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話 被隱埋的秘密

第八話 被隱埋的秘密
地點:Atlantis 時間:晚上十點三十六分
安靜過後,突然喧囂了起來。
我在一片吵雜聲中被某個人給帶到了某個地方。
整個腦子都嗡嗡響,連說了什麼、被問了什麼都不知道。
黑袍們並沒有跟來,這個空間只剩下幾個人而已,空氣整個是沈默的,我曉得旁邊的人很注意我的狀況,可是我並不想開口。
我還要想剛剛安地爾說的事情。
「帝,沒事吧?」坐在另外一端的人突然喘了好幾口氣,原本就不是健康的膚色現在整個更加蒼白,我看見臣半拉半扶著他,將人給按到旁邊的臨時病床訂上,跟剛進來的班導也在一旁幫忙將還想爬起來的帝給按回去。
然後,我才知道這裏是醫療班。
夜晚的時候只有輔長一個人在這邊值夜班,跟平常一樣。
「發燒了,讓他躺著休息一下。」輔長快速從藥架上拿下幾個瓶子,從裏面各取了些液體調配了杯藥水:「應該是被剛剛鬼族的氣息影響,不是說過不要讓他正面對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嗎?被破壞的本體沒有辦法提供力量淨化屏障,很容易就會吸收周遭有害的毒物。」
「是他要去的。」臣劈手奪過那杯藥水,小心翼翼的喂著他的夥伴喝下去。
「阻止他啊!不然打昏也可以,別造成保健室的麻煩,我外面至少還有三打以上的學生等著要複活,不要隨便來占床位。」走到旁邊冰箱翻出了好幾罐飲料,輔長隨便拋給四周的不速之客。
「會有三打以上是因為你偷懶的結果,少啰唆。」不怎麼客氣的聲音從我旁邊傳出來,我緩慢的轉過去,看見學長就坐在我旁邊的椅子上,然後他把飲料遞過來放在我手上:「拿去喝,先冷靜一點。」
很罕見的他居然沒有動粗還是破口大罵,我打開了飲料喝了幾口之後,整個腦袋突然清楚起來了。
「莉莉亞沒事吧!」我馬上就想起來先一步被瞳狼帶走的莉莉亞,她傷得很嚴重,我很怕有什麼意外……
輔長看了過來,嘿嘿的笑了聲:「那個小女娃沒事,這邊是學校嘛……不太容易死,只是有點麻煩而已。」他最後這句說的有點支吾,讓人覺得好象不是很樂觀。
「安地爾造成的傷勢沒有那麼容易就可以恢複。」學長在後面補上這一句。
我點點頭,默默的看著手上的飲料罐,然後擡頭。
從剛剛開始,我一直沒有看見後,照理來說她應該會在這邊陪帝,可是我只有看見臣。
學長什麼話都沒講,即使我知道他聽見了,他還是沒講。
我在想,安地爾最後說的那些話。他是想告訴我其實安因還活著嗎……如果是這樣,那是不是安因還有得救的機會?
可是如果他沒有吃掉安因,為什麼他會擁有安因的外表跟他一些感覺?
無法明白,想破頭我都不曉得是為什麼。
「二年級的同學,老師有話想跟你談一下。」站在旁邊一直維持沈默的班導突然朝學長招了招手:「私下談。」
學長站起身,跟班導一起離開了。
我看著保健室的門被關起來,還沒反應回來時候突然有人一把把我的手給抓起來,飲料罐差點沒有跟著飛出去。
「你受傷了不是嗎?」
跟著往上看,我看見臣的臉就在上面不遠的地方,他力氣很大的直接把我兩只手都抓起來,然後我才想起來剛剛被安地爾的攻擊打傷手,手上全部都是傷痕,只是血不曉得什麼時候停了,居然連一點痛感都沒有。
「臣,麻煩幫個手,我去看那個小女娃的狀況。」一邊把藥瓶拋過來,輔長急急忙忙推著帝進入一個房間裏面,然後就沒出來了。
臣就這樣抓著我,眯起眼睛。
這裏現在只剩下我們兩個,萬一他要是突然把我的手直接從身體裏面抽出來,我也沒有反抗的余地。
過了半晌,臣才放開手,然後去轉動藥瓶的蓋子,蹲下來默默的幫我上藥。
「那個……後回去了嗎?」因為實在是太過安靜了,讓我感覺很怪異,況且我跟臣也不是很熟,總覺得應該講點什麼不然會很尷尬。
沈默的把藥上好、把繃帶卷好,臣一邊收拾一邊站起身,這才開始回答我的話:「她會把現在的狀況弄得更加混亂,我叫她先回去。」
「……」

現在更尷尬了。
「我跟帝……是兄弟。」
就在完全尷尬時候,臣猛然蹦出讓我更加尷尬的話。
不要在這種時間突然緬懷過去告訴我你過往的事情,我會嚇到……
看了我一眼,臣把手上的殘藥給擦幹淨之後自行坐在輔長擺滿藥罐的那張大桌子上面:「我們原本是同一塊精靈石,後來被制造成三種個體各自幻化成型,後是我的二妹,帝是我的弟弟。」
「噗——」我差點把正要入口的飲料給噴出來。
原來你們外表跟年紀是逆著長過來的嗎?
用著非常冷漠的表情看我,臣把玩著手上的藥粉罐:「如果說你真的如那鬼族所說的是妖師的話,不用後出手,我當場就會把你給殺了。」
我馬上站起身,果然我那時候感覺到後的敵意不是假的。
「現在還不會。」放下管子,臣從桌面上跳下來,看了一眼有著帝的房間:「我們跟妖師有很深的淵源、雖然後對這點不曉得,而我個人則跟一位朋友有過約定,所以你最好保佑你不會是妖師的後裔。」
「淵源?」吞了吞口水,我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臣的表情幾乎完全沒有變化,什麼話也沒有再告訴我,徑自的推了那個房間的門就走進去,然後甩上門。
我被那個甩門砰的一聲嚇了一大跳,接著隱約可以從房門的門縫聽到裏面傳來不斷道歉跟不斷數落的聲音。
整個空間剩下我一個人。
我不知道我現在站在這裏做什麼,不對,現在就算做了什麼我也感覺自己與這裏完全不相容像容。
這裏好象有什麼變化,讓我很想回去、回去到我應該要過平凡生活的原本地方。
講把飲料罐放進去垃圾桶裏面,我輕輕的打開保健室沒有死人的另外一個後門,那外面是空蕩蕩的,只看到花園。
「漾漾。」
後面突然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整個人嚇了一大跳差點往前摔,一回過頭,我看見的是剛剛並沒有出現在現場的蘭德爾,後面還跟著他的管家。
「去我房間。」蘭德爾擡了擡下巴。
我沒有什麼選擇,應該說我現在也沒多余的選擇了,于是就點了頭。
地上立刻出現了移送陣,眨眼過後我們已經回到了黑館、屬于蘭德爾房間的正門裏面。
「尼羅,麻煩准備一點吃的東西過來,太晚了。」把管家遣開之後,蘭德爾走在前面打開一扇一扇門,走過很長的走廊。
他的房間連著奇異的空間,裏面遠比起外面看起來還要更為龐大巨大廣闊。
經過三扇雕著花朵跟圖騰的華麗門扉之後,我們走進一個大廳裏面,那個大廳就像電影裏面看見的西洋式城堡還是別墅的那種大廳,相當豪華華麗,四周放滿了油畫還有高雅的壁紙。
「我的房間連接我在另一個世界的住所。」蘭德爾彈了下手指,原本有點暗的大廳整個被點亮了,果然是一棟房子的格局,旁邊還有往上的回旋樓梯:「有陣子是教會的觀光勝地,聽說以前獵捕吸血鬼時候很熱鬧,現在除了工作上需要的屬下會過來,偶爾就只有一些拍電影還是廣告的人會過來借場景而已。」
「借這裏一定不便宜……」窗外都是黑的,我想這時候這世界也天黑了。
「哈,我怎麼可能讓人類隨隨便便的拍攝吸血鬼老巢,當然是全部回絕了。」很大方的在大廳中那組高級沙發賞罰最大位坐下來,蘭德爾看了我一眼,我只好在旁邊的位置也坐下。
我知道他跟我說話是要讓我放松一點,可是我覺得我沒有辦法輕松下來。
今天晚上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了,讓我覺得這個晚上的記憶好假……其實明天醒來就跟平常一樣吧,而莉莉亞則是會沖來踢教室門叫我跟她他去單挑。
我跟蘭德爾都沒有說話,他應該也是刻意的讓我自己冷靜所以沒有出聲。
過了沒有多久的時間,輕到幾乎聽不見的腳步聲在我旁邊停下來,端著銀盤的尼羅幫我們在桌上放了一些簡單的餐點跟飲料,而蘭德爾的桌上多了杯紅色的液體。
尼羅拿著盤,就站在旁邊。
我看著桌上的食物,幾乎都是小面包夾著香腸、火腿片的那種,可以一次一兩口就吃掉的東西。快要是無意識的動作,我一個一個拿起來嚼著往肚子吞。明明應該是要很好吃的東西,可是我覺得好象什麼味道都沒有。
盤子裏的面包只有七八個,可是我覺得我好象吃了快一世紀那麼久。
「好一點了嗎?」在我把最後一口吞下去之後,蘭德爾終于發出聲音。

點點頭,我盯著空空的盤子,突然發現我包著繃帶的手在發抖。
明明前幾天還是那麼高興……
「我可以問安因出的是什麼任務嗎?」擡起頭,我看著坐在沙發上的伯爵,我知道他會告訴我,而且他也真的說了。
「他是去探察鬼王塚。」頓了一下,蘭德爾把自己桌上的面包推給我,然後態度有些嚴肅:「在你們墓陵課實習發生事情之後那地方被列為危險區,于是公會在那邊布下基本監視團隊。不過最近發生奇怪的事情,就是我們的人開始消失,連回報都沒有就這樣音訊音訓全無,後來第二次派出紫袍也發生同樣的事情。學生袍級是不能參與長時間任務,不過安因並不是學生所以他可以,他接下了第三次的深入探察,運動會那天出發,當天晚上我們就全面失去他的行蹤。」
所以那個時候學長跟夏碎學長……
我突然覺得我好象知道什麼,又好象全部都不知道。
「于是我們懷疑,那地方其實已經變成比申鬼王的基地了,今天晚上看見安地爾用這種方式出現,現在連懷疑都不用,正確無誤。」
蘭德爾停了下說話,他把能告訴我的都說完了。
「可是安地爾說……他是開玩笑的,他還沒打算跟景羅天為敵……」我記得,景羅天應該是那個經常派出使者找安因的鬼王。
如果安地爾不想與他為敵,那是不是代表我想的沒有錯?
我可以希望、安因還活著嗎?
蘭德爾微微挑起了眉:「你確定他這樣告訴你?」
我點點頭,然後看見他立刻喚來尼羅,不知道囑咐吩咐了什麼,接著站起身:「我現在去聯絡公會這件事情,你在這邊休息,如果想睡的話讓尼羅帶你去房間休息。」他往住在另外一邊的門走過去,看了我一眼,「我曉得你現在不想回黑館,暫時住著也行。」
說完,他就離開了。
「還需要一點吃的嗎?」
在伯爵走了之後,尼羅靠了過來,輕聲的詢問。
我搖搖頭,看著他:「我……」
「您想知道妖師的事情。」細聲的打斷我的話,尼羅直起身,左右看了一下,然後注視著窗外某個黑色的地方:「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先帶你去能夠休息的客房,在那邊會比較安靜些。」他直直的盯著那個地方,然後從袖子上取下一個扣子猛地一彈,那個扣子馬上像是子彈一樣疾速貫穿了玻璃陷入外面那片黑暗。
隱約的,我好象聽見某種悶哼聲。
立刻站起來,我跟著尼羅往大房子的回旋回轉樓梯走,他走路不太快但是也不太過慢,就是能讓人能很方便跟上的那種步伐。
他領著我,很快在一扇有著雕花的門前停下來,然後點亮裏面的燈。
是個滿大的房間,收拾的幹淨整齊,感覺有點像是飯店的高級套房。
等我走進去之後,尼羅才關上門,然後在門板上叩了兩下,念了像是咒語般的東西才轉回過來:「不好意思,因為我們身份特別,總是會有一些這樣那樣子的監視者在外面,我想您也不希望第三者聽見談話。這邊已經布下了結界,暫時不會有外人幹擾。」
「一直都是這樣嗎?」我看他的動作很熟撚,好象不是第一次。
尼羅微微點了下頭,接著替我鋪床:「即使改變了習慣、改變了方式,教會方面還是會盯緊注意這地方,因為血緣跟過往無法改變,有時候這裏還會來一些自稱的驅魔人,當然是‘這裏的’ ,在守世界的夜行人種是公認的種族,不會有這方面問題。」
我聽他說著,都沒提起自己,像是在澄清伯爵的事情。
對了,我記得尼羅在那邊被叫做獸王族,跟五色雞頭是差不多的種族,看來另一邊世界分線也滿簡單的……獸人就是獸王族之類的。
「那個、我可以跟你談一下嗎?」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認為蘭德爾是故意把尼羅留在這邊,一種直覺、但是就是這樣覺得。
尼羅點點頭,也像是醪糟老早知道我會這樣要求,于是站在我幾步遠的距離:「請說吧。」
我看了看他,請他坐下,因為這樣被盯著實在是太有魄力了,就算有什麼話也講不出來,幸好尼羅也沒說什麼不能夠隨便亂坐之類的話,就拉著椅子在同樣位置坐下。
「我想知道有關于妖師的事情……我是指安地爾說我是妖師這件事情。」頓了頓,我看著尼羅一點也不避諱的目光,然後繼續說下去:」事實上,之前也曾經有人這樣對我講過,可是學長他說不是,連一句都不肯講……」
「如果是這方面的話,我能夠提供您的意見即是直接去醫療班請求驗證,醫療班擁有完整的種族鑒別程序,但是如果鑒別出來的結果與那些人說的相同,那您會面臨極大的麻煩。而相同道理,在所有袍級當中,黑袍是最高等級,一個黑袍所說的話將會影響很多事情。」尼羅看了我半晌,似乎在斟酌要怎樣說好讓我不會害怕怎樣的「真相不會改變,而影響的只是人的想法。」
其實他這句話並沒有說的很詳細,不過我想了想,一個黑袍說的話會影響很多事情,所以那時候學長否認了我的詢問,是為了……?……?
「黑袍必須謹言慎行,這些話只能由我口中告訴您,而我的主人不行。一個最高袍級代表了某方面的領導地位,即使他只是一個自由行動者而非指定工作者,您應該能夠明白這些意思。」停了下,尼羅接下來告訴了我一句很重要的話:「恕我失禮了,如果那時候您詢問了,而他給了您確定的答案,基于妖師的身份特別,您現在應該已經被完全拘禁而非坐在這邊,那位黑袍的舉止是在保護您的身份,並非有什麼不好的心態。」
所以那個拒絕回應,是為了保護我?

我把腳縮起來,卷在柔軟的椅子裏面,想著這陣子學長一些舉動,包括詢問時候他的回答。一直以來我都是覺得他應該是認為很麻煩還是怎樣不想回答,卻沒有想到還有這點關系,難怪有時候問其他人也會問不到。
我想著,莉莉亞幫我翻譯的那些話。
時間一點一點的在逝去流逝,等我們兩個都安靜下來之後,客房裏面的老式時鍾走動的指針聲響大得有點像是在打鼓,我第一次知道原來時間的聲音可以這麼明顯突兀。
就好像很像是莫名其妙的我會出現在那個地方一樣。
大概過了好一陣子之後,我才聽見尼羅慢慢的開口:「我告訴您一個故事,這個故事就算書中也沒有記載。」
我擡頭看著他,不曉得他想告訴我什麼事…………但是大概是跟伯爵相關的吧?
「那個故事是一個不記錄在任何地方,屬于我們這一族直傳的秘密。」
那天晚上,尼羅告訴我一個從沒有外人知道的事情。
他說,大約在幾百年前他們還未被逼到消失在黑暗世界的時候,他的直系祖先當中有一名叫做達莉娜的女性。
那時候吸血鬼一族與狼人一族為了黑暗世界的主權如同往常一樣進行了戰爭,因為地上的人類世界越來越擴大,他們能夠生存的空間越來越少,最終迎接輸的一方是永遠的滅絕,在未想到解決的方式之前,他們能做的就是先消除占取生存空間的對方。
達莉娜是當時霧金狼人一族的首領,霧金一族的數量原本就很少,因為顏色罕見的關系,除了教會、驅魔人與吸血鬼族,連人類收藏家也會參與獵殺,之後再用特殊方式取走皮毛,于是為了躲避這些殺戮,她領著殘余的族人離開原本居住的地方,往西方深山遷移。
但是不曉得消息是怎樣走漏的,一離開群體之後,落單的少數族群馬上被吸血鬼軍追擊,驍勇善戰的達莉娜是對抗吸血鬼的老手,所以與幾名戰士留下來斷後,讓其余的族人先逃走。
好不容易將吸血鬼給擊退,已經傷痕累累的他們在追上同伴的途中又碰上了驅魔人與收藏家的傭兵,于是幾個人想著這下子應該是注定要被殲滅了,只求跟對方同歸于盡。但是就在這戰況最罪惡劣的時候,深山中有個青年不知道從哪裏哪邊出現幫助他們。
青年的戰鬥方式很奇怪,他身上甚至什麼也沒有,但是在短短的一瞬間,所有的追兵當場全部死盡,連幾名狼人戰士都不曉得青年用的是什麼方法讓他們逃過一劫。
為了答謝青年,達莉娜先讓族人跟上前面的其他人,自己留下來與青年交談了一夜,之後從青年口中聽來他也是逃亡的一族,因為血緣的關系所以定居在這座深山當中。
他並未告訴達莉娜他的種族,也沒有告訴她為什麼被淪為逃亡。
于是,青年收留了霧金狼人一族,帶他們前往無人能夠找尋的住所。
那個地方充滿了結界,從外面看的話不論如何都無法發現這裏居然有能夠居住的地方。
在青年的幫助下,霧金狼人一族就在那裏定居下來,完全與外界失去聯系。
而因為青年的援手讓他們得以安居,于是達莉娜為首,所有生還的霧金狼人都發誓成為青年的護衛。
不過,這也只是短短的十多年而已。
某一天早晨,當所有人都醒來之後那名青年已經消失了,什麼都沒有帶走,只留下一張紙條告訴他們說他必須再度遷移地方,不然會連累到他們,這裏一切都留給他們,讓他們好好安心的定居。
如果那時候他們就在那邊定居了,說不定就會這樣安樂的度過所有的時間。
可,達莉娜追出去了,所有的狼人也跟著追出去。
就這樣,消失十多年之後的狼人一族又回到爭鬥當中,之後又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數量更為稀少的狼人族無法像吸血鬼一族轉換生存方式,開始滅絕了。
到達莉娜死之前,他們都沒有再度遇上那個青年。
這個故事只有少數的霧金狼人知道,也只流傳在的他們直系的後代口耳相傳當中。
聽到這裏邊時候,我幾乎知道尼羅告訴我這個故事當中的「青年」扮演什麼身份。
但是這個故事跟我以前聽到的完全不同,我知道的那一族是殺戮跟邪惡的代表,所有人都認為是不應該存在的一族。
緩緩的歎了口氣,始終坐得很筆直的尼羅看著我:「我認為,被定義為不好的並非不好,有些事實並非表面那樣,即使因為這樣而遭受災難,您可以記得,這邊還有曾經受過庇佑的人不認為邪惡就是災難。」他頓了下,再度開口:「或許您會是,也或許您會不是,但是有些東西是無法更改的,例如血緣、例如人們的印象。當一切走到最終最終之後,請您記得曾經聽過我們這一族的故事。」
我看著尼羅,他的眼睛藍得就像天空一樣清澈。
然後,我突然掉眼淚,整個人放松下來了。
還有這裏,我可以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