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卷 過年

這是我在古代過的第一個新年,臘月三十,宮里熱鬧非凡,已經開牙建府的阿哥們都回府守歲去了。住在宮的里的幾位阿哥便湊在一處,陪著皇上娘娘們說笑。 太監們在廊下安置屏架,將煙花放在上面准備燃放。這些煙花炮竹雖然都不大,但卻是極為精巧的,各色花炮樣樣俱全。一時間燃放起來,沖上天去,有四下散開的滿天星,也有那火樹銀花,還不時夾雜著飛天雷、鑽天響一類的小爆竹。滿天五彩斑瀾的,甚是好看。我們都站在廊子下,看得十分有趣起勁。珊瑚聽見那爆竹的響聲,一個勁兒的捂著耳朵往後退,不想一個不溜神,跌了一跤,又惹得我們一陣好笑。 只見十三和十四不知哪里也找來了鑽天響、飛天雷這些小爆竹,帶著十五、十六、十七幾個小阿哥在一處放。康熙也興致盎然的坐在廊子里看他們兄弟幾個玩鬧。十二阿哥並沒有跟著十三他們去玩爆竹,只是坐在康熙下首,陪他的皇阿瑪說著話,康熙將十八阿哥抱在懷里一面聽,一面含笑點頭,一面又指著十四他們,開懷大笑。幾個娘娘湊在一塊,又是說話,又是吃東西,又是一副幸福大家庭的模樣。 我看著這副熱鬧的景象,自然也伸著脖子東瞧西望的,終于守完了歲,眼見也到四更,康熙便起駕回宮去了。定妃坐了一會兒,也讓玲瓏扶著回宮去了。我和珊瑚、琥珀幾個便湊到一處,找放煙花的太監們要了煙花炮仗來放。 琥珀放了一個炮仗在地上,點了引線便趕緊飛快的跑開了,我指著她笑道:“先前還笑珊瑚呢,這會兒怎麼跑得比誰都快?”琥珀不理我,珊瑚也指著她笑。琥珀見那炮仗飛上天去,回過頭來笑我:“你不怕,你來放!”珊瑚沖琥珀笑道:“她是不怕的,專等著這會兒自個兒放大炮仗呢!” 琥珀笑著跑過來,遞給我一只飛天雷,我拿過來就在手里點了引線,等那引線快燃盡了,才使勁往空中一扔,那飛天雷直上云宵,炸得‘呯’地一聲尖響。這一放,琥珀也唬了一下,見我放上天去,也要學著拿在手里放。珊瑚見了沖她揮手,示意她別跟著我學:“你別跟紫菁那瘋蹄子學,當心把手炸傷!”琥珀聽了,也有些不敢,我見了,哈哈大笑,搶了過來,拿上手上放起來,一會又扔一個上天,一會兒又扔一個竄遠的。直把珊瑚嚇得連連後退,連琥珀也被珊瑚拉著退開十來步。 我見地上落了個大炮竹,心下高興,跑過去點燃,跑開兩步,捂著耳朵等它響。沒料等了半響,卻一直沒響,覺得有些奇怪,正想走上前去看個究竟,誰知從旁邊跑出一人,一把抱住我往後退開兩步去,我嚇了一跳,正想發作,卻聽他身後那大炮竹‘呯’的一聲炸開了來。 我這才明白幸好眼前這人護著我沒靠近,要不我湊上前,准得被炸傷。准備開口言謝,誰料一抬頭,卻見抱著我的這人卻是十四。他年齡與我相仿,卻已經比我高出半個頭了,加上身形比我要結實魁梧許多,此刻正將我抱了個滿懷。 見我抬頭看他,十四手上拿起手中的炮竹笑嘻嘻的看著我:“你膽子可真大!”我見他還將我抱著,忙紅著臉掙脫出來,剛想給他請安,他卻不由分說,拉著我的手就跑,我被他拉著往前一陣小跑,好一會兒才終于停下腳步,定晴一看,十四竟拉著跑出了人堆,地上擺著好多各色的煙花炮仗!我還在四下看著,一回頭看見十四已經點著了地上的炮仗,回身拉著我就跑開幾步,我嚇了一跳,還沒回過神來,已經見那炮仗‘嗤’的一聲沖上天去,隨著一聲巨響又爆開來。我下意識地捂著自己的耳朵,誰知十四一把攬我過去,將我的頭摁在他懷里,一只手捂著我朝外的那只耳朵,嘴里還哈哈笑著。 我被他這一動作給嚇了一跳,心想今兒宮里這麼多人,人來人往的,被人看見了怎生是好?連忙捂著自己的耳朵從他懷里跳開,他見了也不已為意,只管一個一個把手中炮仗點放了起來,我見那些炮竹煙花帶著震天的響聲沖進天空里,又散發出耀眼的美麗來,將天空渲染得五彩繽紛,曇花一現之後又無聲無息的落入無邊無際的黑暗中。看著那些美麗的煙花不知不覺竟沉迷于其中了,連十四什麼時候靠了過來都恍然不覺一低頭,見十四站在身旁,不自知地沖他一笑,只聽他笑道: “真好看!”我點頭看著五彩斑瀾的天空,認真地點了點頭道:“是啊,真好看!”十四聽了我這話,卻開懷大笑起來,我有些奇怪的看著他,只見他抬眼看著天空笑道:“我是說你笑起來真好看!”我聽他這麼一說,才猛的回過神來,四下一看,哪里還見得著珊瑚、琥珀她們的人影,連先前還在放炮竹的人也漸漸散了,天空中漸漸少了炮竹和煙花的身影,寂廖起來。 我看十四還在沖著我直搖頭的笑著,我也不理他,轉身就走。他見了上前兩步擋在我身前笑道:“元宵燈節長安大街上不僅可以看燈、猜迷,還有吃元宵、賣糖葫蘆、耍雜技、吹糖人的,對了,也要放煙花,,到時候帶你一起去湊這個熱鬧!”我聽他這麼一說,很是有些心動,可是轉念一想,我又不像他們這些阿哥,哪能說出宮去,就出宮呢,就算能出宮去,我也不會跟你十四一塊去啊。想著這點,低頭著沒答話,仍然往長春宮的方向走去,十四卻興高采烈的走在我身前,一面說著,還一面比劃給我看。 待走到路口,我知他回寢宮應該往左走了,卻見他依然還不自知的往前走著,見狀不得我停住腳看著他。他不明所以地看著我,我頓了頓指著那邊的路對他道:“快五更了,十四爺快回去安置吧,難不成還想到園子里逛逛!”十四一聽,英俊的面龐上竟有些許臉紅,恍然大悟似的沖我一揮手,退著走了好幾大步,才轉身大踏步的走了。看著十四離去的背影,我不禁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慢慢往長春宮走去。 正月里,宮里四處一直洋溢著過節的氣氛,定妃也沒再讓我去抄那些經書,我也就樂得常在院里跟珊瑚她們在一處說笑玩鬧。這一日剛用完早善,我站在院子里,想著昨夜又是一夜的大雪,今兒個一早還飄揚著零星的雪花,看著那飛舞的潔白,突然記起前些日子從一本名為《茶賦》的書里曾看到,冬日里將那梅花花瓣上的雪收入甕中,待化作雪水拿來煮茶,那茶便有了一種‘香飄浮云之美’,想到這里,一時起了興頭,便抱了個甕子准備到禦花園去采些紅梅上的雪回來。 出了宮門,踩著吱吱嘎嘎的積雪,一路往禦花園走去。待站在那幾株開得正好的紅梅樹下,一眼就看見前些日子被十四折斷的痕跡雖然過了快月余,卻仍然尤如新痕,不禁想起十四當時一躍而上的模樣。 花台雖不高,而且因為今日下雪,我還穿著羊皮小靴,可要我像十四那樣一躍而上還真不可能,將甕子先放上去,費了半天勁,才手腳並用地翻了上去。站在花台上,看著那花瓣上一簇簇的積雪,覺得可愛極了,輕手輕腳地抹入甕中。沒抹一會兒,手有些凍紅了,麻木的感覺讓我直覺得那根本就不是我的手。 “紫菁,你在做什麼?”突然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忙回頭一看,卻見十七阿哥胤禮正站在花台前,仰著凍得紅撲撲的小臉看著我。 我掃視一周,見並沒有人跟著他,便蹲了下來,低頭看著他笑道:“奴婢正在將花瓣上的積雪抹在甕子里呀!”他聽了眼睛閃亮亮的:“用來作什麼呢?” 我心想真是個好奇寶寶,于是巧笑道:“等它化作雪水,再加上春天的雨水、夏天的露水、秋天的霧水,混在一處,埋在杏花樹下,等來年再啟出來煮茶喝,喝下去人就會變得越來越聰明了!”話一出口,自己都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十七很認真地看著我,相信了似的點了點頭,向我伸出雙手道: “真的嗎?你拉我上去,我幫你!”我見狀笑著拉十七也爬上花台,他身上的那件寶藍色的皮襖頓時沾上許多積雪。他一上花台,就開始忙活起來,一會拉著這枝梅花讓我去抹,一會又自己捧了花瓣上的積雪放在甕子里。我和他兩個人你一捧我一團的,將眼前的梅花折磨得不成樣子。 我一低頭,見甕子里已經存滿了積雪,忙拉住他的小手笑道:“夠了,夠了,不用再抹了!”一握住他手,才發現他的小手此竟冰涼透骨,不由得吃了一驚,想著如果把他凍病了,回頭追究起來,可不是頑的。 連忙將他雙手握在我的雙手里,一面替他揉搓,一面對著他的手哈著熱氣:“凍病了可怎麼好?”突然覺得他沒動,半蹲下身子,瞧著他,只見他此刻一張小臉更紅了,像個可愛的紅蘋果,愣愣地站在那兒一動不動,我呵呵一笑,伸出一只手輕擰了一下他自帶的那個紅蘋果,微作訝異狀笑道: “不會真的凍傻了吧?”他被我一擰,像是回過神來似的,抽出手去摸了摸自己的臉蛋,我見狀不禁嘻嘻笑了起來,小孩子還真是可愛。順著滑下花台,向他伸出手笑道:“快下來!”十七一回神,一縱身,跳了下來,穩穩地站在我身旁。我見狀帶著幾分欣賞的表情看著他:“呀,還真是厲害呢!” 一面說著,一面抱起甕子起身往回走,十七跟了上來,抬手要抱甕子,我哪能給他抱著,輕推開他,笑道:“奴婢要回長春宮去了,十七爺也快回去吧,小心真給凍病了!”頓了頓突然想到什麼似的,沖他嚀囑道: “回去,手再凍也萬不可泡熱水,忍一忍,過會子自會暖和起來的!”十七聞言,點了點頭,沖我揮了揮手,才屁顛屁顛的跑開了。我見狀不禁又笑了起來,心想,這十七將來長大了,會不會也跟他的那些哥哥一般,參與到奪嫡的風波中來呢,到那里,他的眼中還會保存著今時今日的這份純真嗎? 抱著甕子剛走進長春宮的院子,正四處打量著,看把這甕子埋在哪里好,玲瓏從屋里掀起簾子出門來找我,說是定妃找我,我忙放下甕子跟著她進了定妃的屋子。一進屋,見珊瑚她們在,見我來了,珊瑚還沖我擠了個鬼臉。我見定妃靠在暖炕上坐著,忙上前去了請了安。剛坐下,琥珀湊上來輕聲對我說道: “娘娘說今兒個是你的生日,讓我們商量著怎麼給你慶生呢!”我一聽,吃了一驚,想了一下,今兒個是正月初九,是我的生日嗎?一拍額頭,對啊,正是我的生日,可是怎麼會這麼巧也是萬琉哈紫菁的生日呢。珊瑚見我拍自己的額頭,以為我是忘了,忙笑道:“就知道你自個兒都忘了,難為娘娘還為你記著!” 定妃見了也笑道:“你出生後,你阿瑪寫信來報母子平安,曾提到你是正月初九戊時出生,我當時見了就覺著真巧,怎麼跟十四阿哥胤禎是一天的生日呢,他剛巧比你大整整一歲!”我一聽,又是一驚,怎麼十四也是正月初九的生日吧,不會這麼巧吧。 思緒流轉間,猛然玲瓏聽了也笑道:“正是呢,十四爺是二十七年正月初九出生,一天不多,一天不少,整好比紫菁大一歲呢!”我聽了這話,心想又不是同年同月同日生,有什麼好巧的。可也不好說出來,只是點頭稱是。頓了頓,定妃對著我們幾個笑道: “今兒個是紫菁生日,又在正月里,也沒什麼別的事,我見你們姐妹幾個感情又好,就趁著這個機緣好生樂一日吧!”珊瑚她們連聲稱好。玲瓏笑道:“難得今兒娘娘高興,何不請娘娘給我們出個主意,怎生個熱鬧法才是?”定妃笑道:“你們幾個邀上別的宮里平日與你們要的丫頭們,擺上幾十果碟,一壇好酒,玩笑的玩笑,抹牌的抹牌,趁著時下過年的節氣,好生熱鬧玩耍一回!”定妃這麼一說,琥珀她們都附合道:“娘娘這個主意有趣!” 我聽了忙說:“這宮里吃喝的東西都是現成的,可這酒哪里找呢?”定妃聽了笑道:“這個好辦,今兒個你們只管盡興的玩就成!”見定妃這麼一說,我和珊瑚幾個人又湊在一處,在我和玲瓏住的屋里的炕上擺上圓炕桌子,珊瑚將果子碟擺了上來,琥珀則聽了定妃的吩咐,找兩個小太監將上好的一壇杏花酒從樹下起了出來,玲瓏去拿點心,小丫頭們也跟在後頭忙前忙後的,我想起珊瑚素來和宜妃宮里的銀桂要好,琥珀和德妃宮里的浣香要好,玲瓏和良妃宮里的萱蕙親厚,忙差了小丫環去請,果然沒一會見她們來了,珊瑚她們更是高興,真嚷著快關宮門。 十來個年齡相仿的丫環聚在一處,圍坐在炕上,好不熱鬧。琥珀見了嚷著要行酒令,銀桂笑道:“也好,行酒令之前,這壽星得先一人喝我們一杯酒才是!”眾人都拍手稱是,珊瑚頭里就端個杯子給我喝,我只得飲了一口。余次接下去,一一吃了眾人的酒才作罷。我吃了些熱酒進肚,燙著臉吃著果子笑道:“既然我先罰了酒,那就依我的規矩來行酒令!” 眾人都稱是,浣香笑道:“今兒個我們都聽壽星的,不過我們可不會識文斷字的,別弄那些太斯文的就行!”我支起身來笑道:“這個容易,我來擊碗為令,你們以花相傳,我停擊時,花在誰手里,誰叫要給我們大伙講個笑話,不然就唱一曲,如若講得不好笑,唱得不好聽,就罰酒三杯!”眾人一聽,都稱有趣,叫小丫環找來花球,行起酒令來。 我背過身去,舉碗開擊,時快時慢,唬得她們笑聲、叫聲連連,突的我停了下來,轉過身去一看,卻見萱蕙拿著花球想扔,卻又被旁邊的玲瓏和浣香摁住不放,眾人都指著她笑,讓她唱曲,我聽玲瓏說過,萱蕙在家是學過唱曲的,唱得極好,果然萱蕙支起身來,出聲唱了一支《牡丹亭-游園》里的名段: “原來姹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朝飛暮卷,云霞翠軒,雨絲風片,煙波畫船,錦屏人忒看的這韶光賤。遍青山啼紅了杜鵑,荼縻外煙絲醉軟,牡丹雖好,他春歸怎占的先!閑疑眄,生生燕語明如翦,嚦嚦鶯聲溜的圓。” 一曲唱畢,我是沒大聽懂唱得好不好的,卻見席上眾人都附掌說唱得好,又讓我行令,我背過身去,舉碗行令,這回卻停在珊瑚手里,珊瑚講了我前些日子講的那個鸚鵡的笑話,惹得浣香她們笑彎了腰,銀桂一面笑,一面斷斷續續地說道:“我……我怎麼都不知道這樁兒,明兒我回去問問金桂!”珊瑚嚷著再行令,琥珀卻笑說那是我講過的,與一旁的銀桂強死強活地按著珊瑚灌了三杯酒。珊瑚被灌了酒,紅著臉,更吵著叫快行令。 一壇杏花酒在我們一群丫頭的玩鬧中漸漸見了底,浣香、琥珀、珊瑚、銀桂又坐在一處抹骨牌耍錢玩,另有兩個小丫環在那劃著拳唱小曲,玲瓏則拉著萱蕙靠在一處說話。我也因喝了酒,燙著臉有些暈乎乎的靠在玲瓏身上聽她萱蕙說話。 又坐了一會兒,萱蕙站起來說要回去了,玲瓏忙著要去送,我心中一動,起身攔住她,笑道:“姐姐你歇著,我去送萱蕙姐姐,也順道散散酒氣!”玲瓏點頭笑道:“也好,拿著燈籠再去,小心雪滑跌了腳!” 接過小丫頭遞過來的燈籠,一路陪萱蕙往良妃的咸福宮走去。萱蕙走到路口便說什麼也不讓我送了,見我不依,只答應從我手里接過燈籠,便自個兒往咸福宮走去。等萱蕙漸漸走出視線,我一回身猛然看見十三和十四正從遠處一面說著話,一面往東五所走去,我正站在岔路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又不想跟他們哥倆打照面,四下一看,見角門邊一只銅獅尚可藏人,便想也沒想就貓著身挨過去,靠著那銅獅下座蹲下身去。 我有些氣喘籲籲地定了定神,側耳聽著十三、十四的動靜,好一會兒,什麼聲音也沒有,也不知道走過去了沒有。我腦子里突然閃現出十四怒氣沖沖、暴跳如雷的模樣,不禁閉著眼睛搖了搖頭,似乎想把那副場景從腦子里甩出去似的。 定了定神,我悄悄探出頭去朝外看去,一看之下倒抽一口冷氣,竟不見了十四,而十三正不疾不徐的朝我這個方向走來!我跪在地上,雙手撐地,探出的半個身子快僵了,怎麼辦?一咬牙,心想十三不一定就見到了我,十四說不定也走了,想到這兒,我慢慢往里退回我探出的身子,剛退回來的雙手正按在自己的膝上,突然看一雙粉底青靴擺在我的眼前! 我一驚,抬頭一看,十三正立在身前,抱著雙手有幾分戲謔的看著我。我這一驚唬不不小,正想說話,突然發現身後有股熱氣!側身一看,卻見十四不知什麼時候蹲在我身側,一只手抱著膝,一只手支著自己的頭,得意洋洋地看著我! 我這下可再也忍不住‘啊’的一聲叫了出來。十四見了,翻了個白眼,沒好氣沖著我說道:“我說是你,十三哥還不信!” 我剛想站起來給他二人請安,一個不留神,卻跌坐在雪地上,十四見狀,沒忍住笑了一下,十三卻蹲下身扶我起來,我剛站好,十四也站了起來,卻還是繃著個臭臉盯著我。我有些嚅嚅的出聲道:“奴婢給十三爺、十四爺請安,爺吉祥”話沒說完,十四有些沒好氣的打斷了我: “這會兒你倒記起來請安了?” 我聽他這話,心里恨得不行,這個十四是不是跟我一天生日,命中注定是我的克星啊,每回都讓他逮著,讓我出糗?想到這兒,我不禁悄悄抬眼看他,想看看他面相有沒有什麼特別,為什麼總是喜歡跟我過不去。 正用眼神砍著十四,十三出言問道:“這個時候怎麼在這兒?”我一個激靈,低聲回道:“奴婢送咸福宮的萱蕙姐姐回宮,才走到兒,發現簪子不知什麼時候掉在路上的雪里,剛想找找,十三爺和十四爺就過來了!” 十四輕哼了一聲,正想揭破我的謊言,十三卻打斷了他:“良妃娘娘宮里的人,去你們長春宮作什麼?”我頓了頓說道:“今兒個……今兒個奴婢生日,萱蕙姐姐過來玩,這才回去,夜黑路滑,奴婢就送了一程!” 果然一聽我這話,十四先跳了起來,笑道:“你也是今兒個生日?”見我點了點頭,十四哈哈笑了起來,像是很開心似的笑道:“想不到你竟跟我是同一天生日!”我看著他放肆的笑著,心想難不成我還能選嗎,如果我能選,就絕不與你同一天,像是我們做奴婢的不配跟你一天生日似的。 十三見我冷著臉,像是知道我在想什麼似的,沖我柔聲道:“別找了,明兒雪化了再來找吧!”轉身對十四道:“十四弟,我們也走吧!”說完拉著十四就進了角門,我見十四一面走一面仍舊咕噥著什麼‘好巧’一類的話。心里想到,笑吧,笑吧,笑個夠好了,誰愛跟你一天生日似的?撇了撇嘴,返身往長春宮走去。 ────────────────────────────── 懶懶:關于彈琴那個情節,是故意沒交待的,想蒙混過去,可還是被你看出來了,汗……,拜托自己想像一下好不好,在少年宮學過也好,家傳絕技也好,反正就是會嘛! 飲水魚:你說的女豬跟十二在一起的話,肯定會比較安全,這個與我看法想同呢,但是我…… 另外想申訴一點,反正康熙的眾多兒子中,像出鏡率高的四、八、九、十、十三、十四都被荼了N遍了,偶再多拉幾個諸如五、七、十二、十七進來荼一下,也無傷大雅嘛,要荼大家一起荼,才熱鬧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