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話 斥侯

第四話 斥侯
地點:Atlantis 時間:不明
我看見巨大的蛇尾從天空中甩下來,差點掃到我們的頂端。
結界被打破的同時,第二層的結界立刻補上,不過這次並不像剛剛一樣擋得那麼順利,第二層結界直接被尾部砸開了一個大洞,像是俯瞰著獵物巢穴一般,紫色的女人臉出現在那個大洞上面,異常靠近我們。
在黑色的天空之下,些微的反光讓我們能稍微看清楚她的面孔,她咧開有著黑色尖牙的嘴發出了那種讓人寒毛都會豎起的尖利聲音,灰紅色的眼睛裏面都各有著兩個瞳仁亂轉,像是要把裏面所有的東西都看得仔細。
砰砰的好幾個聲響,上面又掉下了好幾只那種巨大的黑蟲,有一、兩只從破開的結界洞摔下來,那邊馬上就有人跳開的動作,不過蟲一落到地上就馬上燒起來,立刻連灰都不剩。
一種臭氣在空中蔓延開,嗅到的同時我馬上感覺到某種劇烈的頭痛,像是要被人打破腦子的那種劇痛。
「老頭公!笨蛋,快點用老頭公!」楔的毛手不斷拍打我的頭,差點沒直接把我給打到昏死過去。
一片忙亂之間,我連忙對著手環喊:「老頭公。」幾乎是在眨眼間,黑色的結界從手環産生,然後在我四周布下,那個令人作惡的氣味馬上跟著消失殆盡。
「嘖!明明那小子說什麼有鍛煉你,怎麼實戰上還是慢一拍。」發出抱怨,楔又讓我退開一段距離,一退開剛好就從天空上面摔下來一大條那種蟲,近看感覺就更加恐怖,非常有生命會被這東西了結的壓力。
還來不及把蟲看個清楚,整個地面跟著轟的一個爆炸聲響,那條黑蟲立刻就變成灰燼,然後又從灰燼變成空氣,一點都不剩了。
站在附近的隊伍收起了攻擊法陣,用很不屑的鄙視目光往上看著還想掉下來的黑蟲,感覺上他們對付這些蟲應該是沒問題。
「褚,小心點。」抽出了爆符,夏碎學長看著天空那個女人的臉。
「那家夥只是斥侯,應該還沒有要真正攻擊。」楔拉了拉我的頭發然後站起來:「先趕走再說,不然你們學院接下來會很精采。」
「我想也是。」
這樣想的絕對不是只有我們,校牆上那排人在剛剛那個黑袍的指令之下全部再度搭弓挽箭,唰地瞬間整齊往天空中的鬼王王族猛射。
箭雨在半空中幾乎就融合在一起散出了銀色的強光,像是幻獸一樣的馬型強光直接往天空上的敵人身上猛力沖撞過去。
冷冷一笑,王族高手只往後不到半步的距離,充滿鱗片的巨大手掌像是驅趕蒼蠅一樣猛地揮了下,整片白光倏然給揮散,變回了大量的箭枝然後在天空中被黑色的火焰給燒毀。
黑暗中的隊伍動作也非常快速,第二片箭雨很快的重新被放出,在校牆下有幾個穿著打扮看起來比較像術士的人圍成了一圈吟唱起咒文,同時在地面也引出了繁複的大型法陣。
因為顧慮未撤掉的校區跟僅剩的學生,所以他們並沒有進行全面的驅逐攻擊,法陣在形成之後重新搭上了巨大的結界,不過這次的堅固了許多,天空上的鬼族一下子打不破但是也不急著要沖進來,就在上方盤繞著發出詭異的笑聲。
天空上面的黑色蟲子還在往下掉,大概又掉了一堆被消滅之後,整個厚重的雲層開始轉變,接著是某種奇異的聲響。
「不是吧……」一直望著天空中的發展,在第二支白色的鳥箭被射出之後,強烈的白光讓我們全部看清楚了這次翻卷在雲層外面的東西。
像是大型黑色蜻蜓一樣的,有著蝙蝠似的翅膀,不知道有幾百只還是幾千只從雲上面下來,不斷拍著翅膀,就像被訓練完備的軍隊一樣整齊的排列了好幾個字型,虎視眈眈的從上面俯瞰著我們。
「一般斥侯不是都是打探消息而已嗎……」看著上面簡直該稱為攻擊的陣勢,我愣愣的發問。
「嗯,那是一般斥侯。」夏碎學長聳聳肩。
所以鬼族不適用嗎……!
看著上面很愉快地大展身手的鬼族高手,我深深有著這種感覺。
安靜的隊伍開始移動了,不過不是要攻擊上面的那些東西而是往校園內撤走。我不曉得這是什麼意思,一般不是應該先往上把那些打光再說嗎?
還來不及先自行分析那些用意,艾比希蕾克異常尖銳的笑聲整個回蕩在空中傳出了遙遠的回音,她身邊一隊的黑色蜻蜓突然整個往我們後面、校園內的正上方俯沖,像是隕石一樣那些黑色蜻蜓沖到一半就燃起了黑色的熊熊火焰,像是沈重的巨大石頭一樣轟然的砸到學院的結界正上方。
這次的攻擊比剛剛的黑蟲還要厲害,第一只蜻蜓撞上時候我們就感覺到整個學校發出了像是哀鳴一樣的聲音,地面開始晃動,結界發出了虛弱的光,不過仍然是用力挺住。
但是黑色的蜻蜓並不只有一只,就像之前我們在天文學院看見的流星雨一般,整個天空的黑色蜻蜓像是被第一個吸引一樣,開始第二個、第三個,無數的黑色火球開始失去重力猛然下墜,瞬間像是天空塌下來一樣,黑色的火焰覆蓋所有人的視線,轟然全部撞上了學院正上方。
整個地面震動到沒有辦法站穩,來不及抓住旁邊的夏碎學長我就先摔倒,四周可以看見的範圍也摔了好幾個人,不過他們很快的又爬起來,在劇烈震蕩中勉強維持平衡。

強烈的攻擊中,我隱隱約約看見了上面的結界層開始出現裂縫。
我現在知道那些人為什麼往校內撤退了,因為不這樣的話學校裏面跟其他學生現在應該早就被攻擊了,他們得以校內做優先考慮。
「他們不打算先做點什麼嗎?」注意到校牆上面混了好幾個袍級,我看著天空上面的裂縫逐漸變大,開始擔心起來。
「會啊,又不是笨蛋什麼都不會做。」楔大概把我一起罵進去了,因為他順便給了我一個白眼。
就在講話同時,還留在這邊的其他人再度把上層的結界加強了,不過上面的沖擊力也跟著不斷的加強,一時之間就這樣僵持不下。
看來公會跟學院方面並不打算在斥侯這時候用上攻擊的兵力,大概是害怕被對方察覺到有多少實力吧?
不清楚他們要怎樣處理,原本在校牆上面射箭那個黑袍突然把弓箭往旁邊一拋,沒預料到他會這樣幹的周圍人嚇了一跳,連忙手忙腳亂的接住被他亂丟的東西。
沒有穿過校牆梯樓,那個黑袍直接一翻身,從至少有幾層高的校牆上面直接跳下來,動作輕快的像只鳥一樣,一點灰塵都沒有揚起就已經落地了。
「夏碎!」直接往我們這邊沖過來,無視于地面還在翻騰的黑袍揚手喊著。
等到那名黑袍跑到我們面前站定之後,我才看清楚那是一個紮了短馬尾淡褐發色少年,年紀看起來不太大,甚至很有娃娃臉的感覺,看起來應該是十七、八歲的樣子,跟我們差不多大……有可能更年輕點。
我啊的一下,突然覺得他的聲音很耳熟,像是不久之前有聽過。
眼前這名黑袍的衣服不太像黑袍,可以說跟學長他們那種正規服裝不太像,整個樣子有稍微給改過、搭上了其他的圖騰跟色彩,看起來還真像某地方的原住民之類的東西……衣服旁邊還有點裝飾,在他幹淨的臉側旁邊還有點刺青的樣子,整個看起來還真的很像哪個地方的原始民族。
「其他人能夠拉白羽箭嗎?」看著上面有點緊張的他人,夏碎學長詢問著。
「沒問題,紫袍以上程度都拉得開喔,這是學校交給我們使用的……拉不開就太搞笑了。」愉快的這樣說著,然後他轉過頭看著我:「上次給你的餅幹好吃嗎?」
餅幹?
上次給我的……
「啊!你是被另外一個人追的那個人!」我想起來了,之前在黑館時候莫名奇妙被塞了包吃的,後來打開裏面是些點心,因為不曉得是誰送的,就傳給五色雞頭了(反正他吃了應該也不會有事)。
「是我!」娃娃臉很高興的舉手:「年輕的小朋友,又見面了。」
年輕……
看了一眼那張好像很好捏的娃娃臉,我咳了一下:「您好。」能幹到黑袍的都是妖怪,我打賭他絕對臉跟年紀不是同一輩。
「跟你介紹一下,黎沚是學院的專任講師……大概是吧。」夏碎學長頓了一下,似乎覺得這樣介紹好像哪邊奇怪,便稍微改了說法:「因為從未開過課、也未在課單上面登記,所以其實我也不太清楚是哪類別的,他常年都在外面接受長期任務,這次因為收到召集令才臨時趕回來。」
「啊,我是教格鬥技,有空就會開的喔。」娃娃臉說出了跟他外表完全不符合的課名,然後伸出手把我從地上拉起來。
整個地面還是顛簸得很厲害,不過被他拉著感覺就突然變得很穩固,像是搖晃搖不倒我一樣。
「果然直屬于耶呂鬼王的人就是不一樣……」看著似乎無止盡的攻擊,夏碎學長歎了口氣。
「嗯啊,很厲害的說。」點點頭同意夏碎學長說的話,娃娃臉轉過來勾著笑容看我:「幫個忙吧?你是妖師血緣者對吧,請幫我個忙。」
「我可以幫得上忙?」愣了一下,我呆呆的看著娃娃臉。
「可以喔,一起加油吧。」拉著我的手腕,娃娃臉另只手不知道從哪邊抽出了跟他身高差不多、類似長矛的東西,活像變魔術一樣神奇:「只要能用心祈禱,任何事情都可能發生。」
他說話的感覺其實一點都不像……可是給我的感覺、有點類似學長。
將長矛給拋高,那根疑似中國古代兵器就停留在半空中,娃娃臉的手掌便張開在下方:「請相信我能夠做得到……」
讓他拉著手腕,我其實有點不太曉得他想做什麼。
「褚,看著天空。」夏碎學長從後面按著我的肩膀:「其實,艾比希蕾克仍然是有弱點的。黑暗之物並非全然強悍,不管是怎樣的物體總有脆弱的一面。」

「黑袍不會因為這點問題就無法反擊,請你看著我的手。」娃娃臉依舊笑著,我的視線轉回了他手上的長矛:「我將其投擲出去,依照黑袍的實力,能夠將她逼退對吧。」
這個畫面很熟悉。
我看著眼前的娃娃臉,黑袍的能力無窮盡,既然他說了可以,那就絕對是可以的:「嗯,一定可以。」
然後我想起來,曾經也有人做過類似的事情。
長矛散出了微光,娃娃臉猛然放開我的手瞬間揚手上去抓著長矛,一氣呵成的甩手直接就把兵器使勁的向上投射。
他的手勁很強,長矛完全沒有減慢速度直直往上面的鬼族射去,注意到有不善的東西飛過來,那名鬼王高手立即就側了身體,不過卻慢了一步。長矛整個穿過了她的肩膀,幾乎是在瞬間全部的攻擊都停下來了。
那種嗡嗡的銳利笑聲突然變成可怕的尖叫聲。
「空中不是鬼族專用的喔。」娃娃臉對著上面的王族斥侯做出了一個單手開槍的動作,那柄長矛瞬然拉成了一道白光直直的往上飛,然後化成了白色的大鳥穿過了厚重的黑雲,整個雲層像是被從中剝裂一樣,那些令人不快的黑雲瞬間散開,很快的整個天空開始揮去了掩蓋的厚物,緩緩的露出了一如往常、學院夜晚中美麗的天空。
一看到黑雲全沒了,艾比希蕾克巨大的臉沖著我們吼了好幾聲,然後就突然撕開了黑夜,整個沒入消失在所有人面前。
四周瞬間恢複了死寂般的安靜,像是剛剛的一切從未發生過。
除了還有些黑蜻蜓沒離開。
地面安靜下來了。
娃娃臉松了一口氣,啪的一聲拉著我重新坐回地面上:「幸好這樣就逃走了,不然才前戰就有得打了。」
「你剛剛做了什麼?」我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最早時候我並沒有這種奇異的意識,但是剛剛娃娃臉在拉我時候,我的確有一種……好像有什麼東西附著在那個長矛上的感覺。
「是力量喔,我借用了一點點妖師的力量順利的擊中艾比希蕾克,不然那麼高,她可能看見矛射出去就躲開了吧。」娃娃臉聳聳肩,用一種不要太在意的語氣說話。
我注意到瞳狼不曉得什麼時候不見了,因為斥侯撤退,整個外面的守備隊伍明顯都松了口氣,不過還是很警戒的在巡視著四周。
「力量可以這樣使用嗎?」重新修正了觀感,我認為眼前的娃娃臉好像知道不少事情。
「可以的,這是引導出力量的方式,只要你堅信的話,能夠制造出不可能中的機會。」把玩著身上的飾品,娃娃臉擡頭看著夏碎學長:「對吧。」
「是如此沒錯。」夏碎學長點點頭。
「你可以自由的使用這種力量?」雖然說大概的方式我知道,可是我自己仍然沒有辦法順利使用,尤其是已經被安地爾他們抽走大半的現在,感覺上有種障礙。
「你也可以的,你身上經過二次開眼了對吧,那麼其實只要自己有所感覺就能使用。」娃娃臉站起身,拍拍後面的灰塵,然後把手掌放在我頭上:「嗯……對于一般人可能有點困難的,但是請你先閉上眼睛,然後順著風的感覺走。」
有點懷疑,不過我還是閉上眼睛。
隱隱約約的,四周好像浮上了一點氣流,像是來回轉動著,讓人稍微平靜了下來。「察覺風中的空氣,然後讓他引導你。」
娃娃臉的聲音變得有點飄忽,一邊跟著他的話想,我突然覺得那氣流裏面好像有某種一絲一絲冰冰的東西。
注意到之後,那些東西緩緩的靠過來,慢慢的聚集成一小團像是球體一樣的東西。我覺得我似乎可以抓住那個東西。
所有感覺像是在那瞬間而已,就在我試圖想抓住時候,風整個散掉了,我也下意識跟著睜開眼睛,看見了娃娃臉跟夏碎學長都還在旁邊。
「……是那個東西?」嘗試著看看,我還是隱約的感覺到好像能碰到那個球體物品。
「是的,雖然很微小,但是這就是屬于你的力量,請妥善使用。」娃娃臉彎起了眼睛笑笑的說著:「雖然很小,但是有著不讓人察覺的堅定力量。」
我點點頭,想試著幾次去抓那個東西,不過不是很容易,感覺一下子又散開,就這樣幾次之後,我突然發現我有點累了。
「不用那麼著急啦,我想一下……普通人最遲也得等上一點時間才可以抓到感覺,最快約是四、五天吧,習慣之後就會覺得其實很容易了。」說完之後,附近有人喊了幾聲,娃娃臉轉過頭去應了聲,又轉回來:「斥侯回去之後應該會有一、兩天准備時間,你們可以到我休息地區這邊,大家一起練習吧。」

「……啊,謝謝。」不過我看應該需要練習的應該只有我吧。
「先這樣啰,晚點見。」很歡樂說完之後,娃娃臉就快步跑開了。
看著他很快消失的背影,我看了看手掌,剛剛那個感覺還是稍微有一點,一般人要幾天的話……不曉得我要用多久喔?
「黎沚他……」盯著離去的黑袍,夏碎學長突然開口:「其實他的數據並不多,我只聽說他原本是原世界羽族那邊的長老親近之人,後來好像發生過什麼意外,來學院之前在翼一族的聖地沈睡很久,之後被董事們找來時候其實沒有任何記憶,大約不久前才取得黑袍資格。」
我轉頭看著夏碎學長,喔了一聲,沒有去揣測對方為什麼會對我們這麼熱心。
來到學院之後,太熱心的人太多了,現在只要有一個人受傷我就會受不了,如果可以的話,不想要再增加人數了。
「現在看樣子應該還有一小段時間可以准備。」楔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子,快點去做練習,不然開戰你就等著被瞬間秒殺。」
「我知道啦……」
在鬼王手下離開之後,這邊的聯合隊伍也稍微開始松動了,我大概有注意到每個隊伍都有一個領導人,不過不知道誰是最後發布命令的人就是了,後來聽夏碎學長說移動命令好像都是黑袍們共同討論再觀看狀況做更動。
將隊伍重新統整之後,所有人留下了防守兵便各自往休息領域退開。
夏碎學長稍微幫我解釋了一下,我才曉得隊伍裏面似乎以妖精最多,然後是獸王族跟其他有的沒有的。
因為我們本來就不應該留在這邊,所以大致上讓我看了一下其實並不算多的防守軍後,夏碎學長就領著我一起過去醫療班的區域。
醫療班駐紮在比較後方,用位置來講,算是我們平常上課的教室附近。
「漾漾~這邊喔。」遠遠的就看見喵喵站在藍袍區域對著我們用力揮手。
快步跑過去後,我才注意到駐紮區好像有幾個傷患。
「剛剛那個蟲打傷了一些人,還好學校裏面的結界還在,不然被打死就糟糕了。」喵喵皺起可愛的小臉這樣告訴我:「漾漾也要小心喔,如果基礎結界被破壞的話,就真的會死掉了。」
被她這樣一說,我才想起來學院不會死人的這回事。
「我知道了。」
接下來,戰前准備的這段時間異常的平靜。
也或許是大家都不想打破暫時安穩的和平,所有人一邊戰戰兢兢的巡防著任何一個鬼族可能會混進來的地方,然後一邊維持著秩序與安靜。
像我們一樣到處走走看狀況的人反而很少。
喵喵他們教了我一點醫療班的基本常識,說這幾天要混在這邊一定要有點基礎,這樣才可以幫得上點忙。
其實我壓根不知道兔子到底跟學長訂了什麼契約,因為他一直沒有說任何相關的事情,平常沒有在旁邊扁我就是啃聽說是糧食的餅幹,過得比任何人都還要悠哉。
夏碎學長也跟平常沒兩樣,就是繞在我附近執行他的任務,偶爾會到處跟人家打招呼。
不過大家很有默契的,對學長的事情一個字也沒有提。
這樣走著,我實在是覺得我跟這個地方有點格格不入。
少了一個人,差別就突然變得很多。
然後,我開始沈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