失憶又找不到同伴的狀態中,所以得自己賺錢吃飯了。既然得賺錢的話,賺多一點比賺少一點好吧?」


聞言,隊伍中的三人立刻一起瞪向他們的弓箭手,而希貝爾的表情變化……恩,是欲哭無淚。

被瞪了以後,希貝爾用委屈萬分的語氣哭訴:「你這傢伙一點也沒有你外表的高雅!」

我的外表?我有點好奇的問:「我長什麼樣子?」

這時,希貝爾突然靠近我的臉,然後認真的說:「燦爛的金色長髮、蔚藍的雙眼,而且皮膚好白又好摸……」

好白?白是什麼意思……等等!好好摸?我立刻說:「等一下!你怎麼知道我的皮膚好好摸?難不成你摸過呀?」

「……啊!」


希貝爾先是瞪大了眼,再楞了好一會,然後才回過神來,急忙的解釋:「只是換藥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幫你換衣服也會碰到呀,洗澡更是會不得不碰,平常要給你翻身的時候也得碰到,還有……」


還有?那你乾脆直接說,有什麼時候是沒碰到的,這樣不是比較快嗎?

該死!我居然有種被女人欺負去了,而自己吃虧的感覺,這怎麼行呢?我什麼都吃,就是不能吃虧!

我立刻對希貝爾說:「那你要讓我碰回來才公平。」

「好呀……」

希貝爾答應到一半,優娜立刻喊了一聲,「希貝爾,你在胡說什麼」,她立刻改口說:「不!我是說,當然不好,你這個大色鬼!」

真可惜……我萬分的後悔,應該趁著沒有別人的時候,才要希貝爾負責的,看她的反應,根本就是很想被碰回去嘛!

看著隊友們完全不相信的表情,希貝爾垂下頭去,低聲嘀咕:「都是他太帥了嘛,害我不知不覺就答應了。」

優娜提醒他說:「想像他隊伍中的那個聖騎士,你就會覺得他也沒哪麼帥。」

這時,希貝爾突然抬起頭看向天花板,雖然天花板什麼都沒有,但是他她滿臉都是、都是……說好聽點叫做『憧憬』,說直接一點叫做『花癡』的表情。

一會兒,她才低頭看著我,點頭同意說:「也對,其實你也沒有多帥嘛!」

……我突然不想找回我的聖騎士同伴了。

「是呀!那位聖騎士真的很有風度。」

這話不是希貝爾說的哦,卻是優娜開口的,她一反之前的冷靜,異常激動的說:「很帥又很強,而且看來好溫柔體貼的樣子,說話的語氣也好成熟,而且人也很好,救了我們以後還完全不居功,甚至因為搶了我們的魔物而道歉,還想把戰利品送給我們,最後還提醒我們快點離開危險的地方……喔!他真的是太棒了!」


這次,換優娜陷入憧憬,又或者稱為花癡的狀態之中了。

「而且還很優雅呢!是真的很優雅。」希貝爾朝我撇來一眼後,大搖特搖著頭說:「不像你,只有外表優雅。」

聞言,我有點惱怒的說:「誰知道他是不是只有外表成熟優雅,其實是個自大又任性的傢伙呀!」

「絕對不可能!」優娜、希貝爾,甚至是伊果都異口同聲的反駁我。

我頓時啞口無言,居然連身為男人的伊果都同意了,難道我的聖騎士同伴真的不是只有一張臉能看,而是像他們說的那樣,又帥又成熟又優雅,而且還是個徹頭徹尾的好人?


真不敢相信世界上真的有這種人!

這時,伍德洛遲疑的說:「話說回來,那名聖騎士的確是有一點好得過頭了,感覺似乎不太真實。」

我頓時對伍德洛神奇一股「我們是同伴」的心情。

「喂!你那是什麼表情呀?」希貝爾沒好奇的說:「我們說的人可是你的同伴耶!難道你不想要自己的同胞呢是好人,而希望他是壞人嗎?」

我想了想,這麼說也是,同伴是好人總是比較好欺壓的……等等!這是什麼想法?我居然想欺壓別人?難不成……

原來我才不是個好人嗎?

我不禁喃喃:「這麼說也是很有可能的,不然我怎麼滿腦子都是不能吃虧、錢、美女和胸部呢?」

「什麼?」希貝爾帶著好奇的表情問。

「沒什麼,我只是突然有點擔心。」我抬起頭來,看著眼前的隊伍,警戒的說:「那我怎麼知道你們是不是好人呢?」

「你說什麼呀!」希貝爾頓時氣惱的說:「我們當然是好人呀!不然怎麼會救了你,又因為你遲遲不醒,結果害我們也沒辦法去做任務!是壞人的話,早就把你丟掉不管了啦!」

「這麼說也是。」

我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這笑容的效果顯然不錯,連剛才還說我只有外表高雅的希貝爾和優娜都被閃的陷入花癡狀態,只有呆呆的看著我。

見狀,我滿意的笑著說:「你們果然是好人,這真是太好了,呵呵呵……」

「為什麼我卻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伍德洛喃喃自語,卻被伊果一個大力拍肩打斷了,伊果大笑著說:「伍德洛,你就是擔心太多了啦!你不是總說要找個光明神祭司嗎?現在有個超強的祭司來了,這不正好?」


聽到伍德洛和伊果的對話後,我轉過投去,對伍德洛笑了笑,本是想讓他放鬆警戒的,誰知道,他卻反而愣了愣,然後對他人示意安靜,接著就躡手躡腳的走到我面前,舉起右手,在我的眼前緩慢的揮舞……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莫名其妙的問:「你做什麼?」

伍德洛啞口無言了一會,才吞吞吐吐的說:「只是覺得有點奇怪,你的眼睛……」

「我的眼睛?」

「不,沒什麼,大概是我太多心了。」伍德洛咕噥:「總覺得你好像沒在看我。」

「我在看你。」我的確是在看著伍德洛,不管是他的臉部肌肉細微運動、體內流動的血液,還是規律跳動的心臟,全都看得一清二楚。

「是我多心了。」說完,伍德洛也沒再提眼睛的事情,只是跟我討論起更實際的問題——分成的問題。

他討價還價的說:「神術就不用了,優娜是個戰神祭司,他的神術肯定比你強,你唯一有用的地方就是治癒術而已,所以兩成太多了,我們隊伍對於酬勞的分法是拿到錢時,先扣去兩成當作隊費,然後平分給隊伍中的人。」


「隊伍有六人,先扣去兩成分給六人,所以是……不到一成五!」

這怎麼行!我立刻反駁他:「兩成不算多!我記得光明神祭司很少離開神殿去冒險,所以可是 很搶手的喔!」

「……你真的失憶嗎?」

「不要就算了!」

「好吧、好吧!兩成就兩成。」伍德洛看起來似乎有點懊惱,但是隨後又打起精神來討價還價:「但是,你要多施展『聖光護體』這個神術!」

聖光護體?我會嗎?我思索了一下,這四個字聽起來還蠻耳熟的,那就當作會吧!反正到時候若真的不會,伍德洛他們也不至於會趕我走吧?

「好……」


我回答到一半時,卻看到門外有人,就開口問:「你們的盜賊亞奇是綁著一束馬尾的嗎?」

「是啊,你想起來了?!」伍德洛訝異的反問。

我還來不及回答時,門外那人就一邊大喊「伍德洛」然後一邊踹開房門。

「伍德洛!太好了,城內有個大任務……咦?他醒了呀?」

進來的那人一頭長髮綁成一束,高高的束在腦後,他的身材消瘦而且矮小,說不定只有我的肩膀高而已,比希貝爾都還矮一些,約略微和優娜一樣高,但是他的聲音卻正好和身材成反比,宏亮得像是有人在我耳邊敲鐘哪麼大聲。


這應該就是隊裏的盜賊亞奇了吧!

亞奇發現我醒了以後,反而沒那麼著急了,他冷靜了下,像是喃喃自語的說:「哎呀!你醒啦?那可就好了,終於可以出城做任務啦!不過,我好不容易打聽到的消息也白費了……」


「怎麼回事?」伍德洛又再次發問。」

亞奇聳聳肩說:「城裏有個大任務,不用出城也能做,獎金可不少,所以我本來想說,得趕緊來告訴大家。」

我連忙說:「獎金很多?是什麼樣的任務?」

亞奇愣了愣,帶著莫名其妙的表情看了我一眼,然後有轉頭看向隊伍中的人。

伍德洛咳了一聲後,介紹:「這是新的隊友格裏希亞,是個光明神祭司,他會一直待到他的同伴來找他為止。」

聞言,亞奇「喔」了一聲,簡單對我說了句「歡迎呀」,然後就興奮地開始解說任務內容:「城裏之前不是來了一隻獨角獸嗎?」

眾人點了點頭,只有我疑惑的問:「獨角獸?」

「喔,對了,你一直睡覺,所以不知道這消息。」希貝爾搶著說:「前幾天,城裏有支冒險隊抓到了獨角獸喔!他們一把獨角獸送到冒險者公會後,馬上從默默無名的冒險隊變成了超有名耶!」


獨角獸?這個詞聽起來真陌生,我的問題果然只會越來越多而已,我連忙問:「先跟我說,獨角獸到底是什麼東西?」

「你怎麼可能不知道?」

亞奇訝異的跳起來,還像鍾響一般的大聲喊,音量大到我一陣耳鳴,頭還隱隱生痛……其他人難道受得了這音量?

我轉頭一看,其餘的人果真面色如常,完全沒有我的慌亂無措,真不愧是亞奇的隊友……他們都用雙手捂著自己的耳朵。

伍德洛放下雙手,從容不迫的說:「格裏希亞失憶了。」

「嘎?」亞奇的表情就好像踩到龍屎一樣。

伍德洛轉向我解說:「獨角獸是一種很少見的魔獸,外表像白色的小馬,只是在馬頭正中央有著白色的角,那根角就是獨角獸施展魔法的地方,據說它的雷電魔法非常厲害。」


魔法?我遲疑了下,雖然說不上來魔法是什麼東西,可是聽起來就跟聖光護體一樣的耳熟,也許我會?

但當我跟大家說出這個可能性後,大家都笑了。

希貝爾笑的尤其大聲:「不可能的,你是個祭司,不是魔法師。」

是這樣嗎?我還是有點懷疑,我真的不會魔法嗎?可是,魔法這個詞怎麼聽起來這麼耳熟。

「別笑他了,人家失憶呢!你們這樣真是太沒禮貌了。」

優娜是唯一沒笑的人,還出聲斥責其他人,這讓我對她觀感大好,身材不好的缺點也頓時不是哪麼重要了。

她十分溫柔的跟我解釋:「我們也沒見過獨角獸,只是一些傳言而已,它是不是真的會雷電魔法,我們也不知道。」

亞奇搶上前說:「還有大家也知道……不!是大家知道,是傳言、傳言啦!優娜你別瞪我啦!反正,大家都是這麼說的嘛!獨角獸只肯接近純潔無暇的處女。」

喜歡處女?跟我好像……不!不是,獨角獸真是一種很色的動物,活該它會被抓!

這時,亞奇的眼神,其實是隊所有的男性,都瞄向隊裏唯二可能是『處女』的女性隊員。

希貝爾馬上沒好氣的說:「不用看我啦!你們以為我會是嗎?」

眾人……包括我都立刻搖了搖頭,然後把眼神投向另一個人,優娜。

優娜瞬間紅了臉,他低垂下頭,然後幾不可見的搖了搖頭。

居然連優娜也不是!

我自己大驚失色後,發現其他男人也張大了嘴,一副比我還驚訝的樣子。尤其是伊果,他的臉色看起來就好像世界在他面前崩塌了一樣……看來他對優娜有點意思,不!恐怖不是有點,而是非常有意思,因為他連眼眶都紅了。


但是,其他隊友似乎早就知道伊果對優娜有意思了,除了我意外,根本沒人因為遇過的異常悲情而驚訝,連優娜都沒有半點吃驚的樣子,只有我在同情之餘,上前拍了拍伊果的肩膀,他非常感激的回頭看了我一眼,差點就要撲進我的懷裏痛哭……幸好我閃的快!


一旁,亞奇失望的歎息連連,說:「啊!真可惜,那匹獨角獸昨晚跑了以後,冒險者公會吃了五百枚金幣的懸賞金呀!」

我一怔,大部沖上前,抓住了亞奇的衣領,大吼:「你剛才說什麼!」

亞奇嚇了一大跳,結結巴巴的說:「真、真可惜……」

「是下一句!」

他接著說:「獨角獸昨晚跑了!」

他呆愣住了,直到我把他整個人提起來,讓他的雙腳都離了地後,他才回過神來,快速的說:「找會獨角獸的獎金是五百枚金幣!」

五百枚金幣!

我放下了亞奇,立刻計算起來,五百枚金幣的兩成就是……一百枚金幣!只要抓到那匹該死的色馬,我就可以進賬一百枚金幣呀!

我立刻對眾人大吼:「好!接下來這個任務!」

眾人目瞪口呆,好一會後,伍德洛勉強的說:「但、但是我們沒有處女……」

我冷笑了一聲,緩緩的一字一字的說:「沒有?那抓一個來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