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卷 射箭

天高云淡的草原總是這樣美得讓人有喘不過氣來的感覺,一年之後,當我再次來到這片遼闊的草原上的時候,心情竟也發生了如此大的變化,也許是因為這次來,我可以與心愛的十二並肩走在藍天下、陽光里,呼吸著青草的芬芳,感受著清新的空氣,看不完的綠色草原和絢爛五彩的野花。這次隨康熙巡幸塞外的阿哥、王公們是這幾年來最多的,一大幫人浩浩蕩蕩地追隨著康熙在這美麗的塞外馳騁馬上,放逐天地之間。 這日十二和別的阿哥一起隨康熙行圍去了,我一個人閑來無事,若顏郡主這次也因為懷了身孕,沒有隨駕到塞外來,而我也不想如十二所說,去找別的福晉聊天玩樂,主要想著我與她們素來不是很熟,也就不好前去相擾,只能自己找些樂子來打發時間了。單獨騎馬,已經被十二堅決禁止了,除非與他同乘一騎。于是,叫來天璽,替我擺好箭靶,拿出弓箭,准備沒事學學射箭。 換了身衣角繡著百合花的淡粉綠的改良型束身夏裝,百合花在這個時候還沒有,是我按記憶描了花樣讓巧手的玉墜繡上去的,玉墜當初繡的時候還連連稱從沒過這樣好看的花!經我改良後的‘運動夏裝’既方便運動,又輕薄透汗、干爽舒適,天璽還特意為了找了把比一般的弓要小一些弓,讓我先試試手。我興致勃勃地試著將弓舉起來試了試,還不錯,沒有我想像的那麼難,拿一支箭上弓試了試,使足了勁兒拉弓,還是拉不滿,手一軟,那支白羽箭便偏偏斜斜地飛了出去,還沒飛到靶前一半的距離,就軟軟地落了下來。 我見狀,本想生氣,卻一瞄眼,見玉墜、秦順、天璽三人竟是一個表情,全都目瞪口呆再到強忍著想笑出來的沖動,我不禁也覺得有些好笑,‘噗哧’一聲自己先笑了出來。玉墜見我笑個不停,忍不住上前來,遞給我一杯水,笑道:“福晉,要不先喝口水,歇歇再試……”我見秦順已經借著去拾回那支白羽箭的機會,背著身笑彎了腰,一旁的天璽則有些無奈地拿起了另一支箭,遲疑著要不要遞給我。 我有些泄氣地盯著他們幾人,玉墜見狀,也忙瞪了秦順一眼,啐道:“別以為福晉素來待咱們親厚,就越發沒規矩了,回頭我去告訴十二爺,看十二爺怎麼懲治你!”秦順聞言,忙收了笑容,慘兮兮地看著我。我搖手笑道:“笑吧,笑吧,想笑就笑好了,別強忍著……剛才是本福晉沒做好准備運動的關系,這回把准備運動做開了,讓你們再見識見識本福晉的真功夫!”說著,干脆放下弓,在一旁做開了伸展運動,又是拉伸,又是活動的,順便連瑜珈里經典的‘朝陽式’都加了進去,看得玉墜他們目瞪口呆的。我非常滿意我准備活動的效果,信心滿滿地上前一步,再次拿起了弓。 上箭,拉弓,我拉……不行,手臂打顫,手指生疼,還是拉不滿,感覺應該差不多了吧,我松……‘哧……’一聲,白羽箭算是直直地飛了出去,但不幸的是,仍然沒有上靶,穩穩地落在距離箭靶不遠的地上。只是比剛才那一箭要遠多了!我見狀立即在一旁眾人,張口結舌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歡呼著跳起來:“好哎……進步神速,終于快上靶了……”說著還一面高興舉著雙手依次沖到天璽、玉墜、秦順的面前,在他們的愣神中一一和他們擊掌慶祝、歡呼,如此這般隆重的繞場一周後,頓時把玉墜、秦順驚得只有附合著將兀自愣在半空中的雙手鼓起掌來,而天璽更是將一張慘不忍暏的臉別開了去。 我看把他們幾個的表情,覺得好玩極了,笑聲連連地直叫天璽:“天璽,愣著干什麼,拿箭來,拿箭來,以我這麼神速的進步,說不定等十二爺回來的時候,我已經可以百步穿楊了……呵呵……”天璽無可奈何的看著我激動的笑容,一張拉長的臉上擺明寫上了幾個大字‘沒有常識’!我也不理他,反正我的宗旨是,學得怎麼樣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自己高興就好。天璽遞給我另一只箭的時候,我還是繼續先活動活動,再射,這次,果然上靶,只是那位置僅僅也只能說是上靶。 偏著頭看了一下箭的位置,立刻有了主意,叫天璽拿來紙筆,現畫了一個飛鏢的輪盤,當然就有了兩倍區和三倍區,拿過去對著比了一番,剛才那上靶的一箭竟恰好射在三倍區!心中對自己的成績立即頗為滿意。于是將我現出爐的飛鏢輪盤式箭靶糊在箭靶表面,然後興沖沖地再來拉弓射箭,也不知道是歪打正著,還是我天生就適合這飛鏢的計分規則,我上靶的那幾只箭,竟基本上都屬于三倍計分的區域。我笑著連忙叫一旁的玉墜為我計分,一時間,竟是好不得意。正玩得高興,突然從身後傳來一聲嬌笑: “十二福晉好興致啊……”我回頭一看,卻見是八福晉,身著一身大紅的束身騎裝,款款向我走來。玉墜他們見是八福晉,忙給她福禮,她落落大方地叫起後,又走到我身邊笑著說道:“老遠就聽到妹妹的笑聲,于是也就趕過來湊個趣兒,想看看什麼有意思的讓妹妹開心成這樣!”我忙笑道:“本是鬧著好玩的,倒讓八福晉見笑了……” 八福晉走到我身邊,拿著那小號的弓在手里掂了掂,又看了看我那奇怪的箭靶,回頭問道:“這箭靶看著怎麼這麼特別?”我笑道:“這本是洋人玩飛鏢時的輪盤,我以前見過,這會兒借用來做我的箭靶,也讓我過過癮而已!”八福晉聞言對我笑道:“我也來試試……”此話一出,我忙叫天璽遞過一支箭來,八福晉從我手中接過白羽箭,沉心斂氣,‘呼’地一回肘,頓時拉了個滿弓,‘哧’的一聲,只見那白羽箭直直地疾飛出去,待我一回頭,‘當’的一聲,已經插入靶心之中。 我見狀,拍手贊道:“八福晉果然是女中豪傑!”八福晉回頭見我一臉真誠的笑意,似乎略有驚訝,但迅即也笑道:“若不是你這笑容里不含一絲雜質,反倒讓我覺得我在故意賣弄箭術似的!”我搖頭笑道:“八福晉哪里的話,紫菁心里真的是這麼想的!”八福晉聞言,拉著我的手笑道:“以前不得機會跟你親近敘話,如今看來,還真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我笑道:“八福晉……”八福晉聞言出聲打斷了我的話:“紫菁,難得與你有緣,咱們也不必這麼生分,我癡長你幾歲,你就叫我一聲琪玨姐姐好了!”我聽她這麼一說,也只得答應下來,笑著說道:“琪玨姐姐!” 琪玨正笑著點頭,我眼風卻掃到月婷從一旁走了過來,見我和琪玨說話,正猶豫著要不要走過來。我見狀忙叫住她,“月婷!”月婷這次隨十四一起來到塞外,極少外出活動,臉色蒼白得有些透明,全然沒有了當日在禦花園中踢毽子的黃衫小姑娘的飛揚神采。我心中不禁想倒,十四大婚不久,這次來到塞外,沒有帶著新婚的正福晉完顏氏,而是帶著她,應該可見十四待她還是不同的。只是難道她還沒有放下對十三傾慕之心嗎?而這次我不僅極少見到她,更是沒有見到也一起隨行塞外的十四。恍然中,似乎她與十四都會隱身術似的,只是頂著兩個名字、兩個符號隨康熙來到了塞外。 思緒流轉間,月婷已經緩緩走了過來,我們互相見過禮後,我笑著對月婷說:“月婷,你成日里就呆在帳篷里,也不出來活動活動……今兒也是咱們的福氣,不如咱們讓琪玨姐姐教教我們射箭可好?”琪玨聞言,已經接過話去:“紫菁你倒會編派我,我那點微末伎倆,哪敢拿出來教人,咱們湊趣玩玩好了!”月婷垂眼看了看我的手,又抬眼微笑道:“也好!”突然發現月婷的眉眼之間竟有了幾分亮色,我高興地拉著月婷的手站過去笑道:“你可別讓我,咱們三人中,輸了的人可是要認罰的!” “好啊,你們倒會找樂子,琪玨姐姐也不叫上我!”正說話間,身後傳來爽朗的笑聲,回頭一看,卻是十福晉!我知道十福晉與八福晉本是表姐妹,都是郭絡羅家的格格,性格之間的豪爽也有幾分相似之處。見她來了,八福晉上前兩步,拉著她的手,笑道:“今兒個紫菁在這兒擺個箭靶子,咱們都不請自來了,可見真是有緣,也好,他們爺們去行圍去了,咱們姐妹也好生樂一回……”我聞言附掌稱道:“甚好,甚好……咱們也依著規矩來玩才好,一來不失公允,二來也不至讓琪玨姐姐覺得占了我們的先手,一會兒再讓丫頭們來計分,輸的人可是要認罰的……”十福晉本就是個受熱鬧的性格,聽我這麼一說,自然叫好,琪玨和月婷也都點頭稱好。 月婷本有些興致缺缺、無精打采的,但見我又叫天璽去拿了兩只弓和一些白羽箭來,我們又說笑得熱鬧,也就來了興致,也拿起弓來試試。她們幾個見我那箭靶甚是奇怪,者是問我是什麼,于是我也就大致跟她們講了講這箭靶的規則,十福晉聽得有趣,掩嘴笑道:“這倒像是專為我們幾個外行定的規矩了……” 說來就來,我跟她們講過規則後,我們也就各自都拉起弓來試。琪玨應該是唯一練過的,其余三人都是半斤八兩,只是十福晉的力氣略大些,我居中,但取巧的成份又多了些,唯獨月婷落後。于是十幾只箭射下來,八福晉箭箭紅心,我們其余三人不分伯仲,難分輸贏,因為多數落靶,難得上靶的,也是與紅心相距甚遠,卻又偏巧有些落上三倍計分區內,于是分數竟也相差不是太大。 看著各自的丫頭們忙著在地上撿箭,我們幾人早已笑彎了腰。琪玨最忙,一會兒忙著教我如何拉弓,一會又去啐十福晉兩句,得空還得讓月婷挺直了腰,十福晉先前還在逞強,到後來也是笑著喘不過氣來,月婷那蒼白的臉上也是早透著紅撲撲的彩霞……幾個女人帶著一干下人,亂成一團又笑成一團的時候,玉墜他們眼尖,卻見八阿哥領頭,身後跟著九阿哥、十阿哥、十二、十三、十四幾個,正向我們走來,于是連忙福禮,我們幾個見狀,也收了笑聲,各自見禮。 我笑著一抬眼就看見十三身旁的十四,大半年時間不見,他竟像是完全變了個人似的。身量像是又高了些、魁梧了些,長身玉立的他依舊英俊挺撥,但又多了幾分沉穩與冷靜,依舊氣宇軒昂的眉目不見了戲謔與頑皮,全是英挺神武與執著冷靜,挺直的鼻梁、線條清晰的唇和輪廓透出堅毅的下頜,讓他整個人從上到下都透著一股殺伐果斷的剛毅之氣,但我卻又分明感到了一種這些蛻變下掩藏的痛苦與折磨,也許這半年的軍營生活,正是讓十四從一個霸道蠻橫的大男孩脫胎換骨成一個真正的男人的原因吧。 只是一眼,在看了這一眼後,突然覺得心里像放下了什麼重石似的,竟松快了許多。而十四至始至終都沒有看我,只是沉著臉看著遠處的箭靶。倒是十三的一句笑言打斷了我的思路:“這箭靶古怪得緊,定是十二嫂的傑作吧!”我聞言,轉眼看向十三,只見十三似笑非笑地看著我,眼睛籠罩著越來越多不明的情緒,尤其‘十二嫂’幾個字更是有些含渾不清的被他帶過,我聞言只得笑著向十二走去,一面對十三笑道:“怎麼就一定是我?” 十二向我伸出一只手來,極自然地握住了我的手,低頭看了看我的手,微蹙了蹙眉,我不解,也低頭順著他的視線去看,卻見他正瞅著的是我手上因拉弓射箭而被弓弦勒紅的印記。我心中一暖,抬眼看他,卻見他一身騎裝,還未換下,額頭更是閃著一層亮晶晶的薄汗,忙掏出手絹,想替他試汗,但突然又覺得有些不妥,只得將手絹握在手中不動,一直在一旁不出聲的九阿哥,眼睛卻突然掃到我手里的手絹,眼里閃出一絲絲不甘,有些生澀地轉開頭,有些冷冷地對八阿哥說道:“時候也差不多了,咱們也別在這混了,各自回營吧!” 八阿哥點頭稱是,十福晉正興致勃勃地跟十阿哥說著剛才射箭的事,十阿哥聽了,眉宇間有頗有些不屑,還沖我撇了撇嘴。我見了,也不以為意,得意地回敬他一眼,迅速地別開了頭。八阿哥、九阿哥這麼一說,幾位福晉都跟著各自相公往回走去。月婷走在十四身後,離開的時候,卻仍舊不自禁回身看了還在跟十二說話的十三一眼,一抬眼卻看見我正看著她,有些不自然地沖我笑著點了點頭,方才跟著十四一起離去了。 沒注意十三跟十二說了什麼,十三抬腳要走的時候,卻回頭對著我笑道:“這回你若想賭銀子猜明兒摔跤大賽的贏家,也不乏對手了,將八嫂、十嫂她們拉進來,她們可都是有錢人,既得了趣,又得了銀子,豈不正合你意?”我聞言,有些窘紅了臉,啐他一口:“怎麼說得就像是我靠這個騙了別人的銀子似的?”十三聞言,一本正經地看著我,說道:“不是麼?得,反正你記著按老規矩將彩頭給我留著就成……”說著看我要咬人的眼神,忍不住哈哈大笑著大踏步地走了。 我見狀,正氣得沖十三的背景跺著腳,十二卻上前一步,擁著我的腰,呵呵輕笑,我一個沒留神,卻正好踩在他的腳上,他吃痛‘啊’了一聲,我一驚,忙回身想彎下腰去察看,十二笑著拉我起身,將我圈在懷里,笑道:“看你與八嫂她們像是約好的,好好一個射箭也能讓你弄出這麼多花樣來,難怪十三弟要取笑你了!”我聞言,一面抬手,拿著手絹替他拭汗,一面笑道:“也是湊巧遇上的,哪是我去邀約她們,若真是去請,一來沒了這個趣,二來說不定還請不到這麼齊全呢?” 十二握著我手放在唇邊輕吻了一下,心疼的說道:“就是要射箭,也該注意些,看你的手……”我看著十二心疼的表情,心里暖暖的,受用極了,靠在他懷里,嘟著嘴喃喃地說道:“我也是顧著不要輸得太難看,以免丟了你十二爺的臉啊,就沒顧忌到這兒!”十二聞言笑著搖頭,拉著我的手,重新站在箭靶前,將我擁在身前,托著我的左手,一起舉起弓來,又握著我的右手,手持三箭、拉開弓弦,我沒怎麼使力,十二已經就著他手上的力道,握著我的手拉出一個滿弓來,對准箭靶就是一放!三只白羽箭應聲全都插入了箭靶紅心處! ‘啊……’見狀我歡呼出聲,雀躍地跳起來摟著十二的脖子高興地叫道:“十二,你真是太棒了……”話一出口,十二已經揪著眉對我笑問道:“你叫我什麼?”我這才回過神來,一高興,隨口竟叫他‘十二’!捶了一下他的胸口,嗔道:“喂!別這麼小氣……”不理我?“胤祹……”不理我?“十二爺……”還是不理我?“十二!”十二向天空翻著眼睛,就是不吭氣,好你個十二…… 我還是堆出最燦爛的笑容,攬下十二的脖子討好的親了一下他的臉頰,膩膩地叫道:“最最親愛的相公,別不理人嘛,你再不理我,我就……我就把你吃掉……”十二聞言終于‘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不顧一旁還站著不知所措的玉墜、秦順和天璽,俯下頭來輕咬著我的耳垂笑道:“我沒生氣啊,我是覺得你叫我十二還蠻好聽、蠻親熱的……既然你想把我吃掉,為夫只有舍身‘喂’娘子了……” 說著十二一把將我抱了起來,大踏步地往他的帳篷走去,我聽見他在耳邊說著這麼露骨的話,早羞紅了臉,掙紮著想下來:“放我下來,你……你這一身的汗,還不快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十二徑直走自己的,在我耳邊繼續蠱惑著我:“嗯,這個提議不錯,你也玩累了,不如,一起洗吧……”色狼!!我心里罵道,暈乎乎地看著草原上的藍天白云,心內想著,一到草原上,不分白天黑夜的,十二都要變身了嗎…… 自那日射箭後,八福晉琪玨便常會主動來找我說話,她的言語間除了難得的爽朗之外,也頗有見地和主張,有時候她的想法甚至跟現代女強人的想法倒有些相近了,也因為這樣,我與她之間相投甚歡,彼此便又更親近了一層。一次她在宴上喝了些酒,拉著我坐到一處,曾幽幽對我歎道:“十二爺待你就像八爺待我一般,重情重義,因此不肯再娶妻納妾,照說這是我們的福分,可是為何偏我背上了這‘妒婦’的罵名呢?”我聞言,心中想道:那也許是因為十二沒有八爺那樣的賢名,也許是他沒有峰芒畢露地參與到奪嫡之爭去,也許是因為康熙並不是很寵愛這個兒子,也許是我也沒有你那樣顯赫的家世背影,也許…… 但這些卻也不能對琪玨明說,只是端了茶過來,遞在她嘴邊喂她喝下,柔聲對她說道:“你眼睛里向來是揉不下這些沙礫的,又何必為了這不相干罵名自苦,只要八爺待你如昔,又要何懼!”琪玨聞言,重重地點頭道:“胤禩若能待我始終如一,將來我就為他挫骨揚灰也是值得的……”我一驚,‘挫骨揚灰’!這樣激烈的話,從性情剛烈的琪玨口中說出,本也不以為奇,可是一想到不知道是史書還是野史上那些與八福晉相關的記載,我再看看眼前這鮮活美麗的琪玨,不禁打了個寒戰,從內心里希望那些不過是文人們戲弄古人的隨筆,而非真實的曆史啊…… ----------------------------------------- 小聲的呼喚一下,親們多多留言,是偶寫文的動力源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