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禿頭的悲劇

4-6 禿頭的悲劇

辦公室的門被輕輕敲響閻金龍手下頭馬保安部長禿頭走了進來很規矩的站在辦公室中央雙手交叉放在襠部:"閻總您找我?"

"對老二出事了搞不好是被人家做了我尋思著店里是不是要改動一下布局."閻金龍.

禿頭面無表的:"需要我做什麼?"

"這幾天留在店里24時待命我眼皮老跳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對了你再多找幾個人過來場子一定要看好絕對不能出事公安那邊我去協調你主要防著高土坡那幫人就行必要的時候先下手也行."

禿頭聲明白轉身出去了又把外面等候的三姐叫了進去.

"三姐老二出事了他要是把咱們的事兒漏出去就麻煩了我尋思著把場子的布局改一下這幾天先避避風頭."閻金龍.

"龍哥不行啊店里生意正好大動的話肯定有影響再老二嘴嚴就算出事也不一定吐口我覺得吧只要上面罩得住就沒問題出點事也能掩過去."

聽了三姐的話閻金龍若有所思從盒子里抽出一支九五至尊叼在嘴上三姐過去幫他點燃又:"龍哥你放心我壓得住這幾天讓兄弟們招子都放亮點不會有啥事的咱們金碧輝煌多少大風大浪都挺過來了還怕這幾個混子麼?"

閻金龍吐出一口煙終于點點頭:"好吧老二不在三姐你就多擔待一些規矩放嚴點監控器都打開每間屋都要監視有敢和客人亂嚼舌頭的就不光是扣鍾的問題了要嚴辦."

"我心里有數金龍哥你放心好了沒別的事我先下去了."

"去吧再把財務給我叫進來."

……

禿頭叫馬純今年二十六歲他平時都是住在家里的閻金龍對手下很厚道幫他在濱河區買了套一百多平米的房子又把自己淘汰的雅閣給他開每月薪水上萬塊獎金包另算一年下來收入不菲.

江湖上能混到禿頭這個份上的流氓可不多能有今天這個層次除了金龍哥的栽培禿頭本人的能力也占了很大分數他能打敢拼上學的時候就是體育生後來在技校里和人打架一個打八個被閻金龍相中從此跟著金龍哥混了起來那已經是八年前的事了.

這八年里但凡閻金龍有事禿頭總是沖在第一線下手狠辣絕不留派出所看守所進了無數次每次都是閻金龍托人給撈出來的長此以往他的名頭也在道上響亮起來以至于別的老大也喜歡在身邊帶一個禿頭保鏢那都是借他的威名啊.

禿頭不但是會所的保安部長還是閻金龍的私人保鏢除了這兩個明面上的職位之外他還有一個神秘的身份就是金碧輝煌的家法執行人凡是髒活都由他來處理.

幾個月前有個姐偷偷寫了紙條交給熟悉的客人報警結果消息被楊峰截住報過來閻金龍下令殺一儆百那個姐被禿頭帶到單間里用繩子勒死然後放在浴缸里用鋼鋸把頭顱手腳都給鋸下來尸體殘骸裝進編織袋扔到江里去了後來編織袋被貨船撈上來報案但是這案子最終還是不了了之.

對敵人冷酷無對老板赤膽忠心馬純靠著這兩條才走到今天如果江北市黑道要統計一個群英譜的話他肯定要名列其上的但是大家所不知道的是其實馬純還是一個孝順的兒子.

剛才閻總讓他這幾天都待在店里24時待命的時候馬純心里疙瘩了一下但是終究還是沒什麼因為明天是他媽**五十歲生日他本來想請假幫媽媽過壽的但是閻總有安排他只有無條件服從.

從老總辦公室出來之後馬純給家里打了個電話自己這幾天要出差現在回家拿幾件換洗衣服明天媽媽過壽恐怕不能參加了.


"毛純領導有安排你就去媽這里別**心有**爸和玲呢."禿頭的媽媽在電話里.

玲是馬純的女朋友本來是kTV的**姐有此被人欺負是馬純幫她出頭的後來就死心塌地跟了馬純現在也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了每天在家照顧老人打打游戲什麼的反正男人在外面**就足夠了.

"媽你讓玲接電話."

電話轉到玲那里馬純讓她把自己的換洗衣服准備好再抽空去訂一個大蛋糕自己有事抽不開身家里就全靠她了.

"知道了你什麼時候過來拿?"

"等一下吧等這波客人上完差不多十一點的時候我回去一趟."

……

十一點差五分的時候馬純看場子里的客流基本穩定也沒有人**便給手下交代了幾句讓他們頂十分鍾自己去去就回有事電話聯系.

"沒問題馬哥你去吧有事我們幾個就料理了."手下們拍著**脯信誓旦旦.

馬純把對講機和工號牌放下只帶了手機和車鑰匙去停車場開了自己的雅閣朝濱河區方向駛去.

快到元旦了天氣似乎越來越冷狂風呼呼的吹淮江里有大片大片的薄冰從上游飄下在月光下閃著銀光這種鬼天氣里能躺在蒸汽彌漫的的桑拿房里蒸一蒸絕對是人家第一享受啊禿頭這樣想著.

就在他驅車回家的時候濱河區內某個避風的角落里三個少年緊緊靠在一起打著寒顫他們正是埋伏在這里的王文君,瘦猴和螞蟻.

金碧輝煌的馬純是道上成名的人物他和玲的姻緣也是一段佳話打聽他家住在哪里不是什麼難事身為忠義堂編外弟子的瘦猴和螞蟻用了一天時間就探聽到了馬純的行動規律今天是他們第一次蹲坑守候其實心里也直打鼓.

馬純是什麼人閻金龍手下頭馬手底下起碼四五條人命的狠角色卓二哥手下那個叫猩猩的家伙將近一米九的塊頭人高馬大都被他用廓爾喀彎刀砍得住院這種猛人又豈是王文君他們幾個初入道毛孩子能對付得來的.

但是已經騎虎難下三人已經下誓一定要把禿頭給做了當做加入忠義堂的投名狀要想上位就必須下狠手干別人不敢干的事.

"再厲害也是兩個眼睛一張嘴也不是鐵打的身板照樣怕菜刀和板磚你倆要是不敢下手我一個人上!"王文君這樣一瘦猴和螞蟻也只得舍命陪君子.

而且他們也確實很向往當老大的風光生活吃香的喝辣的威風凜凜不可一世不管走到哪里別人都要仰視你.聽貝帥每星期都要換一個馬子還都是盤靚條順的大美人可是他們仨至今還是可憐的處男.

為了出人頭地為了美女為了金錢為了不再過那種仰人鼻息的生活拼了!

天很冷他們三人為了動作敏捷只穿了很薄的外套此刻已經凍得瑟瑟抖了王文君從懷里掏出三瓶二兩五裝的星二鍋頭每人拿了一瓶擰開蓋子一股刺鼻的酒精味沖鼻子.

"別品一口干了."王文君並且率先喝光了烈酒.

螞蟻和瘦猴對視一眼也一仰脖子喝干了酒.


"暖和一點了吧?"王文君.

"嗯好一點了我高杆今晚禿頭要是不回家咋辦?"螞蟻問.

"那就繼續等等到他回家為止."王文君堅定的.

兩人點點頭把手放在懷里暖著待會兒要是人來了手凍僵了揮舞不動家伙就慘了.

為了對付禿頭他們准備了好幾件武器二尺長的片刀斧頭鐵錘還有一樣特地安排的**锏.

"高杆打不過怎麼辦?往哪里跑?"這回是瘦猴在問.

"三個人怎麼可能打不過他一個別話了省點力氣."王文君沒好氣的.

"來了來了……不是."螞蟻指著區道路上的汽車沮喪的著禿頭的車牌號他們都是銘記于心的但是區內的燈光很暗只有到了近前才能看清楚這種烏龍已經出了不少次了.

三人繼續蹲下守候不大工夫又是一輛汽車開過來刺眼的光柱劃破黑暗本田雅閣緩緩開來正停在禿頭家樓下標著車牌號碼的車位上.

這回三個人都沒話他們都知道正主兒到了少年的心怦怦直跳握著家伙的手也在抖.

"上!"王文君低聲道率先走了出去從側後方接近汽車右手伸到懷里握緊了片刀的刀柄這把刀他打磨了整整**風快無比.

馬純在停車的時候已經從後視鏡里注意到有個學生模樣的人走過來是個生面孔但他沒想太多還以為是哪家鄰居的親戚呢推門下車正要鎖車的時候忽然感到一股勁風在接近.

到底是多年**爬滾打出來的狠角色馬純下意識的一側身避過了王文君的致命一擊順勢一腳踢過去正中少年腹部王文君片刀落地疼的彎下身子.

馬純笑了就這三腳貓的功夫還來伏擊自己簡直就是找死.

"你們還等什麼上啊!"王文君怒吼道馬純望過去只看見兩個畏畏縮縮的人站在牆角處遲疑著不敢過來.

"呵呵膽子夠肥的."馬純丟下王文君不理徑直走過去嚇*了的螞蟻和瘦猴轉臉就跑馬純也加快了步伐追過去兩個少年的腿已經蹲的麻了再加上恐懼根本跑不快被馬純三步兩步追上一腳踹翻螞蟻嘴里罵罵咧咧:"**連我也敢動兔崽子活膩了吧."

罷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打螞蟻被打得急了忽然想起手里的東西拼命往馬純臉上一砸頓時空氣中彌漫著嗆人的石灰粉味道.

距離如此之近馬純焉能不中招眼里嘴里鼻子里全是石灰頓時喪失了視覺氣得他狠狠掐住螞蟻的脖子螞蟻被他掐的眼珠子都凸出來了喉嚨里出細碎的聲音眼瞅著就要喪命.

忽然掐住脖子的手松開了馬純無力的倒在地上瘦猴驚恐萬狀的臉出現在上方手里還拿著一柄鐵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