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艾莉思的想像


太過明亮的陽光反而讓一切顯得朦朧,無法看到清晰,陽光模糊了我的眼;持續照耀在身上的陽光,一開始是暖和,後來卻變得刺痛。

陽光讓我連那個人的笑容都看不清楚了。

我笑著,以為他也跟我一樣;我期待著,以為他也跟我一樣。我想盡辦法讓他和我連結,我想盡辦法想將我表達給他;我傾盡所有力量去追尋我所要的,並與他分享。

他笑著,我笑著;沉浸在自己的我,卻沒有看到烏雲已經悄悄地將太陽遮去。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我笑著等待老師的回應,心裡其實非常緊張;我害怕我的期待會落空,那樣的感覺會讓我很氣餒,所以我希望老師能夠聽我唱歌,非常希望。

「唱歌給我聽?妳要去補習班練習嗎?」布里克老師的表情看起來有些驚訝。

老師真的很不了解女孩子的心情,害我的心臟必須得很強才行。

「當然不去是補習班唱呀!要是唱得不好那該有多糗啊?」我覺得我的勇氣迅速流失,臉上傳來的感覺越來越熱了。「我要練習;不過我想……先唱給老師一個人聽。」

我知道我這麼說感覺很怪;不過這就是真正要表達的。

「所以……老師,你下午有空嗎?」我不敢看布里克老師;等待問題的答案,我的心裡是既期待又害怕。

希望老師有空,我想唱愛麗絲給布里克老師聽,只唱給他一個人聽。

「嗯,雖然晚上有課;不過我下午有空。要等一下喔,我要先去補習班印明天要用的考卷。」老師的笑容依然跟剛才一樣,讓人感覺輕鬆。

老師的答應讓我懸在半空中的心踏實了,原本不安定的感覺迅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喜悅和興奮;我已經認不住想唱歌給老師聽了,就算在這裡唱也可以!

我大大的深呼吸一次,想確定這是真的;我的嘴角無法掩飾的上揚,我的高興完完全全的表現在臉上,視線全在老師身上。

「沒問題!等多久我都願意!」我說話的聲音有些高亢,而且還微微顫抖。

一想到要唱歌給布里克老師聽,我就覺得很開心。

「沒有那麼誇張吧?印個考卷而已,很快就會弄好了;那妳先在這裡等一下,印好考卷之後我就開車過來接妳。」老師示意要我在這裡等著,然後轉身往補習班走去。

「嗯!」我太高興了,高興到連笑起來都像花癡一樣。

我看著老師穿過馬路的身影,我都覺得有光芒從他身上散發出來了,那光芒耀眼到將我懾服。布里克老師在進去補習班還回頭看了我一眼,那回眸一笑簡直讓我心頭小鹿亂撞,目光停留在補習班門口久久無法回神。

好吧,我承認我的喜歡實在是太過分了;不過這一切實在是因為我太喜歡布里克老師了,打從第一眼我就喜歡上老師了,我暗戀他暗戀了快三年啊。三年都是看得到吃不到的感覺是多麼地難受啊,之前不告白是礙於師生關係,而且我還在讀高中未成年;但今天我已經畢業了,也已經十八歲了,是可以合法談戀愛的年齡了。

總而言之,我不想要和老師的關係只是普通的師生關係,我要有所突破!

興奮和期待成正比直線飆高,我在心中一次又一次唱著愛麗絲的弦律,到了副歌的部分已經是處於瘋狂吶喊的狀態了;我得緊抿著嘴才能抑制自己大喊的衝動。

我想像。我拿著吉他,左手指壓弦線,右手拿著撥片彈出愛麗絲的旋律;我歌唱著,一字一句用我的聲音去詮釋,將我的全部展現給我所喜歡的人看到。

我想像。布里克老師認真專注的聽我的演奏,跟隨著我的旋律進入我的世界;他會了解我對他的感情,了解我所有的心情。

只是想像,就可以感覺到美好。

過了一會兒,我看到老師的車子從補習大樓的地下停車場開了出來,車子往右轉了個彎便開到了我這側的馬路;紅色馬自達轎車的車窗搖了下來,坐在駕駛座上的老師就像騎著白馬的王子一樣,帶著帥氣的笑容來到我身旁。

「上車吧。」

他的笑容讓我的笑容更加燦爛。