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話 氣氛

第五話 氣氛
地點:Atlantis 時間:晚上七點十四分
我在水池花園找到扇董事說的那個人了。
其實遠遠就看見了。
坐在椅子上的不是陌生人,是穿著黑色小禮服的莉莉亞,顯然她今天應該也是有打算去舞會,整個長發都放下來綁成公主頭的樣子。不過現在她在花園裏面一邊擦眼睛,然後一邊咬著手上的……飯團?
我打賭我絕對沒有看錯,莉莉亞真的在咬飯團,而且還是三角那種,桌子上擺著竹編的盒子,是萊恩經常當午飯的那一款。
扇董事說的人是莉莉亞?
對了,我聽過她有講她哥哥是奇歐妖精王子……靠,沒有這麼巧的吧!
難怪我從剛剛開始就一直覺得那兩個字很耳熟,原來前一天她就跟我講了。不過話說回來,為什麼她哥要打她?
「誰在那邊!」
在我還猶豫要不要出聲時候,莉莉亞已經察覺到聲響馬上轉過來。
「呃、是我。」乖乖的從樹葉裏面冒出來,我有點尷尬的說。雖然花園這邊蠻暗的,不過這種距離還是可以看見莉莉亞眼眶跟臉頰都有點紅紅的:「那個……」我突然噤聲了,這種時候問家人被賞一巴掌有沒有事情好像會很奇怪,何況我並沒有當場看見,也不好這樣問。
「幹嘛!」莉莉亞皺起眉,把飯團塞一塞整個人站起來。
「沒有,我路過。」假裝我才剛要過去,我把視線給轉開:「你不去會場在這裏幹什麼?」
「不去了,我要回宿舍看書。」語氣不是很好,莉莉亞把被人擂紅的那邊臉給轉開,因為花園裏面沒有照明,她整個人幾乎有一大半都是陷在黑色的空氣當中,看起來非常瘦弱。
有那麼一時間我不曉得應該跟她講什麼。
見鬼的扇董事幹嘛叫我來這裏尷尬,誰知道怎麼安慰平常很凶悍的女孩子啊!
「那個……」
「褚冥漾,後天這時間這個地點,我會帶黑袍的黑史過來,你不要失約了!」不給我有說話的機會,莉莉亞擱下這些話之後卷了那個竹盒子,一溜煙的就跑開了。
黑袍的黑史?
她借到了?
跟那個欠扁的奇歐王子?
我有種很訝異外加不敢相信,那種人居然會肯去把書從黑袍圖書館裏面借出來給莉莉亞。
……等等,她該不會是因為這樣被打的吧?
看著那一片黑暗,我突然對她感覺到很抱歉。如果她是為了借書被她哥哥打了那一巴掌,怎樣說我都有必要做點什麼。
舞會的會場吵雜聲很遙遠,遠得好像是某種收音機被轉小聲的感覺。
我盯著花園水池看,有那麼一瞬間覺得很奇怪。
大概半年前我還是個普通的人,那時候還為了考試入學而煩惱。
那時候的我不會想到有鬼族、有妖精、有學院甚至有學長這種人的存在。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普通到在路上招牌掉下來會打死一大把的那種人……好吧,只有衰運這點不普通。
然後我入學、被嚇、學習,就這樣很快得過了大半年。
這段時間我認識多少人?
這裏每天都有事情在發生,時間緊湊到我已經想不起來半年前我的普通學生生涯是時怎樣一回事的。
或許,我比我想象中的還要融入這種生活。
但是好或不好,我現在還不曉得。
「褚同學。」
正在我做難得一見腦部正常活動時候,今晚已經不知道第幾次有人從我後面冒出來了,不過這次的比較好,沒有沖撞上也沒有像鬼一樣突然出現。
我轉過頭,看見已經換回平常衣物的賽塔跟我早上在黑館裏面看見的那個武林高手,我記得他好像叫洛安,是大學部的老師。
「你們好。」馬上從神遊回過神,我向他們打了招呼。
「我以為學生都比較喜歡舞會。」洛安朝著我微微一笑,然後走了過來,把他手上提著的盒子放在桌上,裏面放著一壺飲料跟幾樣點心,很明顯他們是來這裏賞景聊天的。
「啊哈哈……我只是出來找人一下,打擾了。」左看右看,我想找條路馬上退開。
「如果不介意的話,要不要坐下來聊聊?」這樣說著,洛安看了一下同樣已經坐下的賽塔,朝著我笑:「難得學院中的精靈會有心情不好的時候,或許聊聊天有助于放松。」
他都這樣說了,我還能怎樣。
「抱歉,失禮了。」賽塔苦笑了下,樣子看起來有點沮喪:「在主神的關愛下,連黑夜精靈都如此溫柔,希望我的失常不會影響到兩位。」
洛安給我們都倒上了一杯飲料。

我正要拿那杯東西掩飾尷尬時候,突然發現有只小小的手從我旁邊的桌底下伸出來,我一低頭馬上就看見某張應該不是出現在這邊而要巴著她主人在會場裏面大吃特吃的臉:「小亭?」
被當場抓包的黑蛇小妹妹從桌子底下鑽出來,咧了大大的笑容,幹脆就爬到我跟洛安中間的椅子上坐好。
「夏碎學長呢?」怎麼會放這個危險的鬼東西在外面跑!要是她吃掉別人怎麼辦!
小亭搔搔臉然後靠在桌子旁邊,眨著眼看我,「主人說怕你被那個王子找麻煩……要小亭跟出來,如果有人要打你,就可以吃。」然後她摸摸肚子,很委屈的左右看了一眼,最後視線放在桌上的點心:「可是都沒人打你,肚子餓。」
我是活該要被打嗎?
不過沒想到夏碎學長有注意到我出來,還真是感謝他給我安排幫手(嘴?)啊。
「桌上的東西你都可以吃。」沒有問小亭來源,洛安對點心似乎比較沒有執著。
「呀!小亭要吃了!」一得到答應,小亭馬上去抓桌上的點心,倒沒有整盤拿起來塞,算是給足面子了。
我擡起頭,意外地看見賽塔好像在放空,不是在看小亭也不是在看我們,應該是在想事情,整個人盯著杯子。
洛安也沒有催促他,一邊撫著小亭的頭,順便遞了茶水給她,「褚同學這陣子在學校還習慣嗎?」
沒想到他會自己開口跟我聊天,我嚇了一跳馬上把杯子放下:「應該習慣了,學校……都還可以。」只要不要出現攔路砍人的東西,基本上都很習慣,我連教室跟花園會逃走都已經習慣了。
「我差不多在外面執行任務有半年了,一回來就看見很多新面孔,這段時間看來也有不少新學生再度加入學院。」感覺上很像是教師家訪訪問方式在講話,洛安看著我:「雖然你還有段時間才可能會是我的學生,但是也請多多指教了。」
「請多多指教。」我一頭冷汗的應答。
「聽說你身上有著時鍾的數字。」他一講就講到被我完全忘記在房間某個角落,還時常會陣陣抽動的東西,「逆轉時間是一種時間的守護之物,既然它已經交給你了,我想你帶在身上會對自己或者別人有所幫助。」
那個蟲數字?
我想起那個砍人時鍾給我的蟲子,吞了吞口水:「我、我會帶著。」我會把它用膠帶纏好然後帶著。
洛安微笑的點了一下頭。
談話稍做完畢之後,我看賽塔好像還是沒有講話的意願,大概是我在這裏他也不太方便講,畢竟我只是個學生,某種比較隱私的話題可能不好直接說明。
「那個、我跟人約好了要跳舞,所以先離開好了。」看小亭也差不多把桌上的東西都吃完了,我直接一把撈起她很倉卒地說:「謝謝你們的點心。」
說完,我急急忙忙就跑了。
今天晚上一直遇到我不會處理的場面,感覺很怪異。
一離開水池花園的範圍,舞會的聲音又變大了很多,踏回步道上就可以看見有要去參加的其他學生。
「小亭要用走的啦~」被撈著出花園之後,小亭開始掙紮。我把她放回地上之後,她抹了一下嘴巴仰起頭看我:「要回舞會嗎?」
「嗯。」伸出手,我看著舞會的方向:「一起走吧。」
點點頭,正要把手大上來的小亭突然停下動作,她的手離我的只有幾公分的距離,整個人像是僵住一樣,小小的頭顱很像是發條娃娃般往旁邊轉動。
被她怪異的樣子嚇到,我也跟著看過去。
那個方向什麼都沒有,但是在黑色的夜晚當中隱約的好像有點微弱的紅色光芒。
其實在校園中看見那種光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因為校園裏面有很多幻獸跟亂七八糟的昆蟲,不要說紅色,就算七彩的我都看過。
但是不曉得為什麼小亭似乎對那個光有所反應。
她愣愣的看著那邊有一小段時間,久到讓我有點害怕,想著要不要打電話給夏碎學長時候,她又突然恢複正常轉回過頭。
「小亭?」
眨巴著眼睛,好像剛剛當機的黑蛇小妹妹用一種疑惑的表情看我:「不是要去舞會嗎?」
「對、對啊。」可是你剛剛是怎麼回事?
「那快走吧。」似乎不曉得自己有短時間怪異狀態的小亭一把抓住我的手搖了搖,催促。
「喔、好。」
看來我得跟夏碎學長講一下了。
回到會場時候,扇董事已經不見了。
場內依舊有著很多人,舞曲也換了,不曉得已經是第幾首,跳累的人換了一輪新到的人上去,舞池仍然滿滿。
「褚!」一進場沒多久夏碎學長就跑過來了。
「主人~」還沒說話,小亭已經整只先巴上去。
「我沒有事情,謝謝。」感謝你的拔嘴相助,雖然我不太想看到有人要打我的時候突然被怪嘴吃掉。
「那就好,西瑞似乎沒有得手,奇歐王子在舞會一半時候離開了。」用很可惜的語氣微笑著告訴我這個消息,夏碎學長拍著小亭的腦袋。
「那個……」我想跟他講小亭剛剛的異狀。

「主人~我要吃東西~」看見滿會場食物,小亭已經開始扯她家主人的手了。
夏碎學長對我露出抱歉的笑容一邊被黑蛇小妹妹給拖走:「不好意思,我先帶她去吃點東西。」
我看還是用手機傳簡訊給他好了。
說真的,這場舞會對我來講有點無聊,因為我本身就是不參加這樣活動的人,除了食物之外就沒什麼興趣……糟糕!我幹嘛還自己跑回來!
這次扇董事不在,我沒可能還可以安然離場吧!
有沒有牆壁,我想去撞以下……
「你就算撞再多次也不會變得比較聰明。」很冰冷的聲音從我旁邊傳來,一擡頭,果然看見學長拿著一個透明的杯子站在不遠的地方:「撞劍山吧,會痛得比較久。」
學長,我相信撞劍山應該不是會痛比較久這問題,而是直接腦袋穿洞被送醫療班啊!
「嗤。」冷笑了聲,學長把視線放回舞池的地方。
音樂變得比較激烈且快速。
我看見阿斯利安在一群人起哄之下和另外一個我不認識的學姐表演類似鬥牛舞一般的舞蹈,有點對決般的氣氛,又像是樂在其中。
那名學姐的紅色裙擺在空氣中劃出大圓,非常美麗。
四周的人包圍成一個圈,替他們打著拍子鼓著掌,很快的又圍繞了更多人,氣氛一整個火熱到最高點。
舞很短,不到幾分鍾就結束了。在那一大群人當中,喵喵很迅速的串了出來竄了出來,一下子就到我面前了:「漾漾,剛剛找你找很久喔,要不要去跳舞了?」她露出大大的笑容說著,臉上紅紅的,看起來應該是從我出去之後到現在都還沒休息。
「喔,好啊。」剛好音樂也停止要換下一首了,現在不跳還什麼時候跳啊。
「嘿嘿,不會很難得的啦。」喵喵拉住我的手,用一種過來人的語氣講話。
就在這個時候,樂隊突然開始奏音樂,然後是奏那種跟舞會完全不協調的詭異音樂。重點是,那個音樂我覺得該死的耳熟,一開始那個雄壯威武的鼓聲是怎樣!
拉著我的手的喵喵突然停下來,表情變得十分怪異。
我打賭那個絕對不是跳舞用的曲子。
那是時男兒當自強的前奏樂啊!
整個舞池的人都停下來了,每個人都用一種莫名奇妙外加驚訝的表情看著剛剛還很正常的樂隊。
基本上我對于這些樂器可以奏出國樂感到由衷的佩服,果然這個世界的神秘不是一般人可以猜測得到道的!
但是問題來了,樂隊幹嘛突然換成這種音樂。
「果然還是這種音樂才能代表男子漢的心聲啊。」那個根本是來破壞舞會的五色雞頭就蹲在樂隊旁邊,很感動的如此發表自己的言論。
重點不是這個音樂可不可以發表你的心聲吧!
「西瑞,你在幹什麼啊!」全場錯愕之後,喵喵先開口指著那個不知道是不是存心來搞破壞的人喊。
「請他們放點好聽的音樂。」五色雞頭用很理所當然的語氣這樣說。
問題是我看那些樂隊的表情每個都是青色的外加黑線,應該不是自願要放這種音樂的吧。
「這哪裏好聽啊!」
被喵喵喊完之後,原本震驚的其他人都紛紛回過神來,有人要樂隊停下來,不過可能又被脅迫還怎樣,樂隊居然不敢停。
「唉,平凡人就是不懂這一點,這麼高深的音樂充滿了奧妙和氣概,最適合本大爺就是這首了。」站起身擺出了勿忘影中人的姿勢,五色雞頭把全場要殺他的目光當作霓虹燈,完全沒自覺現場有衆多高手存在這個事實。
我說……你該不會是因為沒打到人所以神經抽筋了吧?
「不良少年,你是因為你的關系輸太淒慘了所以在那邊用音樂懺悔嗎?」很快的,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千冬歲與他杠上。
「哈,就算輸掉了也不是本大爺的的錯,是你們太弱!」五色雞頭不用半秒就杠回去。
輸掉?
「你不知道昨天運動會是我們贏嗎?」
我馬上轉頭看學長:「我們贏喔?」昨天到最後打成那樣子亂七八糟的收尾,我連誰輸誰贏都沒聽到,因為其他人也都沒講,害我以為是五色雞頭他們贏。
「七千八百六十八分比七千七百一十三分,當然是我們贏。」瞥了我一眼,學長冷哼的說著。
原來如此,不過那個誇張的分數是怎樣計算的啊?正常計分的人應該會算到腦抽筋吧我想。
「所以勝利隊伍的獎品最近幾天就會送到住所了。」學長補上這一句。
對喔,我都忘記有獎品這回事,希望不要是奇怪或者可怕或者詭異這類東西就好了,認識扇董事之後,我就對學校的東西完全不感到期待,難怪學校會這麼可怕,原來就是有那種人在背後作祟。
在我和學長講話之間,五色雞頭已經跳下舞池和千冬歲正面沖突起來了。
原本對音樂改變感到不滿的其他同學(外加參觀者和老師)把整個舞池讓開了很大的範圍繞出個圈,很明顯的現在兩個人對決比跳舞有趣很多,甚至還有人發出了大打啊打大啊之類的起哄聲。

「雪野家的四眼小子,今日事今日畢,本大爺已經看你不順眼很久了,今天沒把你解決掉本大爺就枉費江湖人稱獨行刀!」根本是在遷怒他沒打達到王子的五色雞頭把爪子給甩了出來,陰森森的打量眼前的死敵。
「如你所願,我也看你刺眼很久了。」一把拿起眼鏡,千冬歲完全不客氣的抽出了紅色的三角紙符,咻的一甩弄出把單刀。
看著他們好像真的有動手的打算,我打算看著旁邊還在看好戲的學長:「不用阻止他們嗎!」畢竟這是舞會,不是格鬥場吧!
學長看了我一眼,然後把手上的杯子遞給路過的侍者,完全沒有制止的打算,「每次舞會到最後一定會有類似的事情上演,習慣就好。」
這不是習不習慣的問題吧!
等等,你剛剛說什麼?每次舞會都會這樣?
「不打不熱鬧啊。」呼了口氣,學長拉拉領子,很好心的再給我這句附帶的。我以後肯定不參加舞會了。
鏘然一聲,五色雞頭跟千冬歲正式宣布開打。
因為考量到場地大小,所有人都再往後退開了一段距離,位置被讓了很大出來,連樂隊都已經閃很遠了。
「四眼書呆,本大爺這次沒把你打成一坨爛泥不罷休!」轉動著獸爪,五色雞頭整個腳跟都浮了起來,像是隨時會往前沖的野獸一樣。
「好說,我也想把你打成廚餘很久了。」擺出使刀的架式,千冬歲反倒是沈穩不動,像是連身體的空氣都安靜下來了。
「哈,去死吧!」
話不投機半句多完全就是這兩個人最佳的表現,五色雞頭腳步一蹬飛也似的向前沖去,幾乎快得讓人來不及眨眼,瞬間獸爪就往橫向拍去。
不遑不遑多讓的千冬歲輕巧的轉動了手腕,立即就擋住了旁邊來的攻擊,接著立即甩開了他的手,一刀就順著圓弧斜下往上削。
當然不可能被他削到的五色雞頭往後翻開,同時甩開了另外一只雙手抓住那把刀,一被觸碰的刀面突然炸開了熊熊的金紅色火焰,差點沒燒到獸爪的主人。
一樣被火焰嚇了一跳,五色雞頭馬上收手踹了刀面一下退開了好一段距離:「你這個邪惡的四眼書呆,居然想燒掉本大爺珍藏多年的龍袍!」
「那種衣服就算燒掉也不會浪費!」歧視龍袍很久的千冬歲用完全不屑的語氣表示他的鄙視。
是說我比較好奇的是五色雞頭他說的那句話,該不會其實這件衣服是從他國小還國中開始收藏的吧?
我真有點為他的家人感覺到悲哀。
「漾漾?」
突然聽到有點熟悉又有點陌生的聲音,我跟著往旁邊看過去,這一看差點讓我嚇一跳,連旁邊的學長都走過來了。
「帝?」
從入口處走來的是據說眼睛全盲的校舍管理人,他的銀紫色長發在身後紮成一束城藝束,穿著正式禮服,旁邊還有著同款哥德禮服的後。
「你們也出席舞會嗎?」跟後打過招呼,學長皺眉看著眼前的管理人。
「帝說難得很熱鬧,要來看看的。」挽著同伴班的手臂,後用很無奈的語氣這樣告訴我們:「明明早上時候人不舒服說。」
勾起微笑,帝拍拍同是管理人友人的手,那雙很漂亮可是飄忽的眼睛沒有看著我們,依舊像是看透空氣更深一層的感覺:「到下午時候已經沒事了,雖然這裏並不是我們管理的範圍,但是這麼愉快的夜晚,一同感染愉快的氣氛不是很好嘛。」
「你該不會打算下去跳舞吧?」看著現在打得很火熱的場內,學長用完全不贊同的口氣詢問。
「當然不會,畢竟臣也回來了,我不敢這樣做。」露出了有點頑皮的神情,帝像是感覺到有點可惜,隨後又補上:「如果可以的話,我也希望能。」
「不行啊!你來之前說過什麼都不做的!」後一聽到這句話馬上整個人都跳起來了。
「所以我才說希望能。」
「最好是不要能。」學長擺明跟後是站在同一陣線。
「哎呀,真是令人失望……」
他們講話完全沒有我插嘴的余地,一邊聽著,我偷偷把注意力放回格鬥場上面。
然後我整個人又被嚇到了。
纏鬥中的千冬歲像昨天萊恩一樣,對著五色雞頭把紅刀給甩出去,照理說應該要被砍的五色雞頭居然沒有被砍而是硬生生的把刀給踹開,好死的是他隨便那邊都不踹,偏偏把刀給踹往我們這個方向來。
我看見的是,那把紅刀往背對著舞池的帝腦後劈。
通常這時候如果沒人抗住的話就會看見有人當場腦袋開花了。
不過因為被擋下來了,所以沒看見。
從帝後面像鬼一樣無聲無息冒出來,順勢接住那把刀的不是學長,當然更不可能會是我。
跳起來接住那把刀的,是個完全陌生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